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小路进山洞很容易,从那棵大树过去就五分钟,关键山洞的朝向古怪,不是正对对面山崖,而是朝向那棵大树,加上洞口有大石头遮挡。”秦勇详细描述。
叔叔抽出一支香烟点着:“上次清泉慌里慌张的没注意,洞很深,他只是爬上离洞口不远的一道石梁,加上下来后只顾逃命,没进去转一下,弯弯拐拐进去好几十米,变成一个天坑,扔过石头,听不见落底的回响,他躲难的石梁附近,有很多小洞,估计那些蛇都钻那里面去了,不过得佩服他在石梁上能坚持三天,赶上大风,那里是天然通风口,对了,秦勇还捡到一枚箭头。”
秦勇从裤兜里掏出箭头递给何青屏:“能搬动的石头都翻过,能看见的洞都照过,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它就在一个石缝里发现的,在石梁后面,悬棺斜对面。”
青铜箭头,一面发绿,无明显锈斑,另一面锈斑也很薄,约5cm长的圆锥形箭杆,箭头本为圆形,前部打磨成三面棱形,每面带血槽,无倒刺,冷兵器时代的杀人利器。
何青屏问秦勇:“捡到它的那个石缝,能钻进去蛇吗?”
“能,洞口不规则,有马克杯那么粗,里面有一些光滑的碎石子,它离洞口不远。”秦勇说。
何青屏再细看箭头:“确实,那些蛇就藏在洞里,这面无锈,是经常有蛇从上面爬过,带血槽,说明它是一种穿透力和杀伤力都很强的箭头,我猜测与那棺中人有关,大胆设想一下,那人被这支箭射中,不治身亡,其他人费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和棺材运进山洞,又放成悬棺,先不说怎么放上去的,至少说明他是首领,或是国君,有可能他们是入侵一方,明知不可能重返,只好让他在异乡永久长眠,放尸体进棺内前,把它拔下来,随手一扔,跳进洞里。”
“在路上,我们也这么合计,不过没你这么细。”柳正刚说。
“洞里有灰烬什么的吗?有没有别人进去过的痕迹?”何青屏问。
“没有,感觉这帮人走后,再没人进去过,除了清泉。”秦勇说。
“如果我们的推断正确,带来一个问题,棺材内除了骨头,也许会有盔甲或宝剑之类的随身佩物,不大可能有金银玉器。”何青屏暗示他们考虑是否有必要再上山。
叔叔掐掉烟头:“即使这样。也要把它弄下来,要不弄下来,就一直悬在心里,棺材没清泉说的那么大,他当时是瞳孔放大,现赶做的棺材,用厚木板钉上。再刷老漆,黑里透点红,支撑棺材的是五根半圆木,也刷过漆,先凿洞,再用铁锤硬敲进去。离地面得有10米高,我们想了一路,没想出它是怎么放上去的,也没想好如何把它慢慢的放下来。”
“棺材与那道石梁正对着吗?”何青屏刨细节。
“差不多……你的意思是他们站在石梁上面?可洞有6、7米宽,那圆木也就1米多,锤把再长。也够不上,能够上,也用不上劲。”秦勇描述。
“大约石梁与棺材高度差几米?”何青屏追问。
“4米不到,3米多是有。”张卫兵说。
何青屏在原地转一圈:“峡谷悬棺高近100米,人们觉得古人用原始的办法能放得那么高。有些不可思议。这次我们坐木筏漂流,我突然想到看见的绝壁悬棺是一种假象,假在哪?放棺之前四周没这么光滑。可以攀岩或立足,或能搭架子。放好棺材之后,才专门把四周凿成现在这样的。”
“老公,你当时盯着悬棺就在想这个?”小洁惊喜的问。
“别说,你可能无意间破解一个未解之谜。”柳正刚伸出大拇指。
“那你觉得这口棺材是怎么放上去的?”清泉终于吃完第二只汉堡。
“凿洞很简单,无非用那些圆木先搭架,站上面慢慢凿,楔入圆木,可用两种办法,一种就那么长,一是圆木本来很长,先站石梁上敲进去,然后再锯掉,只要人手够,搭架稳固,一层层递上去,关键是收尾,照理应该有没用完的材料,即使过了一千年,蛇也不可能把它们吞下去,我想都扔进无底洞了,就像打扫战场似的,唯一遗忘这箭头。”何青屏充分发挥想象。
“要真上千年,那棺材怎么还是黑黝黝的?”张卫兵问。
