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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无渡的时光
作者:檐有燕归
文案
人生有那么种,有人天生衣食无忧,闪闪发光,自然也有人低入尘埃,满地卑微,很不幸的,我是后者
跨越过死亡,我将以新的面容,新的身份重生
用这光鲜亮丽的皮,包裹着的究竟是怎样的心肠
在这里谁都带着一张假以示人面具,演着一出出拙劣的戏剧,但是现在剧本将我由改写……
内容标签:重生 乔装改扮 报仇雪恨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蒋朝朝(暮夕) ┃ 配角:封朔,艾莎,苗雯雯 ┃ 其它:重生,变脸,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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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人生有那么种,有人天生衣食无忧,闪闪发光,自然也有人低入尘埃,满地卑微,很不幸的,我是后者……
我有各种各样的名字,亦或者说是代号,最开始,我被人叫做野孩子。
别误会,我并非父不详,相反我的父亲还是其他人眼中的大英雄,可惜他死了。或许是好人不长命吧,在一次执行公务中他就那样一去不复返了。你看人生总是这样讽刺,想死的反而总是死不了,只能就这般苟延残喘。
再后来,我成了别人眼中的捡破烂的。
没办法,人总要活着,父亲死后我与母亲的处境愈加艰难,她没有太多时间对我体贴照顾,而我也偷偷地去捡些废铁垃圾,我想能帮到母亲一些,而不是成为压垮她的包裹。但是当我捡垃圾被周围的小孩看到后,事情就开始变了,我成了他们眼中避之不及的存在。
我身上是臭的,最开始是谁说的已经记不清了,那时只是一个孩子恶意的玩笑,但这句话被其他孩子作为一句玩笑话传递开来,最后当所有人都这样说时玩笑就不再是玩笑,而是摆脱不掉的事实。
但是我知道我身上其实没有什么气味,更没有他们说的什么跳蚤,传染病,那只是他们为能拿我取乐找的借口而已。一天到晚总是忙碌的妈妈与我虽然同出一个屋檐,但每天相处的时间却是屈指可数,自然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给我梳洗打扮。
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了,但在那翻翻捡捡的过程中总是会不可避免的将一些灰尘污渍弄到身上,再加上不会自己梳头穿衣而显得乱糟糟的头发,有些阴沉的性格和穷困的背景,使我成了周围人避而远之的存在。父亲死后的的一些流言让周围的那些孩子都被父母警告不许接近我,我们所住的地方是别人眼中的“贫困区”,一栋栋危房密密麻麻的矗立,之间的缝隙仿似连人都挤不过去,这是一个阳光都不愿驻足的地方。在这住的无论是大人,都是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们,平日里他们无法受到其他人的尊重,这里的小孩在学校里也是被人排挤的存在。穷困的家境使他们的父母没钱给他们买玩具,而我就成了他们消遣时光的玩具,并再也无法摆脱那样的身份。
孩子的残忍有时让人无法理解,他们的眸子还是那么干净而纯洁,不掺一点儿世俗杂质的纯净,却能毫不在意的伤害别人,即使对方因为他们而失去生命,他们亦能毫不动容。因为他们无法感觉到对方的痛苦。单纯年幼就像是他们的免死金牌,他们肆无忌惮的用它去伤害别人,而不知悔改。眼里没有对错的人反而更加可怕。
父亲在我三岁时就离开了我和妈妈,是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为了保护被劫持的一个小孩子而死的。别人都说他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我去从未明白,为什么我的爸爸是英雄,他却从来没有拯救过我,拯救过这个家?反而让我和妈妈生活的那么艰辛——
