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彻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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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彻的夏-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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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夏杰夏先生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他完全搞不清楚了,这个声音是谁的?没有任何印象,他甚至在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根本不是吴晴的电话。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来接一下这个电话的主人吗?”对方干净利落的给出了答案,经过培训一样礼貌的声音还是掩盖不了这个赖在酒吧不走的女人让他们很困扰的事实。
  夏杰一边询问地址一边移动,但终究放心了些。
  “吴晴,还好吗?”按电话里说的找到地方时,吴晴正坐在门口地上。夏杰看了看旁边的年轻服务生。
  “她执意要出来。”年轻服务生尴尬的笑笑,听声音就是刚刚打电话的人。表情态度有着与年龄不符的从容,像是见惯了各种奇形怪状。
  “好得很,特别开心!”吴晴抬头看他,双手抱膝像个小姑娘。
  “开心就好。”夏杰无奈的接话。
  “这开心的可真不容易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女孩这么能喝。都担心她会不会出事。”阅人无数的年轻服务生表现出了对这个让他的怪人纪录再创新高的对象的兴趣,这让夏杰清晰的认识到了眼前这个看起来一副未成年样子的女孩究竟喝了多少。
  “不多!这还多,完全没醉呢。”
  “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去?”吴晴似乎在努力靠转动眼珠来帮助大脑运转。“啊!那里!那里啊,不要,那多无聊啊,一点也没这儿热闹。你自己回去吧,喏,给你钥匙。”说着就开始在长带单肩包里翻腾,“呐,给,不用客气。拜拜。”
  夏杰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吴晴,既觉得有趣,有为那个人对她的重要程度感到诧异,又因此产生了痛苦。
  “那我们换个热闹的地方玩吧?”
  “哪儿?”
  “跟我走吧。”他伸手去扶她,做好了用力的准备,吴晴却极灵活的稍借了点力就站起来了。显得好像他反倒才是那个喝醉了的人。他一边觉得意外一边想年轻服务生道谢。年轻服务生回以一个职业笑容,让他觉得对方像是漫画里那种隐藏的高手人物,但这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主人公了,而是回想起了窝在宿舍看漫画的情景。
  吴晴不想回家,夏杰也不想让她一个人,就带她回自己家了,这样的决定几乎没耗费任何考虑,对他来说这只是比理所当然稍微弱一点点的事。这一路上一惊一乍大吵大闹,路过的人不住的回头,他莫名有种“为人父母不容易啊”的感觉。但一进家门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会带我来这。”还没等夏杰把情况弄明白,吴晴就开口了,声音、语调全不像刚刚,是一直以来的吴晴,听不出一点醉意,他好奇向她的脸看过去,正巧捕捉到了从面无表情到狡黠的过程,快的离谱,他觉得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或是角度不对,大量的影视作品中女妖的形象出现在了他脑子里。“不放心吗?” 她笑着看着夏杰,又说道,那样子像是姐姐在逗一个年幼的耍着脾气不肯说话的弟弟。“喜欢吗?”夏杰觉得下一秒她就要挖出自己的心脏了,但她带有定身功能的眼睛却移开了。“告诉你不要的。”说完向前走了两步,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着他,“《西伯利亚的理发师》!里面有一句经典台词,”说到这时她抬起里右手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像是在强调。“‘我不值得,我是那种你母亲会让你小心提防的女人。’”夏杰不知道电影里原本说这话的女人用了什么样语气和表情,但此时的吴晴却带着落寞,笑容也无法掩盖的落寞。那眼神与其说是看着他,却更像是看着透过他的什么地方或什么人。说完刚刚抬起的右手作了自由落体。
  夏杰不知道说什么,分不清她是醉着还是清醒着。
  “一句话也不说看我耍酒疯有意思吗?”事实上,吴晴并没醉,或者说她醉了也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酒精没办法让她失去记忆,这赖于训练,也因为体质,像是一种骗子的职业素质。至于那些她不理解、不明白、不知道的,则与酒精无关。
  夏杰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依旧是一副笑脸,刚刚的落寞一无迹可寻,消失了,还是藏起来了?他觉得或许她已经清醒了,甚至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的,可能她根本不会醉。那为什么还喝那么多,明知道不会醉不会忘记,为什么?这样的想法啊一闪而过,随即想到她确实喝了很多,行为举止又和平时不同,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况且就算真是那样,这种表演又有什么意义呢?
