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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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阳学院-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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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软似乎一点也不想给它面子。
  “喂!你这个人类!是不是该有点感恩之心?!”
  “好,好,谢谢你行了吧?我没把你被关在图书里的糗事说出去已经很仁慈了,你还罗里八嗦的干什么。”她这种懒散的性格让人看了就火大。
  对方立刻闭了嘴,长长的披风一扫,留下万分无奈。
  这个该死的人类。
    
    ☆、欢送会

      题记:喜欢一个人就要说,靠暗示是没有用的,人家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喝醉的分割线
  南软刚走了没几步,便看见穆满脸焦急地四处张望。她扬起眉毛,提高声调喊:“木头!你在干嘛?”穆蓦地怔了怔,视线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随后立即表情一松,大步迈到南软面前:“你跑哪去了?害我和琉担心死了。”
  南软眼中迸出明亮的光泽:“你担心我?”
  穆摸摸后脑勺,完全没有抓到问题中心:“是啊,刚才一回去不见你,而且琉又很紧张地要我找找你……啊,对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水蓝色的耳环,犹豫片刻,伸出手伸到一半又递回去,最后才递到南软面前,红着脸轻轻开口:“本来……本来一直想送给你的,但是又怕你不喜欢,可是现在的话……”
  南软脸上一热,连忙接过穆手中的耳环,又像捣蒜一般用力点着头:“我喜欢!很喜欢!”这个女孩虽然性格古怪,但当她面对自己心仪的人的时候,仍旧免不了害羞一番。
  啪、啪、啪啪……
  随着清脆的掌声响起,一颗颗淡绿色的粒子从耳环中溢出,四下里飞散又会聚,最后幻化成舞燃半透明的魂魄。
  “嘻嘻!姐姐喜欢穆大哥,穆大哥也喜欢姐姐,真好真好!”舞燃虽然存在多年,但醒着的时间实在寥寥可数,因此一直保持着小孩子最纯粹的特性——童言无忌。
  这句话顿时使少年和少女的脸上都一片通红。
  “啊……这个……舞燃、舞燃你……”南软捧着耳环呆呆看着舞燃灿烂的笑脸。
  “哦,是这样的,刚才的老人家把舞燃的魂魄从重剑里移开了,我想想你好像很喜欢舞燃,所以……所以就自作主张把他的魂魄移到耳环上……”
  “那样你就可以换把好剑了!舞燃也可以好好休养身体了!”南软高兴极了,孩子气地跟舞燃一击掌,接着忽然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木头,关于你送的耳环,我……我想跟你说……”
  她扭扭捏捏地垂下头,舞燃则闪着星星眼满脸好奇。
  “嗯,你说吧。”穆努力压抑着稍显激动的心情。
  “那个……”南软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我没有打耳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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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钟阳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时间总是在恍惚间流走。
