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皇兄。”
刘知远示意李皇后出去,李皇后知dao 这两兄弟有事要谈,便点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寝宫内,便只剩下了刘知远、刘信两兄弟。刘信问了一番事情,刘信带走了刘知远之后,大殿内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也不太清楚,但事后高怀德告su 了他,便将事情转述给了刘知远。
刘知远一边听,一边紧皱着眉头,尤其是听到李守贞、符彦卿乃至于郭威等人都冲着高怀德发难的时候,便知dao 大事不妙。果然,最后在杨琏的帮hu 下,各地节度使及朝中大臣纷纷逃走,等于脱离刘知远的掌控。
刘知远脸色大变,激动之下他想要站起来,却不由一阵咳嗽,刚才皇后因为不太确定,所以他半信半疑,此时听见刘信亲口承认,不由得心情激荡,刘知远咳嗽了好半响,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皇兄,你可要保重身体。”刘信说道。
刘知远苦笑了两声,沉默了半响,这才叫过了刘信,让他速速去办几件事。一是调集禁军,严格封锁皇宫,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二则是封锁开封城,准进不准出,要将各地节度使封杀在开封城内,第三,刘知远打算稳住了开封城的局势之后,再进行筹划,总之是要将各地的节度使截杀在开封城内。
刘信领命,匆匆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留下刘知远坐在软榻上,一阵伤心。
鸿胪寺,杨琏与符彦卿达成协议之后,立ke 派人找到了曾忆龄,让她无论如何要保护符彦卿一个周全,一旦有机会,就送符彦卿出城。此时,各地的节度使逃走的越多,对杨琏或者说对于大唐来说,有更多的利益。
曾忆龄哪能不明白杨琏的想法,当即点头答ying 并让人送符彦卿去安歇。本来符彦卿认为杨琏多虑了,不少节度使在开封城内是有府邸的,恐怕这些节度使多去府中安歇,但第二日一大早发生的事情,就让符彦卿心惊,觉得杨琏当真是有先见之明。
开封城内,大量的禁军已经接管了开封城的防务,城内到处都是冒着寒风巡逻的禁军士兵,开封城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不久,更为详细的消息传来,就连守城门的士兵,都换成了禁军精锐。他们严守城门,准进不准出,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符彦卿接到消息,忍不住擦了一把汗,刘知远果然动手了。封锁开封城应该只是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应该是要进行清洗。果不其然,当日傍晚时分,杨琏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刘知远已经派人通知逗留在开封城的节度使,要他们明日进皇城述职。
符彦卿与杨琏秘密商谈了许久,认为这必然是一场阴谋,也没有多少节度使去去皇城,事实上到了第二日,杨琏得到的消息,除了一两个来不及走掉的节度使之外,其他的节度使如李守贞都已经逃走。
杨琏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李守贞果然溜的极快,有了杜重威这个前车之鉴,李守贞的心中必然有了芥蒂,此人又占据了一向富裕的河中,早晚必定会造反。那个时候,大唐便又有了机会。
刘知远抓住了两个节度使,根本于事无补,他很明白,如此多的节度使逃走,大汉国就像风雨中的蜡烛,随时可能覆灭。想到此,刘知远的病情更加严重,就此卧病不起。
杨琏有些怀疑刘知远是在诈病,不过从曾忆龄得到的消息来看,又似乎不是,在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之前,杨琏与林仁肇、陈铁等人安心待在鸿胪寺。杨琏知dao ,这个时候,刘知远暂时不会对他不利,所以也就安心看汉国的风起云涌。
时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转眼便到了中旬,开封城的过年气氛已经逐渐消失,转而变得忙碌起来,百姓开始出城耕作砍柴。杨琏判断,刘知远的身体恐怕越来越差了,因为朝中重臣,杨邠、史弘肇、王章、苏逢吉等人如朝的频率和时间越来越多,这恐怕是刘知远有托孤的意愿了。
