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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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阳学院-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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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决定自己娶她?”南软似笑非笑地摇摇头,神色诡异得让人看不出情绪,“那样做你会幸福吗?”
  穆的身体剧烈一抖,嘴巴微微翕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好一会儿后他才看一眼桫椤,接着轻轻点点头,将原本想说的话暗暗吞回了肚子里:
  比起我的幸福来说,你的生命更重要一千倍、一万倍,你若死了,我的幸福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幸福?你觉得幸福?”南软怪叫两声,紧紧握住拳头,手背上立刻浮起几抹青筋。
  桫椤见状连忙伸出手拉了一下南软的胳膊,轻轻道:“南软,你过来一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南软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犹豫两秒后,跟着她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
  桫椤定定直视南软的眼眸,脸上浮起认真的神色:“穆他为了你作出那么大的牺牲,你忍心辜负吗?若你还不走,被大伯爵的人杀死了,你怎么对得起穆?”
  南软眨眨眼睛,笑,但是不说话。穆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要娶别的女人了,没有了穆,她要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摸摸脖子上的小瓶,忽然转移了话题:“桫椤,你爱上木头了吧。”
  桫椤微微一震,下意识屏住呼吸:“你说什么。”
  “在钟阳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舞轨刺杀你那件事发生以后,你就对木头有了好感。”南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调也波澜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与自己丝毫无关的事情,“后来你又把木头调来诺叶国学习……到了现在,你已经爱上木头了吧。”
  桫椤神色一变,脸上浮起浅浅的微笑。她居然没有否认:“是的,我爱上穆了。”
  南软用力咬紧下唇,一言不发,实在没有想到桫椤竟会如此爽快地承认。桫椤见话已经开了个头,干脆一路坦白下去:“南软,我爱穆,我承认,这次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救你,还是为了嫁给他。”
  桫椤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而坚定:“我对他的爱,一点也不会比你少。”
  “呵呵,所以说,不管是我还是穆,都被你利用了是不是?”南软笑得心酸,两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谁比谁爱的多一点,这种事谁说得清?
  桫椤神色一冷,否认了她的这个猜测:“我没有利用你们,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她简洁地为自己争辩两句后,再也不想多说,淡淡截止她们之间的话题,“我的话就说到这里,走不走,你自己决定。”说罢她转身快步走回穆身边,轻轻挽起对方的胳膊,脸上重新呈现恬淡温和的微笑。
  穆微微一怔,身体下意识抗拒地挪开一点。他抬头看看不远处满脸怨念的南软,最后勉力笑了笑,还是决定任由桫椤挽着手臂。
  惊愕的线条顿时僵硬在南软下颔,硌得生生地痛。
  她的心,彻底碎了。
  那个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肩膀,已经挨上了另一个女孩,那个曾经只向她流露的温和笑容,也已经落入了他人的眼眸。
  所有属于穆和南软的故事,都要冠上一个“曾经”了。
  原来“曾经”也可以是那么让人绝望的字眼。
  南软慢慢垂下眼帘,阳光凝固在她唇边,退隐成无以名状的忧伤叹息:“好吧,我走了,祝你们……好好过。”她说了一句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的祝辞,转过身一把拉起琉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往皇宫外大步走去。
  她不敢回头,怕看到那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怕自己舍不得那个老实沉稳的男生,怕自己忍不住满腔的泪水。
  其实最怕的,是面对事实。
  天空仍然很蓝,白云依旧潇洒,大自然从来不会为人间的变故而悲伤。这样的天气,很适合举行婚礼吧。
  南软加快脚步,边赶路边仰头望了望天空,眼神没有焦距像起了雾。
  这一走,也许就该是永别了吧。
  
    
    ☆、黑暗咒

      题记:光明和黑暗,是谁也缺不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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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软雇了一辆车,准备了几袋干粮,马不停蹄地一路往城外赶。她不敢到城市固定传送点进行传送,怕那里有大伯爵埋伏的杀手,她也没办法自己发动传送法阵,因为这不仅很耗法力,也非常麻烦——传送距离太过遥远。她选择了一个最原始的方法,驾马车。
  南软坐在昏暗的车厢里,重重布帘隔开车厢内外的世界,形成了一种玄妙的感觉。南软斜着身子靠在琉的肩膀上,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一摇一晃。她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不说话,也不换姿势。琉肩膀的线条很尖锐,让她靠得不太舒服,也许因为琉是女□□,女生的骨架总比男生要小。
  南软细细倾听着布帘外的声音,一开始传来的是喧闹鼎沸的人声和车轮滚动的碌碌声,渐渐的人声慢慢低下去,到最后转换成飞鸟蝉虫的长鸣,以及树叶摩擦时发出的沙沙声。
  南软知道她们已经来到诺叶国皇城的郊外,再过个一天半就能到达诺叶的国界。
  “哎,琉。”她慵懒地斜靠在琉肩膀上,仰起头看着对方半边脸颊,“你说桫椤她这次……”
  “桫椤这样做太冲动、太过分了!”琉早就憋了口气,一直觉得不吐不快,见南软终于发话,自己也立刻打开话匣子,“明知道木头跟你是一对的,她嫁什么人不好,非要嫁给木头!”
