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得那么寒酸，怎么配做我叶欧的老婆。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这些衣服是为了让你看起来更适合做我的妻子。亲爱的，把东西拿进来吧。”
叶欧露出迷人的笑容看着她。
白羽无奈只好把东西提了进来。
“这才乖嘛，顺便把门儿关上。”
叶欧说着，将靠在墙上的一面屏风拉过来。放在沙发前面。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小空间。
“你这又是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不明显吗？这是自制试衣间，怎么样漂亮吧？你快进去，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就在这儿试衣服？不合适吧。”白羽有点迟疑。
“别担心，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会偷看的，我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你换好了就轻轻将屏风拉开。”
叶欧推着白羽的背将白羽推了进去。
叶欧坐在对面打开电视等待着。
哗地一声屏风拉开，叶欧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没有换呀？我不是让你换好了才拉屏风的吗？快拉上，记住换好了才拉开啊。”
“你坐在那里，我脱不下来。”白羽窘迫着小声地说。
“我说了我看不见嘛，你不信自己看，是不是完全看不见。你过来。”叶欧将白羽拉过去。
“虽然这样，可是，在那里就是不行，我。”
“哎呀，”叶欧倒在沙发上，将手放在额头上看着她。
白羽红着脸转过头，跑进房间。
“你跑进房间里做什么？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其实你害羞的样子挺好的。”叶欧追过去，敲着白羽的门说。
房门紧闭，听不见里面的一点儿声响。
叶欧转过身，看见厕所，便走了进去。为了给白羽买衣服，叶欧已经好久没有上厕所了。
卡擦一声旋钮。
叶欧将厕所门打开。
白羽将卧室门打开。
叶欧目光直直地盯着白羽。
一只手停留在门把上。
“怎么样？还行吗？”
几十秒之后，白羽问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叶欧仿佛被人打了一棒，眨了眨眼睛，说道：“还不错，你再试试其他的。”
叶欧走过来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
“这么多，你不是要我把它们每一件都试一遍吧？”白羽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袋子吃惊地说。
叶欧将一个袋子扔进她怀里，嘴角微微一笑，说道：“进去吧。”
白羽转身准备走房间。
“等一下，换个地方试。”叶欧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在腹前，指着厕所的方向。
“你要我去厕所试？”
“真聪明。快进去吧。”叶欧笑着说。
“我不能在我自己的房间里试吗？为什么非要去厕所？”
“因为，我要在你的房间里。”
叶欧说着推来们走了进去，一屁股盘腿坐在她的床上。
“为什么你一定要坐在这里，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快去，快去。”叶欧由内向外摆着手，“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在你出来的第一时间看见你的样子。快进去吧。快去快去。”
一件一件衣服试下来，脱了又穿，穿了又脱的节奏让白羽觉得疲倦。
最开始的欣喜渐渐变为没有意思的不耐烦。
叶欧却越来越兴奋，不断催促着她快一点儿，快一点儿。
“好了吗？快一点儿，快一点儿。”叶欧躺在床上喊着。
白羽打开门，脸上无光，朝叶欧走去。说道：“我觉得有点累儿，现在已经很晚了，可不可以先睡一觉，明天接着试啊。”
叶欧看着她，整齐的牙齿在两篇花瓣中间显现，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觉等会儿再睡。明天就没意思了。这件不怎么样，换另一件看看。”叶欧将一件衣服扔给她。
白羽哀求地看着他，叶欧脸上满是兴奋。
白羽无奈只好走进了厕所。
那天晚上白羽躺在床上，仿佛气都放完了似的，精疲力竭地进入了梦乡。她没想到试衣服这么累。
“喂喂，起床了。”白羽被一阵哐哐地敲门声惊醒。
白羽带着睡意走下床，打开门。
“哈哈哈……”叶欧爽朗地大笑起来。