就刘知远而言,他死之后,帝位只能交给刘承祐这个最大的儿子。为此,杨琏不露声色去找刘承祐,与他长谈了几次,他告su 刘承祐,如果他做了皇帝,一定要小心注意,低调行事,不然那些个掌握了极大权利的朝中重臣,恐怕会将他吞的渣滓都不剩。
杨琏并不知dao ,由于他安排了刘承祐痛打杨邠一事,所以刘知远要离太子之事,发生了一些改变。以史弘肇、苏逢吉两人人认为立刘承祐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是天子几个儿子里面,年纪最大的。在太子去世之后,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便是刘承祐。
不过,枢密使、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杨邠却极力反对,他认为二皇子年纪虽然稍长,但十分顽皮,恐怕难以担当大任。杨邠觉得,这大汉的江山,乃是刘姓的江山,值此乱世,不一定非要由二皇子继承王位,可以考lu 蔡王刘信,甚至远在太原的河东节度使刘崇也是合适的人选。王章与杨邠是同郡之人,关系非常好,杨邠不支持刘承祐,不管是什么原因,王章都会支持他。
这几人都是刘知远的心腹重臣,双方意见的不一致,使得刘知远一时间没有下定决心,事实上,刘知远也知dao 二子刘承祐不是良君,可是他更知dao ,脾气暴躁的蔡王刘信更不合适,至于河东节度使刘崇,远在太原,恐怕他得到消息,尚未赶到开封,刘知远就支持不住了。所以综合各方面的情况,似乎刘承祐是最好的人选。
刘知远思前想后,先让众人退下,他需yao 细细思量一番再说。几名大臣退下,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就在这个时候,杨琏也选择动手了。
杨琏再度让曾忆龄派出了人,在大街小巷上传唱着“郭雀儿”的歌谣,一时之间,开封城内,又充满了这首歌谣。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计将安出
“这歌谣又流传起来了。> ”皇城内,刘知远正在李皇后的扶持下,缓缓地走着。尽管他走的很慢,但只是走了百余步,他就觉得气喘吁吁,这身体,当真是不行了。
李皇后比刘知远约小二十岁,正是中年,扶着丈夫走了一会,见他身体不行,便将他扶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刘知远微微喘息了几声,道:“皇后,你可曾听说过市井的歌谣”
“歌谣什么歌谣”李皇后问道。
刘知远苦笑了两声,轻声将歌谣唱了出来。李皇后听了,不觉皱起了眉头,这歌谣简单,汉水竭,雀高飞,意思便已经很明显了,难道说那郭威要造反可是李皇后又想不出,郭威为什么要造反
李皇后心中有着疑惑,在听刘知远简单将事情理由说了之后,便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道:“夫君,这歌谣突然出现,没头没尾,莫不是什么人的阴谋不成”
刘知远轻轻咳嗽,道:“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派人查了,却没有查到源头。如今这歌谣又起,事情不简单呐”
李皇后轻轻为刘知远锤着后背,道:“夫君,这歌谣出现,直指郭威,那郭威在群臣之中,名声极好,是个忠臣一个,断不会有2心,臣妾怀疑,这歌谣是想要离间陛下与郭威的关系,引得君臣不和。”
刘知远眼睛一亮,李皇后的想法,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想不到是什么人主使罢了。如果汉国君臣不和,会有谁受益大唐、蜀国、契丹人,乃至于汉国大大小小心怀不轨的节度使,都有这种想法,他们蠢蠢欲动,伺机夺取中原,又或者是取代汉国。
李皇后微微一笑,道:“夫君,军国大事,妇道人家本来不该胡言乱语,但臣妾觉得,既然有人意图对郭威不利,证明他对郭威非常忌惮,越是如此,应当越重用郭威。”
刘知远闻言眯起了眼睛,重用郭威自从大殿事件之后,郭威回到了邺都,不过,他的家人、包括妻子儿女,都留在了开封,就连一向倚重的养子郭荣,也都留在了开封。郭威去邺都,是本职,留亲人在开封,是要告诉他刘知远,他郭威还是忠于大汉的。
想到此,刘知远点点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安排。
