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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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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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狄清牵过一旁的战马,急道:“事情紧急,容我稍候再说,大人恐怕现在广平城下,肥乡、列人、曲梁三地现在已经落入我们的手里。”
  “哦?”刘备又惊又喜,惊的是,皇甫岑人现在广平城下,能否及时赶回,喜的是,肥乡、列人、曲梁,等直通广平三地的要塞如今都已经落入了皇甫岑的手中。
  ……
  朝霞刚出,万道光芒洒落在广平城外。
  皇甫岑命令身后的白马义从扑灭各自近前的篝火,然后神情忧虑的走到队伍的前面,望着面前的广平城,喃喃自语道:“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得到你?”
  “谁?”戏志才慵懒的抻开双臂,仰着脸,笑了笑说道:“我想,你是该说清除那里的事情了!”
  皇甫岑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广平城的身后,那里应该是太平道起家的中心——广宗,许久,摇摇头,道:“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嗯?”
  “人的一生,可以尝试很多种生存方式,而我的人生恰恰经历了很多的不可能。”皇甫岑捋了捋自己的发梢,瞧着戏志才,调侃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也是太平道徒!”
  “太平道徒?”戏志才身子向后缩了缩,退了几步,望向皇甫岑,双目之中流露出很多的情愫,迷茫,不相信。
  “对!”皇甫岑负手于后,身旁就戏志才一个人,他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安定皇甫氏为什么迟迟没有回应我的出身问题吗?”
  “难道就是因为此事?”
  皇甫岑点头,叹道:“我年幼时,听张老、段公说,先父为躲避大将军梁冀的刺杀,托人收养我。”
  戏志才点点头,这个答案,已经在京流传了很久。
  “可是,收养我的人,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不是平凡子弟,却是太平道。”
  “太平道?”戏志才猛然一怔,问道:“不会就是张角吧?”
  “不出你所料,正是张角!”皇甫岑凄惨一笑,有的时候你无法抉择自己的命运,既是老天能让你穿越,但你的身世,你的成长方式都不可能是年幼的你做主的,“十五岁前,我都是太平道中活过来的。”
  “活过来?”戏志才反复嘀咕几句这三个字,这样的说法很奇特,也必定饱含着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对,是活过来!”皇甫岑再次点头肯定道:“虽然我没有加入太平道,虽然张角视我为己出,可是那几年我承受的却是非人一般的生活,他们有个神秘组织叫天机阁,那里头,培养着天下奇士。”
  “大人,也是天机阁的人?”戏志才大惊失色,这也太狗血了,简直就是一场人生大戏。
  “我不是天机阁的人。”皇甫岑摇摇头,“我用来交换的代价就是不威逼我入太平道。”
  “张角没有威逼大人?”
  “嗯。”皇甫岑道:“当年皇甫家的人会去找过我,但看到张角的太平道,却不知道为什么退缩会去了!”
  “大人如何逃出来的?”
  “这就归咎为神医华佗先生了。”皇甫岑笑着道:“如果没有神医华佗,恐怕我这一生也很难走到这一步,当年元化(华佗)先生助我逃脱那里,辗转反侧,我漂泊涿县,天寒日冻,最后被老师子干先生收留。”
  “难怪!”戏志才点头,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同张角有着这么深的交集,难怪说起太平道的每个统领,对他们的评价都很准确。而且,在河东,皇甫岑见到华佗还那么熟悉,原来是当年有过救命之恩。
  “我同张角的感情非同一般,恩怨也诸多,但利大于弊,我这身马术武艺,几卷兵书,天下大事,皆是他所教。”
  “张角其人竟然如此不凡?”戏志才大惊问道。
  “嗯。”皇甫岑点点头,笑道:“他的理想同我们都不一样。”
  “不一样?”戏志才摇摇头,反问道:“他的天下大同,可能实现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皇甫岑摇头,回道:“但是我很清楚,在时下的大汉决然不能。”
  “嗯。”戏志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南阳之败,绝对不是朱俊同皇甫嵩的用兵有如何的高明,实在是黄巾军已经失去了当地百姓的民心,他们无度的烧杀掠夺,已经让人们意识到他们巨大的破坏力,所以,就再也不会有人支持他们。”
  “民心啊民心。”戏志才抬抬头,反复呢喃几句。
  “这就是当年我跟他们说过的那句话,‘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戏志才摇摇头似乎想出了什么,抬头望着皇甫岑,问道:“你说他们能起事是因为他们检讨自己才会兴起,因为疏忽从而灭亡?”
