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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山寨这个词就近是褒还是贬，但在周利文看来虽然山寨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中国人花了小钱买了便宜货，还美滋滋为之洋洋得意。但实际上山寨是贬多褒少，正因为山寨的出现，在短时期内似乎是推动了商业繁荣，造成诸如手机市场的快速成长，同时还产生了一大批搞山寨发财的富人。但从长期来看，山寨无论对企业还是消费者都没什么好处，正规的企业因为山寨的原因使得产品失去竞争力，面临竞争根本就赚不到钱，从而被迫转业或者索性随大流一起搞山寨，从而失去了研制的动力。而消费者们虽然一时间占了便宜，可实际上却是助长了这类风气，长期以往，形成整个大市场恶性循环，在国际技术进一步发展过程中，国外大公司利用手中的高技术附加产品最后把国内企业给打得落花流水，从这点来看是得不偿失的。
“这么说，这些手机是假的了？”郭涛听后一愣追问道。
“也不能说是假的，它实际上就和A货差不多，正常使用还是没问题的。”周利文摇摇头，郭涛一听就明白了，想当初郭氏刚创业的时候他还买了一堆A货装行头呢，怎么会不清楚里面的道道。再回想刚才周利文对山寨的提法，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个词用的妙，忍不住赞了一句。
“我说郭总，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拍手叫好，别忘了我们的手机卖不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沙子浩在一旁很不爽地提醒道。
“对了，这倒是个大事。”郭涛拍拍脑袋点点头，顺手拿起个手机摆玩着，嘴里啧啧道：“这做工也太差了吧，我说老沙，这种破手机你担心什么？”
“别小看它，这做工虽然差些，问题架不住这手机便宜啊！而且我还听说有几家规模大点的工厂用料比这个考究，如果不直接上手的话，从外形看起来也不比我们的手机差多少。”
“还有这事？”郭涛想了想问：“老沙，这三个手机是你弄来的？他们准备卖多少钱？”
“具体还不清楚，只有个大概价格。”沙子浩指着三款手机道：“这款520，这款差不多也500吧，这款最便宜听说只打算卖480……。”
“嘶……卖的还真够便宜的。”郭涛一吸冷气，他知道Orz手机的供货价最便宜一款是740，零售价在1000出头，如果按照这个计算不等于面前的这几款手机比他们的手机要便宜一半甚至还多？如果再加上工厂的利润话，恐怕成本就更低了，想到这郭涛忍不住就问沙子浩，Orz手机的真实成本是多少。
“这……。”沙子浩并没马上回答，而是迟疑不决地向周利文望去。
“老郭不是外人，控股公司他还有股份呢，你告诉他吧。”
“好吧。”沙子浩点点头，下意识地左右瞧瞧这才压低声音道：“最初的成本在300左右，后来因为产量增长成本稍有下降，现在的成本在290元左右……。”
“我靠！”郭涛的眼珠子差一点儿就瞪出来了，他怎么都没算到手机的利润居然会这么高，周利文给魏子的供货价在740，他的成本在290，这样算下来居然有二倍半还多的利润，就算去掉一些营业费用和广告投入，恐怕二倍利润是闭着眼的。
呆呆地扳着手指头算了算目前出货的数量，郭涛整个人都快斯巴达了。等回过神后，他是一个劲地埋怨周利文不早和自己说这事，弄了半天这手机的一个月利润差不多能顶自己郭氏大半年的了，亏他还一直以为郭氏现在发展迅猛，是周利文名下企业中最赚钱的呢。
“这种商业机密我没事和你唠叨干嘛，再说了，等年底分红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周利文白了他一眼，郭涛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当知道手机的利润居然有这样大的时候，郭涛哪里还能像刚才那样淡定？这三个摆在他们面前的手机，在他眼里简直成了有杀父夺妻之恨不共代天的仇人。不过的确正是这样，断人财路就等于杀人父母，盯着茶几，郭涛的眼珠子都快红了。
“麻痹！要让他们给搞成了这还了得？这他娘的谁整出来的这些玩意？老子喊人非弄死他们不可！”
“你想弄死谁？坐下！”瞧着郭涛杀气腾腾地站起，脸上的肥肉都气的扭曲了，周利文一拍桌子就吼道。
“我弄死……。”郭涛张口就要骂，但在周利文凌厉的目光下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气呼呼地重新坐了下来。
