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上前背了一个,装备包的下方还有一把冲锋枪,每人一把,我也有。
装备包很重,起码也得十几公斤,背上的期间,姓高的看了我两眼:“你可以么?”
没回答他的话,我专注摆弄手中的枪支,冲锋枪我用着十分的不顺手。
姓高的上前递给了我一把精致的匕首,愣了一下后接过塞进了靴子里。
“谢谢。”
队伍没有停留,带上装备之后就立即出发了。
这回是车子直接把我们送到了秦岭曾经旅游区的方位前。
看样子姓高的他们是打算徒步的过去。
也确实,那秦岭之中,丛林茂密,想要找到一个飞机降落的点简直难如登天。
我们下车之后,那些人就回去了。
姓高的这一行大概三十多号人,看他们背着装备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想也知道一个个必定都是精英中挑选出来的精英。
启程之后,我一直走在姓高的身旁,人就是这样,在陌生的环境中会下意识的靠近稍显熟识的人。
但是体力的悬殊,不会因为思想上的震动而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姓高的一直保持在队伍的最前面,我却一再的减低了速度,出发连续行走了四五个小时后,我就已经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跟他们最靠后的队员之间都相差了起码二十米的距离。
好在这里还属于旅游区,路都是人工的,到不至于迷路或者跟他们失散。
天已经开始擦黑,我紧咬着嘴唇,已经不知道尝到过多少次血腥的味道,但是体力仍旧是不行,随时会有倒下来的可能。
就在我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晕过去的时候,前方姓高的等人,终于在一块稍显宽敞的地方停了。
下令安营扎寨之后,他回过头朝着还在半路的我看了一眼,没有上前帮忙,等我自己蹭到他身边。
看着从背包中掏出帐篷的众人,我也跟着想打开帐篷,结果刚把背包放下,姓高的就开口了:“不是每个人的装备包里都有帐篷,一共只有八顶,这种重要的东西,不会让你来背。”
闻言我愣了一下,扫了眼已经开始生活搭帐篷的众人,一共八顶帐篷也就是说,要三四个人睡一顶?
姓高的蹲到已经生好的火堆前,接过别人递给他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看了我一眼开口:“你可以选择自己睡在外面。”
我没有吱声,把装备包靠着一颗树放了下来,随即在装备包中翻找到了一些压缩饼干,拿出来食不知味的啃了两口后,就缩了缩身子,靠在树上就这么睡一夜。
姓高的把手中的水递给了我,接过来灌了两口后,我就开始盯着火堆发呆。
一旁分配好了守夜之后,姓高的和几人说了下第二天的路线和具体行程之后,就各自回到了帐篷中。
守夜的那几个人也抛开了白天赶路时候的严肃神色,几个人开起了玩笑。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人,旁若无人般的说了个荤段子,立即就引起了周围的一片笑声。
我在他们靠后的地方坐着,仍旧盯着火堆发呆,脑子处于放空的状态,我不敢胡思乱想,更加不敢睡觉,梦境是人内心最真实的体现,虽说梦是反的,但我也怕它会无意之间,揭露我万分掩盖,恐惧的事情。
八顶帐篷,三十多个人分开睡,一顶里面只有两个人。
姓高的更是一个人睡在帐篷里。
很快就入夜了,他们几个也都纷纷噤声,持枪警惕的在四周转悠。
其中一个中年留着胡子的人,在我发呆的期间,靠近拍了拍我的肩膀:“姑娘?咋不去帐篷里?这山里入夜了你受不了的。”
我看了他两眼,突然就想起了大胡子…
他现在在哪呢?
迟迟没等到我的回答,那个人甩了甩脑袋走开了:“原来是个哑巴。”
入夜以后的山里确实是十分的冷,我几乎缩成了一团,就算对着火堆也仍旧是冷的受不了。
在我不自觉的搓了搓已经冰凉的手时,姓高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径直蹲到我身前,开口道:“去帐篷里睡。”
看了那顶帐篷一眼,我摇了摇头,继续搓手。
姓高的吸了口气,随即开口:“你要是在这里生病了,那么就只有自己死在这的份,别说找锁天,你连他一根头发丝也别想见着。”
我愣了一下,姓高的继续开口:“放心吧,这深山老林,我要真打你主意你还能跑得了不成?进去睡,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没兴趣。”
沉吟了一会,扫了眼大家的装备包都在外面放着,起身跟着姓高的进到了帐篷里。
在我进去帐篷里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猥琐笑声:“咋样,我就说队长对这小娘们有兴趣,没说错吧!骗进去了!”
