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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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阳学院-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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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南软半信半疑地侧侧脑袋,正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未老先衰的前兆,却看见未律的身影竟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未律身上穿着窄而长的蓝袍,手里斜握青纹长杖,快步跑到南软和琉的面前,喉结上下翻动,边细细喘着气边庆幸:“呼、呼,终于找到你们了。”
  琉惊讶地张大嘴巴:“未律!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你找我们有事?”
  南软愣愣地瞧着未律,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妥。
  未律轻轻拍去长袍上沾染的灰尘,又摇摇手中的长杖,笑着回答:“当然知道了,南软小姐身上有我的感应咒啊,无论你们在哪里,我都能找到的。”
  南软继续仔细观察他,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对头。
  “感应咒……小伙子,你是星见?”这回轮到白胡子老者开口了。未律见对方是一个陌生老人,连忙礼貌地微微欠身:“是的,老人家。”
  听到星见二字,南软终于明白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既然未律是没有性别的星见,那他怎么会有喉结呢?难道……未律已经爱上了某个女生,开始转变为男性?一想到这里南软就高兴了,扬起手拍拍未律的肩膀,笑眯眯地称赞:“未律,做得好!”
  未律被她赞得一脸莫名其妙,正想问个明白,却马上被对方打断。
  “未律。”南软收起法杖,将话题扯到重点问题上,“到底你找我们什么事情,赶得这么急?”
  未律神色一沉,缓缓回答:“巴洛先生,死了。”
  “巴洛?”南软怔了怔,脑中有瞬间的短路,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未律见她满面迷茫,便小声提醒:“就是那个在地脉皇朝的……”
  “啊,是他。”南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问,“他……死了?”
  未律严肃地阐述缘由:“巴洛先生之前曾负着严重的伤来找我,说有一队人马进入了地脉皇朝袭击他和舞轨小姐!”
  “袭击?”琉一脸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地脉皇朝的进入方法不就只有他们和我们知道而已嘛,别人怎么可能进得去!”
  南软也十分同意她的说法:“是啊,知道的人只有舞轨巴洛、我们几个、还有木头和……”她忽然顿了顿,好一会儿才把句子衔接完整:“和桫椤。”
  提起桫椤,未律立刻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对了,巴洛先生还说过,那队人马穿的是诺叶皇族护卫的铠甲,仿佛一早就晓得巴洛先生他们藏在皇朝里,特地跑去追杀他们!”
  “打败那队人马之后,巴洛先生也受了重伤。舞轨小姐一时气不过,独自一人跑去诺叶国要找桫椤报仇!”
  “巴洛先生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没多久就抢救无效死亡,我这次正是为了他说的事跑来的。”
  南软倒吸一口冷气,诺叶皇族护卫铠甲,是那种银白色、刻着美丽标识的铠甲么?穆每天穿在身上的那种么?一想到穆,她的心立刻纠结成脆弱的一团,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然而现在并不是伤感的时候,有太多的谜纷繁扑朔,等着她去解开。于是南软定定心神,果断下决定:“走,我们回去。”
  “回去?”琉瞪大眼睛,完全不了解她想什么。
  “我们到诺叶皇宫那里去,要赶在舞轨行动之前制止她!谁知道那家伙冲动起来会干些什么啊!”南软迅速跳上马车,随即又想起另外一个重大问题,“你们……谁会赶马车啊?”
  未律和琉看看地上焦黑的马夫尸体,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让我来吧。”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的白胡子老者忽然自告奋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孩子要干什么,但似乎是很重要的事,让我来帮忙吧。”
  为了争取时间,南软也懒得再挑剔,飞快地赞同了他的提议,并急切催促琉和未律赶紧上车。
  马车灵活地转了一个圈,马蹄嗒啦哒啦颇有节奏地朝反方向绝尘而去。
  明媚阳光下,可怜的马夫和蒙面人就这样曝尸荒野。
  
    
    ☆、怀疑

      题记:出门在外,嘴巴甜一点,好处也会多一点的。
  ————————————————我恨蘑菇——————————————
  老者的驾驶技术非常好,他赶的车虽然不如马夫赶的那般平稳,但速度却是惊人的快。
  南软坐在剧烈颠簸的车厢里,慵懒地靠在琉身上,她半垂着眼帘,不时扫视几眼坐姿优雅的未律。
  未律很快便发觉到她不同寻常的目光,连忙诧异地询问:“南软小姐,怎么了?”
