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都是原封复述的秦一恒,简单明了提升逼格。那广东佬自然连连点头,当即表示带我去搓一顿好的。地处商业区,高档餐厅肯定少不了。我呢之前在漠河哪一遭,的确有些缺嘴,也就顺水推舟应下了,跟广东佬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白开过问一下。秦一恒一路上没见他带电话出来。
可是想着又怕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打过去误了事。我就给忍住了。
吃过了饭把我以前的经历随便掏出来几个讲了讲,那广东佬彻底是对我五体投地了。
重新回了宅子,那几个工人已经下了班了。办公室留下了一堆工人的工具和还没组装完的办公桌。我随手拉了把办公椅坐下来,寻思着这戏该如何演下去。那广东佬见我不吭声,就毕恭毕敬的在旁边站着等。好一会儿宅子里俩人谁都没说话。
我在脑海里玩命搜刮,秦一恒以前讲过很多次镜子。甚至刚入行的时候,我还用这东西搞过污秽。能辟邪是其一,能将煞气反回去是其二。想到这儿我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大多数人可能都知道镜子的这两种功能。我心说,难不成是对面办公室先发现了什么?才把镜子挂出来,生怕这边的煞气冲过去的?
否则,完全没必要突然挂起面镜子吧?
我又瞄了一眼对面的办公室,黑洞洞的。到了晚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过去对面看看。
于是我要广东佬现在这里等着,一个人下了楼,直奔了对面的办公室。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间办公室还是空着。从玻璃门往里头看去,虽然不能说是狼藉一片,但也是整洁不到哪儿去。地面上东倒西歪了好几把椅子,我拽了拽门,锁得非常严实。我本身也没有撬门开锁的本事,一扭头还看见个摄像头正好对着我,就更没法子了。
琢磨了一下,我还是下楼找了大厦的管理人员。幸好这时候还不算太晚,大厦的管理人员还没下班。我去的时候正在用平板电脑看美剧。
我没直接说明来意,而是找了一个借口,说我在帮对面办公室的人看风水,希望借用这边的办公室远观一下,看看整体的效果。
这管理人员一脸的不耐烦,并不打算给我开门。我只好又发烟,又说好话。还往他的平板电脑底下压了三百块钱。这管理人员见钱眼开,这才笑嘻嘻的拿着钥匙跟我上了楼。
我跟在他身后头,真想给他一脚。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只能攥了攥拳头,忍住了。
进了这间办公室,屋里的灰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了。一踩就能在地板上摁下一个脚印。
那管理人员看了看,屋内也实在没有能偷的东西。而且见我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能杀人放火的,叮嘱我出去后把门锁好,也就放心下了楼。
我四处看了看,这间办公室没有对面的大。而且楼也要旧一些。从格局上来看,之前果然是做电话营销的。我见还有一个单独隔出来的小隔间,猜测着应该是之前领导的办公室。就推了门进去看。
这间屋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被搬空了,连办公桌都没有剩下。
没什么好看的,我只好把重点继续放在外头。
从外头的窗口眺望出去,跟对面看过来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那一边,广东佬开了一盏小灯,朦朦胧胧的像是遥远的烛火一般,勉强的能照见广东佬跟另外几个人的轮廓。
我猜着可能是等我等的有点着急,要不就是广东佬忽然发现了装修上的大问题。把工人急忙招了回来。反正看样子感觉上他们几个是在交谈,至于更多的,就实在看不出来了。
我心里嘀咕,难道是我想错了?这边电话营销的老板本来就很迷信?生活中的确有一些家庭,不管外面有没有煞气,都会习惯性的挂上一面镜子。或许,这个老板就仅仅只是习惯而已?
我又看了眼对面,忽然心里就是一惊。我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只见那广东佬趁我一个没注意,已经走到了窗户边上,正在手舞足蹈的似乎再跟我挥手。
我想他嘴里一定是在喊着什么,可惜根本看不见他的口型。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反映过来一件事。妈的也许,之前这间办公室看见的景象是跟我一样的。赶忙照着广东佬的名片把电话给他打了过去,刚接通我没等他开口就赶紧问他,你那边有几个人?
