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然。”南安回答道,“你是随我下山,还是待在这里?”
方知果断回答:“下山”
当南安带着方知到达清清的院子,就发现里面一片兵荒马乱,她赶紧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方知也仅仅的跟在后面。
见到青萝是南安一把拉住她问:“发生了什么?”
青萝见到南安就立即向她跪下,磕着头求到:“姑子姑子,求求你赶紧去救救我家夫人吧!”
南安拉着她严肃的问道:“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姑子——姑子——,今天一个姑娘突然跑过来说她是我家姑爷的妻子,还推了夫人一把,夫人的头磕在了桌角上得吐了血最后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南安惊呆了,急忙说道:“赶紧前方带路。”
到达清清的房间是就见清清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给人一种死气,拿起她的手把脉就发现孕脉严重受损,宝宝的神识彻底不见了,清清的脉搏也十分虚弱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消失。“赶紧拿人参来,要百年以上的。”
“可——可——可是在这院子里有什么人参啊!”青萝泪如雨下,可后来似乎又想起什么,“姑子,你等着——我一定会带回来的。”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南安在床前,方知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床上皱着眉头呼吸浅浅的妇人开口道:“姑子,这妇人似乎自己想要放弃生的希望 。”
“嗯,这样肯定不行,”南安掬起眉头,“我去她的神识中看看,你在外面守护。”
方知想不通自家姑子为什么一定要救她,他还是乖乖应到:“嗯”
记忆中
“君若不离,妾必不弃——君若不离,妾必不弃——”在记忆中不停的翻滚,可是那个冬天君在何处,妾心不变君不来,渐渐变凉的不止是日渐入寒的冬日,还有那颗跳动的心。
清清在父亲入狱以后就没怎么听过消息,每次询问都听文景说一切都好,出嫁女不能时时归家,清清是知道的。那天外面飘着小雨,婆婆突然在饭桌上说:“清清你和景儿成亲也这么久了,还没有子嗣——”婆婆的声音顿了顿,清清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心里也愧疚得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小腹。
“婆婆——婆婆——”清清张开嘴,却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难道说自己有孕了,可这是大夫也不敢确认的事。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方老夫人拉着清清的手说,“可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景儿一脉单传,所以——所以——我想文景娶一房平妻。”
听到平妻的时候清清愣住了,平妻为什么是平妻,难道最过不是纳妾吗?清清用眼光询问着文景,文景别过头去,清清知道文景是知道这件事的,现在没有反对也就是说他是同意的咯。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的冷气。
“婆婆,为什么是平妻不是纳妾。”清清急急的说道,“我知道自己没做好媳妇,可是也不该娶妻啊!”
“你这孩子,谁家正经的闺女愿意为妾呢,当然是平妻才可以。”听到这如果还听不明白就是傻瓜了,他们是人都选好了,只是现在来通知自己一声,这算什么?压下心里的苦涩,她艰难的开口询问到:“是哪家的姑娘?我准备准备。”
说起那个姑娘,方老夫人似乎是万分满意:“是京城的徐阁老家姑娘,那姑娘也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
“京城——京城——,是个好地方。”清清在饭桌上看了几眼文景,但是发现他每次都是躲过去了,她紧紧扯着衣袖心渐渐平静下来,看来自己反对是没有用了。“婆婆,没什么事,我吃饱了先退下了。”清清站起来向方老夫人行了行礼。
“嗯,回去好好想想吧,其实那个女人不要经历这些,想通了也就好了。”方老夫人笑着吩咐到道。
清清想说:那个女人愿意和别人一同分享自己的丈夫,婆婆自己不是也没有吗?当初自己的父母就是看中方家这一点才让自己嫁过来的,可有些话是在心中想想就好的。她缓缓退了出去,没有再看文景一眼。
走在回房的路上,清清一直都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相信就这么一会儿她的文景就变心了,“娘家——娘家——是不是子娘家出了事了?”她突然想到,“要不他们也不敢这样欺负自己啊!”可是看着前面黑夜里长长的路,清清突然觉得很是凄凉,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那天晚上文景没有过来,清清一个人睡在大大的婚床上,第二天清晨,转转身感觉到的是已经湿透了的凉凉的枕席。