  南软觉得自己很倒霉,身心疲惫之下竟还要接受四大长老的狂轰滥炸。
  罪魁祸首是一封来自诺叶国贵族的警告信。
  “小朋友,你到底为了什么把人家大伯爵的爱子打伤了?”四大长老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兴师问罪。
  “我没有打伤他……”南软努力陈述事实,只不过是用火围住那个叫沉廉的家伙而已,大不了破点皮,什么打伤啊,现在的男人有那么脆弱吗?
  “你还撒谎!人家大伯爵都亲自写飞信来警告你了!”所谓飞信,是通讯方式的一种,使用者只需要把信封粘好,再贴上一枚填写了完整地址的定点飞行邮票,就可以放手让信自己飞向目的地了。当然飞信只会在极远的高处飞行,不然你现在抬头看到的就不是蓝天白云了,而是黑压压的信封群。
  那样可是很吓人的。
  “小朋友啊,身为法祭双修的见习者要保持纯真、善良的心,不能够乱打人的。”南软翻个白眼,拜托,纯不纯真又不会影响施法效果的。
  “就算打人也不能留下把柄嘛,要毁尸灭迹!毁尸灭迹懂不懂?”这是纯真吗?这是善良吗?
  “想当年我们啊……”
  又来了又来了,南软懒得搭理这四个无聊的老头。只是望了一眼不远处广场上雀跃的学生群,疑惑地看向前来迎接她回校的未律:“未律,那堆人在干嘛?练邪术?”未律为她水平正在不断提高的想象力感到汗颜:“不……不是的,南软小姐,他们是在开欢送会,欢送桫椤小姐回国。”
  “欢送会?”琉用她的高八度插嘴,“桫椤不是说要在这里学习一个月的吗?期限还没到就走了?”她的声音里隐隐透着遗憾,毕竟谁都不想跟桫椤这种温柔可人的朋友分开。
  话音未落,已然有人回应了她的问题:“诺叶皇城近来常常受到地狱鬼的侵扰,我身为一国公主,必须回国以助父王一臂之力呢。”众人回过头,恰好对上桫椤平和恬淡的双眸。
  桫椤环抱着拉玛菲斯朝大家深深行一个礼,然后微微一笑,无限温柔。
  琉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满脸依依不舍:“桫椤,有空一定要再来圣帝罗,一定要啊!”
  “不,桫椤。那些侵扰皇城的,不是地狱鬼。”南软说的话有极大的震撼力,因此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盛宴上的精灵们说,那是蜡烛馆——地脉皇朝的蜡烛馆的产物!”
  “真的?又是地脉皇朝么……”桫椤皱起眉头,明显动了怒,“为什么……总是纠缠不休……”“就是!地脉皇朝的人太可恶了!明明是因为暴虐成性才被灭族的,却还迁怒于我们两国,真是死不悔改!”琉一脸大义凛然,附和着桫椤的话。
  “别说了,琉。”桫椤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因愤怒而颤抖的呼吸,然后匆匆朝大家行个礼,“桫椤想一个人走走,失陪了。”说罢也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径直往远处走去。
  琉怔怔地看着桫椤离开,替她感到一阵莫名的难受。南软倒没有任何不安情绪,她只是瞄了瞄桫椤离去的方向,又瞄了瞄广场中央狂欢的学生,然后耸耸肩膀,小声嘀咕:“主角都不在场,那堆人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是南软的一个恶梦,她很不幸地又被四大长老轰炸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以缓几口气,正想随便找棵树小憩一会,却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林荫道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音调凄厉可怖。
  南软等人蓦然一惊,连忙拔腿朝声音的源头寻去。
  而灯火辉煌的广场上,一群学生仍兴高采烈地戏耍着,浑然不觉死亡正悄悄降临……
  
