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最短的时间内为您办好。”那经理虽然并不认识赵虎臣,但清楚那尊叫杨霆的大佛就在里头,能和杨霆待在一个房间里头的人就算没杨霆那么大的能量但肯定也是能说上话的,既然如此经理就不敢得罪。
“没什么,把隔壁那个包间里头吃饭花的钱和要赔偿的损失做好一张单子,等会我去楼下刷掉。”赵虎臣看着那一脸不安的经理也没摆出一副多么趾高气昂的姿态来,当然他也没必要故意做出和善的表情来显得自己多么没架子,只是寻常道。
“别别,隔壁吃掉的那一桌是我请的,您可千万别跟我计较,您能来我这小店吃饭那是瞧得起我们,哪还能斤斤计较啊。至于损失,没什么损失,我一点都不知道,服务员也没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那一脸忐忑笑容的经理勉强让自己笑得更加自然,打这哈哈装傻充愣道。
“到是个聪明人。”赵虎臣轻笑一声,拍拍那经理的肩膀,也没觉得自己对年纪大自己差不多一轮的经理做这动作显得有些奇怪。
“那是,那是。”经理嘿嘿笑道,一边伸长了脖子朝里头瞧。
“有什么话和我说一样。”赵虎臣站在门口,把经理多半是做给他看的动作看在眼里,眯起眼睛微笑道。
“这个,是唯一的监控录像带,还有服务员,会嚼舌头的我都警告过了。”经理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纸袋毕恭毕敬地递给赵虎臣,笑得十分殷勤。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见这经理这么上道赵虎臣也不会去做那不知趣的人,接过了经理的纸袋,赵虎臣笑眯眯道:“很好。”
说完做完之后,那经理聪明地有了急事,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漠河姐弟两把眼前如同变戏法一般的一幕都看在眼里,都没有表现得大惊小怪的姐弟两,漠蝶神情平静而自然,漠河瞧着赵虎臣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羡慕,果然,男儿哪个不爱权。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赵虎臣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漠河点点头。
“那个经理少说也是存款起码千万以上的人物,放到一般的中国城镇里头好说歹说都是一标杆性的杰出企业家了,但在明珠这亿万富翁满地爬的地方就算不得什么,而且他也懂得怎么夹起尾巴来做人。但他的恭敬并不是对着你或者我的,他真正要孝敬的是里面那位,现在的我们还只是一个代言人的角色而已,离那一步终究是还差的远。”赵虎臣平静道。
漠河若有所思。漠蝶瞧着两个男人,抿唇一笑,性子淡泊的她虽然并不喜欢这些东西,但她很清楚弟弟的喜好和性子,轻轻地收敛起自己想要说话的**,安静地站立一旁。
“想不想要一将封王侯?”赵虎臣凝声问。
“想!”漠河的回答斩钉截铁。
“跟着我,总有一天,我们能行。”赵虎臣狠狠地拍了拍漠河的臂膀,此刻他身上的确有一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魅力,一旁的漠蝶瞧着弟弟兴奋的眼神,轻轻一声叹息。
让漠河送漠蝶先回去店里,转身再回到包间。
房门口,站着那个跟着杨霆一起来的丑陋男人,赵虎臣瞧见了他,他也瞧见了赵虎臣,两人的目光接触便立即移开。
不足一秒的眼神接触让赵虎臣想到了在山顶上盘旋山鹰,就两个字,锐利!
房间里,杨霆阴沉地盯着刕刀。
之前的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仿佛是打了激素一样让刕刀忘却了对杨霆本能办的恐惧和敬畏,咬着牙想要站起来的他虽然被那丑陋男人按倒在地,但杨霆还是挥挥手让丑陋男人退到门口,任由刕刀站起来。
“我知道你对我积怨不是一天两天了,总而言之今天这件事情肯定要有个了解,你说吧,我就站在这里,你有什么以往想对我说又没敢说出来的尽管说出来,我杨霆是小肚鸡肠记恨那些曾经得罪过我的人,但今天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说个够。”杨霆瞧见赵虎臣回来,看了他一眼,继而把目光放在刕刀身上,平静道。
“好,我说!”刕刀咬牙道,一只手扶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椅背,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盯着杨霆,“我虽然读的书不多,但也明白一个道理,当初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在江山定了以后就肯定是第一批被清理的对象,历朝历代都是这样,这是铁律,放在你杨霆身上也一样!所以在明珠让你杨霆坐上了最高的位置之后以前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全部不是出了意外就是主动提出离开,而离开的那些我就再也没有能找到过他们,我问你,是不是你动的手?”
