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只好又对着另外一边的三嫂子开口:“人呢?你们有没有看到人去哪了?”
勉强抬起手指了下船尾的方向:“那…那边。”
中年人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我们刚从那边过来,没有人。”
三嫂摇了摇头,背靠在墙上费力的吞了口口水后开口:“那…那就不知道了。”
锁天死死的拧着眉头,刚从外面回来,突发的情况,明显让他十分的不痛快。
好一会,一直没动的阳阳返身跑了出去,快速的绕了外面走廊走了一圈,大声的喊了几声姐之后,许久没有人应答,才怏怏的回到二楼大厅,对着锁天开口:“我姐不见了。”
一旁的嘎子叔想了好一会,才突然转头看了众人一圈:“刚刚桃子说,徐淑跟陈炀闹起来是因为以为陈炀杀了小璞那孩子是不是?”
嘎子叔这句话就好像提醒了其他人一般,大家瞬间就像找到了不对的地方一般,布鲁诺最先开口:“一直都好好的,陈炀怎么会今天突然对陈璞下手?”
阳阳忙摇头:“我姐不会的,我了解她,活生生的人就是打死她也下部了手,更何况还是徐淑姐的弟弟。”
“可是听他们说的,徐淑和陈炀闹了起来这是肯定的了,不是因为这个能是因为什么?”
一旁许久没开口的锁天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眼睛一眯,朝着船舱外看了过去。
一排排的货物摆放的整整齐齐。
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垂着的手闷不做声的打出了两个手势。
一旁的中年人,在其他人的探讨声中,默默的退出了船舱。
第二百七十六章保住小命
水,全世界都是水,没落水过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当你整个人被淹没的时候那是怎么样一种绝望感,周围无力的一切死死的勒住你让你窒息。
浑浊的江水流速十分的快,我几乎在落水的瞬间就被整个淹没,随即身子立即被一种无法抗衡的巨大力道在水下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快速的移动着。
我不停的扑腾着想要在这像是充满了全世界一般的水流中找到哪怕一丝能让我抓住的东西,但是我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老天爷这次像是铁了心想要我的命,在水里扑腾了许久,只觉得肺部都要爆炸的时候,才终于在水流中微微露出了头,结果还没来得及缓口气,整个人就又被淹没。
在露出头的瞬间,我看到了现在自己身处的情形,水流不需要看,自己就能感受到,十分的快,这和前几次在急流中不一样,那两次虽然惊心,但我总有一种强烈的自己能活下来的感知觉,但是这次在宽长的长江中,光是这个气势就让我整个人失去了一半的力道,身处在江水中,在露出头看向周围的瞬间才切身的知晓自己的渺小和无力,两岸的连山和我之间隔了那些端急的江水,就好像隔了一个世界一样。
我十分害怕自己一个人,那种被世界遗忘的感觉,能让我发疯。
绝望归绝望,傻子才想死,我仍旧在水中扑腾着,毕竟曾经落水过两次,好歹算是有了些经验,这江水面虽然宽广,但是流速也没比那激流快,我很快找到了感觉,起码能在水面上勉强保持自己的脑袋能露出来呼吸。
太阳已经斜到了西方,再过不久就会暗下来,狠狠的咬了下牙,如果天黑之前再没法上岸,那就真的死定了!
愿主能拯救你的子女出于水深火热中,今日遭受这样苦难,愿慈善的父能带领走出困境,指引前方光明的道路,感谢主,阿门。
在祷告了之后,我的心里果真是安定了不少,之前就说过我是忠实的基督教信徒,其实说起来挺矛盾的,我看不起那些借助各种邪恶信仰来依靠着心灵的懦弱人,自己在遇到苦难时却也希望主耶稣能来拯救。
当下一秒在前方远远的看到一艘小船在江岸边贴近着陆地缓缓飘行以及坐在小船上远远的看着我的人时,瞬间顿悟了,我们的信仰有着本质的不同,害人和爱人,这就是我们信仰的最大不同。
那个人似乎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我,试图看清,我对着他大声喊叫:“救命,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在话喊出的瞬间,那个人立即就听到了,开始返身在船身内找寻什么东西,随即起身手中拿着一大团的绳子,对我挥了挥之后大声喊道:“千万抓住了!”
