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渺魂施的障眼法没有失效。
走到床边,侧身躺下,睡意袭上心头。
因为昨晚睡太晚的缘故,微微睁开眼时,就看见了渺魂大开着窗户伸展着筋骨。
许是听见了动静,渺魂转身,阳光一笑,声音清爽地问:“醒了?”
我点了下头,直起身子将滑落在眼前的几缕青丝捋到耳后。渺魂今天将头发绑成了马尾辫,这让本来清纯的她添了几许清爽,再配上她一身及膝的青蓝色连衣短裙,不禁让我心情大好。
临行时,我望了望昨晚那位少年的房间,房间紧闭。
回头,向一直低头算账的掌柜问道:“掌柜的,那边的房间人是不是走了。”说着手指了指那间房。
掌柜这才抬起头,看了眼那房间又低下头拨弄着算盘:“是的,今天早上天刚亮就走了。”
“哦,知道了,谢谢掌柜。”
“不谢,欢迎下次再来。”
他走得为什么如此仓促?是要去哪里?算了,我管那么多作甚?
回过神来,迈开步子走上了马车,马车载着我和渺魂飞驰向巫山。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多才赶到了巫山脚下。
渺魂提议下车活动活动身子,享受下大自然的清新好洗去这几日驾车的疲劳,我欣然同意。
山上的水清澈见底,我捧了一把水敷在脸上,一股清凉的感觉袭进了身体,十分的舒服。
这时渺魂又开始吹嘘了。
“哈哈,别人的马车我可说不准,但是只要有我在,就算是一匹老马,一天也能到巫山了。”
我抽了一下嘴角:“那是,人家可没有像你这么强大的法术。”
渺魂站起来,嘴一撇:“切!不跟你计较,走啦。”
到达山顶,在一颗粗壮的百年榕树下,直直地立着一个简单却实用的小亭子,里面安静地竖着一块墓碑。上面只有四个字:子姬之墓和一张我用在这个时代发明的第一架照相机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大大的深邃的眼睛弯成月牙,浓密的头发用发绳束在一边的肩头,嘴角高扬,笑得十分灿烂,很有感染力。
我的嘴角在这一瞬不自觉地也被勾起。
“等等,我觉得子姬的墓有些不同。”渺魂忽然皱着眉头说。
6。过往烟云的浮现…过往(1)
我瞟了一眼说:“你才发现?子姬的墓上多了一束勿忘草,而且还是新鲜的。”
渺魂愣愣地低下头,若有所思。
我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勿忘草柔软的花瓣,一改往日生人勿进的外表,平平淡淡地问:“渺魂,你知道勿忘草的花语吗?”
“知道,永远的思念。”渺魂轻松地答了出来。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
我笑而不语,望着坟墓上那虽然像素不高,但依旧能将人的仙灵露出的一寸相片。相片上,一直阳光灿烂笑着的女孩,仿佛将一切尘事隔绝,永远都不会忧伤。
不得不承认,她的笑,真的很有感染力。
在这样的笑容中,我也微微弯起嘴角:“这代表着,依然有人,爱着子姬,那么我也会安心了,因为子姬,你是幸福的。就算你倾尽一生,被世俗汇聚的淤泥浸泡,执着地等着那个再不曾回头的故人,但是,依然有人,在暗处,为你心痛,为你担忧。我们认识时间虽然算不上闺蜜那样的长远,可是,子姬,我无法不去承认,你真是个妖精,一个善良的诱人的妖精,让本不属于这里一切的我与渺魂如此地去留恋。”
渺魂在一旁凝视着坟墓上的照片,久久未说一句话。
祭拜完,早已日落西山,我与渺魂就在马车上安顿一宿准备天亮下山。
透过马车,外面萤火闪闪,偶尔传来夜间动物行走的声音。而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坐起身,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正是坐在子姬墓旁点着篝火的虞子期。
“你跟踪我们?”