第二十九章 白老板
广东佬被我问的一愣,咦了一声,说只我一人。
但显然他从我的语气里听出来了蹊跷,声音似乎有点紧张。
我心知这时候是最不应该乱了阵脚的,想着怎么安慰他几句。谁知广东佬抢在我开口前忽然问道,先生,你那边有点怪。
这句话弄得我脊背一凉,我心说广东佬是因为看见了什么?所以才到窗口比划着提醒我的?
我猛地回过头,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
我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大条了。合着这两间办公室都有问题?
我平静了一下,问广东佬。你是看见我身边有人影对吗?
广东佬一着急粤语就蹦出来了,连说了好几个冇,我偶尔也会跟广东或是香港人打交道,知道这是没有的意思。心里边松了口气。
可是我这气才松到一半,就听广东佬在电话里颤颤巍巍的说道,先生,你那边有一个人,正悬在窗口上!
我一听,你说什么?人立刻低头去看。
这写字楼的窗户跟我们平日住的民居不同。我眼前的这一面墙,其实就是一面半透明的玻璃墙。只有玻璃墙的上部,依次有几个能打开透气的窗户,而且能打开的角度也极其有限,估计这么设计是预防有人坠楼什么的。
我扫了一眼,没见到所谓的人影。在电话里又问了广东佬一句,才勉强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所指的窗户,不是这面玻璃墙上能打开的那个窗户。而是把整面玻璃墙当做了一扇大窗户来说的。这也难怪,从对面看过来,还挺远的,是没法看太仔细的。
只是这样一来,因为角度问题。即便我已经把脑袋贴到了玻璃上,还是看不见这下方是否有人悬着。
无奈我只好拽过来一把椅子垫高,把头从打开的窗口探了出去。
这么高的楼层,外头的风吹的我耳朵生疼。楼下车水马龙的,霓虹闪烁。可是哪有什么人在悬着。
我在电话里问,你看错了吧?你告诉我,我离那个人影有多远?
广东佬咦了一声,说,先生,刚还睇见的!现在冇了。
我听语气,广东佬不像是在耍我。虽然不爽,但也无从发火。正准备把脑袋收回来,就听见广东佬忽然喊,先生,你不要动。那东西现在挂在你脖子上。
我脑袋伸在外头本来就冷。这句话听得我更是一哆嗦。
眼前是什么也没看见,广东佬说的东西肯定是个污秽了。
可是这污秽好端端的怎么缠上我了?还是它一直在底下悬着玩命的想爬上来,我这一伸脑袋反而成全他了?
妈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逗比的污秽?
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我这脑袋早晚是缩回来的。
我姑且也不想那么多,人向后一退,整个人用惯性直接跳到了地面上。
我摸了摸脖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广东佬这时还站在对面的窗户边,我就问他,你还看得见那东西吗?
广东佬许久没有说话,我摇了摇手机,以为是信号不好,喂了好几声。广东来这才沉沉的说,先生,你不要动。等我过来。
他这转变的实在是有点快,我心说难不成是被上了身了?
妈的那我是等还是不等?一打眼,广东佬的人影已经不再床前了。
我环视着整间办公室,地形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要是真打起来,以广东佬的体格我肯定不会吃亏的。
这么一想,我很有信心的坐了下来。
广东佬来的很慢,我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的时候,才见他推了玻璃门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进屋冲我咧嘴一笑。我靠,竟然是白开。
我对这俩人能混到一起去非常意外,总不能是广东佬下楼的功夫就跟白开邂逅了?俩人来了一场说去就去的办公室?
转念一想我明白了,广东佬之前肯定是认识白开的。妈的合着老子上套了?
我喊了声草,千防万防还是中了秦一恒的调虎离山。
那这样的话,这地方所有的传言和怪事都他妈的是安排好的剧情。
白开冲我点了下头,哟,江老板也在呢啊!