另一个声音附和:“队长在这种时候……嘿嘿嘿,可真是好兴致。”
身子一怔,我转身就想要出去,却被姓高的一把按住,盯着我看了两眼:“睡觉。”
帐篷里要比外面暖和一些,躺在睡袋中,我闭上眼睛竟然真的睡着了。
做梦是必然的,乱七八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梦到了些什么,只微微记得梦中有锁天,他一个人站在一个大山的顶上,我几乎拼尽了全力的去喊他,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我靠近不了他,他也不理我。
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姓高的给摇醒的:“你这么喊,别人真会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睁开眼睛,我少有的醒来后没有大脑混沌,眼泪已经在梦中就打湿了两鬓的头发,看着眼前姓高的,我带着浓重的鼻音颤抖着开口:“我好想他。”
姓高的神色闪了下,伸手在我脸上狠狠抹了一把:“睡你的觉!不许再出声,影响我休息。”
他的手上也有茧子,和锁天一样。
本就没怎么睡好,自己哭了一会就再次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姓高的已经出去帐篷了,我只觉得自己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
从地上起身爬出帐篷的时候才发现其他的人都已经开始吃东西,其余的帐篷也都已经收好了。
从装备包里拿出点东西啃了两口,就又开始发呆。
火堆已经熄灭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齐全,捏着半块饼干,队伍再次出发。
经过昨天的跋涉,今天从一开始我就处于队伍最后的位置。
脚上已经磨出了水泡,昨晚躺在帐篷里的时候,我觉得腿酸疼的几乎都动不了,今天虽然缓和了点,仍旧是苦不堪言。
姓高的一队人没有等我的打算,到了中午扎营休息,我追赶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休息完毕再次出发。
下嘴唇已经被我彻底的咬破掉,这样也好,一旦神智不清楚,我再一口咬上去,不同的伤口会更加的疼。
就这样一直不停的接连走了一天,到了晚上扎营,火堆前,我仍旧啃着饼干对着火堆发呆。
姓高的在跟其他的人说第二天的路线和预估进程。
“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进入到无人区,我们在那分开的点上稍作休整,进了无人区之后就要万分小心,那里可不仅有行尸。”
姓高的话说完,就有人接腔:“队长说的哪里话,这大冬天的,没有蛇虫鼠蚁,一些大家伙出现,咱们这一梭子子弹直接就能给开膛破肚了。”
看了他一眼,姓高的开口:“不要掉以轻心,晚上守夜的时候都给我打起精神,别还没到地方,你们都给我怂在这半道上了。”
我锤了锤脚,把鞋子脱掉,挤烂了那几个水泡,背包里有创可贴,贴到伤口上之后,姓高的再次出现在了我身旁。
他白天一整天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这会盯着脚看了两眼开口:“明天进去无人区,你就不能这么慢,落下太远会迷路的。”
我没开口说话,对着他点了点头。
见状姓高的站起身:“进来睡觉吧。”
想到昨晚进去帐篷前听到的对话,我直接就摇了摇头,不愿再进去。
姓高的看了我两眼开口:“在这窝着,你睡不着,休息不好走不动,明天不会有人等你。”
闻言,我看了看自己的脚,良久之后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帐篷走了过去。
姓高的已经在里面睡下了。
我进去之后躺到另一个睡袋中,沉沉的舒了口气后,闭上了眼睛。
脑袋很乱,可是身体已经疲惫至极,躺下之后精神立即就支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尿憋醒的。
白天走路喝了不少的水,睁开眼睛愣了一会,我缓缓从睡袋中钻出来坐正了身子,一旁姓高的不知是没睡着还是被我吵醒了,出声问道:“怎么了?”