  南软好笑地看着她激动的表情,心想现在到底谁在冲动还说不清呢。她用脸蹭了蹭琉的胳膊,细声细气道:“琉,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你不觉得桫椤有点怪吗?”
  “怪?”琉摸摸脖子,不太理解对方的话。
  “是啊,总觉得桫椤怪怪的,不管是舞轨的事,还是皇宫遇刺的事……越想越觉得桫椤有点……唉,不知道怎么说。”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莫名其妙。
  琉依然不太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于是直了直身子,正想再次询问,忽然间马车一个颠簸,咯吱一声停了下来。
  南软一时反应不过来,身体随着惯性往前猛然一冲,差点跌出车厢。她稳了稳身子,伸手拨开前方的布帘:“马夫先生,怎么了?”
  布帘一开,明媚的阳光立刻见缝插针,无限灿烂地洒满了整个车厢。可此时此刻南软已经无暇观赏这番美景,只见马夫浑身焦黑,直挺挺倒毙在车上,他的眼睛睁得溜圆,双手还紧紧握着缰绳。
  一个蒙着大半边脸的高大男子站在车前,右手手臂与肩膀平行,手执黑色法杖,直直指向车厢内的南软二人。
  南软慢悠悠打量了对方一眼,懒懒道:“你想干嘛?”话一出口她有点后悔问了个白痴问题,人家这不是明摆着要杀人嘛。
  果然,那个蒙面男人把视线一偏,冷冷回答:“杀你。”说罢嘴里飞快地念起咒语。
  “等等!等等!”南软一边朝正要拔出精灵之弓的琉做个停止的手势,一边向蒙面人发话,“等等嘛,急什么啊,要杀我也得给我个理由,让我做个明白鬼嘛。”她不高兴地翻翻白眼,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谴责现在的杀手实在太不负责任。
  蒙面人一怔,嘴里停止了念咒,可手里的法杖依然一动不动地直指着南软:“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计较什么。”
  “就是快死了才计较啊,你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南软满脸无奈地摊开双手,完全没发现她说的东西与常识什么的并没有任何关系。她顿了顿,忽然音调猛地拔高,“等等!你是……皇宫里那个人?!”
  南软惊讶地指着蒙面人的脸,指着他右眼眼底处隐隐透出的十字疤痕:“我认得你!你是刺杀桫椤那个人!”
  “我刺杀公主殿下?”蒙面人愕然发笑,下一秒钟又立刻恢复冷峻的容颜,“因刺杀公主殿下而入狱的人,似乎是你吧。”
  听了他的话,南软蓦地一愣,为什么?如果说他要刺杀桫椤,那他为什么会在对桫椤的称呼上用敬语?如果说他并不是要刺杀桫椤,那他之前为什么要对自己用玄光咒?为什么那时桫椤会受了伤?还有他现在的行为……
  南软脑中一片混乱,思绪纠结成一团没头没尾的谜。
  蒙面人很是遗憾地摇摇头:“真可怜啊,像你这样的丫头,到死也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吧。”他没兴趣再和对方纠缠下去,只是将法杖轻轻一转,不动声色地再次念起了咒语。南软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忽略了眼前的危险。
  琉见状急急忙忙冲出车厢,伸长手臂奋力向前飞扑,想要夺下蒙面人手里的法杖。
  然而敌人所施的这个法术的咒语非常短,短到在琉刚刚跳出车厢的时候,法术的光芒已经开始迸发……
  “玄光咒!”