白羽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的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一瞬间被什么东西逗笑的笑声。她忽然觉得这孩子离她很近。
“怎么了吗？有什么好笑的？”白羽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果然是真的，早上起来的女人都是魔鬼。你现在真的好像一个鬼哦。其实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早上起来是你这副模样。真是太‘真实’了。”
叶欧笑得前仰后合。
“有什么好笑的。我本来就不漂亮，早上起来当然是这个样子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白羽不以为然地走过叶欧的身边，推开厕所的门。
拧开水龙头，哗哗地用水洗着脸。
“喂，你都不化妆，不买保养品的吗？你把工资都用到哪儿去了？”叶欧斜斜地靠在门上说道。
“反正长得不好看，化不化妆有什么关系。化了也不见得好看，而且我也不会化。化了说不定化出个四不像，被人笑。”
“呃，公司里不是要求每个人必须化妆吗？”
“每次我都是请公司里的同事帮忙化的。不过她也不是白帮忙，每个月我都会给她我四分之一的工资。”
“呃，那个同事挺聪明的。”叶欧笑着说。
“要不跑完步之后，我带你去美容店，学习怎么化妆怎么样？就这样定了。你赶快洗漱。换好我给你买的那件专门跑步穿的衣服。我在门口等你。快点啊。我不喜欢等人。”
“知道了。我会尽量快的。”白羽用毛巾擦着脸道。
白羽很快换好衣服，叶欧站在门外，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和肩膀上。
“你来了。”叶欧转过头，笑着看着白羽道。
白羽仿佛看到了一束阳光，一时打在她眼睛里。
“这孩子太漂亮了。”白羽慌乱整理着心理情绪，小声嘟哝着。
“你说什么悄悄话呢？”叶欧一把挎住她的胳膊，歪着头看着她的侧脸说道。露出洁白的牙齿。
白羽觉得她的心又开始咚咚咚地跳起来。
她将头低了下去。
叶欧凑近白羽的脸，白羽眼睫毛不断地闪烁着。
“保护罩。”叶欧将一个口罩轻轻戴在白羽的脸上。说道。
“现在，跑步开始。”叶欧拉着白羽的手跑起来，跑了几步放开了她的手。
“你怎么不跑了？”白羽看着停下来的叶欧说，“是不是你不想跑了？其实我也不太想跑，我们回去吧。”白羽露出喜悦的表情，她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跑步。
“这是你的跑步，不是我的，我会匀速开车跟在你后面。如果被我追上了，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撞上。如果不想发生事故，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偷懒。我给你十分钟的逃跑时间，十分钟之后，我发动引擎。”
叶欧露出一贯迷人的笑容，两步跑进了车里。坐在驾驶座上，打开雨刮器，示意她可以开始跑了。
白羽苦涩地笑了笑，呼吸一口气，开始跑起来。
白羽拿出外衣口袋的手机，计算着叶欧出发的时间。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白羽看见叶欧那幢白色的房子已经远远地被她抛在了身后。
白羽扭过头，没有看见叶欧那辆深蓝色跑车的影子。
白羽笑了笑，放松地跑着。
一会儿看看旁边的建筑，一会儿看看灰蒙蒙的天，一会儿猜测今天是不是一个好天气。
忽然白羽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我要追上你了。小鸡快跑，run！run！”
白羽扭头看见叶欧那夸张的深蓝色向她后背逼来，越来越近。
白羽疯狂地摆动胳膊，跑起来。口罩在空气中一凸一凹，频率越来越强。
叶欧喊着“run！run！”疯狂地按喇叭。
白羽大叫着，死命地往前跑。
突然扑倒在地上。
只听一阵急刹车，叶欧的车在白羽的左上方停下。
十九章 受伤之后
叶欧快速冲到白羽面前，说道：“你没事儿吧？”
白羽将平躺着的脸抬起来，一把扯下口罩，看着他，说道：“我 没事儿。”
“确定没事儿吗？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或痛之类的吗？”
“就是膝盖有点痛，其他的都还好。”白羽趴在地上说道。
叶欧将手轻轻伸向白羽膝盖的地方。
“疼，疼。你别碰它。”
叶欧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你确定你其他地方没事儿？”
“我想应该没事儿。你别担心，只是膝盖刚才跪下去的时候胳着了，没什么大事儿。我休息一会儿，就能站起来。”
叶欧环过白羽的腹部，将她翻了过来。