在父亲生前常常会帮助一些家里困难的人家和一些山区的失学儿童,他每月的工资除了极少一部分用作家用,其他的都用各种方式捐了出去,那时善良的妈妈也一直没有任何埋怨的支持着父亲,那时我们家虽然也不富裕,住的也是所谓的“贫民区”,但也还算是幸福,但这幸福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
当时妈妈并不知道父亲为了帮助一个生患重病而无钱医治的小孩而在外借了一大笔钱,并一分不剩的全给那个孩子的父母寄了过去,那个孩子和他的父母就此没了音讯。不知什么原因,父亲从未向母亲提起过此事。而这件事直到父亲因公殉职后不久要债的人拿着巨额的欠条上门时妈妈才知道,父亲得到的所有抚恤金都填了进去,却还是差了几万块。当时我们的家里因为父亲每月捐钱后所剩的钱只够基本生活而根本没有一点儿存款,因为这几万块钱,我和妈妈过了好几年天天被要债的隔三差五找上门的日子。在那个时后,我们最恐惧的就是敲门声,因为除了要债的没有任何人会上我们家的门。周围的人总是说我阴沉沉,但是谁的童年是在那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的时光中度过,恐怕也无法活的阳光吧,或许有,但我不行。人总是如此,无法触碰到别人的悲哀,却善于对他人的人生妄下定论。
父亲对我而言只是一句称呼,我对父亲唯一的印象就只有他留给我们的那一堆的债主来上门要债各种辱骂和威胁时,透过躲在门里哭着抱着我捂住我耳朵的妈妈的怀抱看到的正在我们身后摆在大堂上的相框里穿着制服,带着大檐帽微笑着的父亲的照片,那是我永远也无妨忘怀的梦魇。
当妈妈在几年后终于将所有的欠债都还清的晚上,喝了许多酒的妈妈将父亲所有的照片,包括合影一张不剩的都付之一炬,那晚的妈妈又哭又笑的抱着我说“朝朝,从今以后我们都不需要他了,我不需要一个英雄丈夫,朝朝也不需要一个英雄爸爸。我也要当个坏女人,当个能让朝朝过上好日子的坏女人!”当时的我只听见了妈妈前面的那句话,后面的话妈妈说的很小声,那句话与其说是说给我听的,还不如说是在说给正在挣扎的自己听的。当时的我只是在妈妈怀里点了点头,是的,我不需要父亲。我无法流泪,也无法为父亲的离去悲哀,即使周围有那么多人为他的逝去哀悼痛哭。
而那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我那温婉的妈妈哭,之后她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别人口中的女强人。后来我想我那个温婉的妈妈也许在这一天就已经不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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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蒋朝朝,妈妈说当时生我的时候正是早上朝阳正漂亮的时候,所以就取了朝朝这个名字,她想让我像朝阳一样有活力而充满希望。可是这个名字在我看来却无比讽刺,因为我的人生和这个名字的寓意一点儿也不像。我讨厌这个名字。而且除了妈妈这样叫我以外,蒋朝朝这个名字也很少被其他人提起。在她们的口中,我可以有各种不同的叫法,唯独没有蒋朝朝。
“那个孩子正可怜啊,这么小就没了父亲。哎,不过我听说,那个孩子的母亲是个不检点的,别到时跟她妈一个德行了才好。”
“霉菌,霉菌,野孩子霉菌,哎,霉菌是不是从来没洗过澡啊?身上好臭啊你,不行,我要离你远点,不然被你传染了。”
“小丫头片子,说,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的鸡?我就看你一天到处晃,刚刚那几个小孩都看见你偷得了,你还想抵赖!有妈生没爹教的小野种,小小年纪尽学些偷鸡摸狗的事。”
“小偷来喽,大家赶快小心啊,小偷又来偷东西喽!”
“哎,你们看,雀斑的眼睛都是囧字形的诶。我说雀斑,你是天生来搞笑的吗?”
“听说你的母亲是卖的,真的吗?瞪什么瞪,死肥婆,你还敢瞪我,有个出去卖的吗很得意吗?你也很想接替母职吧,可惜,就你那身材是个人看着都得倒胃口吧?”
