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比那女人更可恶!”小洁的心绞得紧紧的,怪她连他都算计。
“哎呀,还没说完呢,别这么快下结论,跟棺材打交道,要学会一个道理,盖棺才能定论。”鸿滨又把她拉近,“华尔街总是与金融尴尬联系在一起,也与很多人命运连在一起,就像她信中说的,知道跟我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提孩子。”
“为啥不把孩子留给那个老外?”小洁不再岔开话题。
“那个老外破产后,天天酗酒,有一天开到山下去……死了,钱光了,一大群孩子张着青蛙一样的嘴,想靠身体东山再起,也没了机会,只能回到二千块钱能养活四个孩子的国内,我一直不想跟你老公讲,是有原因的,事情没完待续,不想他悬在心里影响心情。”鸿滨拿起毛巾擦眼泪,笑容在绽放。
“那你昨晚抽什么疯?”小洁一拍脑门,“明白了,你又在挣扎,想帮,又怕再上当,怕打击你嚣张的成功信心。”
“难听,关键四个孩子中,还有那个大孩子,没喂过一次,却养了二年多,那时候天天晚上惦着他,女人就这么犯贱,被别人抓住命门,立即爱心四溢,成了圣母玛利亚。”鸿滨帮她擦泪水。
“那人家已经这样了,帮不帮都行,反正你占着理,为啥还要报复?”小洁见他闭上眼睛。
“因为她还没死,她给我写信,说明仍抱有希望,我得摧毁她的生存意志,永世不得超生。”鸿滨张口嘴,欲长出獠牙咬住那女人的咽喉。
小洁惊得面孔走形:“她死了,孩子不更遭罪?”
“怎么会?孩子能得到新生,因为我们可以养,有特长的,让他们成才。”鸿滨指自己的胸口,“她要不死,那些孩子会受别人歧视,会遭受家庭暴力,会害死那些孩子,何况连国语都说不利索,她即使像狗一样的活着,也不能把孩子给她留下,做伟大母亲?永远是豁嘴岭的鬼话。”
“你是提着滴血长剑的圣母玛利亚,还是拿着大砍刀的行侠客?我糊涂了!”小洁见他一语不发,“当着她的面,我们撤。”
“往哪撤?不就是不放心我管钱吗?等会全交给他。”鸿滨把她按靠背上。
“我现在都不敢碰你,怕碰一手鲜血。”小洁对她的话,不表示明确拒绝。
“那让你老公开口,看他怎么说。”鸿滨伸手催促他。
“你得说句话。”小洁也推他,很是坐立不安,觉得她像一条没拔掉牙的银环蛇。
他慢条斯理的说:“听来听去,觉得说什么都没用,因为滨姐自己没拿定主意。”
“你是老大,你说的话就是主意,不然干嘛让你看。”鸿滨坐他旁边。
“那好,我的意见是两眼一闭,双耳不闻,任她自生自灭。”他直截了当,“那女人的下场越不好,滨姐的心情会越好”。
“啊!”小洁又大吃一惊。
“听你的,绝不再管。”鸿滨吻他一下,对他的决定表示坚定支持。
“小洁,不能管,为啥?管,似乎能安心,可管了,心仍旧不安,管到哪种程度?得管多少年?管不好,又把她自己搭进去,那女人无风能起三尺浪,何况处心积虑的逼她就犯,不能跟玩绑票的人妥协,再说,为什么一定要管她的孩子?管别人的孩子,不一样吗?不伤心,不影响生活,更不会祸起萧墙。”他痛恨那个写信的女人,不是因为与鸿滨是天敌,而是觉得她恬不知耻。
“小洁,我俩是女人,女人都这毛病,见不得悲惨故事从眼前滑过,可每一秒钟都在产生悲惨命运。”鸿滨配合他反做小洁的工作。
“哎哟,可这悲惨故事已经进了耳朵,完了,我落下你一样的病根了。”小洁依旧想不通,虽然认为他们的话都有道理。
“不会的,从此不再谈它,8小时内病全好。”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不知道木识丁和柯儿怎样了?”
