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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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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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年,皇甫岑默默念叨着这两个字,心中想起党锢一事,一阵说不出来的感情。
  “对了,如果你要没什么地方可去,不如跟着伯珪去辽西见识见识,日后也好建功立业。”


第31章 睚眦必报
  卢植说完后,倒是让皇甫岑心生了这种想法,去辽西见识见识未尝不是件好事,只可惜天气太过恶劣。
  “嗯,弟子也想去。”皇甫岑回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卢植像是了结了一段心事的继续道:“另外为师也去邹府走了一趟,邹家的事情暂时就告一段落了。”
  “邹家?”听闻邹家,皇甫岑心中一悬,那个火辣辣的身影始终闪耀在他的心头,对于邹玉娘,皇甫岑心中始终是饱含一个说不出的感情,听到事情告一段落,并没有卸下包袱的感觉,反倒是心生不舍之意。
  “好了,走吧。”卢植背过身子,掩面挥了挥手,对于这两个最为得意的弟子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虽然心中却有几丝不舍,但聚散别离,总要有的。
  听卢植这么一说,皇甫岑心中一酸,近一年的感情全部涌上心田,只觉得眼眶发热,对着卢植的身影,皇甫岑深深的跪伏在地,狠狠地叩了三个响头。
  一撩衣襟,皇甫岑不敢再有留恋的急速挑起门帘离去。
  日后相见,不知今昔是何年?
  日后相见,又不知是什么光景?
  “唉!”卢植透过窗棂纸,看着皇甫岑的身影渐渐模糊,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叹,自己这个弟子,才高天妒,今后的路说不上有多坎坷。
  皇甫岑走远后,门板之后的卢玥儿偷偷地何时两扇门板,悄然转过身去,两行清泪一时间流淌了下来。
  卢植说完后,没过几日,朝廷的征调便下来了,卢植一家三口,加上护卫的官军便匆匆上路了。
  离别那天,皇甫岑没有去,只有公孙瓒带着卢植门下一众弟子前去送行。老师远行,门下弟子也该各自分飞,皇甫岑本来是想回京看看的,但是出于卢植的劝告,皇甫岑决定找个借口同公孙瓒见识一下塞外风光。
  “大师兄,二师兄干什么去了?”刘德然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忿,师父卢植远行,身为老师最得意的弟子竟然没有去送行,于情于理都不合。
  “你问这个干什么?”公孙瓒白了一眼刘德然,俨然很不喜欢刘德然打听皇甫岑的去向,后又想起卢植的话,觉得自己太过盛气凌人,淡淡的解释道:“老二有些事情还没有打理完。”
  “哦。”刘德然自知无趣,也不敢深问。
  一直跟在身后的刘备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公孙瓒,心中生疑,却不多言。
  几人未走出几步,便见县城驿道之上,皇甫岑靠在道旁的一棵树前,静静地看着天上零星飞过的大雁。
  “嗯,这个时候怎么还会北雁南飞?”走在人群后,一直默默无语的刘备呆呆地说出一句。
  “呃?”听到这么一句话,公孙瓒和皇甫岑原本对视的目光同时看向天上的劳燕分飞的大雁,一阵儿唏嘘。
  好一阵儿,公孙瓒冲着身旁一众师兄弟们,淡淡道:“如今师父南下洛阳,就如同这天上大雁,总要劳燕分飞,我们师兄弟就在今天各自分别吧。”公孙瓒话说得很平淡,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无情,接着道:“他年相见,各位师弟可不要忘记某公孙瓒。呵呵。当然,日后相见也要相互照料几分。”
  缓和笑声的一句话,身旁环绕的众人冲淡卢植离去后的伤感,纷纷同公孙瓒叙旧,好一阵儿,才在刘德然的离去下,各自离开。
  只有散生田丰没有同公孙瓒打招呼,似乎很不待见公孙瓒,直径的走到皇甫岑的近前,对着皇甫岑深施一礼,道:“师兄,请受师弟一拜。”
  田丰年纪虽小,两人的学术和政见也不同,但是并无其他的分歧,反而这半年时间,大部分课程都是由皇甫岑交完的,事实上两人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而且自从皇甫岑大杀崔烈的威风后,田丰便对皇甫岑另眼相待,这个人终究不是池中物。
  今日一别,不知日后何时才能再见。这种乱世,也许以后少不了兵戎相见。
  “嗯。”皇甫岑面色严肃的点点头,要是往常皇甫岑也许还会提醒一下田丰性格上的缺点,毕竟他后世死于刚而犯上,但今天的皇甫岑心事重重,只是轻微的颔首回礼,不多言。
  田丰也不多言,见皇甫岑似乎有心事,礼毕过后,转头离去。
  “老二,出了什么事?”公孙瓒早就发现皇甫岑今日不对,这根本就不是皇甫岑的本性,支开身旁一众师弟。走到近前拍着皇甫岑的肩膀问道。
  “崔巨业走了。”
  “走了?”公孙瓒眉头一皱,忧虑道:“去哪了?”