“原来放在我们家里的寿木,过几年就得刷一次,让漆吃透,不易变色,但埋在地下不同,终归会受潮,这口棺材所处位置通风好,湿度小,又刷过好多次,现在在公园里经常能看见防腐木,用来制作椅子或植物架子,其实就是木材充分去除水份,再也不变形,也不易朽烂,过去的军队里,什么样的工种都有,铁匠、木匠、石匠,包括做棺材的,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多军种。”何青屏觉得自己要去现场,说不定有更多发现。
“你跟着去就好了,就能直接把它弄下来,这是最主要的工作。”柳正刚说。
叔叔说:“我又仔细想过,弄下来不难,备几根绳子,一个人爬上去拴好,直接拉下来就行。”
“万一把里面东西摔坏呢?”秦勇不赞同。
叔叔冷哼一声:“我就担心这个,才一直没说。”
“既然能上去人,先用三根绳子套住棺材三个部位,再把绳子套在圆木上,只要不直接掉地上就行,轻拿轻放,肯定做不到。”何青屏心说得尽可能利用现场资源。
“只要不掉地上开花,就算成功。”秦勇追加一句。
“那剩下的就简单了,用铁丝把几根竹子绑在一起,对,上山时随便砍几根,先顺着竹子爬上去,棺材和石壁之间有缝隙吧?”何青屏问。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全都忽略这个细节。
“实在没有缝隙,直接搭在棺材上也行,绳子必须够长,毕竟扛圆木这样的大物件上去,太费劲,只能多带竹子和绳子,人能上去,棺材就能下来。”何青屏敲实主要环节。
“我都觉得它已经下来了,什么时候再去?”清泉问。
“后天就去。”张卫兵说。
“我建议多准备一下,再把细节完整的过两遍,直到大家谁都提不出问题。”何青屏点上香烟,“不管忙到几点,都必须把现场清理干净,除了该带走的,全部扔进无底洞。”
“对,这个很重要,怕再遇上一位像清泉这样去躲雨的。”柳正刚说。
接着从头至尾又梳理一遍,约定只要天气好,三天后出发,由秦勇、柳正刚和张卫兵负责工具和绳索,芮芳仍负责在山下看车,并与清泉准备吃喝,叔叔负责准备刀、锯、斧,待议定,众人看着何青屏。
“我们呢?”小洁代表大家问。
“你想上去吗?”何青屏不停挠头。
“想上去。”小洁微笑着撅起嘴。
“我也想上去。”芮芳跟着冒出一句。
“那谁看车?车让人家开跑了,等于大本营没了,回都回不来。”秦勇也代表大家意见。
“这倒容易,只要芮芳能另外找到可靠司机,就说我们上山去野游,绳索和工具都用背包装,什么都别外露。”何青屏体谅芮芳想上去的心情,不然有坐享其成之嫌。
“这好办,嫂子她小叔子就行,十年驾龄。”清泉出主意。
芮芳赶紧说:“对,找他,我保证啥都不泄露。”
“别看我,你们有没有意见?”何青屏说。
见他们犹豫后都摇头,何青屏小声说:“忽略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大家又大眼瞪小眼,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遗漏。
何青屏比画一条长长的形状:“蛇。”
“没蛇!”他们异口同声。
“这次没见着,不代表下次见不着,谁都保证?那可是蛇窝,得准备防蛇、抓蛇的东西,还得准备解毒药和急救包,这次只是挂破衣服和裤子,万一弄伤骨头或流血不止。”何青屏耸耸肩。
“不得不防,大意失荆州,现在是11月,遇上暖冬,天气一直暖和,说不定人家睡一觉又醒了,推迟冬眠。”叔叔举手,“我准备蛇夹和蛇药。”
“要做好在外面过夜的准备,水电、雨衣、老式球鞋,每人自备一把方便携带的刀具,穿厚一点的外套,宁可路上热一点,绷带和止血药要多带,芮芳,别穿太硬的鞋底。”何青屏联想起上豁嘴岭。
“嗯,你刚才说的,我们店里就有,我再带点别的。”芮芳点头。
“小洁,明天我们买一只zppo,点火点烟都用得着,尽量用背包。”何青屏已想不起别的东西。
“对了,我把那把老汽枪带上。”秦勇提醒,“我们一定要试何处能收到信号。”
第164章 暴爽
两天后。
“又来吃凉粉了。”小洁对进店的何青屏喊,“要大瓶的。”
“要1元钱的?”胖乎乎的女摊主好奇她连续来三天,以前从没见过。
小洁伸个v:“还得加倍,味道再重点。”问清泉,“你要几元?”
