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春草菲菲春水绿,黄鹦紫燕飞相逐; 楼上谁家年少女,靓妆冶服闲凝目。 牝狐旁睨性太灵,变作娇姿夜媚人; 欲窃少阳资坎水,卸却皮毛成上真。 庸知造化忌妖惑,殒在香醪只俄刻; 须知吞尔一粒丹,何必佳城千百柏。 高云丽自上元那一夜,真生出去看灯,日逐盼望,一连半月不归,心下好生纳闷,只得差人问于崔子服,崔子服吃了一惊道:「曩夜刚欲步回,遇着相府一堂候官邀唤,所以作别而去,为何至今未归,莫非丰公处,有甚事情,留在内衙么?」 : 。de_deai。 那差去的人亦失惊道:「据崔爷这般说起来,一发奇怪了。既是堂候官邀去,怎么丰太师又差人催唤数次。」 崔子服低头思忖了一会,哪里猜得出戴娇凤这段情由。但嗟呀不已,那人急忙回报云丽。云丽听说,不觉呜呜咽咽啼哭道:「他身边并没财物,难道是拐子骗去了不成。毕竟遇着不长进的婆娘,把他迷住了。只怕风情易泄,万一被人暗算,教我孤身只影,再傍何人。」左思右想,越越泪如雨注。 当晚乃是正月二十九日,将及二更时分,云丽独坐咨嗟,把那银灯挑亮,吟七言一绝云:深院无人思悄然,只将灯影自相怜;痴魂应被春风赚,今夜知郎何处眠。 吟妾,四顾寂寥,越加凄感。俄闻前扉敲响,急着婢女启而视之,则真生也。 云丽大喜道:「郎在何处栖迟,害得我望眼将穿,直至今夜始归也。」真生即以娇凤之事,备述一遍。 云丽叹道:「原来有此缘故,却好笑丰太师反着人累次相问。只是所遇虽奇,郎亦危矣。更不知重门森禁,今夜何由得脱。」真生道:「后门锁匙,乃一老仆妇邓氏管守,今夕乘间醉妇以酒,窃匙开锁而出,内外司禁虽严,而夜静时,各归寝所,无足虑也。已与戴姬约在二月望后,窃货远遁,卿须把那细软什物,预先收裹停当,以便临期无误,即买扁舟与子渡江而归矣。」 云丽愀然道:「归亦甚好,只怕事有阻碍,即使凤娘逸出随君,那丰太师的威势,怎肯干休。倘若遣人四处缉拿,则尔吾性命皆休矣。据妾看来,诚有未便,郎宜三思,勿得造次以贻后悔。」 真生笑道:「无伤也,目今高协镇纵掠维扬,郑总帅撤师加闽,国势日蹙,在丰公日夜思维,犹虑祸及,安能顾一爱妾乎!管与子从容而去,必无祸耳。」言妾,已交三鼓,急忙卸除衣服,搂抱上床。于是藕臂双搂,杏唇互咂,款款推开玉股,轻轻点入花心,几回娇唤。故为婉转之声,一晌贪欢,翻作纵横之势,既而往来冲突,渐渐舒徐。 云丽道:「想你必与那戴娇儿,连夜狂逞,故而精力稍减。抑或妾貌丑陋,不足济君欢耶。」 真生笑道:「我亦知尔旷别旬馀,枯渴已甚,所以鏖战如斯,不能满欲,然我贾其馀力,尚能困尔于垓心也。」遂用那九浅一深之法,接连抽送,足足捣了二千馀下,云丽笑喘哼哼,遍体微濡香汗,而真生已不能忍耐,披咪而却矣。 次日早起,云丽在家收拾,真生出到城外,租了一所房屋,即于当晚,悄悄的搬移出城。其馀逐一整备停当,俄而又是二月十五日,那一夜久雨初霁,月儿被着云翳遮罩,微微明亮,到了起更时候,真生便即踅到丰儒秀的后园门外,潜身于垂杨树底,静候移时,微闻里面轻轻杖声,真生也即杖了一声。只见竹扉启处,红樱背了包袱,搀着娇凤出来。被那柳梢拂袖,几乎绊了一交。 : 。de_deai。 真生慌忙扶住道:「卿真信人也。」 娇凤向着真生仔细一认,微微笑道:「妾为郎心机费尽,那船只等项,俱已齐备么?」 真生道:「雇备已久,只待卿出城到寓,即刻起身了。」遂即慢慢的挨出城外。 云丽已把箱笼细软,雇人装作一担,急忙搬运下船。五更时分,催唤水手持帆开发,此时湖广一省,到处土寇纵横。真生不敢回去,一直避到东昌府城内,寻觅族兄真子才。真子才大喜道:「为着贤弟,愚兄夫妇时刻挂心,幸喜平安无事,怎么婶母不见?」 真生诒之道:「行至中途,被贼兵冲散。容安顿了两个弟妇,即到贼营寻问。」原来真子才家累千金,住着一个绝大的祖遗堂屋。浑家元氏,年才二十七岁,颇有几分颜色,却是淫妒异常。 当下出来与真生见毕,笑嘻嘻的说道:「记得向年,与叔叔初见时,蓄发齐眉,才交一十二岁。倏忽间,不觉又是六七年了,那面庞比着往时,越觉白嫩了些,既与婶婶到来,家下东首,现空着十馀间楼房,尽堪住下,何消另去寻屋。」真子才道:「我的主意也是如此。」遂唤匠工修理,择吉进房,俱不消细表。