  “啊……没什么。”南软感觉有点尴尬,“我只是在想……对了,你觉得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后,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么?”
  “南软小姐是指桫椤小姐和穆先生结婚的事吗?”心思缜密的未律早已看出她的不安,于是缓缓道出自己的意见,“我认为,舞轨小姐并没有撒谎。”
  “舞轨没有撒谎,那就是桫椤撒谎了?”
  “其实仔细想想,似乎最近发生的每件事情都有桫椤小姐的参与,而且她还是关键所在。”未律严肃地板起脸,“不管是伽寐小姐离去的事,还是南软小姐被冤枉的事,她都在场,这未免太巧合了,再加上关于13年前灭族案的不同说法、伽寐小姐的死亡镜像……所以我怀疑桫椤小姐说的话很多都不是事实。”
  南软和琉对望一眼,半信半疑地扁扁嘴巴:“可是,这毕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13年前的灭族案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人人都知道是地脉皇朝杀戮太多才引起众怒的。”
  未律微笑着摇摇头,凝视自己手中的青纹长杖:“我在四长老那里学到了一句话:事实,不一定就是真相。”
  “什么意思?”
  “地脉族人早已被灭族了不是么,圣帝罗和诺叶国执掌着巨大的权力,他们无论怎么解释那场战争都不会惹来非议的,而且凭他们的力量,要隐瞒一个真相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未律长长叹了口气,感到一阵莫大的悲凉,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你有钱有权有地位就无可不为。
  南软缓缓移开视线:“可是,我们这样无凭无据的……也不好怀疑人家。”
  “不,我从巴洛先生手里得到了这个……”未律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南软手里,并严肃地皱起眉头。
  南软接过文件粗粗浏览几眼,忽然惊讶地脱口而出:“这东西……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是从那队袭击地脉皇朝的护卫身上搜出来的。”未律眼睛直直盯着那份文件,“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开始怀疑桫椤小姐的!”
  琉好奇地凑上个脑袋,定睛一看,不由得也吃惊地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份文件里有许多行娟秀的字迹,细细阐明了地脉皇朝的进入方法,又在这方法之下添加了一行注释:见皇朝遗孤者,杀。文件最后还盖着一个红彤彤的章,印痕冰冷而清晰——诺叶公主桫椤。
  “这……这怎么可能?!”琉怪叫一声,指着那个印着桫椤名字的红章痕,手一直不停地不停地发抖,“桫椤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不是说觉得地脉遗孤很可怜的吗?她她她……她怎么会派人暗杀他们呢?”
  南软不说话,托着下巴沉吟一阵子后谨慎地发问:“这个印章,有没有可能被造假?”
  “有,虽然可能性并不太大。”未律点点头,这个回答让琉松了一口气,正想说印章可能是假的,却又立刻被未律的下一句话吓得提心吊胆,“但是有一样东西假不了。我曾经把这份文件给四大长老看过,证实这份文件里所有文字的字迹,都与桫椤小姐的字迹吻合。”
  听了他的话,南软脸上浮现冰冷的笑意:“看来,桫椤这次真是百密一疏呵。”
  琉泄气地弓着腰,任由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左右摇晃,想不到桫椤能伪装得那么好……一直以来,是自己错怪舞轨了么?舞轨虽然冷漠,虽然拥有恐怖的力量,可是她从未伤害过自己啊!
  也许这一次,自己真的错了。
  细心的未律一眼便看出琉的自责,连忙劝慰:“琉小姐不必难过,被蒙在鼓里的人并不止你一个啊。”
  琉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依然沉浸在极度的沮丧中。
  “琉,提起精神。”南软看不惯她这样的表情,“接下来,我们还有一战。”
  要面对一个几乎完美无暇的敌人,要揭发隐瞒了13年的巨大秘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起码对身为见习学生的他们来说,这势必是十分艰巨的一战。
  琉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情。
  “对了,南软小姐,我还从巴洛先生的手里得到了这个。”未律朝南软慢慢摊开手掌,一副水蓝色耳环在他手中散发出恬淡柔和的光芒。
  南软微微一怔,脑中再次浮现穆的影子。她轻手轻脚接过耳环,又万分疼惜地将它揣入怀里:“耳环怎么会在巴洛手里?”
