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仓大怒,虽然早就听说关羽冷漠寡言,而且个性狂妄娇吟,眼前便受此辱,周仓怒气上扬,手中大刀横刀而出,宛若一道横江锁连,横推向关羽。
关羽不敢大意,气沉丹田,较力提起战马,战马腾空而起,前腿高扬,关羽压住脱离马背的身子,手中的大刀不敢疏忽,已然从后兜出,力气虽然不大,却生生划出一道气浪。
气浪朝着周仓而发,周仓自知刀气犀利,不敢停顿,收势,转身在斜劈而出。
关羽大刀插入大地之中,身子脱离战马,身子横出,双脚连环踹出,一下子踢飞周仓手中大刀,却并不减弱,练练击向周仓!
周仓脸上汗水已然滑落,他没有想到,关羽不仅以快擅长,就连步下的功夫竟然也如此出色,更让自己无力招架的是,关羽身上那股含而不发的杀气,而且他招招用力,唯恐哪一下被击上,他就骨碎而裂!
“退!”周仓把手中大刀甩出,延缓关羽刀势,带着部下便要逃。
回身却见,周围的白马义从已经杀至自己的近前,而且他们的刀势反而比关羽还要逼人,一见便知道这是杀场之上历练出的刀法,虽然简介,却封锁所有退路,自己身边的人本来就不多,又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农民,一下子便失去了半数之多。
“周仓!”就在周仓愣神一刻,关羽大喊一声,身形如风,斜刺里穿插过来,拔下腋下配剑横在周仓的脖子上,厉声道:“降还是不降?”
周仓未言,关羽也不逼问,身旁围斗的白马义从也收刀不动,冷眼瞧着面前的周仓。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们就决然不会手下留情,杀了他。
空气凝固在一起,没有人敢多言一句。
最后周仓咬牙回道:“——降!”
……
列人县的驿道上,张飞穿着寻常的衣裳,看了看身旁的白马老卒,问道:“他们来没有?”
“还没看到。”老卒回声,疑虑道:“我们已经在城内放了风声,以裴元绍的酒痴性格,我想他不应该不来吧?”
“还疑问,你问我,我问谁呢?”张飞同样不解。
此时,从商队之后偷偷拐过来一个老卒,靠到张飞的近前,附耳道:“将军,我看到了。”
“真的?”张飞大喜,悦道:“你说他们到了?”
“嗯。”老卒点点头,低声道:“我看到他们好久了,好像一直跟在咱们的身后,尾随不追,看起来他们有些顾虑!”
“这样。”张飞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咱们快跑!”
“跑?”老卒不明。
“对,咱们一跑反倒证实咱们是正经商人。他们尾随不追就是在担忧咱们引诱。”张飞笑了笑,自负道:“这种伎俩还能骗过我?”
“大人,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就会来呢?”老卒不解。
“嘿嘿……因为,我就干过这样的事!”张飞干笑过后商队已经跑了起来,没跑出多远,尾随的黄巾匪徒已经追了上来。
“速速下马,把车上的酒,给老子拿来。”为首的一个满脸胡须,虎目如牛,瞪着低着头的张飞,马势不减,慢慢靠近。
“各位……你……你们……要干什么!”老卒佯装畏缩的退了退。
“干什么……嘿嘿……把车上的酒给老子拿来。”裴元绍见身前这些人反应并无异常,警惕之心早就飞出了窗外,现在他的脑海里满都是到手的白酒!
张飞低着头,右手紧紧地握紧腰下佩剑,等待着裴元绍靠近的瞬间。
像他这样的人,往往招数都已经化繁为简,除非能碰上关羽、黄忠、颜良、文丑这样的高手,其他人,他们只要找到一丝破绽,必定寻求一击毙命。而眼前的裴元绍,对张飞俨然构不成多少威胁。
“你是老板?”裴元绍似乎注意到张飞,问道。
“嗯。”张飞依旧点着头,颔首回道。
“咦?”裴元绍心中生奇,用兵刃指着面前的张飞,生硬道:“抬起头来!”
张飞依旧没有动,身旁的白马老卒纷纷把手放到剑柄之上,自觉的对准面前的每一个对手,只待张飞的一声令下。
张飞既不答话,又不抬头,裴元绍已经生怒,再次喝道:“抬起头来!”