真生又得了戴娇凤一主财物,愈觉手头丰裕,每日间拥着二姬,逍遥娱乐。 不料元氏早又看上了真生,每日子才出外,整治肴菜,密遣丫鬟秀莲,邀过内房,对着面儿饮酒。那元氏妖声妖气,只管叔叔长,叔叔短,叫唤亲密,语带风骚。 真生心下虽已明白,却因碍着叔嫂至亲,假做板腔,绝不招揽。 元氏见事不谐,暗暗想道:「看他温柔性格,必解风流,为何我说的话,全然不喻。及与秀莲,偏生说说笑笑,勾肩擦背,无般不谑。难道倒与那丫头搭上了不成。」沉吟了一会,就把秀莲唤过问道:「有人说你,与东宅二爷,在背地里做那没廉耻的勾当。你若直对我说,我不怪你。」秀莲涨得两颊通红,满口赖道:「阿呀!是那个嚼舌根的,在奶奶面前,说这样瞒天谎话,活活的坑杀了人。我若果与二爷私奸,活不到二十岁哩。」元氏笑道:「既没有此话,前日你在东厢房内,怎与二爷抱着亲嘴,这是我亲眼所见的,难道也是别人掉谎么?」 秀莲道:「这是二爷用强逼住,没奈何被他调戏,却不干秀莲之事。」元氏道:「有这话,没这话,我也并不深究,我且问你,从小在我身边,我待你的恩义,比着别人何如?」 秀莲道:「自从十岁进门,那身衣口食,俱蒙奶奶另眼照顾,这般天高地厚之恩,自不消说得的了。」 元氏道:「原来你也晓得我的好处,我今有一心事,要与你商议,只要你口儿坚稳,做得隐藏,我便对相公说,检一个好对头嫁你。」秀莲道:「凭着甚事,包与奶奶做得来。何消仔细嘱咐。」元氏笑嘻嘻的附耳低言道:「你家主年虽未老,那被窝中这件事儿,全然没用。害着我长夜空眠,与守寡何异。我一心爱着二爷的人才美秀,只是羞人答答的,不好意思,要你与他鬼混,约在今夜到你床上,你却与我换转睡着,我虽与他睡,仍要你顶在自身,我决不亏负你。」 秀莲点头微笑,当日捉空踅到书房门首,轻轻推进,只见纱帐半开,真生侧着身,和衣而卧。秀莲寻着一茎灯心草儿,向那鼻子孔内,搠进寸许,真生翻身惊醒,见是秀莲,带笑骂道:「小淫妇儿,我前番把你搂得一搂,你偏装模作样,恶口骂人,怎么今日又独自闯来,搅我睡思。」秀莲笑道:「你要我时,我偏不肯,你若不要,我却寻你。」真生便伸手一把搂到怀中,要求云雨。 秀莲道:「啐,我逗你耍来,青天白日,岂可如此。倘若被人撞见,教我怎样做人,你若果有妾心,今夜更深时候,开着门儿等你进来同睡。」真生大喜,即与坚订晚约。 俄而金乌西坠,早见一轮皓月推起长空。同着云丽,娇凤吃完晚饭,托以外厢独卧,着红樱携了衾枕,铺于芳桂轩之侧,红樱戏道:「看你合欢床上,夜夜成双,怎生今夕在外独寝,想来决非斋戒,定是躲避差徭。」真生道:「痴妮子,你晓得甚来,我只为月色澄清,独欲与嫦娥作伴耳。」红樱笑了一笑,自向内房进去。 时已更阑人静,真生即把房门带上虚掩,悄悄的步过回廊。原来元氏卧房,内外两间,外房止有秀莲独卧,与芳桂轩相去,仅隔一垣。真生挨进栏杆,将那门儿轻轻一推,也是虚掩的,疾忙闪身而入,跨近床沿,启帐一看,那时元氏已把秀莲换到里面床上,自却脱得精赤条条,掩面而卧。真生觑见元氏光着身子,便将指头搂入阴门,湿腻腻沾了一手骚水,便扒上去,将那肉具凑着,一挺尽根。 真生忍笑不住,低声唤道:「我那秀莲的心肝肉儿,只道你还是处女,谁知已是破罐子。」那元氏只把臀尖掀凑,并不做声,凭你真生一深一浅,急急的抽送不歇。偏生作怪,那件话儿,先时甚觉宽绰,以后越抽越紧,把那尘尾,恰像咬住的一般。