    
    ☆、伽寐之死

      题记:当身边的人离去的时候,请不要悲伤,因为他们的离去并不曾带走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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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林荫道很昏暗,特别是在没有月光的夜里,更显得异常诡异,树叶在微风中互相摩擦,发出沙沙声,仿佛在应和刚才的那一声尖叫。
  伴随在这沙沙声中的,似乎是蛐蛐的浅唱,又似乎是琴弦的低鸣。
  也许是场面太过使人震惊,所以南软才会一下子失了神。
  在林荫道里的这一刻,是南软这辈子最难忘的噩梦——
  第一眼看见的,是舞轨以及桫椤惊骇的脸色。
  第二眼,是倒在血泊里的伽寐,她的头部朝着舞轨,脚部朝着桫椤,仰面躺在不断蔓延的血水中,以一种惊恐的表情直望向前方,那双本该活泼灵动的瞳孔早已一片涣散。
  此时的舞轨和桫椤,中间隔着伽寐,正在相隔几米的地方互相对峙着,舞轨手中紧握着法杖,瞧着桫椤的眼睛满是虎视耽耽,而桫椤则肩搭小提琴,一脸悲痛欲绝。
  南软一个箭步扑到伽寐身上,轻轻托起她的头,又伸手探探她的鼻息,心顿时沉到谷底。
  伽寐死了。
  南软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静静抱着伽寐的身体,任由她的血液沿着自己的手臂一点一滴淌下,沾湿衣裳。
  南软总是以为,死亡,对她来说是个遥远到恍惚的词语,所以当死亡那么真切地发生在她眼前的时候,她一下子便措手不及。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朝林荫道赶来,舞轨咬了咬嘴唇,立刻转身逃跑,同时也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呼喊:“你……”舞轨身子震了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再犹豫,拔腿便逃之夭夭。
  南软仍抱着伽寐的身子发呆,半晌才发现刚才的声音竟来自耳环里的舞燃。
  她苦涩地笑了笑,用很细微也很悲伤的声音说话,像是说给舞燃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你知道吗,伽寐,死了。”
  这一句话就像晴天霹雳,震惊了刚刚赶来的人们。
  穆竖起重剑半跪在地上为伽寐默哀,未律拄着长杖低声叹息,四大长老别过脸互相对望一眼,也都摇起了头。
  桫椤怀抱提琴慢慢滑坐在地,泣不成声:“伽寐……如果不是我,舞轨就不会杀死伽寐了……都是我的错……我……”
  琉冲到伽寐面前,拼命摇着她的身体,疯狂地哭喊:“你醒过来!不能走,你不能走伽寐!”
  南软伸出手阖上伽寐的双眼,平静地垂下眉梢:“琉,不要这样,人死不能复生。”在面对大事上,她懒散的性格总会表现出惊人的理智。
  “不,不要!”琉红着双眼,忽然一把拉起南软脖子上的长绳,用力拽着,“你不是有精灵的祈祷吗?要精灵让伽寐活过来啊!快啊!”
  南软摸着被拽得生痛的脖子,缓慢而用力地摇着头,“没有用的,琉,没有用的。”
  琉仍旧用力扯着绳子,撕声喊道:“精灵!出来!你们出来!”穆瞧着南软满是勒痕的脖子瞧得心疼,正想上前帮助,却被南软一个眼神阻止。
  “唉,不试一下你就不死心么?”南软抓住琉的手,又将瓶子取了下来,拔开木塞,顿时,背后吹来一阵风,风中夹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尊敬的人类朋友,请问您的愿望是?”
  “让伽寐复活!”琉抢着回答,双眼红得像抹了血。
  风中的声音犹豫了片刻,才恭敬地回答:“尊敬的人类朋友,这个愿望我们是办不到的。”
  “什么办不到?”琉愤怒地站起身,仰头指着天空大吼:“你们不是精灵吗!不是说什么什么愿望都能办到吗?”
  风中的声音轻轻叹息几秒,语气中无限遗憾:“生命,是神祉的恩赐,即使是我们精灵,也不能侵犯神的领域啊……”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琉喃喃嚷了几句,再次放声哭喊起来,她冲到桫椤面前用力摇着对方的肩膀,“你为什么让舞轨逃走了?为什么不阻止她杀人?为什么?!”
  桫椤任由自己的身体被猛烈摇着,仿佛没有一丝感觉。
  “舞轨!你杀了人就想逃跑么?!你……”琉喊到一半突然没了了声响,软绵绵地倒在了不知何时已在身边的脉长老怀里。
  脉长老一手扶着琉,一手招来穆:“小朋友,你带她去医务室休息会儿,冷静一下。”说罢手又一挥,便见琉整个浮在半空中,轻飘飘地落在穆面前。
  南软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脉长老见状,悠悠解释:“别担心,我只是施了个昏睡咒,让她冷静一下。”
  “不。”南软仍旧紧紧皱着眉头,“我只是觉得有点古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觉得方向错了是吗?”脉长老指指伽寐的尸体,小声指点。“是啊!”南软顿觉恍然大悟,沉吟了一阵子,抬起头,“长老,伽……”
  “这样吧,”脉长老急急打断她的话头,“这孩子的后事,还有桫椤丫头的伤势就交给我们四个老头,你们俩负责清理一下现场吧。”长老说罢,悄悄朝南软使个眼色,带走了伽寐的尸体和惊魂未定的桫椤。
  
    
    ☆、死亡镜像

      题记:一个没有仇恨的世界,会怎样呢?会不会连爱都跟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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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荫道里霎时只剩下南软和未律,月光透过重重间隙洒在道路中央那滩血水上,混合出诡异的色调。
  南软静静站在夜幕中,双手捂住脸哽咽着叹了一口气,她没有哭,但刚才的一声叹息中已染上了莫大的悲恸。
  如果伽寐跟自己一起去精灵盛宴的话也许她就不会死了,如果她一回来便去找伽寐就好了,如果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就好了。那个曾经大大咧咧地喊着“南软的木头”的女生已经不在了,那个曾经笨拙地挥着魔杖变出各种古怪东西的女生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只可惜,都磐若没有能让时光倒流的法术,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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