苏怀望着那泰山广阔天地,折扇在手中缓缓开合,心中一片悠悠道: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众人皆是一惊,这苏怀竟然毫不迟疑直接颂诗?
刚刚的刚完,就已经创作出最后的登金顶诗了吗!?
面对这前所未闻的双诗比赛,他竟然直接创作出来了?
惊讶声中,所有人都看着苏怀目光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颂道: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山下的“花鸟诗圣”锦织一,“酒仙诗圣”吉川菊稍微品味之后,都是头皮一麻。
怎么会这么厉害……真是天成之句啊。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两句,写是从上之下,看着泰山神奇秀丽和巍峨高大的形象,是上句“青未了”的注脚。
一个“钟”宇把天地万物一下写活了,整个大自然如此有情致,把神奇和秀美都给了泰山。
山前向日的一面为“阳”,山后背日的一面为“阴”由于山高,天色的一昏一晓被割于山的阴、阳面,所以说“割昏晓”。这本是十分正常的自然现象,可苏怀妙笔生花,用一个“割”字,则写出了高大的泰山一种主宰的力量,这力量不是别的,泰山以其高度将山南山北的阳光割断,形成不同的景观,突出泰山遮天蔽日的形象。
苏怀的用字,真是字字鬼斧神工,才短短两句,就使静止的泰山顿时充满了雄浑的力量……
东山纪表情虽岿然不动,但是心里也是无比震动,苏怀之才,不在他之下,这首诗不下于他的。
可就算如此,苏怀也赢不过他。
正在这时,苏怀的目光却眺望像更远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情感:“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东山纪顿时是一惊,之前这几句气魄虽大,但是还只是歌颂泰山之景,但这一句一念出,他却感到苏怀本身之势却如四海奔腾,五洲雷荡一般,遮天蔽日而来!
这两句,用词如刀,劈开天地阴阳,动人心魄!
原本杜甫原来句“荡胸生曾云”是见见山中云气层出不穷,故心胸亦为之荡漾。
“决眦”二字尤为为传神,生动地体现了诗人在这神奇缥缈的景观而前像着了迷似的,想把这一切看个够,看个明白,因而使劲地睁大眼睛张望,故感到眼眶有似决裂。
“归鸟”是投林还巢的鸟,可知时已薄暮,诗人还在望。其中蕴藏着诗人对祖国河山的热爱和对祖国山河的赞美之情。
杜甫原作……这两句写的壮丽之景。
而苏怀却给人不是这种感觉!
他的“荡胸生曾云!”悲壮莫名,宛如凭地惊雷!是他胸中那无尽灿烂的辉煌华夏之魂,猛然沸腾,高涨激荡。
“决眦入归鸟”,仿佛是要把这华夏山河,天地万物犹如“归鸟”一般收入自己胸怀中,以一人之身光耀于天地。
苏怀既华夏,华夏既苏怀!
原来……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指得不是苏怀独自一人,而是那失散的华夏之魂!
苏怀回视台下,无论是东山纪,还是锦织一,吉川菊,韩元君,金八步,胡一南……都猛然只觉苏怀竟身后炎黄二帝高耸如云与融为一体,不……更是与这泰山,这整个华夏天地万物之灵融为一体。
那种力量不是来自于苏怀,而是这华夏一草一木,是在这土地上空,千年浩荡的不散英灵正咆哮怒腾!
苏怀的悠悠冷声,每个字,都犹如一柄利剑一般刺穿山河云空,直接击中每个人的心里。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呼~!
现场犹如被凛冽寒风扫过,吉川菊,锦织一,以及六十位曰本甲级诗才子,都宛如被一阵巨大而狂暴的暴风雪袭来,各个都如在冰天雪地之后,****双足站着,只觉得身上每个毛孔都透过寒意。
空气都仿佛被这两句诗劈开,整个现场的声音一瞬熄灭。
每个人都像是被这种巨大而无形的力量束缚,声音,思维,乃至情绪都瞬间为之凝结。
站在绝顶之上的人,正俯视着他们这些“众山”。
那身影是苏怀,还是华夏?还是他们奉为声明的炎黄二帝?还是这山,这水,这华夏的天地万物……?