真生觉道快活异常,哪里禁耐得住,只管深深射入,不到五六百抽,便即泄了。 元氏翻身扒起,把龟头拭抹干净,含在口中,吞进吐出,慢慢的吮咂了一会,倏尔昂然坚举,生赴阳台。真生既觉牝户紧浅,津津有味。元氏又似渴龙饮水,接战不休。两个一掀一凑,倍加狂荡,约有入百馀抽,才到酣美之际,真生一霎时含忍不住,气喘吁吁,便又丢了。 元氏尝到甜头,怎肯歇息,再把肉具抚弄坚硬,自即腾身跨上,倒插进去。 一蹲一起,套得淫水直淋,那知邀欢太浪,摇摇曳曳,只管乱套不已。弄得真生撑不住,不觉又是一泄如注矣。便把元氏紧紧抱定,低声笑道:「我那秀姐的小淫妇儿,我一夜能战三女不泄,倒被你那件骚东西,把我连丢三次,且到明夜,我少不得要射你一个半死哩。」元氏虽则嫌着真生没用,却不敢开口,但微微含笑而已。
且说秀莲年已十九,平日间,虽被真子才搂搂抱抱,却因元氏妒悍,不得近身,那一夜睡在隔房,听见二人鸾颠凤倒,狂弄了更馀天气,心下十分动火。想着这件事儿,不知怎样有味。翻来覆去,直到天明起来,也不梳头洗脸,竟一溜烟闯到芳桂轩,伏在窗外,侧耳听时,真生鼻息微微,正在酣寝。即把银簪拔下,将那门闩儿轻轻拨开,闪身而入,伸手插入裤内,摸着那件东西,软郎当缩作一团,抚弄移时,不觉倏然长大,又坚又热,足有五寸馀长。 那秀莲霎时欲火勃发,面红耳涨,心内弼弼的跳,正在没做理会处,却把真生惊醒,开眼一看,乃是秀莲,一把扯到头边睡下,拍着股上道:「夜来被你歪厮缠,弄得好不耐烦,怎生早饭未吃,又来鬼混。」秀莲笑道:「好一个痴秀才,只怕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哩。」真生听说,心下便觉着疑,将手插入腰边一捞,原来不曾穿裤,上衣单裙,那秀莲毕竟还是嫩雏,羞得脸上一红一白,连忙把那不便之处,双手掩住,拖拖拽拽,扯了好一会。秀莲略放手松,真生即以阴茎凑着,一连冲突了二十馀下,才进寸许。遂又狠命射入,方得尽根。 牝内又干又浅,挤紧龟头。每一抽耸,秀莲攒蛾蹙额,辄作畏缩之状。真生尝着处女,另有一种甜美趣味,亦为之款款轻轻,抽至千六、七百,方才云收雨歇。那秀莲浑身软滑如绵,洁白如玉,自顶至踵,并无一点瘢痣,至其两股之间,柔柔腻腻,十馀根嫩黑毛儿,不瘠不肥,牝中上品,所不足者,单非如云之发,莲花之步耳。 当下整衣而起,真生搂住问道:「你且说明夜来还是哪一个,怎肯与他作牵头,冒认哄我。」 秀莲笑道:「我若直说出来,只怕你也不好意思,你道是谁,就是你家的嫂子哩。我的亲亲肉儿,说便与你说了,切不可吐露半句,累人家受责,不是当耍的呢。」真生听罢,默然有惭愧之色,自后元氏差着秀莲邀唤,每每托避不去。 话休絮繁。 于时朱明已过,秋景才临,一日访友城外,抵暮而归,进城不上半里,望见一座高楼之上,有一艳娃,凭窗而坐,姿容绝世,年可二十许,露出手腕如雪,指爪俱有二寸馀长,中指小指,以凤仙汁,泄得鲜红可爱。真生立住了脚,目不转睛的,凝看移时,那女子忽然回首,瞧见真生。虽以纨扇半遮,而秋波流盼不已,俄值往为人众,真生恐惹是非,勉强步回,及行了十馀家店面,再回头一望,那女子已掩窗而退矣。 忽见一老妪,仪容修整,两鬓银丝,近前相唤道:「敢问郎君上姓,家居何处?」 真生道:「小生真连城,所居就在城南,门前有双梓树的便是。不知妈妈为何问及?」 那老妪逡巡不答,但笑道:「可喜郎君有缘,今夜定当会一神仙也。」言妾,即向所见那个女子的高楼底下,去了进去。 真生暗暗详忖,意此姥必系女子之乳媪也。遂迅步回家,早已夕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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