  “嗯。”皇甫岑点头道:“农民起义有一定的劣根性,亦如光武先帝的绿林、赤眉起义,皆是因为领导阶层自身的目光短浅造就了起义的失败。”
  “可高祖……还不是一样?”
  “可是他有识人之明,重用良臣猛将,重用寒士,萧何、曹参、陈平、张良等人才会有大汉四百年的基业!”
  “哦。”戏志才脑海之中想了想,似乎消化了片刻,然后问道:“所以,大人你是不赞同他们的方式,理解他们的意愿?”
  “嗯。”
  “那大人你这戏是要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作?”
  皇甫岑拍拍衣袖,转回身,冲着自己身后的白马义从高声喊道:“动作都快一点,咱们在天亮之前,构筑攻势!”
  瞧见皇甫岑并不回答自己,戏志才有些慌张,他现在倒真是拿不准,自己跟着的人面对张角和卢植的时候该如何抉择,一方面是如父如师的张角,一方面是救命恩师的卢植,两个人在皇甫岑的心中的比例应该都很深。
  回头看到呆呆愣神的戏志才,皇甫岑笑道:“放心,咱们假戏真做!”
  听到这样的回答,戏志才嘴角挑了挑,笑了笑,暗道自己多虑,他皇甫岑虽然同张角的梦想相差无几,但是手段不一致。他又怎么能走张角的老路。


第22章 今非昔比
  “老师,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公孙瓒也不信自己老师卢植会这么鲁莽对待左丰这件事。虽然从宗员讲诉的整个过程来说,都是左丰在无理吵闹,可是卢植并不迂腐的人,也决然不会这么不懂变通。
  “左丰走了?”卢植不动声色,抬头问着自己的大弟子。
  “嗯。”公孙瓒点点头道:“老师放心,宗大人已经去追了。”
  “刘备呢?”看了看公孙瓒的身旁不见刘备的身影,疑虑道。
  “去找老二了。”公孙瓒听卢植谈及皇甫岑,不满道:“老二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没有来,他当老师的性命何故?”
  “不能怪仲岚。”卢植摆了摆手,道:“他早就猜到了今天。”
  “眼下的结果?”公孙瓒不明,然后瞧着卢植问道:“老师说老二早就猜到了,那为什么没有前来提前告之?”
  “仲岚早就跟我说过,唯恐朝廷刁难,劝我早早起兵攻打广平,立下功业,也好安顿天子之心,可是被我拒绝了。”
  “难怪!”公孙瓒轻吟出口,现下他想起皇甫岑给自己去的那封信了,让自己同刘备早早进兵,原来是为了卢植的安全着想,看来自己当时有些冤枉了老二。再道:“老师既知危险,为何偏要向虎山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河北乃是黄巾军老巢,他张角聚众数百万,手下士兵就有十几万,这趟北上,我发现冀州等地的百姓对朝廷怨言颇深,如果不能缓解这样的压力,恐怕我们就是平定了蛾贼之乱,谁又能知道他们不会在复起?”
  “老师,可是我们拿下蛾贼之后,再图治理又有何不可!”公孙瓒反问。
  “再图治理?”卢植摇摇头,道:“事情要是都那么天真,还要我卢植干什么!”
  “这。”
  “你我平定这大股蛾贼,能杀吗?他们都是大汉的百姓,难道朝廷能让他们变成流民?不能!所以只有编入军队,届时你我实力大涨,谁又能保证天子不会心生顾虑?记住,在外之臣,很容易遭到猜忌,这些你日后需要谨慎从事!”
  “是,老师。”公孙瓒点点头,卢植说的没错,功高震主的例子太多。
  “大人,大人。”从外疾驰而来两匹快报,赶到门外,跳下马来,迈入屋内,呈上手中的信笺,高声道:“三将军,让我来通知大人,河东太守皇甫岑已经收复肥乡、列人、曲梁三地,如今身在广平城下,不知是否召回?”