看了他一眼,黑漆漆的瞧不清楚脸,抿了嘴下,下嘴唇伤口立即就疼的我皱紧了眉头:“上厕所。”
闻言,姓高的深吸了口气,也跟着坐起了身子:“我陪你去。”
“不用。”我钻出了帐篷。
姓高的跟了出来,扫了眼周围的巡逻人:“这周围没什么阻挡,你要走很久,我陪你去。”紧接着看向我:“放心,不会偷看你。”
没搭理他,我信步朝着前方的黑暗中走了过去,姓高的说的没错,这里没什么阻挡,走出了二三十米外,才看到一处相对稳妥的灌木丛。
扫了姓高的一眼,他立即了然的转过了身子,我才转身朝着灌木中走了进去。
旁边有个陌生男人,就算是小便我也觉得十分的奇怪,快速的解决了问题之后,我提裤子的期间,突然从身后的更深处草丛中传来了一阵低吼声。
我猛地回过头朝着那里看了过去,无奈太黑,什么也瞧不清。
我只能边提裤子,边后退着朝着姓高的方向退了过去。
他站的距离离我不算近,在我走进他身旁的时候,他明显还没注意到哪刚刚一阵几乎轻不可闻的低吼声。
第三百八十七章继续前进
见我回来,姓高的转回头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走吧。”
“等等。”我喊住了他,指向林子的深处开口:“那里有动静。”
闻言姓高的立即回过头朝着林子里看去,快速的扫了一圈后,细细的听了一会,对着我摆手:“先回去。”
跟着姓高的快速的回到营地,他立即招呼了外面巡逻的人喊醒了各个帐篷里的人之后,踩灭了火堆,一群人就放轻了脚步,随着姓高的低声指示行动。
黑暗中,他的手势打不通,只能尽量压低声音跟我们说话。
看样子刚刚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具有威胁性的声音。
肥头胖子蹲守在姓高的身后,小声的开口:“队长,咋回事?要不要大家伙带上装备,方便一会撤退?”
姓高的没有回头,盯着前方看了会:“大概一百来只的行尸队伍,别开枪,这山谷里不知是不是通向外面什么地方,万一弄出动静引来别的行尸就得不偿失了。大家伙都把刀抽出来,干掉了行尸,回头收拾装备我们立即赶路,这不是个扎营的好地点。”
所有人都低声应了一声,随即就听到了刷刷刷的抽刀声音。
我也挪开手中的冲锋枪,抽出了之前别在靴子里的匕首。
反手攥紧在手中,前方已经隐隐的传来了行尸嘈杂的吼叫以及脚步声。
夹杂着时不时被他们踩断的枯枝,声音映衬着周围的黑暗显得莫名的孤寂恐怖。
在前方的行尸终于露出了身形的时候,姓高的猛地一摆手,一群人立即就悄无声音的冲了上去。
我却像个傻子一般,仍旧蹲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前方的行尸,以及快速砍杀行尸的那些黑暗中的队员。
我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了,或者说是,看似正常的神经其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突然不受控制了起来。
周围的黑暗和空旷,伴随着行尸的吼叫,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极了,锁天不在,他不在,万一以后几十年的时间,他都不在,我要一个人面对一切类似的环境,面对一切会让我害怕想要退缩的情况,那要怎么办?
情绪的突然不受控制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这会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勇敢的举起匕首冲上前和那些人一起并肩作战,虽然他们并不需要,也好歹算是出了自己的一份力,但是没办法,大脑是清醒的,但是我的身体却是疑惑的,他不接受大脑的控制。
就这样瘫坐在地上,十几分钟之后,那些人快速的收拾了行尸的队伍,姓高的带着众人回身的时候,才注意到缩在地上的我。
怪我没有用也好,说我不争气也罢,这会我除了想哭,就不想做别的事。
人类说到底,就是被情绪支配一切的可怜虫。
情绪的悲剧顶点,说到底就只是一汪眼泪。
除了可耻而无用的哭,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发泄。
姓高的站在我身前,示意周围的人都去收拾行装。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他蹲下身平直的面对着我。
“突然之间,发什么疯?”
我仍旧瘫坐在原地,任由眼泪肆虐,丝毫不想搭理他。
良久之后,姓高的微微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
说着对我伸出了手,要拉我起来。
哭了这么一通,心里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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