  确实没有任何意义,但吴晴还是做了,几乎完美的演了这出戏,为什么?因为如果演的足够真,会有那么一会儿可以骗过自己。她在找一个理由,给逃避。
  她终于不再笑着看夏杰,一句话不说的站起身向以前住的那个房间挪去,左手拉着单肩包的长带,像蹒跚学步的孩子拉着坏了轱辘的的玩具车。
  夏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几分钟后又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手上依旧拉着她的玩具车。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那样一动不动站了一会又缩回去了。
  在这间没开灯的说是她的却不属于她的房间里,一个人,之前并没察觉到的寂寞空气竟抽出回忆来填充,与那个人有关的种种在眼前挥之不去,眼泪是记忆的载体,未曾停歇。终究酒精发挥了仅有的作用,泪眼朦胧中跌落的梦里却也不得安宁。
  门外的夏杰对于吴晴有太多想要知道的,她总有神秘在笑容背后,她随时随地都像要消失,不安定,不安心。拿出冰箱里意不知是什么时候买来的酒喝了起来。?

☆、第三章1

?  第三章
  然而,因为你完全征服了我,
  And yet; because thou overest so;
  因为你那样高贵、象尊严的帝皇,
  Because thou art more noble and like a king;
  你能消除我的惶恐,把你的
  Thou canst prevail against my fears and fling
  紫袍裹绕住我,直到我的心
  thy purple round me; till my heart shall grow
  跟你的贴得那么紧,再想不起
  Too close against thine heart henceforth to know
  当初怎样独自在悸动。那宣抚,
  How it shook when alone。 Why; conquering
  就象把人践踏在脚下,一样是
  May prove as lordly and plete a thing
  威严和彻底完满的征服!就象
  In lifting upward; as in crushing low!
  投降的兵士捧着战刀呈交给
  And as a vanquished soldier yields his sword
  把他从血滩里搀扶起来的主人;
  To one who lifts him from the bloody earth;……
  亲爱的,我终于认了输,承认:
  Even so; Beloved; I at last record;
  我的抗拒到此为止。假如你召唤我,
  Here ends my strife。 If _thou_ invite me forth;
  听着这话,我要从羞愧中站起。
  I rise above abasement at the word。
  扩大些你的爱,好提高些我的价值。
  Make thy love larger to enlarge my worth。
  ————E。B。B
  七月十三日
  清晨,没有窗帘阻挡的阳光透过玻璃,直射进吴晴混沌的梦境,如一道诏令将她拉回了现实,安静的清晨五点,只有头疼引得脑内噪音不断。稍舒服一些时,“只要不动这种状态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想法刚一生成,下一阵的头疼就使其消失殆尽。“这样可笑的不该发生的逃避必须结束了,现在离开夏杰应该还没醒,不用和他打照面方便多了。”不知是不是昨天衣服没脱就睡了的原因,她觉得全身上下都很累,一夜的睡眠似乎并没有让她有任何休息。她活动了下身体,让自己不至于摇摇晃晃,深吸了口气,提了提精神,推开了房门。
  这间房子的结构装修吴晴早已熟悉,东西闭着眼睛都找得到。越是这样,当有什么地方与以往不同时,会倍加意外,就好像走在大街上,路边突然多了一尊狮身人面像绝没有一早上起来发现床边多了一尊狮身人面像更惊讶。推开门后,本该映入她眼帘场景早已被记在了脑内,并且此时已成功被潜意识提取等待验证,但事实是本该在卧室睡觉的夏杰在那里。
  一时间吴晴脑内各种场景闪过,各种应对的语言爆发,正抉择着是否要抢占先机开口,才发现夏杰并不是清醒的,大概是昨晚直接醉倒在这里了,看了看边上的空酒瓶,不禁想他酒量真差啊。但转念间就觉得“这个人真是傻啊,何必这样呢,像我这种人理应避之唯恐不及的。”虽说有人说处处有人宣称爱情,对其力量坚信不疑,但对吴晴来说,她从不相信当爱情与现实对立时,会有人坚持所谓的爱情。本来一切与他无关的,却连累了他这样痛苦,“对不起。”如果当时她没有不顾后果的走那一步,如果他早一点抛开对她的好感。。。。。。“值得吗?”分明是睡着了的,分明不会有回应的,分明决定离开了的,却又分明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期待。
