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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半句话
几天后，周利文在飞往沪海的私人飞机上，宽大而舒适的航空沙发，周利文把自己深深埋在里面，手中拿着一份报告细看着。而坐在他对面的是Orz公司亚洲区的总裁斯蒂文，他的神情和周利文一样凝重，眉目中还有着挥之不去的烦躁。
“和有关部门的交涉还是没有结果？”看完文件，周利文抬头问道。
斯蒂文神色黯然地摇摇头：“对方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是说要开会研究研究。作为亚洲区的总裁，我对这件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不是你的错。”周利文摆手制止了斯蒂文继续往下说，斯蒂文是两年前担任这个职务的，原来亚洲区的工作一直由周利文直接负责，不过随着周利文把Orz公司的重心从中国逐渐移向全球后，就着手设置了这个新的职位。
斯蒂文是一个非常精明强干的经理人，拥有在中国工作的丰富经验，是周利文在十几个人选中挑选出来的，而且担任亚洲区总裁的斯蒂文也没让周利文失望。担任这个职务后斯蒂文一直干的不坏，无论从和代工厂的协调还是和电信营运商的合作，包括市场推广等等都做得有声有色。再加上他本就具有中国的工作经历，对于中国的国情和特殊性也非常了解，这两年来其工作出色，还得到了总部的嘉奖。
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几天前，Orz亚洲区公司出了一件大事，一直合作愉快的两大电信营运商，移动和联通似乎商量好的一般，同时向Orz公司提出了中止在3G业务方面的合作，而且电信上级部门还暂时搁置了对于Orz新款智能手机的入网审批项目，这件事一下子就打乱了Orz公司的全面市场部署，当接到斯蒂文从中国打来的电话后，周利文心中的既有惊讶，同时又觉得异常不解。
起初，周利文也没太拿这事当回事，他只是以为是谁在给自己下绊子而已，最大的可能性或许就在于部里的某个领导，或者说两大营运商的高层人员。为此，周利文特意和魏子联系了下，毕竟魏子的老爷子可是部里的真正负责人，这些年他和魏子合作愉快，有他帮着说话，这种小事很快就能解决。
可谁想到，魏子的电话居然怎么都打不通，这下顿时引起了周利文的警惕。周利文马上又联系了军哥，军哥的电话倒是一拨就通，在电话里他一口答应替他找到魏子把事传过去。可仅仅过了一天后，军哥主动打电话告诉周利文，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他也联系不上魏子，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情况。
周利文这一下顿时就感觉不对劲了，在电话里让军哥替自己尽量想办法搞清楚魏子的情况，随后又联系斯蒂文让他立即向有关部门进行“公关”，搞明白究竟。可是这同样也没结果，当斯蒂文连夜从中国飞到美国向周利文直接汇报的时候，周利文肯定一定出什么重要变化，要不然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考虑之后，周利文丝毫不敢耽搁，当即就带着斯蒂文直接飞沪海，亲自过去看看情况。
至于斯蒂文所说的所谓“研究研究”，这无论对于周利文还是中国通的斯蒂文而言都是心知肚明的玩意。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市场，也是周利文事业的起点，这个市场周利文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无论是出了什么情况，周利文必须先搞清楚，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在太平洋上空，周利文沉思着。如果从表面来看，这两件事应该可以合在一起琢磨。两大电信营运商不顾合同要中止和项目合作，再加上部里对Orz新款智能手机的入网批准的障碍，这两件事是绝对不能分开来看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理由后者来逼迫周利文对前者的让步，甚至主动放弃合同中所规定的巨额赔款。