我呸了一声。
白开就哈哈大笑,冲广东佬说,怎么样?孩子在你这儿没淘气吧?
广东佬挺尴尬的看了看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说,江老板,你莫动气啊,我是生意人,不做暗事的。
我站起身把凳子拎起来,白开赶忙一步把我胳膊摁住。冲我解释道,小缺,咱没骗你。这宅子的事都是真的啊。你往那边看!
白开把我拽到窗户前顺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见他指的是离这里很远的另一座大厦。高度要比这个矮一些。这时候大厦外墙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闪闪烁烁的,倒是挺好看。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白开就说,看见没,秦一恒现在那栋楼里。说着回头一指广东佬,小缺,这是我们白家同祖的亲戚,白老板。这次是专门从广东过来帮我们的。
那广东佬冲我点头,不不,为赚钱,为赚钱。
我勉强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我说白开你是怎么的?改干传销了是吗?远方亲戚都骗过来了?
白开摆摆手,指了指地面。小缺,你现在站着的这个办公室,包括对面的那个办公室,我们都已经租下来了。顺带告诉你,秦一恒那边还有两个正在租,你做好心理准备啊,得用你的钱。
我一听就急了,妈的你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要钱?你当老子是你爹啊?
转念一想又觉得蹊跷,好端端在这种地界租四个办公室?干吗用?任性?
我说钱我可以出,目的你得说明白了。
白开一拍巴掌,你看看啊!这四周最高的几个建筑物里头,都有咱们的办公室!这叫什么?这叫瓮中捉鳖!
我跟秦一恒商量过了,如果要是单纯的调查,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太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攻击,只有攻击了,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这看似纹丝不动滴水不漏的一个集团,受到攻击的时候,一定是最薄弱的地方先出问题。我们,就从那里下手!干他丫的!
白开招了招手,那广东佬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来。
白开用笔简单的画了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小缺,看见没,这方形的四个点,就是我们租下来的办公室。你也入行这么多年了,光找污秽有啥意思?让你见识见识咱中国最博大精深的东西!风水!
白开说着用笔尖在正方形里死死的点了一个点,这叫鳖!宏达集团旗下有一个专门做房产中介交易的公司,你不知道吧?现在他们也在做凶宅的买卖,你觉得这事有意思吗?
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管白开嘴里怎么跑飞机。
但我对他跟秦一恒的本事,还是很信任的。
风水我不懂,但没见过肥猪跑,起码吃过不少肥猪肉。风水布局博大精深,我心说,广东佬之前是不是已经在暗暗的提醒我了?这四栋楼围成的方形,就是传说中的广义风水?
我回头问白开,秦一恒不是不怎么懂风水吗?你懂?你他妈倒是懂怎么疯!
白开摊了摊手说,我肯定不懂,不然让白老板人千里迢迢过来干嘛?
记住了啊!人家的劳务费也是得你出!
我见那广东佬在冲我微笑,我心里头却在滴血啊。
妈的这么大手笔,这得多少钱?
想着,就听见广东佬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在电话里咦咦啊啊的说了一阵。冲白开道,秦老板说那边搞掂了。要我们过去。
第三十章 咖啡馆里的对话
我虽然满脑袋问号,但还是乖乖跟着下了楼。
上了那广东佬开的车,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一家很隐蔽的咖啡馆门口。
我隔着车窗一眼就看见秦一恒正坐在咖啡店一个靠窗的位置,身边站了不少的人,看架势那些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一个敢坐下的都没有。他身边的椅子都是空的。
走进去一瞧,那些人比我想的要多,大概有七八个左右。
见我们仨进来,主动的让开了一块地方,让我们挤进去。
本来我是想到这儿大问特问的,结果坐下来见这阵势,弄得我还没敢开口。
看白开的眼神也是很严肃,我这边只好把架子端了起来。
那广东佬依旧笑吟吟的,跟每个人都点了点头,最后,这群人里的一个就走出来,把咖啡馆的卷帘门拉了下来。屋内顿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