“青萝,进来服侍。”
青萝刚进来就被吓了一跳:“夫人眼怎么这般红,都肿成这样了,青月拿冰进来给夫人敷脸。”
清清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的面容没有说什么,其实她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待会儿,我们出去逛逛吧!”清清看着窗外的天空,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许久没有出去看看了,“就穿那件藕青色的衣服。”
青月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这句话,立即说道:“夫人您还病着呢,怎么能出去吹风呢,吹风不好。”
“不要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自己知道。”清清突然严厉的说道。
青月看清清去意已定,待清清梳妆的时候偷偷退了出去。
——书房——
“老爷,夫人决定出门。”青月行礼跪下,“奴婢劝不住。“
文景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一直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笔筒,过了片刻才开口到:“出去走走也好,让她出去吧!不过紧紧跟着夫人,不要让她接触什么人。”如果知道会发生什么,文景一定不会做这个决定。
清清不久后就乘着马车出门去了,她没带着青月,故意把她落下,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突然想回许家看看。可是走到许家门口时见到的只有紧闭的双门,门前冷落鞍马稀与往昔完全不一样。
直觉告诉她自己家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她看着大门回想起往昔的繁华,突然让青萝下车去询问街上的人。青萝拉住马车旁边的路人询问到,许多人都说不清楚,清清的心在慢慢的往下沉。终于在最后拉住了一个知道的人。
“哦,你们询问许家啊!他家不知道得罪了京城什么人,这不一家都获罪了,听说不日许老爷就要押送京城大概是要处死了。”青袍男子说道。
“怎么可能?他又没犯什么大错。”青萝问。
“怎么算没有打错呢,你没看他的大女婿就是去年的状元郎大人都没有管他吗,自己的女儿、女婿都不救他,唉~”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风水呀就是轮流转,这不这么大的家说散也就散了,这房子呀也就卖了。”
听着马车外的话,清清觉得自己似乎无力的浸在冰水中,身上一阵阵的发寒,最后她拉开车帘问道:“那许家夫人呢。”
看见马车上出现的美丽妇人,男子显然很是吃惊,不过还是说道:“好像是搬到槐树巷去了。”
传说中槐树是连接人间与鬼界的树,因此一般人家都不会种槐树,槐树巷毫无疑问也是最底层人居住的地方。
清清现在无法想象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想起最近这些日子自己对外界的无知,消息的封锁,刚开始还以为文景是为了自己的身体静养,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他是怕自己逼着他就自己的父亲吗?他不愿意自己又怎么能够逼到他,就这般的不为自己考虑,让自己成为那个不顾自己亲父生死的冷漠人。
“去槐树巷。”清清盯着车顶吩咐到。
“夫人——”青萝上马车后忐忑而担忧的叫着。
“去槐树巷!”清清坚决的吩咐。
“是!”青萝爬上马车后车子开始缓慢动。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给为给我意见,新人对许多都不怎么熟,欢迎交流。
☆、江南雪(四)
马车渐渐的驶向槐树巷,对于巷子里来了这样一辆马车,住在这条巷子里的人都很是惊讶,许多人都偷偷的在跟在后面准备看热闹,当听到里面传来一妇人矜贵的声音时,众人看热闹的心就更盛了。
“青萝,你去打听打听我娘他们住在哪里?”清清坐在马车里对坐在下手的人吩咐道。
“是,夫人。”青萝应到,然后微微的掀开车帘子对外面的马车夫吩咐,“车夫,你停一下。”
马车在狭小的街道中慢慢停住,众人也听了下来。就见从上面下来一位穿着青色衣服的人,那人衣服明显的是杭绸,不过看打扮不像是夫人,当听到她询问的声音的时候众人确定她仅仅是一个婢女了。“夫人打听好了,前走右拐就到了。”一会儿后青萝上来马车对清清道,然后吩咐车夫,“直接向前走,在第一个路口向右拐。”
“是。”马车又开始行动起来,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当看到那斑驳破落的院子时,清清觉得心在一阵阵揪着痛,自己锦衣玉食却在父母需要帮助的时候什么也没做。她赶紧下马车,青萝走在前面去敲门。