如果是对于一般企业，周利文也不会太意外，这些官老爷们干这种事可不是头一回了，让他们做点为人民着想的好事或者不行，可要搞这些阴谋诡计可个个都是一把好手。但问题在于魏子那边，由于这些年来周利文和魏子的合作，再加上魏子的老爷子在部里一言九鼎的权利和地位，周利文的Orz公司在国内发展一直都没遇见什么阻力。可这一次，偏偏魏子就和人间蒸发一般怎么都联系不上，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难道是魏子家的老爷子出了事了？但这个情况已经给周利文所否决，因为他在决定赶来沪海之前已经找人打听过了，魏子家的老爷子依旧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的妥妥当当，丝毫没有下马的迹象。
既然如此，那又是什么原因呢？周利文突然想到一年前，也就是他通过香江电讯和东南省刚开始3G项目合作的时候，魏子曾经试探着向自己提出要求，要想把这个项目直接由他来进行代理。对于这个要求，周利文和魏子虽然合作一直不错，但仔细考虑还是拒绝了。倒不是他不想把这生意给魏子分一杯羹，而是因为3G项目的重要性和复杂性，再加上其包括了许多高端技术，周利文现在作为拿着美国护照的商人，如果不想得罪美国政府，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干。再者，魏子一直以来搞的是Orz的手机代理，他的渠道主要在销售和市场，在技术方面完全没有这个能力，如果项目给了他，他也干不起来，如果干的不好，就会影响到周利文的全局计划。
对此，周利文婉言拒绝了魏子的建议，同时也和他说清楚为什么不能这么干的原因。魏子当时倒也没说什么，听了周利文的解释后只是理解地点点头，表示明白周利文的顾虑，甚至还开着玩笑和周利文说如果有其它项目到时候让周利文不要忘记他。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魏子怀恨在心？搞出了这么一手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事情就麻烦了。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魏子怎么又联系不上呢？这个疑惑一直在周利文的脑海中来回反复，直到他的飞机抵达沪海机场的时候还没想明白。
下了飞机，周利文惊讶的发现军哥居然在机场等他。他连忙上前和军哥握了握手，一起钻进了自己的迈巴赫。至于斯蒂文和其他人，就坐着其他车离开了机场。
坐在车里，周利文按了一个按纽，后坐升起了一块玻璃，把驾驶室和后坐分隔开来。这样他们的谈话不会被司机所听到，周利文自军哥在机场出现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直到这时候才开口询问。
“我找着魏子这小子了。”军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周利文眉毛顿时一挑，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军哥摇摇头道：“老弟，哥哥的面子不行呀，找魏子这小子还是托了建哥的忙，建哥出面打听才找着他的。实话告诉你吧，这家伙哪里都没去，一直就在京里呢。”
“替我谢谢建哥。”周利文先说了这么一句，接着问：“他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你打听着了没有？”
“还能什么情况。”军哥不屑地鼻孔里哼了声，直截了当道：“我说了老弟你可别生气，我看这小子是给猪油蒙了心，他的情况很简单，用一句话概括是就这山望着那山高。真他娘的操蛋！这些年大家哥几个合作的一直不错，尤其是魏子这小子靠着这买卖赚了不少钱，而且还在房地产市场上捞了一大笔。可他倒好，被人一挑唆就起了另外心思，琢磨着想搞得更大呢。这一回他是打算从老弟手上把3G业务给抢过去自己吃肉呢，才私下悄悄给你下绊子。”
周利文皱了皱眉头，军哥这话证实了自己最坏的猜测，他沉咛半响问：“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亲自和我摊牌？毕竟大家合作了这么多年，是兄弟的好聚好散就行了，也不至于连电话都不接直接找个洞躲起来吧？这样干似乎有些不爷们啊！”
“就是这个道理！”军哥很是生气道：“找着这小子我也这么问他，哥几个合作做买卖，有什么事不能明说的？搞这些让人瞧不起的手段有意思么？这在圈子里等于是坏了规矩啊！你知道这小子怎么说的？”
“怎么说？”
“他居然说没有脸和你明讲，让我和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不要影响一直以来的合作。我草！这丫的脸皮够厚啊！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这种不要脸的勾当居然也干得出？”