就在这一声高喝之下,张飞猛然抬头,手中的兵刃顺势抽出。
裴元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一呆,神情错愕的盯着面前的这张本应该是很妖靥的脸,现在狰狞的却让人可怕。
就在无声之间,伴随着张飞的一声怒吼:“——杀!”
裴元绍的尸首已经分家,无头的尸体已然栽下马来。
瞧见此情此景,身旁聚拢的黄巾兵,神色惊愕的盯着这突然杀了自己首领的商队老板,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一刀毙命!
“老子是河东白马义从,你们降还是不降!”张飞挺足胸膛,脸颊憋得紫紫的,对着面前的黄巾匪徒吼道:“再说一遍,降不降!”
缓过神来的黄金匪徒,相视一眼,然后纷纷摇头便逃!
见这些人并无投降之意,张飞唯恐他们逃回城内报告,跳上裴元绍的战马,提刀高喊道:“——杀!”
第17章 朝廷来旨
曲梁。
早在曲梁城外的夜幕拉起,城池上依稀摇动的几根火把燃起之时,黄忠就已经带着五百白马已从匍匐在城外的土丘之上,他们就等着三更天的时候,偷袭入城,悄无声息的杀了那黄巾匪首。
“黄将军,已经到了。”黄忠身旁的一个老卒瞧着天上的星相走位,然后细耳听着对面传来的更声。
他的表现又是让黄忠一震,黄忠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面前的白马义从老卒竟然还能识别星相。
“嘿嘿……将军,没什么好稀奇的,要是听一听襄楷仙长的课,都能知晓!”老卒自豪的挺足胸脯,能在百步穿杨的黄忠面前表露自己的才华,那是一种荣耀,也是兴奋。
“对呀,将军,你看我们的!”另一排老卒,纷纷拿出攀爬的飞钩,笑道:“将军,咱们现在就上!”
“走!”黄忠衣袖一甩,提起自己的百步神弓,带着白马义从向上攀爬。一部人负责在城下警戒,如遇敌人,杀之灭口。而另一部分则是要率先攻入城内。
……
“大哥,夜这么深,你还不睡干什么?”邓茂瞧了瞧面带忧虑,扶窗远望的程志远,问道。
“唉!”程志远侧脸瞧了瞧邓茂,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没睡?嘿嘿。”邓茂干笑两声,然后道:“我都睡了一觉,这不上茅房!”
程志远笑了笑,长叹一声道:“朝廷现在步步威逼,我听说南阳那边的局势已经越来越不利了,听说波才大胜一场后,被皇甫嵩和朱俊火烧一把,围困在宛城。”
“唉!”邓茂也没有了上茅厕的意图,摇摇头。眼下的时局已经过了起义初期的那种状况,各地土豪、地主、大户都纷纷组织武装对抗黄巾军。而且朝廷这次派来镇压的兵也越来越强。黄巾军衰败的情景也越来越明显。
“我最担心的还是咱们眼下!”程志远瞧着邓茂道:“你说,卢植来到河北,就未曾动过干戈,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意图?”
“当然有了。”邓茂鼓着嗓子,道:“贤师都说了,让我们务必小心。”
“是啊,所以我才忧心,他们怎么还没有动静?”程志远摇摇头不解。
瞧见程志远的样子,邓茂笑着安慰道:“大哥,还是休息一下吧,他们有即便要有动作,也要拿下肥乡、列人才会到达咱们曲梁,否则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让咱们瓮中捉鳖!”
“嗯。”程志远点了点头。
“呵呵。”寂静的夜空中,两声痰嗖,大破两人谈话的寂静,“你们瓮中捉鳖的机会应该没有了,现在应该我们是主,你们是客!”
“谁?”程志远大惊失色,回身表要拿取自己的兵刃,用来警惕面前突然出现的敌人。
“嗖!”
就在“谁”字尚未问出口之际,黄忠的两支箭已经而至,分别对准程志远和邓茂的咽喉要处。
程志远去取兵刃,后背留给黄忠,待他听到身后已至的箭矢,想躲却已经躲不起了,那支箭矢很准的订到他的脖子上,从喉咙处穿出!