  “洛阳。”皇甫岑淡淡地点点头,回身看了看卢植远走的痕迹,呢喃道:“也许,一两年内都见不到此人了。”
  “哦。”轻轻一叹,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语气。
  皇甫岑今天没有去送卢植,一来,不愿离别感伤;二来,皇甫岑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也要办,那就是崔家人,他们侮辱自己到不算什么,但是他们竟然不顾身份的出手,简直就是无耻至极,自己也必将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可惜,自己晚了一步,就在两天前,崔烈一封信,南下带走了崔巨业。”
  “走了也好。”公孙瓒安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皇甫岑猛回头,看向一旁的公孙瓒,冷冷道:“崔家不除,我一日不安。”
  公孙瓒不明,同崔巨业的仇恨真的有这么大吗?
  公孙瓒当然不知道,日后崔烈可是一个卖官卖爵的主,士人中的败类,留下这样的一个祸患,不管是对卢植还是对皇甫岑、公孙瓒都是一个定时炸弹。而且,崔巨业其人,皇甫岑也知道日后他从属于袁绍,免不了同公孙瓒发生争斗,此时必须要铲除。
  公孙瓒凝视好一刻皇甫岑,似乎衡量了很久,才下定决心问道:“老二,你当真决定了?”
  “嗯。”
  “好!”公孙瓒击掌,“锵”的拔出腰下佩剑,一股杀意伴随着空气中的寒意,烁烁生辉。“既然,你意已决,为兄就陪你走一遭。”
  “也算我一个。”未待皇甫岑出言,从远处的石山之后,闪出刘备,小脸铮铮道:“事因我而起,那么小弟愿陪两位兄长走一遭。”
  “你?”公孙瓒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前因后果,皆因刘备而起,而以往公孙瓒对刘备的心生歧视。
  刘备其人,《三国志》上确确实实的详细的解释了刘备的经历,不像罗贯中《三国演义》中的厚黑形象,演义中,很多刘备早期的事情都被罗贯中托于关羽和张飞的身上,杀车胄,鞭打督邮,等等,每一个小事无不揭露着刘备是一个豪侠性格。说起来在汉末,这种性格也不奇怪,大汉是一个崇尚复仇和游侠的国度,他们崇倡以个人武力解决恩怨。就是文人雅士之中亦有徐庶、刘晔、满宠、程昱等人手刃仇人的事情。刘备能出言,并不奇怪。
  “哎。”皇甫岑走上近前,拉住公孙瓒的手,跨步走到刘备近前,冷声道:“刘备,你可知咱们要动的可是这涿县涿令长。”
  “嗯。”刘备点点头,似乎再说,我知道。
  “刘备,事情要是败露,伯珪大哥可以避往辽西,我也尚且可以只身逃亡,而你。”皇甫岑这么说是想起刘备家中老母,故此一问。
  “这。”刘备毕竟年纪尚轻,虽然一腔热血,豪侠本性,可是家中白发老母确实让他有所犹豫,只见他道:“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而‘义’字当先,小弟虽然人小卑微,可是也知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事情因我而起,老母我可以托付与刘德然。”
  “好。”公孙瓒本是不屑的神情一转,没想到刘备年纪虽小,竟然有这种豪情,隧开口赞道:“没想到你小子也是汉子,我还以为你就只会当逃兵。”
  刘备被公孙瓒说得脸红,难为情的低下头。
  皇甫岑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人,缓缓地低下身子,深深一礼,换首道:“没想到我皇甫岑竟然能识得两位兄弟,今后天涯海角,‘义’字为先。”
  “好!”公孙瓒击掌叫好,看了看身旁的两人,豪迈地笑道:“没想到一年光阴,我公孙瓒不虚此行,多了两个好兄弟。”话罢,把目光投递到皇甫岑身上。
  皇甫岑点点头,脑海乍现一个念头,桃园三结义。虽然那是老罗写的小说,但却是不是一个加深兄弟感情的主意。一想到如果自己也成为后世假话,心中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道:“既然,你我兄弟三人一见如故,何不结拜?”