“是。”杨霆没否认,平静道。正如刕刀所说,刚出道的时候跟着他的兄弟的确很多,那个时候大家都没钱,也没地位,就算是吃饭也要省吃俭用好久才一起去饭馆撮一顿,那段日子谈不上快乐不快乐更说不上后悔不后悔,但杨霆自己也清楚,经历过了岁月的打磨之后再好的兄弟也都随着他地位的提高而慢慢地消失,如今看来那段日子的确值得怀念,但重新让杨霆选择一次,他肯定还会这样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古人的一句话早就把这人心给读透了。
“那为什么留下我?”刕刀紧接着问。
“你够聪明,有野心,但你知道收敛。”杨霆的回答依然很平静。
两人对话的语速很快,通常刕刀说完之后杨霆的回答紧接着就来。
“你就是这么补偿以前给你挡刀子给你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兄弟的?”刕刀的五官有些扭曲,咬着牙表情狰狞的他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手指都扣进了椅背,身体肉眼可见地轻微颤抖,刕刀的情绪显然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激动的危险境地。
赵虎臣眯起眼睛,刚打算靠近一点留下一个足够让他第一时间出手的距离,却瞧见身旁丑陋男人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那把漆黑的手枪。
悄悄收敛起气息,赵虎臣如同蛰伏的猛虎,在一旁静默不语。
“我补偿给你的还不够?每年你从拳场最少能拿走几千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头的我从来没追究过,我什么时候问过你的账目?从来只有我往拳场里头扔钱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从里头拿过一分钱?当初拳场站稳了脚跟之后我就对你说的很清楚,这里你管,我不插手,条件就是你别给我整些幺蛾子出来。”杨霆冰冷道。
“那这小子算什么?我知道他是你的继承人,这从你之前告诉我这小子要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不怪你给自己找退路找继承人,但你把好处都给了下一代,你让做兄弟的怎么办?我做了十年的龟孙子缩头乌龟,但你回报给我的就是卸磨杀驴?把拳场拿走了我还剩什么?”刕刀手指指着赵虎臣,因为太过于激动的缘故喷了站在对面的杨霆一脸唾沫星子。
“这些年你捞的钱足够你衣食无忧地过十辈子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清楚自己是靠着一股子敢吞下天的贪心和野心上来的,所以我也防着你们的这一手,与其等你们动手不如我先下手,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今天的话说道这里你说够了我也听够了,行了,走吧。”杨霆没管脸上的唾沫星子,叹息一声,摆摆手。
“你放我走!?”刕刀的脸上惊喜交加。
第128章 人在做,天在看
赵虎臣迄今为止并不漫长的生命中大多数时间都在山上度过的,他很清楚山上畜牲的一个特性,只要你在它的眼中不属于食物的范畴那么无论多么凶猛的畜牲见到你的第一反应不是攻击而是逃跑,畜牲比人类谨慎太多,更何况是和赵家村的男人们玩了近百年捕猎与被捕猎游戏的畜牲。
如果那些畜牲一旦发现逃跑的可能性不大它们就会拿出搏命的勇气和你玩命,到最后通常只有两种下场,你被*掉,或者它被你干掉。如果是后面一种情况而你又给了畜牲一个可以逃命的可能那么它爆发出来的力量也就可想而知,畜牲尚且知道苟且偷生,人类哪能不懂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
所以如今,赵虎臣看着刕刀的眼神也没有多少鄙夷,那张交错着惊喜和脸上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而显得有些扭曲,那道跟甲太乙如出一辙却也大不一样的刀疤在扭曲上添了一份狰狞。
“虎臣,带他下去,给他一个痛快,小刀,到了底下瞧见了以前那帮弟兄也别说我到最后了还折磨你。”杨霆平静道,清瘦的身体犹如山岳。
接下来,赵虎臣瞧见了很戏剧性的一幕。
刕刀脸上的惊喜表情凝固住,就像是整个人忽然给冰封住了一样不能动弹,这个姿势和这个僵硬的表情持续了良久,久到赵虎臣觉得必须要开始按照杨霆的吩咐把刕刀拎出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再按杨霆的吩咐给刕刀一个痛快的时候,他才缓慢地恢复正常。
嘴角的弧度,眼中兴奋的神采,甚至连脸上的拿到刀疤也因为肌肉的运动而重新回归到正常的位置,刕刀缩了缩身体,没让赵虎臣的手抓住他,这个在最后关头竟然能保持平静的男人淡淡道:“不用你来,我自己能走。”
从因为绝望而产生的激动到因为看到曙光而出现的兴奋,最后趋于大江东流般平静,人生大起大落也莫非如此了。
深深地看着杨霆,刕刀仿佛想要把这个男人的模样深深地印刻进脑子里头,然后再带到地狱里没日没夜地诅咒他不得好死,许久,刕刀缓缓转身,跟着要出门。
“等等。”杨霆的声音。
赵虎臣停下了脚步。
杨霆走到赵虎臣身边,道:“你带的是不是利群?”