“哎呀!忘了建群,让她给耽误了。”小洁抢到他跟前,“有关四个孩子,不要急着下结论。”
鸿滨暗笑,想起他对小洁的总结,转移其视线的最好办法是找一件她关心的事,木识丁和柯儿都是她关心的。
“我注册一个新号,叫什么网名好?”小洁问。
“明摆着的网名,‘盛夏之滨’。”鸿滨顺口说。
“取个名字都不放过我?不行。”小洁连连摇头。
“就改一字,用你自己的冰。”他提议。
“‘盛夏之冰’,哇!还是老公有才,大热天的送冰块,救人于危难。”小洁横鸿滨一眼。
“让她忙,跟我去洗澡。”鸿滨跟他耳语一句,哈哈一笑往卧室去。
“她说……”小洁忙问。
他“嘘”一声,指电脑,也跟她耳语,她连连点头,惊疑不定的问:“会不会有问题?”
“不会的,记住,不留痕迹。”他起身。
“你快去,别让她出来。”小洁盯着电脑嘿嘿笑,又朝他连连挥手。
他刚进浴室,鸿滨一下扑上来:“老人家总算走了,憋死我了!可惜春灯不能用。”
“没有它,照样春满人间。”他脱去外套。
她像那条银环,迅速缠得他动弹不得:“都关不住了!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
第151章 暗助
卧室隐隐传来流水声,偶尔听见一声她的叫喊,小洁忙着复制宋乔的号码,再点击“写信”,稍加思索,顿觉心跳加速,热血直顶脑门。
模仿鸿滨口吻,颤抖着敲出标题“别再让我想起你”。
接着写:“看在孩子份上,给你一个号码,由她跟你联系,可以满足你的一些需求,记住,别再发一个字,别再让我想起你,从我眼前永久性的消失。”
边读边改,短短数十个字,耗时15分钟,甚至想抹掉内容,深知不管意愿如何,这是对鸿滨的欺骗,转念想到孩子以及那个筋疲力尽的女人,犹豫着输入手机号码,正欲发送,想起一个细节,把“由她跟你联系”改为“你与她保持短信联系”,以免电话造成不便,又读一遍,觉得再无疏漏,咬牙点击发送。
见发送成功,点击“已发送”,把刚发的邮件删除,反复点击,确认已删除,迅速关闭邮箱和退出登录,长出一口气,觉得背上已湿透,像从跑步机下来,张开双臂,伸个懒腰,进入健身房,待站上跑步机,边原地踏步边暗暗嘀咕,猜测那宋乔是否看到,会发短信吗?她在哪?长什么样?一连串问号从心底冒出。
按走步按钮,跑带转动,一阵惊慌后开始适应,逐渐加快速度,从慢跑变成快跑,速度攀升到10至12公里,跑到3分钟,浑身冒汗,不住调整呼吸,当头上大汗淋漓,体验到原地奔跑的局限,5分钟、8分钟、10分钟……她一直朝着内心目标,在原地没命的奔跑,腾不出闲暇想象浴室里的情景。
院子里,一个人在墙上钻眼,另一个人在凿地面水泥,准备安装狗护栏和铁丝网。
办公室里,鸿滨跟守院的老陈和新人说话:“两班倒,一月2200元,如果家里有人,值到12点,或再弹性一点,没人,只能值满24小时,有问题吗?”
老陈与他商议几句:“没问题。”
“配台电视机,天冷时放台电暖器,再把床弄舒服,附带工作是把狗喂好,三个月大,请朋友挑选的德国黑背,下午就送来,它是你们的耳朵,就这样。”
他们在谢声中出去,她打开银行网页,对照短信卡号把1100万拨给何青屏,另给小洁拨200万,其中100万由自己出,接着输入一周古董销售记录,觉得销售速度不太理想,他留给大家一些价格自主权是有道理的。
拨何青屏电话:“收到银行提示了……漂亮吗……赶紧开回来……嘻嘻,当然得你付款,礼物嘛……拜拜。”抱着电脑到客厅,“你俩什么意见?”