“算不上跟踪,我本是那天晚上去找你,结果发现山顶滑坡,你的房子毁了。然后我沿路打探你们的消息跟到这里罢了。”火光照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庞。
房子……毁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爽,走上前,从容地坐下。
“我在你们走的那天晚上打算要去找你的,但是你没在。”
我抬眼对着他漫不经心道:“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托我给你带话。连所爱之人真正的想法都不知道,你不配去爱。”
虞子期眸光一闪,自嘲的笑了笑,问:“他,是谁?”
“这个我就不知了,他只是让我带话罢了。”
虞子期不再言语,拨弄着火堆,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
过了一会,我觉得实在太无趣,就打破僵局:“其实爱便是如此,虚无缥缈,柔若散沙。在无数猜忌、怀疑、争吵、不信任中,爱,终将化为泥土。”
“若我们能够彼此信任……或许今天,又会是何等结局?”一缕头发挡住了虞子期的眼睛,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后悔了吗?可惜,这世上无后悔药来卖。”我的话是否有些太伤人了……“现在你要听你所不知道的,我子姬的故事吗?”
他踌躇了一会儿,吐了一口气:“不如先来听听我和她的故事吧。”
“也好,请你说吧。”这是我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对着别人,耐心地交流着。
然而在这寂静的夜晚中,虞子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很多年前时候的虞子期,年轻气盛,意气风发,是赵国的贵公子,生性放荡不羁。
而他那一阵迷恋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赵国的一花魁,名唤花妍,可惜她过于自尊了。
某一天,虞子期如往常般走进了那美貌女子的房间,打开门,香烟脂粉的味道淡淡飘来,虞子期心头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缓缓跨入内屋。
衣衫凌乱,满房充斥着‘欲’的气息。红红的纱幔一层层垂落在地上,半掩的窗户传来微风,将纱幔轻轻带起,偌大的房子中央的那偌大的床上,两人正在干着yinmi的事情(和谐……)。
虞子期静静站在纱幔外,第一次,心如此让人窒息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美艳的女子缓缓起身,慵懒地将一头长发甩在脑后,半敞着的鲜红短袍微微透露出一片春光(和谐……)。
她赤足下床,来到虞子期的身边,问:“看到了吗?”嫣红的唇罪恶的化为尖利的刀锋,直刺他的心脏最深处。
他问:“你为何如此对我?”她踏出房门,斜倚在栏杆上,看着整个妓院一片阴暗的景色,眼睑微微下垂。
“子期,你知道吗?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自己的命运,被人凌辱的日子,谁会喜欢?钱公子已经答应将我赎出妓院了,他会给我一个名分。我承认我对他……很厌恶,但是,他至少可以给我一个名分,让我在这些毒妇中趾高气扬。你呢?从开始到现在,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吧?是啊,子期,你是一个贵公子,何曾体味过我们这些下人的生活,你站在我们的肩膀,当然可以说一些富丽堂皇关于钱不重要之类的词语。子期,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但原谅我,我的心死了。”
虞子期无言,她面对着他,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肩上,拖着衣衫,将香肩暴露在外,上面赫然一片伤痕。
那天,虞子期一句话都不再说过,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下午的日光将这背影化为了一副伤感的画卷。
而她,回身进房的那一刻,崩溃地倚着门跌倒,眼泪无止境地流淌。
一扇门,隔绝了两颗曾经如火如荼的心脏。
那几日,虞子期将所有痛苦发泄在了他风流的个性上,希望以此来忘记她,可是他发现,她是他挥不去的阴影,直到遇到了她。
正在留醉楼里欲仙欲死的子期,只听房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一个一身红衣,衣衫不整的女人二话不说,窜到他床上,拿被子蒙住头,缩成了一团。
那女人露出了一张嘴慌忙地叫唤着:“拜托拜托!千万别说我在这里,有一群强盗打劫我啊!!!”虞子期汗颜。
果然,房门这时候又“砰”地被粗鲁撞开,几个大男人闯了进来,那女人一哆嗦钻进了被窝,一动都不动的。
“虞公子,冒昧打扰,请问您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
虞子期挑了挑眉,抱着旁边的两个女人回道:“女人?你指她们哪一个?”