自从见到了傅姑娘之后,郭荣一直念念不忘。虽说曾经去鸿胪寺与傅姑娘谈了几次,但一直没有太大进展,而且与傅姑娘说话的时候,郭荣能够看得出来,这傅姑娘对杨琏有着好感,甚至很有可能有喜欢之意,哪怕她是他的表妹。
郭荣一直在想办法,怎样才能娶到这个女子。有的话他无法与郭威明说,而且这些日子以来,生了太多的事情,除夕之夜后,郭威就趁夜回到了邺都,郭荣更没有时间说此事了。
郭荣本来在邺都养父的帐下做事,在京中没有职务,如今留在开封,便没有了事情做,每日除了在府上练武,与柴夫人聊天之外,便是在城内闲逛,偶尔郭荣也会去那烟花之所,消遣消遣。
曾忆龄所在的妓馆在开封城内名气不小,郭荣也去过几次。这一闲来无事,便去消遣。郭荣叫了几名女子,正在妓馆里胡吃海喝。这时,赵匡义进来了。
赵匡义最近也是闲来无事,前来妓馆消遣,想不到郭荣也在,两人本是旧识,便一拍即合,凑在一起胡吃海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匡义有些醉了,胡乱说着话。
赵匡义自从在金陵吃亏以后,一直对周娥皇念念不忘,喝醉了,不免胡乱骂着,提到了杨琏的姓名。郭荣不由就是一愣,赵匡义认识杨琏而且从他的语气来看,这杨琏在金陵似乎还有红颜知己。既然杨琏在金陵还有红颜知己,那么傅姑娘又算什么
郭荣决定找个机会,去找傅姑娘说一说,像杨琏这种朝三暮四之徒,哪里值得托付终身郭荣在打着注意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杨琏恰好也在妓馆里,与曾忆龄说着事情。
从各个消息来看,刘知远已经支撑不住了,但他一直没有迟迟立下太子。杨琏来到开封已经将近半年,在这半年里,生了许多事情。而杨琏离开金陵太久,也不知道金陵生了多少事情他需要尽快解决开封的事情,回转金陵。毕竟杨琏想要展,必须要以金陵为根本,长时间脱离金陵,变多了许多不可控的事情。
曾忆龄倒是掌控着消息,不过从金陵传来的消息,哪怕是快马传递,也要有十余日之久。莫说十余日,许多事情只是短短三四日,便能有巨大的改变,若是真有事情生,杨琏根本是鞭长莫及。
杨琏将这种担心告诉了曾忆龄,曾忆龄也表示理解。如今需要逼迫刘知远做出选择,但是自从毒鸠事件生之后,刘知远象征性地处罚了几名宫女,又将污水泼到那两个节度使的身上。由于米诗薇的逃出,引起了刘知远的警觉,如今皇宫内,想要潜入进去,非常困难。
两人商量了半响,始终没有找到好的主意。曾忆龄倒是提供了另一个消息,最近郭威频频进入皇城,也不知道与刘知远说些什么事情。听曾忆龄如此说,杨琏心中咯噔一声,他隐隐觉得,这一次是好心办了坏事,恐怕刘知远对郭威更加信任。
如今看来,杨琏似乎只有等,大汉朝廷立储的事情,杨琏看来是插不上手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与刘承祐搞好关系。想到此,杨琏匆匆站起来,与曾忆龄告辞。
曾忆龄却是微微一笑,言语间充满了揶揄,道:“怎么,杨公子这么快要走,是赶着去娇妻温柔”
杨琏一愣,旋即明白她指的是符金盏的事情,此事杨琏极为保密,想不到曾忆龄还是知道了。杨琏虽然没有明确什么时候迎娶符金盏,但此事几乎是定了,虽说这其中有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杨琏对符金盏还是有好感的。
听见曾忆龄的话,杨琏反应过来之后,笑道:“怎么,曾姑娘吃醋了”
曾忆龄脸色一变,啐了一口,道:“说什么胡话,我只是觉得某人不值罢了。”
杨琏甩甩头,他知道曾忆龄说的是什么人,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当年之事,杨琏非常感激,可是逝者已矣,杨琏不可能不娶,更不可能无后。”
曾忆龄冷哼了一声,背向着杨琏,再也不说话。
杨琏耸耸肩,站起身来离去,这女人有的事情不必计较,而且怎么看曾忆龄都好像打破了醋坛子的模样。杨琏走出了曾忆龄的闺房,慢慢走着,忽然,他耳朵一动,听见了几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杨琏放缓了脚步,靠近了一间屋子,听着屋子里传来的醉酒声。他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便偷偷在窗纸上捅了一个小洞,凑过去一看,现里面果然是郭荣与赵匡义两人,正搂着几名美貌的女子,说着话,不时还传来自己的名字。
杨琏扬眉,仔细听了半响,不由将拳头握紧了。这个郭荣,居然打的是符金盏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