“看你吃,比自己吃还过瘾。”清泉前天陪他们来过,她要了两碗5角的。
女摊主把一块四四方方的翡翠凉粉摊手心,锋利尖刀先横走薄片,接着像剁肉似的竖切,粗细均匀的凉粉转眼满碗,小金属勺像蜻蜓点水,椒蒜水、酱油、醋、糖、葱花,最后淋上小半勺鲜红的稀辣椒。
小洁接过碗筷,“还缺两碗。”拌匀开吃,嘶嘶声不断,第二碗刚拌完,她把剩下的汤水倒进新拌的,一句话不说,不住嘴的往里吸,抽空朝何青屏招一下手。
“你的吃相很狂野,已冒汗了。”他让清泉拧瓶盖,接过递来的碗。
小洁满脸通红,鼻尖、额头全是汗珠,不住在原地蹦跳,大叫一声,连汤带水一口喝净,把碗筷往盆里一丢:“哎呀!要死了!”张大嘴呼呼吸气,一把抢过清泉手里的矿泉水,咕嘟、咕嘟猛灌,歇口气又喊,“再也不吃辣椒了!”边喊边灌,眼瞧着矿泉水下去一半。
“吃凉粉也玩命,没见过。”清泉蹲在路边乐,吸引路人驻足。
小洁连吐舌头:“麻烦了,辣劲过不去了!”
“有一个办法,把这碗再吃了。”见她欲夺,他慌忙护住,“下次就长记性了。”
她终于缓过一口气:“吃这玩意真不能歇气,我又落一病根,凤凰城可不能断了臭菜叶子啊!”
“勇哥收的叶子都不够你吃,的确麻烦。”何青屏喝净汤水。尽力忍住,突然大叫一声,抢过她手里的水瓶,喉结快速上下翻动。
小洁用手扇嘴,笑道:“能把凤凰城的人吃疯,真爽!……哎,手机。”
他看号码,递给她:“小梅。”付完钱,见她跟手机叫喊,搂着她边走边听。似乎小梅正在威胁,“好好跟她说,计划有变,这次实在来不及。”
解释一阵,她按掉手机:“她说我们背信弃义,得拿100万安抚受伤的心灵,纯属敲诈!她是怎么知道的……又谁呀?完了,蛇婆婆来的!我不接。”醒悟鸿滨跟小梅刚通过电话。
何青屏听鸿滨连声质问:“轻点,别把楼喊塌了……是啊。正准备走,这边又有事了……不就上次说的事吗?”向清泉指一下斜对面的补鞋摊,跟她坐在马路边,“……没什么意思……既然这么说。我也明说,我们都不想跟你混了……没办法的办法……原因?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你别不信……那些东西都归你。我们算净身……你讲点道理,这次小洁抹脖子,下次她抹的是你的脖子……没瞎说。她连剑都买好了……是的,恨死你了……你的诚意帮了很大的忙,你的金口吐不出诚意……那让她跟你说……还能怎样呢?杀人不过头点地,人伤了、心伤了、钱也不要了……都需要深刻反省,为什么她会感觉无法容身……没错,我也有同样感觉,跟你取得多大成功没关系……或许我们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结伴走过一段……就这样吧,专心你的工作,挂了。”
“真抹她的脖子,也下不去手,撂点狠话也对,不然她真成了癞子打伞!”小洁对他的决然略感意外。
“别忐忑,坚定不移的朝既定方向走。”他如同放下一个大包袱,却又背上另一个沉重的壳,隐隐觉得鸿滨不会善罢甘休。
“她那么能干,可道路和站点都不同,她上车,我们下车,终归会擦肩而过。”她轻咬嘴唇。
他吻她的面颊:“宝贝,别乱想,我们做得够多了,无愧于心,无愧于情,衷心祝愿她一路势如破竹。”
“她不是说要解甲归田吗?真要这样,我们……”她又回想不起走到这一步的真正原因。
“你想想,那么多公司和事情,她真撂得了?即使撂下,我们岂不成了她事业的绊脚石?她眼下是骑虎难下,今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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