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欧微笑着看着她。眼睛明亮。
“呃，你现在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儿水。”
叶欧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白羽还来不及说不用了，叶欧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白羽摸了摸平放在沙发上的腿，背靠在柔软的靠枕上，舒服地看着电视。
白羽从医院回来，叶欧抱着她放在沙发上，特意将电视打开的。
叶欧很快端着一杯浓浓的奶茶，在白羽身边坐下。
小心地递在她手里。说道：“我自制的，你尝尝，小心烫。”
白羽嘟嘴吹了吹上面的泡沫，轻轻呷了一口。
“很好喝。看不出来你很会做东西嘛。”
“那当然，我还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呢。你现在喝的是草莓味儿的，还有其他口味儿的，你要不要也尝一尝？比如香草、蓝莓、车离子、魔芋……”
“好多。其他的下次再喝吧，我现在有草莓味儿的就够了。”
“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白羽捧着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神情严肃地说。
“什么事儿，你说？”
“你有纸和笔吗？”
“有。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我需要写一张请假条儿，然后装在信封里。你能帮我送去公司吗？”白羽严肃地看着叶欧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请假哪有这么麻烦？还写信？现在写情书都不用笔了。你真是太逗了。这件小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了。不过不是一个星期，比一个星期长那么一点儿，你就安心养病，其他事交给我。”叶欧笑着说。
“可是，你还是帮我把纸笔拿过来吧。麻烦你。”
叶欧看了白羽一眼，轻轻皱了皱眉，走上楼，拿下一只钢笔和一个本子来。
“呐，给你。我都说不用了，你还真要写呀？”
白羽双手接过来，说道：“我还是觉得写信更正式，更有诚意。只是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白羽将刚你拿在手里轻轻一扯，钢笔盖纹丝未动。
白羽加大力度，可是还是没打开。
“都叫你别写了。看吧上天都不让你写。”叶欧将钢笔从白羽手上拿过来，轻轻一扭，钢笔盖发出旋转的声音。
他将盖子拿在手里，转过笔头，将笔杆对着白羽。
叶欧低下身，将茶几升起来，当做桌子。
“哇，好神奇！”白羽看着逐渐升高的茶几惊叹道。
“神奇吧。还有更神奇的。转弯。”
茶几转动着，来到白羽的面前。
“真不可思议！”白羽忐忑着将本子放了上去。
不一会儿，白羽抬起头，放下笔。
“我可以撕下它吗？”白羽指着写着字的纸道。
“当然可以。”
白羽将两页纸郑重地交到叶欧手里。
“你有信封吗？”
“没有。”
“只能麻烦你帮我买一个了，呐，给你。”
白羽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来放进叶欧手里。
叶欧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皱巴巴躺着的十块钱，呆呆地。
半天，慢慢地移动视线说道：“天哪，这是什么？”
“十块钱。”
“我知道。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叶欧停顿了一下，“十块钱。没想到是这种感觉。”
“喂，你给我十块钱做什么？”叶欧突然大声地吼道：“我没有钱吗？我是乞丐吗？”他一把将钱扔给白羽。气冲冲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边走边喊道：“我现在就去买该死的信封，把该死的信装进去，然后去该死的公司。”
白羽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二十章 李郁桢拜访
叮咛——叮咛
白羽听见门铃的声音。
她扭头看去，看见阿灰正扭动着滚圆的身子，肉嘟嘟的前腿趴在门上，扒拉着。
白羽噗嗤一声笑了。
她想一定是叶欧忘了带钥匙。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下来，一步一挪地移到门边，按下门把手。
白羽瞪大眼睛，看见李郁桢面带忧郁地站在她面前。
白羽愣了愣，随即微微咧开嘴角，笑了笑，说道：“请进。”拖着膝盖移到门旁边。
李郁桢一直看着她。
“你腿没事儿吧？”他说道。
白羽摇了摇头，头微微下低。
“啊，你怎么下来了，我不是说了不可以下地走动的吗？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留下什么疤痕，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办啊？”
叶欧从李郁桢的身边蹿出来大声说道。
一把将白羽抱起，放上了沙发。目中散出摄人的光。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下来，听见了吗！”
“郁桢哥，你随便坐。”叶欧转过身对李郁桢说道。
转身从沙发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和药。
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白羽膝盖上层层叠叠的纱布。
“你不要动，我帮你换药。”叶欧低着眼睛，轻轻地说道。
李郁桢坐在白羽对面，看着她。
白羽低着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任凭叶欧的手指在她的膝盖上不停地移动。
“好了。”
叶欧在白羽的膝盖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哪有人在伤口上打一个蝴蝶结的？”白羽微微红着脸，小声嘟哝着。
叶欧扬起脸，露出迷人的微笑。
“我觉得这种很漂亮，所以就打了。”
白羽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一声。
“怎么，饿了？我这就去做饭。你等一下。”
“郁桢哥，你晚饭想吃什么？”叶欧转过身对李郁桢说道。
“我都可以，你随便弄吧。”李郁桢回答道。
“那好，二位在这儿静静等我，香喷喷的美味佳肴即刻呈上。”
叶欧站起来，走进了厨房。
白羽脸红着，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做怎样的表情。
她觉得四周太静了，静得她都不敢大声呼吸，害怕打扰了停滞的空气。
她第一次觉得面对李郁桢紧张得快要窒息。她甚至不敢抬起头看那张迷恋了很久很久的脸。
“你喜欢看那个台？”
白羽觉得过了很久之后，李郁桢开口说道。
“嗯？”白羽抬起头来，仿佛没听清似的疑惑地看着他。
“我说你喜欢看那个台，这个台一直在打广告。”李郁桢拿着遥控板说道。
“我都可以，你喜欢看什么就看什么吧。我不挑的。”
“那就看这个吧，广告之后总会有节目的。你觉得怎么样？”
“行，就看这个吧。”
……