  “召回?当然召唤。”公孙瓒脸色不自然的吼了吼,心中震惊,单凭皇甫岑的兵力,不过两千人马,竟然连取四地,自己从辽东来此,却一仗未打。眼下已经落了皇甫岑的下乘。却浑然已经忘记了皇甫岑攻城这么急切的意图,瞧见卢植的一瞥,不自然的补充道:“当然了,老师说的对,就算是拿下广平城,谁又能保证蛾贼不会复起!”
  “这。”探报扭头看了看卢植。
  卢植也点了点头道:“就回去这么说吧,非是我不想攻城拔寨,实在是时机未至。”
  “诺。”探报插手离去。
  ……
  “少主,从魏郡传来的密报。”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张婕儿的面前,把手中的信笺交到她的手中,然后快速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
  “来的这么快!”张婕儿并未打开战报,心中却已经明了许多,然后打开信笺,扫了几眼,心情愉悦地说道:“还真没有想到,他卢植竟然这么硬气。”
  “丫头,笑什么呢?”张梁脸色难看的从城上回来,把甲胄脱下,交给一旁的下人,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人下去,然后看向张婕儿,问道:“事情成了?”
  “成了。”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卢植大骂黄门左丰阉人,又指桑骂槐的直指十常侍插手朝政,我想这一回,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没人能救得了他卢植了。”
  “好!”张梁大笑,用手猛拍几案道:“如果他卢植被调离,朝廷能派来的人也没有谁了,尤其这公孙瓒、皇甫岑、刘备也定然不会出全力相助。”
  “当初就是这么考虑的。”张婕儿笑道:“我想这皇甫岑如此急于要取下广平城,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你是说他是因为卢植才跟我这么说的?”张梁摇摇头,有些恼怒的盯着张婕儿道:“这小子还真他妈的坏,幸亏昨日你来了,否则我定然吃亏上当。”
  “呵呵。”张婕儿安慰道:“三叔不必自责,吃亏上当,在他那里很正常。”
  “正常?”张梁自觉没面子,摇摇头否定道:“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我现在就带兵出城,杀出去。”
  “唉。”张婕儿拦住张梁,抓住他的手臂,然后说道:“且不说咱们还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水,而且我已经听人来报,他的两千白马义从已经赶到城下,我们在旷野同他们动手,恐怕占不得便宜。”
  “那就这样算了?”张梁反问。
  “在等等看,相信这个消息很快便会传到他的手里,看他如何抉择,如果他当场要降,我可以认定他依旧是个骗子,但如果他率军回去,消极攻击,那才是真正想要投靠咱们!”
  “哦?”张梁反复思量一下,觉得张婕儿说的没错。
  “人性如此,感情永远不是那么可以轻易理顺的。我想他在涿县门下求学一年,同卢植的感情定然不同!”张婕儿笑了笑道:“当然他选择一方,必定会背叛另一方。”
  “嗯。”张脸沉思片刻,随后释然的大笑道:“婕儿,你没看到,我刚才上城偷偷打量了一下,他正在城下建筑攻势,却没有想到,我张梁并不上当。”
  张婕儿也笑了笑道:“他皇甫岑能有今日算错一事,怎么说也是让我高兴的事,以前他一向小瞧我,今日就让他徒劳无功,三叔,咱们也别先通知他!”
  “好!”


第23章 坐立不安
  死亡究竟是个什么味道,没有人知道,但等待死亡的人总是要比已经死去的人多,而且人生极度复杂的多种情绪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几度转变下而出的。
  宗员没有追上左丰,左丰就仿佛早料到这样的场景,便提早做出了准备。
  宗员只好默不作声的回到魏郡,暗中偷偷命人写了封密信交给洛阳袁隗的府邸,究竟怎么办就看朝廷上的妥协如何。
  结局不会很好,宗员能够猜得到,卢植为人太过耿直,不仅得罪宦官无数,更因为力挺他弟子皇甫岑,也备很多人质疑。
  “卢大人,没有追上,我看我们是不是给天子去一封战报,把这里的事情说一说。”宗员问向卢植。
  “当然要写,宗大人就麻烦你了。”公孙瓒脸色变了变,眼下木已成舟,恐怕这左丰回去便会参奏老师一本,现在朝廷上对他们可是嫉妒的很,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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