邓茂愣神过后,大惊失色的打滚在地,随即隐藏在一张石桌之后,并死死的抓住一旁的可用的石头,不时观察着这突然杀出神秘人的动静。当方才躲的慢了一点,黄忠的那支箭虽然没有射杀他,但却射在他的肩膀之上,痛不欲生。
把整个院子围了的白马义从的老卒们,纷纷对着黄忠高举手臂,对黄忠这样一石二鸟的箭法,他们已经佩服的不得了。
“来人啊!”邓茂觉得自己隐身处还算安全,随即开口想叫人前来相助。
却不想听到对面清晰的一声鄙夷,笑道:“别叫了,他们都死了。”黄忠已经察觉邓茂藏身之地,手中的冷刃,猛地插向邓茂的头颅。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邓茂眼神发散的瞧着黄忠,他死也没有想到,竟然葬身此处,而且毫无还手之力,不甘地问道:“你……你……们……是……谁?”
黄忠拔出兵刃,擦了擦上面的血迹,笑了笑道:“白马义从!”
……
“诏……公孙瓒、皇甫岑、刘备,速速来此。”一匹高大的战马之上,黄门左丰眼角之中挂着一抹奇异的笑意,笑笑道:“可别忘了,这是圣旨。”
闻听此言,躬身听旨的卢植同宗员互视一眼,心中怦然一动,朝廷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人,当真是稀奇无比,而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事出在皇甫岑的身上!
“怎么,还不去?”左丰身负封谞嘱托,怎敢大意,奴相一挑,道:“你们总不能让咱家在这里候着吧?”
卢植连忙冲着身旁的护卫挥挥手,然后引着左丰道:“公公请,稍待半日,三人必来。”
“他们来不来,我管不着。”左丰也不理会卢植,他当然清楚卢植是什么身份,但也很清楚,这次前来就是找卢植麻烦的,他自然不会给卢植好脸色。
“嗯。”卢植脸色变了变,这左丰言语竟然如此无礼,俨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在自己面前胡闹,而且毫无目的的胡闹。或者可以说是在变相的挑衅,当然以卢植的本性自然瞧得出来,这左丰是在故意找茬。
“公公,请里头坐。”宗员冲着卢植忙使眼色,一旁礼让道。
“哼!”瞪了眼卢植,左丰迈着步子,朝内堂走去。
卢植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
“卢大人。”宗员附在耳畔小声道:“虽然咱们一向痛恨他们,可是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这。”卢植脸色有些发青。
“卢大人,要是惹了他们,咱们也不用在外带兵了!”宗员好意道:“等一下,使些钱,打发他离去便可。什么圣旨之类的,都可以推脱为将在外,君命不可为!”
“嗯。”卢植脸色缓了缓,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点点头道。
“走,咱们进去,要是晚了,还真不知道这群奴相又要发什么牢骚!”
第18章 纵虎归山
斥丘县。
“你们大人呢?”从卢植军营跑过来的探报,抬头问向狄清。
狄清横刀在前,阻拦道:“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们大人暂不见客!”
“你?”探报呲了呲牙,不屑的摇了摇头,讥讽道:“你能做什么主!”
狄清也不生气,这样的场合他见得多了,虽然自己比面前的探报官职高,却也很少有人能把自己当做上官来看待,瞧了瞧探报手中的信笺道:“拿来!”
“什么拿来?”探报往后缩了缩身子,面前这些白马义从他了解,也知道他们的名声,这群人从来就没有把他人放在心上,一向骄横,除了他们的长官皇甫岑,还没见到过他们对谁服气!“早就听说白马义从骄横惯了,在河东敢阻拦同皇亲国戚。今天看来你们还真是不辱虚名,怎么?我不给你们还敢抢?”
“呦!”狄清转目观瞧,笑了笑,道:“还挺硬气。叫什么名字?”
“皇甫郦。”
“嗯?”狄清一怔,身旁围着皇甫郦的白买义从的目光同时聚焦到来人的身上,面面相觑,不解。
“看什么?”皇甫郦似乎有些敌意地说道:“我乃天子使,钦差需要急速见你们的大人。”
狄清瞧了瞧身旁,然后抓住皇甫郦的膀臂,拽到一旁,也不管皇甫郦顺从与否,问道:“你是大人的族亲?”
“谁是他的族亲?”皇甫郦怒瞪道:“我有没有这个叔叔还不一定呢!少要胡言,我要见皇甫岑!”
皇甫郦这番话一出口,嚷嚷的整个大营都听得真真切切。狄清不悦的皱着眉头,不悦道:“大人名讳岂是你能提的,本以为你是大人族亲,既然不是,休怪我不客气,来人啊!”狄清冲着身后几个人厉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