他们分不清,只是心头有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令他们牙关发抖,惶惶神散……而这种恐惧之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们心底就生出一种想要卑躬屈膝的臣服感。
那不是胆怯,不是懦弱,而是一生追求天道的人,突然看到天道降临在自己眼前的那种虔诚,那种震撼。
东山纪也是如遭雷劈,缓缓抬头望向苏怀站在泰山金顶的身影……明明是很模糊,却又是那样的清晰,就像是这个年轻人本来就该生在那里一般。
第二百一十四章 燃烧的斗魂
望着下面那些或者震惊,或是呆滞的人,苏怀心中却是冷如寒霜。
什么是华夏精神,什么是华夏?你们还不明白。
我们华夏先人流传下来的精神,是天破了,自己炼石来补!
洪水来了,不问先知,自己挖河渠疏通,疾病流行,不求神迹,自己尝百药治病!
在东海淹死了就把东海填平,被太阳暴晒的就把太阳射下!
皇族天子敢欺压,就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推翻王朝!
谁愿意俯首做外族奴役的羔羊让他去吧,谁愿意跪昏君权臣就让他去吧,谁不问苍生问鬼神也让他去吧!
我华夏,不是望着铁蹄只知逃命的懦夫!
不是国运衰亡,就嚷着用脚投票,投靠外族还能洋洋自得,鄙夷国人的小人!
华夏先人劈开的天地之间,到处都是铁骨铮铮,与天搏命的魂!
华夏守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数千年,靠着就是这胆气,这倔强!
仗着就是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志向!
这才是华夏人原本的样子!
就算是我们落魄,我们已忘却,我们也绝不该让自己山河刻上别人的名字,不会觉得别人高于我们而自卑,就卑躬屈膝,企图成为他的一部分,而不是发奋图强,青出于蓝。
华夏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苏怀念完诗,缓缓走下台去,全场竟然没有掌声,没有欢呼,也没有抗议,所有人都被他身上那股莫名地威势震慑,声音卡在喉咙管里。
“这首诗,叫。”苏怀走过评审团时,对曰本禅宗大僧正西昌广冷然道。
西昌广是得道高僧,不像是凡人那样被苏怀威势压倒,沉声道:
“华夏队颂诗完毕,现在该曰本队代表登台颂诗。”
这时候在场众人才如梦方醒,华夏观众都是热血沸腾,一阵阵狂吼着“好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
“苏老师真是绝代天才!”
“这才是真正的诗圣。”
此刻心神震慑海哥,顾让已经反应过来,都迎了上来连声道:“小……苏老师,你怎么样?”
“苏老师你还好吧?”
仁娜也着急地道:“苏呆子,你还好吧?”
苏怀虽然脸色苍白,很虚弱的样子,却摆摆手:“走,我们下山。”比赛还没有完,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现在下山?”领队郑贵阳一愣道:“还没有宣布结果呢?”
“结果不是已经定了。”张敏在旁边冷然道。
“可东山纪在……曰本还有那61位甲级诗人在。”郑贵阳咬着牙,还是不敢确定的样子。
对于华夏诗人来说,东山纪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光是苏怀这两首登顶双诗的文学感,东山纪未必一定会输吧。
虽然规则上,他们确实不必留在这里等结果,但是如果苏怀在这里,就能给予评审团足够的压力,如果他不在,评审团肯定会偏袒向曰本队吧。
虽然禅宗大僧正是得道高僧,可他毕竟是曰本人,难道苏怀就不担心吗?
曰本诗人向来以二杆子精神闻名,肯定不会认输,果然就听到曰本方面锦织一等人已经开始抗议了:
“刚才华夏队代表做诗太快,这是决赛怎么能这么草率,不能只给我们留半个小时的时间,既然是双诗,那就该留1个小时~~”
“这是决赛,如果这么快结束广告时段都不够!”
