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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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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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云一笑道:“这却不假,只不过行某尽了全力,不过只能约束一门一派,而德皇前辈却是保得整个中原武林,高下之差一目了然。”
  行云虽笑,可笑容里却有些疲惫,想那万剑宗比之少林武当都要强上不少,将这些人打理的妥帖怎会简单,可是容易?
  似不愿再做多言,行云收了口,随即站将起来,笑道:“与唐公子之三见,初见时,唐公子虽然落魄,可却自强不息。二见时,唐公子的智计更是惊人。如今再见,竟已隐有大将之风!”
  见行云似有离意,唐逸忙是起身,随即便听行云继续道:“唐公子年纪虽轻,可不用旁人去说,便只行某这点眼光都看的出唐公子日后之光明。所以如今望只望唐公子于西盟站稳脚跟之后,可要多多顾念今日旧情,能与行云一道,同助德皇前辈安定我中原武林。”
  行云言罢一礼,唐逸自然侧身避开,随即道:“这理在下也自晓得,行宗主太过客气了。”
  唐逸避开自己这一礼,行云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做计较。当下在唐逸的陪同下步至院门,这才再是笑道:“行某期待下次再见,便看唐公子又有何惊人变化。”言罢,一袭青衫飘飘而去。
  德皇亲邀在前,行云亲至在后,这一老一少的两个江湖顶尖人物都是如此看重唐逸,哪不令人震惊?虽然唐逸于剑竹岛上很少出门,可这消息却是飞传岛内岛外,一个个名门大派无不重新审视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或敌或友,都再不会有丝毫的轻视。
  至于唐逸,他则从行云的话中听出了些头绪,显然行云不想中原大乱,与西盟诸派相比,他不过是做了准备应战,而不是挑战。而且和德皇一样,行云也是来寻自己这样的年轻人,为未来武林早做打算。
  “如此看来,行宗主倒是认定德皇前辈必胜的,否则也不会只字不提比武,且这么早着手未来。”唐逸心道。
  便如此,这一日再过,转天德皇的寿辰终至。
  百有二十,正是两个甲子的时间,这可是罕有的高寿,更何况寿星的身份又是冠绝武林。所以这一日,剑竹岛上一派欢庆,登州城里亦是张灯结彩,因为人比岛上还多,反更显热闹。
  德皇生活简朴,也无那许多地方来放寿礼,自然便是就简,只需一人一句贺词也便是了,唐逸先和旁人一起恭祝,随即依序入席。再过不多时,吉时到,岛上数百人,岛外更是千万人,不论其心下又有如何想法,却都是一同举杯,同祝德皇甲子成双!
  这万千之手,举杯同祝一人,此等盛况虽不敢说绝后,可在武林之中,却绝对是空前了。任那名门之长,如何的荣耀,也无这一天!
  唐逸看着各派掌门举杯的同时,神色各异,心下也有所感,不禁暗道:“如此盛景,如此荣耀,也难怪名门止不住要做争杀了。”
  想想便连唐逸都看的眼热,虽然此地见不到那登州城里的景象,但只眼前这么多高人宿老,甚至名门之长,都要举杯恭身,任哪个年轻人见了,心头之热血都要沸腾一番!


第226章 万手举杯同庆,唐哉德皇。(二)
  众人举杯,德皇自也是笑容满面,虽然寿宴分了内外两处,可也并未就冷落了外堂众人,一时宾主尽欢。
  只不过令人大感遗憾的是飘渺天宫主人终究没能赶到,更有人担心。好在有刚刚去过插天峰送水食的飘渺天宫门下报了平安,甚至说到飘渺天宫主人的那威势愈加的强烈!
  回话的飘渺天宫门下,年已近六旬,武功更晋了魂级,深厚的紧。只不过不常履江湖,这才无名。可他那身功力自也没人敢去小看。但以他的话讲来,便是他那身武功修为,登上峰顶之时,竟几被其师的浩然威势迫将下去!
  如此武功,如此神威,在座之人哪不惊叹?
