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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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之殇-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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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可置信地呆了几秒后脱口骂出:“你才滚,你才下贱!”

    然后他便不顾一切地奔出了大殿,再也没有回头。

    逃出了尸族的王城,他回首仰望着这他待了无数岁月的黑色的城忽然想哭。

    为什么,他好不容易用那么多尸的血灌溉出了这副还差两次变化便能成为尸族强者的眼眸,可母亲居然让他滚?

    就是这一次,从此他再也没有回过这座城。

    多年之后,他成了一名出色暗杀者,经常喜欢将自己的眼眸用幻术变成浓浓的黑色,就像人类一样。而他也改名为宇命,宇,是为王者的意思,宇命则就是王者之名。从此这世上再没了那个风月无边的离尘而多了一个想用一身技艺来称霸尸族的王者——宇命。

    每当他撤去幻术露出自己浓重的紫色眼眸时他便会想起他的母亲。

    他预测的不错,他确实走不出那个城了,这么多年他以为足够可以忘掉他的母亲,那座黑色的城,但他却始终能想起,并且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吸过同尸族的血,有的只是因为受了很重的伤需要血液来愈合伤口。

    当他再次回到那座城的时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当初那庞大奢华的王城现在已改变成了稳重简单的一座宫殿,原来是因为终于有人忍不住推翻了他父王的统治杀了他的父王。得知消息的他急急打听他母亲的消息,这才知道,原来当年他离开的第二天他母亲就因为教子无方和尸族同胞失踪的同僚这些罪名而被处以死刑。那一天,倾世的美人在锋利的刀刃之中化为了风中之沙。

    一切都变了,他的心也从此死寂了,那个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人都不在了,功名,成就还有何用?

    行尸走肉走了多年,细细算来,原来已过两三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在第五个世纪,一个风轻云淡的男人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一字一句落下:“真该为你的母亲感到悲哀,她养了一个笨孩子。当时你的母亲为你背负了所有罪名,而你就这么绝情。”

    一句话让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他走了五个世纪那么漫长,可眼前这人用犀利的眼光洞穿了他五个世纪以来的梦魇。

    “在下宇命,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公子可愿收留在下?”

    男人叹了口气道:“也罢,只是我无所追求,让你跟着我恐怕是要虚度你的光阴了。”

    “尸族的时间从来只是虚无,只有生死。”从此,他效忠于了那个人。
50。命运…沙
    我轻松地接过了宇命刺过来的这一剑,淡然地看着他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颊。

    宇命的剑与我的剑激烈地碰撞出了火花,他怒视我说:“这是我们之间的战斗,为什么要牵连无辜?”

    我清冷地扬起嘴角说:“这从来不是你我之间的战斗。”

    宇命的声音愈发深沉:“什么时候,你居然变得如此冷漠残忍?”

    我笑着说:“尸这种没有感情的东西需要善良纯真吗?可笑啊可笑,宇命,你和千鹤沉枫一样,都是痴情人啊。不过也罢,痴情的人都是命短,就像他一样。”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飘然淡去。

    我一挥手,宇命的剑发出了一声剑鸣后断成了两截,然后,他的身体在我闪电似的快剑中直直地被穿透了。

    “嗤”

    剑匀速地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冰冷的赤黑色血液溅了我一身一脸。

    他黯然的眼神中渐渐显露出了一道光芒,光芒过后,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幽深的紫色,他低头,那把穿透了他心脏的剑映照了他的脸庞。

    我稍稍感到惊讶,原来宇命的天赋如此之高,可为何之前一直用幻术将自己的眼珠幻为黑色。但,我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轻抽剑刃,一声惊雷落下。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目的达到了。

    转过身后,我拂去了剑上他赤黑色的血液。

    宇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无奈尸若是被贯穿了心脏那便是死路一条。

    数次挣扎均无效,“你成长了啊。”宇命地无奈轻叹。

    我顿足默然彷徨,成长吗?我握了握我的手,如果这么算来,从我在现代被克隆出来的那一刻算起来,我今年也不过十几岁。

    因为那时候,我的内在年龄只有一岁,而我在三岁在美国被杀的时候才遇到了渺魂穿越了过来。时光原来如斯飞流。

    我转头望着他的脸。

    宇命以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说:“不过两年多的时间,你便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王后,到底是什么可以给你这么大的改变?是因为风夜九歌吗?”