“咚——咚——咚——”嘈杂的巷子里想起了有韵律的敲门声,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从门里出现一个面目憔悴,年龄不大但是已有白发的妇人。
清清看着那熟悉的人,小心翼翼似乎怕认错了般的叫道:“大嫂”
打开门的妇人刚开始愣了一下,缓慢的睁开半眯着的眼,当看清楚来人时面容变得很是复杂与凝重以及意识愤恨,最后化作冷冷的看着门口那矜贵的人儿。
清清走到她的面前低着头轻声:“大嫂,我想进去看看母亲。”
“稍等——”妇人突然转身关上了门,那一声“砰”深深的砸在了清清的心上,她默默站在原地面色难看而焦急。不多久从门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妇人的咳嗽声,清清慌乱的揪着自己手上白白的帕子。
不一会儿门再次打开,依旧是那个人,清清又向前走了几步准备进去,可是脚步刚准备迈进门槛就听见耳边传来了声音:“你回去吧,母亲说不见你。”
揪着手帕的手一松,清清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人,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脸色终于确定了这不是玩笑,“大嫂,母亲是不是身体不好,让我进去看看她好不好。”她用手拿抵着门,苦苦的哀求,“就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我知道之是我犯了错,我知道错了。”
看着外面人群的指指点点,妇人却是有些怒了,她看了眼面前面中有泪的人后退一步斥责:“你这算什么,难道我们过个安生日子你都不让吗?”清清错愕的带着泪水看着斥责自己的人,这还是之前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的大嫂吗,为什么短短时间不见自己都不认识了,停下来的时候就听见四周人对于大嫂以及自己父母的指责,她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在这么个地方自己这样求着,不是让人觉得他们鄙视好歹吗。
清清慌乱的边后退边着急的解释;“没——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你和姑爷要过你们的富贵安生日子,我们不阻挠,可是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娘家出事了,连一句话都没有,都说女婿半个儿,可是有这么当儿的吗?爹落魄了,不救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妇人严厉的指责着清清,眼中的不满越来越盛,语气越发的凌厉起来,“白眼狼也没有白成这样的。”
清清被指责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看着自己家夫人被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失,青萝焦急的上前辩解:“我家夫人不是有意的,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清清拉住了,现在说自己的处境有何用,理由又有何用。
“是什么?我们不管是什么以后不要再来了。”说完妇人转身就关上了门。
清清缓缓放开拉着青萝的手慢慢的跪了下去,人群已经渐渐散了去,青石的门前坎凉意从膝盖穿入心中。望着紧闭的木门,清清的眼眶、鼻子有种说不出的酸意。
日光渐渐西垂,挺直的腰背渐渐弯曲,就这样清清在门前一直跪到晚上,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渐渐泪流满面。晚风起,天上渐渐飘起了小雨,衣逐渐的被雨水渗入紧紧的贴在身上,看着这件藕青的衣,想起来还是那天为了迎接文景自己一针针绣,母亲一刀刀裁的,心一阵抽搐,“青萝,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孝,特别失败。”
“夫人——”青萝跟着跪在旁边认真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清清安慰,“你不要这样,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
“不,这就是我的错,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好,谁也不要我了,说好的相亲相爱,往昔的甜蜜转眼就都不见了——不见了——”刚说完就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青萝慌张搂着软下去身子的夫人,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子,“夫人,你不要吓青萝呀!不要吓青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