  “仅凭威势,便能令魂级高手几乎立足不住,这还是他并未有敌意,若当真全力施为,却又是如何可怖?”
  唐逸只觉得自己难以想象,可便在这时,他却是见到德皇竟然微皱了皱眉头。
  唐逸心下暗奇道:“飘渺天宫主人来与不来,不过是个颜面问题,以德皇前辈的胸襟应该不会在意。更何况飘渺天宫主人正在闭关,倒也不算落了谁的面子。如此说来,德皇前辈又为何皱眉?难道说他在担心飘渺天宫主人的武功?”
  自听德皇讲解,唐逸明了,比起来,东盟的战意不似西盟之重,而这飘渺天宫又本就孤悬海外,少参与中原之事。如此说来,飘渺天宫主人的武功越强,反越是好事,他的武功越强,西盟就越不敢妄动,再有德皇从中约束,这天下安平可期。
  可这番道理唐逸虽觉得没有问题,但德皇那丝忧虑的神色却也不假,绝非自己眼花看错!心念电转间,唐逸又是隐约感觉到不安起来。
  这隐约的不安并非起自此刻,自见到行云,开始疑惑武帝的剑匣后,唐逸便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过乐观,事实怕并没有这么简单。想那武帝虽与自己利益休戚,可他能给予自己的,德皇未必不能。虽说对于自己,中原武林大乱要比安平好做施展,可毕竟自己的心中多是善念,武帝自也不会看不出来。如此,他又怎会这么放心的让自己来剑竹岛?
  但暗压通天修为,如此大的秘密都告诉了自己,武帝还有什么可恃?
  “那剑匣就算有什么机关,也不可能给德皇前辈造成什么麻烦,怎么说,都比不上突然晋级通天来的震撼。”
  不过武帝能布下如此大局,自然不会简单,这才是令唐逸始终在意的所在。而如今飘渺天宫主人于峰顶修炼,结果越来越强,德皇反似有忧虑,若是飘渺天宫主人出什么岔子,便是德皇胜了,都于事无补!
  唐逸正无所得间,就听身旁忽然有人言道:“唐公子何故沉思?”
  唐逸闻言,猛然一省。自己此刻可非是一人,身旁尚且坐了八个中原武林的才俊。毕竟唐逸虽然得到德皇的亲笔请柬,直入内堂,但这身份辈分都相差太多,自只有与年轻一代坐在一起。而仅观常天赐便知,这些名门之后,大多不是常人,可不能有半分的轻视。
  就如身旁说话之人,方才入座便介绍过,乃是武当双剑之一的萧亢,年过三十,稳重大方,已颇有上位之势。
  也便在这时,唐逸的衣袖一紧,却是坐在身旁的唐月扯了扯自己,以目示意有人与自己相谈。暗道自己不可太过显露出焦虑,免的反被人小觑,唐逸便顺势装做恍然,转头歉道:“在下失聪,却是不知萧兄所言。”
  那萧亢亦是歉道:“却是萧某疏忽,方才只是见唐公子似在沉思,倒与这满堂的喜庆有异,这才来询。想唐公子可是人杰,能令唐公子沉思不决的,定是难事。”
  唐逸暗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些名门之后果然不能轻忽,就似这萧亢,察神观色便是细致入微,自己只是稍怔了片刻,便是被他察觉出来。想自己如今虽然修为见增,可也因为声名鹊起,而受人瞩目。
  也正因此,虽然唐逸短短的时日里便能有如此成就,可却仍不敢有丝毫的自满,他知道自己看似智计超绝,实际上却也是沾了没有名气的光。正所谓敌明我暗,以前只有自己在计算别人,自然方便。可如今名成,由那被人千里追杀的落魄少年,一跃而成德皇的贵客,成就斐然之时,也自暗处转到了明处,以后再做计算,难度可就大增。与此同时,自己也渐渐可开始被人关注计算,一不小心,随时便会前功尽弃,唐逸又怎敢大意?