赵虎臣点点头,掏出拿包抽了一半的利群,递给杨霆。
杨霆抽出一支来,叼在嘴里,点燃了,然后塞进了刕刀麻木的嘴唇里,淡淡道:“一路走好。”
“我等着在地下和你再见面。”刕刀两根手指捻着那支利群,抽了一根,平静得近乎麻木。
带着刕刀到楼下,取了车,赵虎臣一时间也不知道往哪里开,总不能随便找条马路把他干掉了仍在地上了事。
“带我去宝山的临江公花苑吧,那边我有套房子,最好就在海边,说起来在明珠待了大半辈子,还真没好好地去看过海,长点见识,下辈子要是投胎去了内陆也好留个念想。”刕刀坐在副驾驶上,嘴角竟然带着轻松的笑意。
赵虎臣瞧了刕刀一眼,答应了这个男人最后一个要求。
宝山区,因为是黄浦江的入海口,所以这里的海景煞是好看。
在沿江一处码头旁,刕刀就坐在码头上供游船靠岸的水泥板旁,眯着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
因为那半包利群给了杨霆,所以他又去买了一包利群来,中间也不怕刕刀跑了,果然回来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
赵虎臣蹲在他身边,一个劲地猛抽烟,他也递给刕刀,两个男人没一句对白就是瞧着海景一个劲地猛抽。
天色并不早了,所以白天里本身人流就不怎么多的这一块码头除去这两个男人之外就没有了人眼,只能瞧见远处的轮船灯火点点,夹杂着一些货轮突突地驶过,一波一波的海潮推上码头,拍在码头水泥护栏下面一溜整齐码放的旧轮胎上,间或夹杂点水花溅射开来的声响,却有几分蝉噪林逾静的意境。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吧,就觉得抽烟一定是很帅的,在大街上瞧见那些叼着烟走过的小流氓就觉得那些人特有气势,后来长大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接触过,本就皮的性子也在街头天天习以为常的斗殴中磨练出了一分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性,那时候叼着烟,找几个小太妹小弟兄天天赶场子似的到这个酒吧喝酒那个舞厅跳舞,觉得天地虽大但却是唯老子第一,再后来,给人整的多了,就懂了人情世故,也懂了阿谀和谄媚,以前的那些狂妄到都扔进了鞋跟下头开始夹起尾巴弯起腰来做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兴许会拎着酒瓶子叼着烟站在阳台意yin一下,再后来,有了别人都怕我的资本,也有了狂妄的资格,但却没了那心思,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我让脸上的这道刀疤给教训得接下来二十多年都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刕刀嘿嘿笑了一声,黑暗中赵虎臣瞧不清楚这个其身将死其言也善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表情,只是忽明忽暗的橘红色烟头在大风起的码头格外醒目,如同黑暗之中的萤火,璀璨而绚烂。
“随之而来的,人也都在变,虽然每时每日的变化自己都感觉不到,但忽然一天给夜风一吹,自己一个人窝在屋子里头瞎琢磨也能琢磨出一些东西来,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终究是不同的,也清楚未来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肯定也有变化,只是会变成什么样,包括自己谁也说不好。最开始的时候能在漂亮女同学面前抽根烟同街上漂亮寡妇面前带几个小弟兄呼喝而过就心满意足,后来就懂了要钱,要地位,因为这两样东西才能带来女人,什么帅气什么酷都是放屁。再后来,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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