周利文用屁股想都能想得明白，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肯定是联发科，也只有联发科有能力弄出这么个玩意。本来，他以为联发科和TCL合作的手机在市场遭受惨败后会消停些日子，可谁想到没过几个月蔡明节就折腾出这个曲线救国的花招。不过，他能干出这事倒也不意外，因为后世联发科就是在山寨洪流中推波助澜的角色，蔡明节甚至还被人称为山寨之父。
但此时的周利文有些自责，明明知道蔡明节有可能会走这条路，自己为什么不早留意呢？当然这其中有之前TCL手机市场惨败的缘故，也有周利文这些日子忙于搞网络公司再加上结婚的这些大事从而疏忽的原因。可如今已经是这样了，周利文必须要尽快拿出方案来，要不然市场被这种廉价山寨机一冲击，刚刚创下的大好局面就全完了。
“周董，要不我们也降价？我就不信了，我们把零售价降到700元，消费者还会买他们这种500元的垃圾？”
沙子浩咬牙切齿地建议道，周利文缓缓摇了摇头，降价打价格战并不是好主意。周利文的手机成本是290，但如果加上费用开支什么的就要300左右了，就算降价这价格也是有限，毕竟他还得给经销商、零售商留出一大部分利润。而且，这一降价必然会影响到和魏子他们的合作，何况现在还有移动、联通的协议在，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周利文绝对不会下这样的决策。
另外还有个问题，从对方的手机来看，他们的成本肯定比自己更低。打价格战不仅会伤人伤己，弄不好打到后面自己刚刚建立的品牌就会被汹涌而来的山寨手机给彻底淹没，从而失去之后同国际大品牌手机真正竞争的机会。
抽着烟，周利文想了想，问沙子浩：“这个事老廖知道了不？”
“我还没和他说，毕竟这事太大，所以我想先和你……。”
沙子浩如此道，周利文点点头示意明白了，把还没抽完的烟在烟缸里一掐，起身就道：“走！”
“去哪里？”
“给老廖打电话，马上去研究所。”
“现在？饭菜买来还没吃呢。”郭涛在一旁指指放在餐桌上的几个袋子。
周利文大手一挥：“带着，到了研究所再吃。”
一小时后，三人一车赶到研究所，刚到办公室没几分钟廖远成也急急赶过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他听了周利文把情况这么一说顿时也是大惊失色，等拿到沙子浩拿来的这三款手机后，眉头紧锁脸色难看之极。
拍拍他的肩膀，周利文让他马上去实验室给这三款手机做个全面测试，如果这些手机存在技术缺陷的话，他们就能用之前的手段让这些手机就算上市都无法取得消费者信任。廖远成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点头拿着手机就往外冲。
在办公室等了几个小时，草草把郭涛买来的食物给吃了一些，等到半夜二点的时候，廖远成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
廖远成神色沮丧地摇摇头：“全测试过了，芯片系统和核心都是联发科的，之前的问题他们已经解决了，从稳定性而言完全可以承受正常的使用。而且我仔细看了看内部材料结构，估算了下这些手机的成本，如果按照我们的规模投产的话，成本要比我们低30％，就算以小作坊的方式组装，在增加人工成本的基础上成本恐怕也和我们差不多。”
“这……这可怎么办？”沙子浩心头急火一起，连眼一黑整个人晃了晃，要不是郭涛眼明手快差一点儿就一头栽倒。
“完了……。”廖远成两眼无神地哀叹，把脑袋埋在双手中缓缓瘫坐在沙发上，他已经想象得出，当这些山寨手机一旦上市，会给他们的市场带来如何强大的影响。
“难道真的完了？不！不可能！”在场四个人中，沙子浩差一点儿晕倒，廖远成失去了信心，而郭涛对手机项目从来没有接触过，心里虽急可又出不了主意，只有周利文勉强保持着冷静，紧咬着唇苦思苦想解决之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整个先是一愣，接着从沙发中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扑向摆在不远处的那三款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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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远了