    我心头一颤,缓缓地蹲下神俯视趴在地上的他问:“那么你呢?现在的颓废是因为千鹤沉枫吗?”

    宇命的眼神越来越暗,他说:“在我捏碎她心脏的那一瞬,我和她的感情就已经死了,现在的颓废只是一段感情死去后的尾音罢了。”

    我轻抚他的脸说:“那么,我跟你一样,这段感情已经死了,并且没有尾音。你安心的去吧,与其这样怀抱着无法忘却的伤痕不如在此用我赐予你的夺命,了却思念,从此碧落黄泉乐得逍遥。”

    “黄泉碧落”宇命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莫大的释然,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突然地他又露出了一个沧桑的微笑,那是一种仿佛见证过沧海桑田般惨淡的微笑。

    最后在我眼前浮现的是宇命在化沙之中消散的那抹微笑。

    看着从我指尖流去的沙,我默然起身,大踏步地离开了青花楼。

    越握紧的东西就越容易失去,这是一路走来,我见证的最多的道理。

    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么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要去接近他。

    这样一来,能避开那个诅咒吗?

    看着明月我扪心自问,静默了一阵。

    忽然,我的眼中闪出了那白衣胜雪的女子。

    雪尽,雪尽。

    不,我慌了神地抱住了头,我没有避开诅咒!我只是一味地去避开那个诅咒,可是,可是,雪尽却……

    最终,我还是伤害了我身边的人吗?

    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雪尽,漫漫的大雪将淹没我,就像那可怕的诅咒。

    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一身红衣的女子——零。

    她依旧妩媚妖邪地笑着,轻启唇瓣不可一世地说:“你身边的人皆会因你而死。”

    我悲伤地仰望着明月当空,破天大吼了一声:“零!你为什么要逼我于此?我到底得罪了你哪里!”然后,我踏着夜风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连夜回到了军营之中,正好看到了零坐在悠然地坐在一棵树上摆弄着她的指甲。

    我一见她,愤怒便冲破了理智,一个箭步上去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同样冰冷的感觉。

    零倒不急不恼还是悠然地被我摁在树干上盯着我猩红的眼睛垂下了眼睑:“最后你还是去了吗?结果很失望吧。”她顿了顿继续道:“有些事情,你越是想要扭转就越会加快它黑化的速度,明知这点的你还是冲动地去了呢。呵呵,这么多年来,你依旧如此愚蠢。”零的声音渐渐坠入冰冷,“和你的人生一样,愚不可及!”

    我浓重地喘息着猛然回神松开了抓着她脖子的手沉吟:“你,究竟是谁?”

    零眯了眯眼,轻轻挑起了我的下巴说:“很想知道吗?”

    我定定地看着她妖冶的笑容。

    零却浅笑出声:“放心吧,到了最后我一定会告诉你我是谁的,现在,你只需要继续可悲着对抗着自己的命运就行了。”说着,她用一种极其蔑视的眼神看着我。

    我愤怒地瞪着她,我恨她这张脸,因为她让我想起了我的以前。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这副身子是我的好友,子姬的!那是我纯真年代美好的记忆,怎可允许她随意玷污?

    我喘着粗气,拳头握地咯嘣作响。

    “你怎么了,虞婧?”

    我抬起头,看到了零不,是子姬迷惑的脸颊,我知道,她又变成了子姬。

    我强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问:“很好玩吗?零?”说完,我甩身冲入了虞子期的药房。

    如果她能从那副身子里出来,那么我一定要杀了零!

    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愤怒我才看清了屋内的状况。

    房间之内虞子期还有项羽居然呆在一起,怪不得零会呆在这里?