  “大概是舞轨小姐匆忙间拉下的,舞燃小先生似乎在睡觉呢。”
  “这样啊……”
  马车又前行了好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被颠簸得有点晕头转向。
  算一算时间,也该是入城的时候了,可四周的景色还是草木横生,荒无人烟,南软渐渐觉得不太对劲,连忙从车厢中探出个脑袋,向赶车的白胡子老者急急发问:“老人家,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老者边赶车边头也不回地回答:“没错,这条路是去我国祭坛的捷径。”
  “诺叶国祭坛?”南软有点糊涂,“去祭坛做什么?”
  “你们是要找公主殿下吧?”老者呵呵地笑着,“你们坐这马车一来一回加起来也有一天时间了。我们诺叶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皇族成员成婚后第二天一早必须在除伴侣外其他人不得陪同的条件下,到祖先祭坛处居住三天,以表示对先人的怀念和感谢。”
  老者顿了顿,语气中略带歉意:“我们现在赶去祭坛绝对没错的。我本来想一早就跟你们说这事的,可见你们忙活得紧,就自作主张改了路线,你们不会怪我这老头吧?”
  南软笑眯眯地扬起嘴角:“当然不会,老人家,有了你的帮忙我们可省了不少麻烦呢。”
  老者再次呵呵笑了起来,无比快乐。
  这些可爱的孩子,让他想起了那个在天堂的儿。
  
    
    ☆、错手

      题记:放过你,是放过自己。
  ——————————————P榜小人物————————————————
  诺叶国的祭坛处于城郊外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人烟稀少得可怜。
  整个祭坛外观呈圆塔形,坛顶朝四面八方勾出9个角,弧度平滑而和缓,让人感觉稳如泰山。祭坛里面一共有三层楼梯、三道门。每一层都是逐步递增上去的,使祭坛内部中央高高突起,十分特别。
  车前的两匹马高高嘶鸣一声,在祭坛前停下了脚步。
  琉扑通地跳下马车,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想也不想便大步冲进祭坛门口。南软和未律对望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这家伙冲动的毛病还是没改。
  南软深深吸了口气,朝第一道门走去,这次回来,是上天的安排吗?是让她和穆有重归于好的机会吗?可是穆已经娶了别人,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一踏上楼梯南软便听到一阵兵器碰撞的乒乒乓乓声,她脸色一变,连忙提起脚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然而一切还是太迟了。
  当南软跨过第三堵门的门槛时,一道血红色的光溅满了她的视线。
  只见琉站在她面前,惊讶地张大嘴巴;桫椤怀抱拉玛菲斯躲在穆身后,她的手臂不断滴着血,血液一颗颗染红了小提琴的琴弦;舞轨握着短匕首直朝桫椤刺去,而穆则一个转身,双手里的重剑猛然划破舞轨咽喉……
  南软眼前的画面仿佛一下子定格在了这一秒:舞轨脖子上汹涌喷出殷红的血,血珠随着剑锋的力道飞溅出优美的弧度。舞轨的眼睛微微眨了眨,手中的短匕咣当一声坠落在地,仿佛昭示着主人生命的即将完结。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南软怔怔地看着舞轨的身体直直撞在地面,不由得“啊”地惊叫一声,音波冲上祭坛顶端,跳荡出凄厉的回音。
  她飞扑到舞轨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对方的身体,完全不顾鲜血污秽了自己美丽的衣裙。
  身后的穆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重剑轰然落地,发出沉重骇人的闷响。
  南软怀里的舞轨微微扭动一下身子,慢慢举起鲜血淋漓的右手,琉见状立刻跑上前抓住她的手掌,用力握紧。舞轨脖子上的伤痕依然不停地冒着血注,潺潺地在身下堆积成一汪血水。南软伸手想要帮她止血,却发现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
  舞轨艰难地眨眨眼睛,嘴巴眉毛因剧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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