  “不是值得,”就当要转身时,心和身体随这一声同时颤抖了一下。“喜不喜欢本就不是靠值不值得来判定的。”
  夏杰虽睡着了,却始终不能安心,加上是趴在桌子上睡,被各种似梦非梦的不完整的片段场景惊扰,不能睡熟。恍惚间似是听到吴晴在问话,但不知前因,头脑又尚未清醒,便不自觉的配上了梦景答了。但对于吴晴来说这样的一句话却如有千重回音,撼动着神经,刚刚压制的宿醉感变本加厉,无力感突如其来,瘫坐在了地上,平生第一次哭的歇斯底里。哭声让夏杰彻底清醒了过来,呆呆的看着这个与认识中完全不同的人,并不知道她哭的理由,至于刚刚自己的话因与梦中的场景相符,已归为未出口了。
  过了一会她竟睡着了。夏杰想叫醒她,让她去床上睡,但想到她若醒了,大概也不会如他所愿去床上睡,大概会瞬间变回那个极有主见的冷静的她,立刻离开吧。夏杰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尽可能不让她醒过来,其过程实在艰辛,时刻提心吊胆,他觉得配制炸药的人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心态了。终于成功的将目标转移到床上,看着她并没有要醒的意思,算是舒了口气。电话振了一下,他慌忙拿起来,是条提示短信。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工作日,又给刘璃发了条短信,让她帮忙请个假。然后便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似乎到了想控制呼吸和眨眼的程度,脑子里某处天真的部分顽固的坚持着只要不动,没有任何声响她就一直不会醒。但让活人醒着不动是不可能的,很快他就坚持不住靠着床的一脚睡着了。
  夏杰醒时吴晴还没醒,他继续坚持不动的状态,睡了一觉并没让他聪明起来。但这次没过一会就验证了这决策的必然失败性。
  “你醒了?”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事,他却用了疑问句,认真的表情应在下午已有些发黄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木然。
  “嗯。”吴晴看着他的脸,也极认真的点了下头。
  夏杰还是那副表情盯着她,让她觉得他马上就要说“在你睡觉的时候,战争打响了。”但她实在等的不耐烦,他似乎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好饿。”
  “嗯?”
  “饿。”吴晴重复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
  “哦,要吃什么?我去买。”他的表情终于正常了些,眼神也移向了别处,嘴里又念念叨叨的说着“可不是,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想吃馄饨。”
  “嗯,等等,我去买。”说完便愉快的起身,像是接到了什么有趣的任务似的。一脚已踏出门,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依旧躺在床上的吴晴,他不确定回来时她会不会还在,但让他问“你要离开了吗?什么时候走?这样像是解除魔法的咒语一样的话,他又绝对问不出口,好像光是想一想也会招来不幸。“想吃什么馅的?”
  “虾仁。”
  夏杰尽量不去想它,但还是或多或少的做了回家时她已不在的心理准备,一边又找各种迹象让自己坚信她不会走,矛盾的一路。因为刚近饭点,人还不多,他牢牢的记住自己要买虾仁馄饨,直到服务员确定“虾仁馄饨一份带走”之后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要吃饭,但懒得想,只说“再加一份”。很快他就提着两份馄饨往家走,努力集中注意力在正值高峰期的来往的车辆上,到家时觉得右耳上边的一点的神经直跳。门口吴晴的鞋还在,她房间的门一如刚刚他离开时张开的角度,让他放下心来,正向厨房走,就听见“阿嚏”一声打喷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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