  “结拜?”
  两人不明,纷纷转头看向皇甫岑。
  “就是结为异姓兄弟。”此时桃园结义尚未出现,皇甫岑只好解释一下。
  “好。”
  “好。”
  两人击掌叫好。
  “不忙。”皇甫岑缓和道:“不忙,等今夜杀了崔钰后,我们在结义不晚。”
  “好,患难与共,杀了崔钰放好见证你我兄弟之情。”提及崔钰,公孙瓒眼中悠闲厉色。
  “好,只待今夜。”


第32章 注定一死
  入夜。山村。
  虽然是晚上,但天色却是很亮,皎洁的月光洒在刚刚飘过雪的深夜,整个小山村都陷入银装素裹之中。
  夜晚的景色很好,但是崔钰却觉得今夜格外的冷,没有心思再看窗外的月色,独自凑到炭火面前,搓着手取暖。心中也是焦躁无比。相比崔府,这里的环境就是地狱。如果不是因为政事,崔钰才没有心情来此,如果不是因为大雪封门,崔钰也没有心情在此借宿。
  “喵,喵。”两声猫叫声想起,同时划破草屋上的一块泥土。
  “该死的。”崔钰有失身份的咒骂一声,也许是天寒地冻惹得他心情不好;也许是因为忧虑他自己儿子崔巨业;也许是衙门里的烦心事;总之,崔钰满面愁容,丝毫没有一个上位者的姿态,耳边斑白的两鬓,垂落下几根白发。
  “咯吱。咯吱。”
  声音很轻,也很小,细微的动静,往夜里的崔钰肯定听不见,但是今夜睡意全无的崔钰一愣,猛地转向并没有合严的门缝之中。
  “嘎。嘎。嘎。”
  就在崔钰目光转向门口处时,从侧室的窗户中,慢慢打开,闪出一个身影,就在崔钰一怔之间,那个身影脚步很轻,速度却不慢的落在寝内。
  崔钰一惊,这么冷的天,荒村野外的怎么会有人来?
  “崔涿令长,别来无恙啊。”皇甫岑双肩相抱笑问道。
  “是你?”本是一惊的崔钰脸色顿时缓了过来,努力的让自己找回往日里的淡定,沉稳道:“深夜来访,你们,何事?”
  “何事?”皇甫岑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意味深长的反问道:“崔涿令长,你希望我来能有什么事?”
  崔钰身子一颤,皇甫岑这么一问,到让他大惊失色,警惕的看着皇甫岑,心中盘算着来者不善,更何况,前番几次的过节尚未了结,今夜他们来此,定是为了前番之事,自己算是九死一生了。又有些恼丧自己的那些家丁护卫,道:“你倒是好手段,竟然能视我的护卫如无一物。”
  “难道崔涿令长忘了吗?”皇甫岑这么说,耸着肩调侃道:“昔日东街城外,赛马场上,我可是躲过你儿子的暗算呢?”
  “你什么意思?”崔钰警惕的退后一步,靠近墙角,虎口的方向正对着墙壁上挂着的宝剑,只要皇甫岑有什么异动,也好有个兵刃防身。
  “就算是你武功高绝,我府内护卫众多,皇甫岑,你下手前最好考虑好,看在你师父的面子,我尚能放过你一马。”
  “放过我一马?”皇甫岑轻哼,不屑的摇摇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几月前的酒宴上放过我一马?”
  “这。”
  “不用假惺惺的了,只不过出言骂了你们几句,呵呵。”话至此处,皇甫岑抬起手来伸了个懒腰,自嘲地笑道:“就在夜巷中击杀我,呵呵,你们真是好计谋啊?”
  “什么?”崔钰一惊,自从那次事情之后,确实听说皇甫岑病重几月未下榻,但是崔钰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系,难道说他们深夜来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呵呵。崔涿令长真是健忘。”皇甫岑不屑的看着崔钰,他还以为崔钰是在表演,根本就不清楚此事。
  “我。我。什么健忘?”崔钰百口难辩,也算是看出来今夜皇甫岑来此是不留余地的。
  “不用拖延时间,考虑来人救你了。”房门打开,从外而近公孙瓒,擦拭了一把身上的雪花,笑道:“他们都不会出声了。”
  “你。你。你们竟然……”崔钰被威逼的步步紧退,似乎并不相信,面前的二人竟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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