单膝跪地将她抱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没事儿，一点小伤，擦点药膏，休息几天就好了。你把我送回家吧。”白羽没注意自己说了家这个字。可是叶欧听见了。
他笑了笑，轻轻说道：“不去医院怎么行，你别动，听话。”一手按住白羽想要努力运动的腿。
白羽被他这么一按，突然一股暖流从伤处涌向心间。三十几年来一直是一个人熬过来，受伤也好，吃饭也好，说话也好，一直是一个人。即使父母健在那会儿，她觉得她也没感受过什么亲情的温暖。因为一直上学的关系，除了寒暑假之外都是在学校度过。而寒暑假，父母也少有回来的日子。就算回来，也待那么几天，在那难得的几天里，渐渐长大之后，剩下的不过是一起吃饭和偶尔的问答。白羽一直一个人寂寞的生活着。父母离开之后，她的生活里完全就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原本打算默默地生活着等待生命的最后的宣判。想着呼吸一天，活一天。过一天，算一天。
她从来不知道被一个人关心是什么感受。不知道有一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是怎样的感觉。
在三十几年漫长的日子里，她竟然从来没有和一个人拉过手和拥抱过。
这一瞬间，白羽觉得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她真的好想叶欧一直这样放着，希望一直这样到永远。
叶欧很快将手拿开，放在方向盘上，车如一道闪电在车辆中穿梭。
白羽紧紧抓着安全带。
白羽很快被一位护士带进一个房间，一位和蔼可亲的医生端正地坐在位置上仿佛正在等着她。
医生简单地问了她的病情。
三分钟之内，白羽就被另一个护士领着，走进了一间又一间房间，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仪器，和各种各样的人。折腾了整整一上午，医生叫白羽下午再来，说还有什么检查未做。
最后和蔼可亲地笑着叫她务必下午来一趟。
白羽下午死活也不肯再去医院。
“怎么不去了？”叶欧微笑着眼带点忧郁的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必要去，我身体真的没事儿。”
“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你说实话。”
白羽睁大眼睛看着叶欧。
“为什么你觉得不是？”
“我的感觉告诉我不是。说吧。为什么不想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那个医生，我看见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尽管他脸上总是笑着，但是一看见那种笑脸，我就，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其实，我想，我应该有点儿怕他。”
“可是他是那所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很多有名的人都找他看病。不过，没关系，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选哪一个？”
叶欧从背后拿出两根棒棒糖。在白羽面前摇晃着。
“你从哪儿来的？”
“买的。中午吃完饭，路过糖果店，看见顺便买的。听说生病的时候吃糖有助于恢复。”
“你不觉得这么大了还吃糖有点幼稚吗？”白羽小声说道。
叶欧微微一笑白牙隐露，说道：“吃东西和幼稚有什么关系？食物又不分年龄，只要愿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顾虑太多会失去很多美好的东西的哦。”
叶欧将两根棒棒糖合起来，一只手拿着，另外一只手伸进荷包，摸出一颗糖来，用嘴撕开，放进口里，嚼着。
“来，你选择哪一个？左边的是好消息，右边的是坏消息。”叶欧移动手指将两根棒棒糖分开。
白羽选了左边的一个。
“好消息是你的膝盖没什么大事儿，没有伤到骨头。还有恭喜你，身体挺健康。”
白羽笑了，撕下棒棒糖外面的纸，将糖放进嘴里。
“那坏消息呢？”白羽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问道。
“坏消息就是你要在家里休息至少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里最好不要下地走动。你放心，我会负起责任照顾你的。”
叶欧微笑着看着她。眼睛明亮。
“呃，你现在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儿水。”
叶欧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白羽还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