“都不是,请问虞公子有没有见到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双手各带一对玉镯,穿水红广袖流仙裙的女人?”
“没有。不过你们也真够大胆,我虞子期的房,也敢闯?是不是应该惩罚下你们呢?”
7。过往烟云的浮现…过往(2)
我瞟了一眼说:“你才发现?子姬的墓上多了一束勿忘草,而且还是新鲜的。”
渺魂愣愣地低下头,若有所思。
我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勿忘草柔软的花瓣,一改往日生人勿进的外表,平平淡淡地问:“渺魂,你知道勿忘草的花语吗?”
“知道,永远的思念。”渺魂轻松地答了出来。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
我笑而不语,望着坟墓上那虽然像素不高,但依旧能将人的仙灵露出的一寸相片。相片上,一直阳光灿烂笑着的女孩,仿佛将一切尘事隔绝,永远都不会忧伤。
不得不承认,她的笑,真的很有感染力。
在这样的笑容中,我也微微弯起嘴角:“这代表着,依然有人,爱着子姬,那么我也会安心了,因为子姬,你是幸福的。就算你倾尽一生,被世俗汇聚的淤泥浸泡,执着地等着那个再不曾回头的故人,但是,依然有人,在暗处,为你心痛,为你担忧。我们认识时间虽然算不上闺蜜那样的长远,可是,子姬,我无法不去承认,你真是个妖精,一个善良的诱人的妖精,让本不属于这里一切的我与渺魂如此地去留恋。”
渺魂在一旁凝视着坟墓上的照片,久久未说一句话。
祭拜完,早已日落西山,我与渺魂就在马车上安顿一宿准备天亮下山。
透过马车,外面萤火闪闪,偶尔传来夜间动物行走的声音。而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坐起身,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正是坐在子姬墓旁点着篝火的虞子期。
“你跟踪我们?”
“算不上跟踪,我本是那天晚上去找你,结果发现山顶滑坡,你的房子毁了。然后我沿路打探你们的消息跟到这里罢了。”火光照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庞。
房子……毁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爽,走上前,从容地坐下。
“我在你们走的那天晚上打算要去找你的,但是你没在。”
我抬眼对着他漫不经心道:“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托我给你带话。连所爱之人真正的想法都不知道,你不配去爱。”
虞子期眸光一闪,自嘲的笑了笑,问:“他,是谁?”
“这个我就不知了,他只是让我带话罢了。”
虞子期不再言语,拨弄着火堆,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
过了一会,我觉得实在太无趣,就打破僵局:“其实爱便是如此,虚无缥缈,柔若散沙。在无数猜忌、怀疑、争吵、不信任中,爱,终将化为泥土。”
“若我们能够彼此信任……或许今天,又会是何等结局?”一缕头发挡住了虞子期的眼睛,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后悔了吗?可惜,这世上无后悔药来卖。”我的话是否有些太伤人了……“现在你要听你所不知道的,我子姬的故事吗?”
他踌躇了一会儿,吐了一口气:“不如先来听听我和她的故事吧。”
“也好,请你说吧。”这是我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对着别人,耐心地交流着。
然而在这寂静的夜晚中,虞子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很多年前时候的虞子期,年轻气盛,意气风发,是赵国的贵公子,生性放荡不羁。
而他那一阵迷恋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赵国的一花魁,名唤花妍,可惜她过于自尊了。
某一天,虞子期如往常般走进了那美貌女子的房间,打开门,香烟脂粉的味道淡淡飘来,虞子期心头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缓缓跨入内屋。
衣衫凌乱,满房充斥着‘欲’的气息。红红的纱幔一层层垂落在地上,半掩的窗户传来微风,将纱幔轻轻带起,偌大的房子中央的那偌大的床上,两人正在干着yinmi的事情(和谐……)。
虞子期静静站在纱幔外,第一次,心如此让人窒息的痛。
不知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