抓起手机，周利文迫不及待地按下开机键，等到第一台手机开机完成后他手指翻飞输入一串数字加符号，很快显示屏跳出了结果。接着他想都不想又抓起第二台手机重复之前的动作，等结果出来后他聚精会神一手拿着一台手机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拿第三台手机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
仅仅一分钟后，周利文突然就发出了阵阵笑声，这笑声先是轻笑，接着是大笑，最后更变成了狂笑，笑得连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周利文这奇怪的反常让在场的三个人目瞪口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周利文究竟在笑些什么，难道他是因为受了刺激突然精神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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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是香江人，他的经历和沙子浩类似，80年代中期就把在香江的工厂给搬到了东南省。不过和沙子浩稍有不同，罗杰虽然也是做加工的，但他经营的是服装。他的服装厂主要承接一些来自日本、韩国和北美的订单。刚开始，凭着廉价的劳动力罗杰倒是赚了不少钱，可随着在东南开厂的香江人越来越多，又加上当地人陆续也加入了这些加工行业，甚至最后连台海那边的加工厂也搬到了这边，大家相互竞争下为了揽货，这利润是一年比一年低，而且这两年棉纱价格又一直在上涨，成本上升使得罗杰的工厂虽比当初扩大了好几倍，但总利润下来反而低了不少。
这还是有纺织品出口退税的原因，如果内地没有出口退税这块，估计罗杰早就得去跳江了。但就是这样，目前罗杰的服装加工厂几乎是以成本方式在运行，仅靠着出口退税勉强维持，这些日子听说内地政府要调整退税比例，纺织品退税将由原来的17％降低为14％…13％，这更让罗杰为之不安，假如这事是真的话，对于他的服装加工厂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作为商人，或者说是一个在商界奋斗了数十年的商人，罗杰非常清楚，像这样的劳动密集型加工业的春天已经过去，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他的工厂很可能无法维持。除非，他能得到一个海外巨大而且利润丰厚的长期订单，或者把工厂搬到劳动成本更低的地方去。至于前者，凡是同行都是梦寐以求的事，可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并不大。而后者，在实施中倒是有些可能，据说越南那边也和内地十几年前搞改革开放一样在招商引资，以优厚的条件邀请世界各国、地区的商人去越南投资。从成本计算，把工厂转移到越南或许是个很好选择，可罗杰一直对此下不了决心，因为他的家族中曾经有人就是越南华侨，数十年前越南的巨变，无数华侨的悲惨命运历历在目，在这种情况下罗杰不能不为之多多考虑。
就这样，罗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考虑再三他还是准备先看看风头再下决定。同时，罗杰还琢磨着是不是能搞到些更好的项目，适当地进行转型，从而扭转目前困境。
还别说，有句老话说的好，磕睡时候正好来了枕头。连买马票都从来没有中过什么奖的罗杰根本没想到天上居然还真掉馅饼了。这个事还得从他的老朋友，同样搞加工厂的迈克陈那边说起，有一天迈克陈兴冲冲地找到罗杰，说有一笔好买卖要和他合作，当罗杰询问究竟是什么买卖的时候，迈克陈在他耳边轻语说了三个字“大哥大”。
国外称为“移动电话”，内地叫做“手机”，而香江人的习惯称它为“大哥大”，这其实都是一样的东西。罗杰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就苦笑起来。做手机赚钱他当然知道，可是这玩意可是高科技，哪里是他们这种搞服装加工厂的小商人能玩得起的。正当罗杰以为迈克陈是给自己开玩笑的时候，谁想到迈克陈和献宝一般从口袋里取出个塑封袋来，只见透明的塑封袋里装着和打火机差不多大小的电子元件，还有一些类似于电脑内存条一般的东西。罗杰接过细看，看了半天都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