朱子敬拿起医书:“这是我见过保存最完好的套印善本,交给我们,一定能找到买家。”
“我们本意也是自行销售,不过古玩公司那边催得紧。”鸿滨坐下翻阅。
贝蒂说:“古玩公司很多,拍卖会也密集,失去一次机会,随时可以找另外一家,自行售出,等于其中的10%变成内部奖励,这对发展有意义,建议这套书采取三人合作销售,扩大信息量,综合考量买家情况,目的是尽快、高价卖出去,按贡献大小分配奖金。”
“赞成,等心眉回来,商量完细节,报给你们,不计个人得失,以大局为重。”朱子敬表现难得的慷慨。
“行,那就赌一把。”鸿滨指展室,“不算紫水晶和个人佩戴,加上残缺《情僧录》,现在一共有128件/套待售,东西足够多,占压资金不少,流动起来是当务之急。”
“本周内肯定有成交,这你放心。”朱子敬信心满满,“你们等着数钱吧”
“我有两个问题。”贝蒂举起右手,“先声明,不是爱瞎打听,第一,这些东西来源有问题吗?你们转一圈,回来这么多真家伙,第二,我们想各选一件,掏钱的。”
“呵呵,朱教授也想留一件?”鸿滨问。
“价格好,那当然。”朱子敬笑道,“这次回来的玉器多,一人弄件小玩意,戴身上也能充门面,这个可以的。”
“乱挑不行,出入太大。”鸿滨向他们招手,“解决第一个问题。”点开d盘,又点“图四”文件夹,图片只有编号,没汉字,全是豁嘴岭挖坟的现场图片。
“尼玛!这是哪里啊?”贝蒂瞪着满山遍野的坟,惊得说不出话。
“别管是哪里,只是告诉你们,那些东西并非盗来,是帮人家迁坟迁来的,现场交易,那幅《观海图》,是人家慕名来卖的,山上大部分宝贝都在里屋了,有卖家们的签名,还有顾虑吗?”
“难怪跑出去这么久?以为何青屏把你卖了呢,下次最好带上我。”贝蒂想起昨天约定。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就知道人家要迁坟?神奇,太神奇了!”朱子敬觉得这种收购方法,简直跟拿着锄头刨金块差不多。
“以为青屏是干嘛的?没这金刚钻,敢揽瓷器活?当时,我跟你们一样惊呆。”鸿滨现在对何青屏不再吝啬赞美。
“光天化日刨祖坟,搞得跟修梯田似的,不可思议,不发财都难!”朱子敬习惯性的竖大拇指。
鸿滨关闭电脑:“走,陪你俩挑宝贝。”
“不用挑,我要辛弃疾的玉佩,定价5万。”进入展室,朱子敬指右侧柜子。
“我要那只玉环,挂这条链子上,定价6万。”贝蒂指左侧第三只柜子。
“看来早相中了,半买半送,按10%付钱,现金还是汇款?”鸿滨从兜里抽出一大串钥匙。
“从奖金中扣吧,抠!”贝蒂直嚷嚷。
鸿滨故意摇头苦笑:“一下做掉两笔,不过是亏本买卖。”
“大家心中有数,贝蒂,别说话。”朱子敬接过玉佩,喜孜孜的往外走。
下午,高架上跑着一辆蓝色奥迪r8。
“老公,我好想开,真跟坐在云端似的!”当速度提升,小洁顿觉自己身体发飘。
“回去后,你俩再开出来。”他觉得它就像在趴在地面飞速滑行一般。
“算了,还是先开别的,路熟了,再碰它,200多万,不能拿它当碰碰车。”听见短信响,她掏出手机,“又是骚扰短信。”刚点开,跟着一声尖叫。
“别把桥喊塌了。”他侧一下头。
“那女人来的!以为傲气,不回复呢。”她读一遍。
“说什么?”他急问。
“‘是鸿滨给我这个号码,说您能帮助我们,请问您想怎么帮助我们?有机会的话,可以当面向您致谢吗?宋乔。’每个月给她多少合适?”她一时发懵,不知该如何处理。
“头两个月5000元,然后减到3000元,你觉得呢?”他觉得至少得帮两年。
“应该够了,那我让她把卡号发过来?并约定每个月的今天汇款。”她回复。
“顺便问她在哪个城市?她想见你,正好,可以帮滨姐把事情处理利索。”他不忘帮助初衷。
“嗯。”她忙着编写,写完念,“每个月5日给你汇3500元,至于提供多长时间,想办法尽量延长,把工行卡号发来,等会就汇第一笔,顺便问一声,你在哪个城市?请叫我小洁。行吗?”
“把小洁改成小夏,先含糊一下性别。”他见内环车不多,在弯道提速超车。
“嗯。”她发送,“好了,她要知道,会找我们算帐吗?”
“只要那女人不漏口风,我俩也不说,这是为了治她的老毛病,是好事,即使发现,由我来说,觉得她本意想帮助,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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