又是一阵沉默。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有一件事要和叶欧商量。我要结婚了。我需要叶欧做我的伴郎。”
白羽仿佛被洪钟震碎了耳膜，瞬间失去了一切声音。
她呆呆地睁着眼睛看着李郁桢那张俊俏忧郁的脸。
半晌，她断断续续地说：“你 要 结婚了。恭喜 你 学长。”
白羽都觉得自己在颤抖。
“你叫我什么？学长？我们以前就认识吗？”
白羽没想到自己一激动居然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不是。不认识。完全不认识。我们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白羽低下头，快速眨着睫毛，移动着眼珠。
“也许以前我不认识你，但你认识我吧。白羽。其实每当我念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或是看到过这两个字。算了，既然你说你不认识我。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你愿意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吗？订婚宴订在一周之后。”
李郁桢始终看着她。
白羽觉得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砸了一锤，呼吸困难。
白羽点了点头，因为她说不出我愿意，我能来这样的字。
“郁桢哥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带她一起去的。饭好了，过去吃吧。”
叶欧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轻轻放在刚刚停顿在白羽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可怜的病号的。你别看它成色不怎么样，可是很补人的。我整整熬了半个小时呢。要把它全部都吃完哦。”
叶欧眼睛弯成一弯月亮，微微弯着腰说道。
白羽看着叶欧这么可爱的样子，笑了笑。心里想道：“这孩子，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还露出这么天真可爱的表情。”
眼带疑惑地看着他。
叶欧慢慢站起来。。
＇＇
“我要去吃饭了，不能陪你了。你乖乖吃饭哦。我待会儿就过来。”
说完转身离开。
“啊，真乖，都吃完了呀。吃得这么干净。好养活！把碗给我。”
过了一会儿叶欧走过来说道。
白羽将碗连同勺子递给了他。
大约十分钟后叶欧从厨房里出来，坐在白羽旁边。
“坐了这么久，腿肯定很酸了吧。来我给你揉揉。”
叶欧说着真的捉住白羽的双腿，轻轻按了起来，手法很温柔，白羽被他这么按按觉得挺舒服的。
按了一会儿，叶欧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来，像一个小锤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白羽觉得那东西挺好看的，问道。
“这是按摩器，像这样把开关打开，它就会开始振动，把它放在皮肤上就像是有一双手在按摩，酥酥麻麻的，很舒服。对于像你这样不能运动肌肉的人来说很实用。我特意给你买的。怎么样还舒服吗？”
“我能说实话吗？我觉得有点痒。”白羽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算了，不用它了。我还是手动按摩吧。”叶欧突然把白羽的裤腿撸上去，手指轻轻放在白羽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显得异常苍白的腿上。
叶欧的手指刚一碰到白羽的皮肤。
“哈哈哈”
叶欧不知她怎么了，将手指抬了上去。
白羽止住了笑。
叶欧再次将手指放了上去，轻轻按着。
白羽笑个不止。
“你怎么了？”叶欧有点莫名其妙。
“哈哈哈，痒，太痒了，哈哈哈，痒死我了。哈哈哈。”
叶欧再次将手抬了起来。白羽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有这么痒吗？”叶欧再次将手指放了上去。
白羽又大笑起来。
“你，你不要再碰它了。真的 很痒。我拜托你，住手。”
这时李郁桢突然站了起来。神情复杂地走向窗外。
白羽突然落寞地闭上了嘴。
叶欧看了她一眼。
白羽完全没有注意叶欧正看着她。
她静静地看着沙发，眼中满是悲伤。
叶欧站起来，不一会儿端着一杯热腾腾地奶茶放在白羽手里。温柔地说：“给。”
接着走到窗前，靠在窗台打开的门上，轻轻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苦死了！”
“咖啡当然苦了。你从小就不喜欢喝。”李郁桢背对着他，晚风吹起他耳畔的头发。
叶欧笑了笑说道：“这是专门给哥冲的。”
叶欧走到李郁桢的身边将咖啡递给他。
“郁桢哥，你为什么喜欢喝咖啡？”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它特别吧。我喝它从来都不是因为它的味道。当我第一次喝咖啡的时候，我吐了。我那时想这么苦、这么难喝的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从那之后，我开始一点一点地尝试，直到让我想明白那些人喝它的原因为止。”
“那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喝它了吗？”
“在我从最开始的一点一点喝，慢慢变成了一口一口地喝，后来变成一杯一杯地喝之后，我发现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东西了。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东西，并且喜欢上了。它已经变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你爱我姐吗？”
“不爱。”
“回答得真干脆。让人吓一跳。你不爱她，为什么答应结婚？”
“我爷爷病了。很严重。我不得不娶她。”
“没有别的办法吗？非娶不可？”
“非娶不可。”
“你一点儿都不爱她？哪怕是一点点的爱？”
“没有爱。”
“你娶了我姐之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你娶了我姐之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叶欧一拳打在李郁桢的右脸上。
咖啡杯哐当一声碎在地上。
“你不知道？你居然说你不知道！那你有什么权利娶她。你知不知道她一心一意地要嫁给你，你又知不知道她为了嫁给你，她都做了些什么？她盼着嫁给你的那一天盼了有多久，等了有多久？她为了准备那一天的到来，她每一年都去婚纱店订做一件婚纱，就是怕你突然向她求婚，来不及准备。这样痴心为你的女人，你怎么忍心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叶欧激动地大叫着。
一拳又向李郁桢的脸打去。
李郁桢一把握住离脸仅有咫尺的危险，手腕一用力，将叶欧的拳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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