“好!”回答他的话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总之我又没出息的想哭,在水中狠狠的揉了两下眼睛,终于能理解那些落水的人为什么在抓到救他们的人时会不顾一切的死不松手,以至于导致救人的人也一起溺毙,那是因为水中给人的那种绝望感实在非常人能承受,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就想彻底的离开。
在我漂到跟那个人角度稍稍靠前一些的地方时,那个人猛地把绳子朝着我抛了过来,他的力气很大,绳子准确的落在了我前方稍稍靠里一些的地方,拼命的扒拉了几下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身子靠近,可那水流也同时带动着绳子朝着前方飘去,我惊骇极了,生怕眼前这唯一一根救命的绳子会在眼前消失,又死死咬着牙朝前猛的一跃身子,在手里实在的握到那根绳子的时候,我激动地也不知是哭是笑啊的一声大喊了出来。
那个人见状立即大喊了声:“抓紧。”就开始把我朝着岸边拉了过去,那个人的力气十分的大,我几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他飞快的扯到了岸边,在靠近江边的时候,水流果真是慢了许多,也在同时看清了那个已经下到一旁陆地上的人,出人意料的是十分年轻的一张脸,棱角分明,不同于锁天略带着和性格不相符的五官清明,眼前这个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实在感觉。
一把将我从水里扯出来,在整个人趴在岸边猛烈的喘息的时候,那个人缓缓的收起了绳子,却在绳子刚收好的那时候,那个人突然开口了:“那个是你朋友?”声音带着低哑。
“什么?”我顺着他看过去的方向看了过去,果不然,在江水中相对靠近我们这边的地方,徐淑露出脑袋在江水中起伏,她应该也看到了岸上的我们,却并没有出声喊话,只是转着脑袋看向这边。
“快快快,那是我的朋友,快丢绳子给她。”说完之后,我又对着江面上大喊:“徐淑!抓住绳子!我们拉你上来!”
话刚喊完,那个人就猛地将手中的绳子丢了出去,这一次十分的稳准,直接丢到了徐淑的脑袋上,她犹豫了一秒才伸手抓住了绳子,我立即上前和那男人一起拉扯绳子,期间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扫向肚子的时候眼神顿了下,开口问道:“你怀孕了?”
闻言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又加重手上拉扯绳子的力道。
在徐淑被扯上岸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获救的欣喜,似乎小璞给她的刺激还并没有过去,这会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十分的颓然。
那个人再次收好绳子才对我开口问道:“后面还有人么?”
我怔了下后摇了摇头:“没了。”转身面向他,诚心的鞠了个躬后开口:“实在太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们俩就都得在这长江里当水鬼了。”
那个人闻言瞄了眼江面,对着我不轻不重的开了个玩笑:“我的兼职是抓鬼。”
轻笑了一声,我对他伸出手介绍道:“我叫陈炀,这位叫徐淑。”
那人闻言挑了挑眉头,伸手握住:“孙思邈。”
这下轮到我挑眉头,有些惊讶的开口:“孙思邈?你这还取了个药王的名字,够霸气啊。”
自我介绍之后,我开始转头打量这周围的环境,古文中所谓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说的大概就是这里,延绵不绝的山体一座接一座,几乎是没有缺口的。
我们身处的位置是一座小型的山脚平台,延伸的坡度比较缓,所以能在水面边上充当陆地站着。
在左侧的位置有一个不大的捕鱼池子,过去看了下,里面还真有不少的鱼。
又四下看了圈,发现并没有找到路,才对着那个人开口问:“这里没有路,你是怎么过来的。”仰头看了眼几乎和河面垂直的山壁,除非是壁虎,不然的话从这里下来估计不太现实。
孙思邈指了指河边上的小船后开口:“坐那个,靠着河岸边走。”
点了点头后,孙思邈在船里找出了一个竹筐,跳进了捕鱼池子里开始徒手逮那些鱼。
借着这个机会我走到一旁依旧呆坐在地上的徐淑身边,沉吟了一下才开口:“你还好么?”