军哥一副气愤之极的样子，很为周利文所不值。这些年，虽然说魏子帮了周利文不少忙，可周利文给予魏子的回报也是异常丰厚的，别的不提，仅仅是Orz手机的代理，就让魏子赚到了他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况且，在军哥看来，周利文也是他们圈子里的半个人，当年自己搞影视亏得快当裤子了，要没周利文鼎立相助哪里有自己的今天？还有建哥那边，周利文花了大力气捧建哥，使得黑江的开发在短短几年中就大变模样，现在建哥能爬到副省级的实权高位，周利文是出了大力的。就凭这点，魏子这么干就不地道，不骂这丫挺的才怪。
周利文默然无语，他想了想问：“魏哥说了没有？是谁在挑唆他这么干的？”
“没和我直说，不过好像建哥倒是打听出来了，但建哥也没和我明说。”军哥摇摇头道。
周利文敏感地察觉到了其中奥妙，当即就问：“建哥让你给我带什么话没有？”
“咦，你小子怎么知道建哥让我给你带话？”军哥很是诧异地问。
周利文笑笑道：“我猜的。”
“切！信你才怪！”军哥翻翻眼，接着想了想道：“不过你还真没猜错，建哥的确让我给你带了句话。他让我告诉你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有半句叫塞翁失马……。”
“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有塞翁失马？”周利文皱皱眉头，仔细琢磨着这句话，从这些话里可以看出，建哥是明白内幕的，而且也给自己指出了所应对的办法。这个办法虽然让周利文有些皱眉头，退一不海阔天空那就是说让周利文放弃3G项目的合作，以换取Orz在中国市场的绿灯通道，这个可以理解。可后面半句的塞翁失马又是什么意思？这句成语周利文当然明白其含义，但是用在这件事上，周利文只觉得除了自己吃亏外没有任何利益啊！哪里来的福祸相依呢？
军哥给自己的这个坏消息应证了他的猜测，现在周利文对魏子异常失望。可同样也有些庆幸。至少，从军哥的话来听出，魏子在这件事上虽然对不起周利文，但似乎没有和周利文彻底撕破脸的想法，这从魏子告诉军哥，他希望依旧和周利文保持现在的合作可以看出。这句话让周利文心里暗松了口气，因为中国地区如今的营运商代理业务是由魏子在负责，假如魏子和周利文彻底闹翻，这个渠道就得重新建立，这会极大影响到Orz公司在中国的销售战略部署。
而且从商业角度来看，假如因为魏子的这种情况，使得营运商的合作陷入困境，Orz销售业务在中国地区的绝对市场占有率会被打破，商场如同战场，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况且如今整个智能手机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对此周利文丝毫不敢大意。
难道，建哥所说的塞翁失马指的就是这个？周利文仔细琢磨了下又觉得有些不可能。说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倒可是套得上，但这塞翁失马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
琢磨了好一会儿，周利文也没想出来究竟。看来，这只有直接和魏子面对面地谈一谈才能搞清楚了。想到这，周利文也就暂时把心放了下来，至少目前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近来王姬和你联系过没有？”说完了正事，周利文笑着问起了军哥的私事。
“王家二丫头？你还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啊！这条霸王龙和她联系干嘛？”一听到王姬的名字，军哥就如同屁股下面坐着钉子一般全身都不舒服。
“我说军哥，怎么说人家也是你未婚妻吧？”周利文笑呵呵地道：“再说了，王姬现在在欧洲可干的不错，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升她的职呢，或者把她调到亚洲来当个副总裁什么的。”
“别别，你饶了我吧，千万别让她回来。”一听这话，军哥差一点儿就跳了起来，心有余悸道：“还是把她丢在欧洲的好，或者弄到美国去也好，千万别让她在我面前转悠。”
“怎么着？你们的事还没整完？”
“完什么完啊！”军哥愁眉苦脸道：“哥哥我现在都成了京里的笑话了，弄了这么一个未婚妻在，谁还能瞧得起我？在别人眼里，哥哥我脑袋上涂的全是绿漆。”
周利文听了差一点儿就笑出了声，好不容易忍住笑问：“没这么可怕吧，再说了当初你们不都商量好了么，这个事也就是过过堂，等找个合适机会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