  “黑暗咒!”
  正当琉以为自己中了玄光咒会必死无疑时,耳边忽然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一个从未听过的咒语进入了她的脑海。
  黑暗咒?那是什么?
  南软微微一怔,眼前猛然一片漆黑,仿佛整个世界都没入了黑暗一般,伸手不见五指。她看不见马车,看不见同伴,看不见敌人,也看不见那个施放黑暗咒的人,她只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异常凄惨的叫喊,接着是一阵重物坠地的闷响,以及某个人大口大口喘气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后,眼前逐渐光明起来,就像是黎明时的日出一般,黑暗缓缓退却,身边的事物在几丝光线的描绘下一点一点现出轮廓,最后回复成原来的样子。
  南软揉揉眼睛,四下里一看,再次怔住了,刚才那个气势汹汹的蒙面人如今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咽喉处被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很明显是被人一刀致命的。蒙面人的尸体旁边站着一个白胡子老者,一手握短刀一手拍着胸口用力喘气。
  这位救了她们二人性命的人居然是南软在大牢里认识的老者!
  南软眼睛一亮,欣喜地喊道:“老人家!”
  那老者转过头看着她,唇边泛起喜悦的笑容,脸上的皱纹堆成象征微笑的线条。
  “小姑娘,我的黑暗咒,真的成功了!”
  
    
    ☆、巴洛的传话

      题记:如果我们可以自主选择自己的性别,那就可以爱上许多本来不该爱的人了吧。
  ——————————————分割线退场倒计时—————————————
  “恭喜你啊,终于成功了。”南软一边道喜一边苦恼地皱起眉头,跳下车跑到尸体面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伸手探探尸体的鼻息,尔后又很失望地垂下脸,“真可惜,死掉了。”
  唉。她心里叹息,要是这家伙没死该有多好,说不定可以找他逼问出事情真相。
  然而没有人了解到她现在的心情,白胡子老者兴奋地丢下短刀,紧握双拳举向天空:“啊!太好了!成功了!儿啊,你看到没有?成功了!”
  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在天堂的亲人,也能安息了吧。老者笑着,眼里有了光。
  琉呆呆看着行为怪异的两个人,感到一头雾水:“喂,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还有刚才那个法术是怎么回事?”
  “不是法术,是祭术。”南软没好气地纠正她的错误,“玄光咒是法术,黑暗咒是祭术!你没看见刚才老人家是徒手施术的吗?”法术与祭术间的界限虽然划分得有点模糊,但在澄类里有个众所周知的区别办法——需要用法杖辅助施行的是法术,不需要任何媒介帮助就能灵活运用的便属于祭术。
  “那到底这个……黑暗咒怎么一回事?”
  老者垂下双手,笑眯眯地回答:“呵呵,正如你所见,黑暗咒能够掩盖掉玄光咒的光芒,制造出短时间的视觉黑暗。这是我用了多年时间才创造出来的。”他顺了顺呼吸,很为自己的发明而自豪:“黑暗咒不仅能够抵抗玄光咒带来的伤害,还可以趁着它带来黑暗的契机回击敌人。”
  南软万分赞同地点点头,重复老者曾经说过的台词:“这世界上,能与光抗衡的,也只有暗了吧。”
  琉恍然大悟地说句“我明白了”,话音未落,远远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南软眉头一皱,立刻抽出怀里的紫色法杖,嘴里喃喃开始念动咒语,随时准备攻击未知的敌人。
  “别打别打!南软小姐!琉小姐!是我!”
  不远处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音调温和而熟悉,南软轻轻“哎”了一声,垂下法杖:“是未律的声音啊。”
  琉也一脸的莫名其妙:“奇怪了,未律怎么会在这里呢?”
  南软一拍胸口,惊恐兮兮地揉揉耳朵,又望望身旁的白胡子老者:“该不会是我们幻听吧!难道……难道是黑暗咒的后遗症?”老者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忙不迭否定她天马行空的想法:“小姑娘,你想太多了,我创造的黑暗咒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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