“哎呀,你说的也太过分了,至少人家还有一颗向上的心不是吗?哈哈哈哈……”
“蒋同学,虽然你爸爸不在了,但你也不能辜负了你爸爸的名声啊。而且我听说你和班上其他同学的关系都不太好,你这样可不行,虽然学习成绩很重要,但也不能过于自傲啊,至少要和班上同学搞好关系啊。老师知道你家环境可能不太好,可是不要让你妈妈影响到你自己,要知道老师和同学们都是关心你的。”
各种各样虚伪,嘲笑,怒骂,阴阳怪气的脸拼凑成的了我三岁后十三年的时光。当面对着我和蔼可亲的邻居大妈们,却是一切流言的始作俑者,她们口中仿若无心的闲言碎语,从我家周围的大人到孩子再到我生活的学校当中不断的在传播,愈演愈烈,最终成了燎原之火,将我原本正常的人生毁的干干净净。
无耻者有无耻者的借口,伪善者有伪善者的理由。她们躲在暗处,肆意窥探着他人的生活,来排遣他们无趣的生活。很多时候,一个人被所有人孤立,并不是他真的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他错的只是一个时机,在一个错误的时机引来他人攻击的借口,然后就像滚雪球一般,这个人的错误被越来越多的人越滚越大,甚至是许多无理由的怀疑和消遣式的戏弄,从而最终被所有人当做消遣的工具。而那时,我们一个个都会成为参与者,控诉他的罪行,即使这些知识道听途说,以正义之名对于他这个人提出批判,即使根本不了解他的性格,原本想对其施以援手,但却因为对于其他人眼光的的畏惧而最终冷漠旁观,我们都会为我们这些行为找上各种各样的借口理由,以此来躲过内心的不安,这既是人性。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是打算把这些话留在最后完结的时候说的,但想想还是写在了开头,这篇文是在去年写的,那个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关于校园暴力这个话题的讨论和新闻,当时看了一些很负面的评论。我当时就觉得很荒谬,又因为喜欢写作而在一时冲动下写了这篇文,但当时文笔有太多不足(虽然现在依旧如此)再加上现实与理想的落差太大而最终匆匆结尾。
今年九月初,看着之前不成熟的构架和满地的坑,我强迫症发作决定笔名自杀,在之后将一切重新开始,原本我是没打算再开这篇文的,在现在的我看了这片文实在是有太多幼稚的地方,要是重开的话,已经开了两篇,又存稿一篇的我工作量就太大了。可是到最后我还是不忍心我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文就以这样的结局作为终点。
我改变了原本的构造,不断的加加减减,最后成了现在的样子,也许还有很多不足,但我希望能让这个故事继续下去,最后谢谢屏幕前的你耐心看完我这么长的一段废话,以后如有不足也请各位多多指正,谢谢!
☆、体育课
一米七三和娇小挂不上勾的身高,臃肿的身材和整天佝偻着的背,披散的头发,厚厚的刘海,耷拉着的眉眼,长着雀斑的脸上一脸的凄苦相。镜中的那个人就是我,蒋朝朝,一个整天被欺负的倒霉蛋。
是不是所有人都经历过,从小到大的班里,总有这样一个为所有人不屑的存在,身在其中的人要么参与其中,要么是冷手旁观,要么一时的义愤填膺后就见多不怪……亦或者自己就在一夜之间成了那个“愚人”。但这些仿若“过街老鼠”的人中,有多少又是他们真的十恶不赦?
而我从三岁到现在十六岁的十三年间,从未摆脱过“愚人”的身份,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被整闹剧。从文具盒里摸到死老鼠,课桌上写满辱骂什么的已经是常事,走路被绊倒或是故意撞倒也是经常。甚至连被人偷偷在包里放些无毒的菜花蛇,在运动课后穿鞋时被里面的刀片割破脚这一类的恶意攻击都发生不在少数,有时想想,我还没有死也真的算是一种奇迹了。
而今天在我进教室门时,就被门上放着的一盆水兜头而下,其实我在进教室门之前就已经看见了门上的那个水桶,但我还是就那样打开了门,之前我不是没有做过,在发现这些恶作剧时刻意避开,但这样只会让恶作剧没有成功的那些人恼羞成怒,更加过分的整我罢了。而这样的事,除非涉及到校园暴力且还是被曝光,不然只会被学校给压下去,以免给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最多是老师申斥几句,以此换来更疯狂的报复,而且即使是老师,处理这样的事处理多了也会认为是你的问题,否则为什么只欺负你一个呢?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是受害者还要接受他人怀疑的审问?为什么施暴者反而能得到大家的谅解和吹捧呢?我一直想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些问题。所以我从来不会和老师还有妈妈说我的遭遇,因为我很清楚这样对我来说毫无作用。所以一直以来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去学习,因为我明白如果我不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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