好一会她才转回头看向我,良久几乎发白的嘴唇才微微动了动对着我开口:“对不起。”
要说一时之间能原谅徐淑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毕竟我是个记仇的人,被她说了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话,还给那么胖揍了一顿,暂时这股子气是不可能消下去的。
见我没回答,徐淑沉沉的叹了口气,盯着江面看着怔怔的开口:“我跟小璞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就像阳阳对你来说一样,他对我来说也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可替代的那种,自从知道他做错了事,我的思想就有些极端化了,自从被你们发现,听到锁天说随时会要了他的命,我整个内心都失控了,我太想向所有人证明,他已经学好了,他已经不会犯错了。”
点了下头,我没接话,示意她继续说。
“可是陈炀,你对他的防备太明显了,你实在不是个会演戏的人,一切我都站在一旁看在眼里,觉得自己无力改变你对他的认知,久而久之,小璞果真没再犯错,但是你对他的防备还在,我就鬼迷心窍一般,荒唐的把一切过错都归结到了你的身上,压抑了那么久之后,宋美静联合小璞演了那么一出寡淡的戏码,都能让我瞬间深陷。”
听了徐淑的解释,我试图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徐淑,陈璞是阳阳,同样的情况下,我确实不能保证自己做的比徐淑好到哪里去。
说过无数次,这个末日里,大家都需要依靠和安全感。
我自然是幸福的,拥有锁天,拥有孩子,还拥有弟弟,但是其他人不同,大家只能将自己的安全感寄托在集体上,所以当徐淑发现,这个集体中的人似乎并不在信任认同她最亲的人时,平静如她也没法再让自己继续冷静。
叹了口气,我拍了拍徐淑的肩膀,说到底就是一句话:“关心则乱。”
第二百七十七章孙思邈的队伍
孙思邈收好鱼之后,走出来看了我们俩一圈,出声问道:“要跟我一起么?”
“要要要。”我忙不迭的扯着徐淑从地上站起身,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傻子才不和他一起。
徐淑和我全都被从船上丢了下来,锁天他们回来面对的就是一群口吻一致的人,大家只会认为是我和徐淑闹了矛盾,她把我丢进了江里,然后畏罪自杀,或者逃跑了。
收好了东西,我们跟着孙思邈上了那条小船,他操控的很稳当,一路顺着山崖边让小船顺流而下,河边的水很浅,随时都能人工停下船只,所以还是挺安全的。
徐淑依旧是满脸愁容,不吭一声,孙思邈看了她几眼,也没主动跟她搭话。
就这样一路行了大概有一两公里左右的距离,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坡度十分缓和并且低矮的山头,在山头上有几间民居的房子,不敢想象在以前的社会中竟然有人家会住在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
孙思邈将船拖到岸边,用绳子绑在了一旁的树上后,就抬着那框鱼和带着我们朝着那民居走了去。
远远的就能看到那民居外面竖立的一个个木桩子,上面只是简单的绑了几根藤蔓,估计应该是简易的抵挡行尸的东西,这样靠水的山崖上想必也不会有太多的行尸,毕竟前后都不着人多的地方。
在靠近木桩的时候,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拌,在叮铃铃的声音中,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还好被一旁的徐淑一把扶住。
走在前面的孙思邈回头看了一眼嘱咐道:“小心点。”
站稳了身子,我这才看清,在贴近地面的地方竟然绑了一圈的铃铛…
禁不住暗自感叹,瞧瞧人家这防御措施,对行尸实行人未到声先到的政策,铃铛一响就能接到警报了。
果不其然,在我拌上了铃铛之后,从其中一间民居内冲出了一个手持长刀的年轻女生,她是孤身一人冲出来的,禁不住心里佩服,铃铛响起他们就会认为是行尸到来,一个年轻女孩子还敢毫不犹豫的持刀冲出,实在够有勇气。
在看到孙思邈和我跟徐淑之后,她脸色闪了下,随即上前想要接过孙思邈手中的竹篮,却被孙思邈闪开:“你别拿,重。”
那女生有些无奈的耸了下肩膀,随即看向我跟徐淑,脸色微微带着戒备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正准备进门的孙思邈回头看了一眼:“她们俩是我在江里救的,先带她们进来换换衣服吧。”
闻言,那女生又打量了我们俩一圈,问道:“被咬了么?”
已经很久没被问过这个问题,我们近期对付的最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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