    项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默然起身走向了我问:“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我看了看虞子期摇了摇头说:“没有去哪,白天就呆在这里,晚上就按时就寝。”

    说着我紧张地看着虞子期,虞子期目光透出了些许疑惑,我赶紧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直视着项羽。

    项羽又问:“据可靠消息,后天将会开战,这几天最好将药物聚齐少量出门。”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谢谢大王关心。”
51。命运…正邪两分
    项羽走到了门口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他微微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于是,我只将将听到一声叹息。

    我深感莫名其妙,他没事叹息个什么?

    但,到了如今这副你我就隔着人海相望也认不出的地步,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我只淡淡朝他行了一礼努力想象着虞子期对他的谦卑模样说:“恭送大王。”

    项羽顿了一下然后凛然远去,夜风吹拂起他黑色的披风。

    公元前203年(高祖四年)八月,与汉军对陟于广武的楚军粮尽;而刘邦也没能调来韩信、彭越等人的军队,无法对楚军进行最后的合围。于是,双方进行了历史上著名的“鸿沟和议”,以战国时魏国所修建的运河:鸿沟为界,划分天下。九月,西楚霸王项羽率十万楚军绕南路、向固陵方向的迂回线路向楚地撤军。刘邦也欲西返。但是,正当刘邦打算率军西返之时,张良、陈平却建议撕毁鸿沟和议,趁楚军疲师东返之机自其背后发动偷袭。随后汉军经过一番商议后,垓下之战随之开始。

    千军万马的厮杀就在身旁,我手忙脚乱地与虞子期在战场上奔来跑去。

    “你的伤太重,不要再继续战斗了!”我对着一位双腿被砍断的战士大喊。

    那位战士浑身是血,目光灼灼声嘶力竭:“不,汉军不灭,我绝不倒下!”

    我冷哼一声说:“战场不需要废物,你们两个,把他抬走。”说完我对着旁边几个同是军医的人指挥,指挥完毕我立刻奔往下一个受伤的人身旁。

    正在这时,我听得一声马嘶,我心里一紧,向虞子期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骑着战马的敌方战士高举矛头就要刺入虞子期的胸膛。

    我的脑子一下嗡鸣一片,我大喊:“虞子期!”然后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用后背挡在了他的面前。

    “嗤——”长矛刺入我的身躯同时,我已吹响了催眠哨。四级·索命。

    一瞬间,围绕着我的方圆十里的人们皆抱头惨叫,然后只见他们全七窍流血跌下马来,一时之间,战场陷入了混乱,他们都惊恐地看着我。

    我握着催眠哨慢慢将那断在我胸膛的长矛拔出,赤黑色的血液顺着我的胸口缓缓喷出,然后侵染了我的全身,血液一路顺流染透了我的催眠哨。

    这个催眠哨怕是用不了了,我在心里淡淡地一阵惆怅。

    血色渐渐从我全身褪去,还好刚才那一瞬我避开了心脏,否则现在的我恐怕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滑为了扰人的风沙,那场面的惊悚不言而喻。

    但现在,我真的好累

    “嘭”的一声,我倒在了一弯带着药香气息的结实胸膛之中。

    “虞婧,虞婧!”后面的那个人接住了我使劲地摇晃着,焦急地大喊着。

    我艰难地张了张口。

    “你要说什么?”虞子期将耳凑过来。

    “再摇,我就真的要死了。”说完,我手中的催眠哨软软从我指尖滑落。

    这一觉,我觉得好绵长,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梦中有好多哭声笑声交杂在一起,毛骨悚然。

    我冷冷地站在黑暗的中央,假装的坚强终是抵不过黑暗。

    我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捂着阵痛的心口蜷在了一团聆听着那些哭哭笑笑。

    泪水就在眼眶之中打转,就这样不要醒来了,好吗。

    “不要死啊!”前方有淡淡的金色在闪耀。

    我抬眼看去,模模糊糊地我竟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脸,我眯起了眼,努力想要将她看清。

    我呢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渺魂”之所以呢喃,是因为我的嗓子似乎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渺魂,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带我离开!”我一遍遍地喊着,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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