“无论如何,都要多加半个小时时间。”
苏怀的与的组合,实在是无懈可击,但是曰本队从精神震慑中走出来,也不肯就此认输,毕竟他们这些甲级诗才子,无不是经过千锤百炼,历经千辛万苦!
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多争取点时间,只要多争取点时间,或许他们与东山纪老师还能创造奇迹。
现场与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不由大骂起来。
“这些曰本王八蛋,刚才赢了接诗怎么不说多加时间?”
“看到苏老师这么快写完,轮到自己才慌了神!”
“还要多半个小时?干脆给你一天好不好!?”
“简直是瞎胡闹嘛!”
“绝对不能给他们多时间,要不东山纪搞不好真能翻盘。”
“要是裁判答应了,我以后我就不看泰山诗会了!”
正在曰本队与评审团商量该怎么处理这个突发事件,谁也没有料到,苏怀却是上前道:“多给他们半个小时吧,没关系。”
现场观众都是一愣,这什么情况,难道苏怀不担心?还是他的优势已经不可撼动。
曰本诗人们,此刻也不想苏怀是不是奚落他们了,讽刺他们了,与其发怒,还不如这次只要能抓住最后的机会,他们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60位诗人都开始冥思苦想,而东山纪则慢慢走上登天阶,他的每一步都很慢,很缓,尽力争取多一些些时间。
现在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他背负了整个曰本古诗界的希望,不能输,不能败,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要争取!
他不能把自己几十年来亲手建立的辉煌拱手让人。
他们坚信大和民族是不屈的民族,他们从来没有低头服输的时候!
我们不服!我们不会服!我们大和民族不会在这里失败!
坐在地上,一身和服的吉川菊,突然大吼一声,竟然一头撞向地面,“咚”的一声闷响,扬起头来冷声道:
“还有一个小时,开始吧。”
看着吉川菊被鲜血染红的额头,很多曰本诗人都站起来了,“啊啊啊!”大吼着,用尽各种方法咒骂自己,还有自我暗示,用拳头锤着地面!
这种疯狂的举动,令所有人看得都胆寒不以!
大和民族被逼入了绝境,不是卑躬屈膝,而是榨干自己的精神,燃烧自己的斗魂!
曰本诗人确实很强,不仅仅是他们的实力,更是他们不屈的精神,他们被逼入墙角,随时都是弹尽粮绝,绝困于苏怀这道雄关之下,却展示了虎狼之族的血性,凶狠!
面对苏怀这样不可战胜的对手,他们不但是没有气馁,反而拿出了就算永坠地狱,也要力挽狂澜的勇气!
这……才是他们大和民族令人恐惧的地方……
而他们却没注意到,此刻苏怀回望这边那冷漠至极的眼神……
第二百一十五章 怎么他还不摔死?
华夏观众的叫屈,曰本诗人的重新振作,都令现场气氛开始骤变。
很多人都不理解苏怀为什么对敌人仁慈,为什么要给他们多一些时间,曰本人斗志重燃,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此刻曰本诗人已经团结一心,电视机前的华夏诗迷们,为他们这种精神感到了不安
就算最后他们无法做出胜过的作品,也令人钦佩了。
很多中立的诗迷,都在心底开始敬佩他们,开始想为曰本诗人加油的想法了。
全场的曰本观众们也沸腾了,很多人感动地高喊助威着。
“加油曰本队!”
“大和民族万岁!”
“曰本永远不败~~”
“加油,加油!”
而在这震天的呐喊声中,苏怀只是望了一眼那些陷入疯狂的曰本人,却根本不在意,只是对身后华夏队众人道:“走吧,我们下山。”
与那些开始有些慌张的华夏同胞们不同,他的心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因为他知道一个事实,这个东山纪与六十位曰本甲级是才子绝不可能做出超越的作品来。
华夏诗人千年来都没有逾越的高峰,又岂是这区区六十一位曰本诗人能够触摸的?
二杆子们,你们还不明白,杜甫站的位置,绝不是你们靠热血,靠斗志,能够弥补的差距……
他与这些曰本诗人的较量,就像是两个拳击手在台上打擂,他已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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