  虽说萧亢身后武当与唐门同属西盟,可唐逸仍然谨慎的很,心念电转间,寻到了借口,随即微笑道:“在下见飘渺天宫宫主未至,所以心有所感,忽然觉得还有一人大是重要,却也未到。”
  唐逸说着,抬眼一扫在坐的这几人,且看这些人如何反应。
  唐逸这一桌俱是年轻人,万剑宗的宗主行云甚至比这桌上的人都还年轻,自不会再派人来,飘渺天宫的武功特殊,都非年轻人所能承担,自也未派人参与,如此一来,加上唐逸,却是九人之数。比之一旁名门之长那席却是少了一人。
  打量着在座八人,唐逸心道:“少林来的是慧剑,人称剑、心、树的少林三慧之首,虽然年纪已长,可武功修为听说却是在座这年轻一辈中最深的。”
  想到这里,唐逸忽然有感,再是一瞥不远处的行云,心下暗叹道:“可这慧剑再强,与行宗主比起来,却还差的太多,我在崆峒山上曾想有朝一日赶上,可如今习武日深,越觉得其间差距之远。”
  再是念及自己身旁的这个萧亢,唐逸心下再道:“他却也不比那慧剑逊色多少。”这慧剑而后萧亢两人的出身都乃名门中的名门,又分别是西盟的正副盟主之下,唐逸自然上心。
  可唐逸这一开口,萧亢尚未回答,却就听下首一人忽然笑道:“重要之人?除我名门外,还有谁人能称重要?能有资格进这内堂的,天下间再无一人!”
  这话说的可是狂妄,唐逸转眼望去,接口的乃是那华山派掌门之子赵剑。
  这赵剑一眼望去,便与众不同,却非如何惊才绝艳,而是与在座众人比较起来,他的实力要低上许多,反显突兀。
  在座的这些年轻人,且不说少林慧剑与武当萧亢,便如峨眉的智潜和尚、唐月、点苍陈默、青城的行剑,还有那天才一般的常天赐,这些人哪个不是魂级高手或是与之相当?可这位赵剑的修为却要低上许多,左右不过只是剑罡一级。以唐逸冷眼相较,自己要胜他都并不很难。
  “这等修为品性,德皇前辈怎会邀他前来?再说华山亦是千年名门,未来掌门之选怎都不会如此,就算听刘神医所言,其原本的首徒垣晴被断做叛徒,也不至连个像样人选都无。”看着赵剑,唐逸心下不屑,暗道:“且不说他资质如何,只这份狂妄,便大是不妥,难不成仅仅因为他是赵不忧之子?那这赵不忧却也强不到哪里去了。”
  唐逸心念电转,也没去接口反驳,只是微笑了笑,萧亢虽想开口,可碍于华山与武当同盟,只得按下。但唐逸与萧亢不言,却非就当真没人开口,随即便听常天赐笑道:“赵师兄此言差矣,唐公子方才只说那来人重要,又未说他定要入这内堂,这其中差别可便大了。”
  常天赐虽是对赵剑说话,可眼睛却是望向唐逸,当下再是笑道:“唐公子说的可是那个胡人?”
  武帝率众攻上崆峒,常天赐自然不会对他有一句好来,只称“那胡人”。赵剑也不笨,不等唐逸回答,便也知常天赐定是说的对了,可华山与崆峒同处陕西,本就不合,常天赐不仅反口驳了自己,更是没有正眼相看,当下心头火起,不禁冷道:“甚么那胡人,却不知谁被那胡人攻上山去!被外人任意相欺,却还好意思开口?”
  这边年轻人说话渐响,就算有外堂的喧哗遮掩,以名门之长的修为也都听了个清楚,当下便见赵不忧猛然转过身来喝道:“收口!哪轮的到你来妄语?还不给你常师弟道歉?”
  赵剑虽然狂妄,可却绝不敢对自己这父亲的命令有半分违抗,当下期期艾艾,本也算英俊的脸登时涨了个通红。一旁的常天赐却并未因言恼怒,当下反是站起来礼道:“赵师兄心直口快,本是无心之过,师侄自不会记在心里。”
  常天赐明里谦虚的紧,可那一句“心直口快”,根本就是在说赵剑刚才攻击崆峒之言乃是出自真心,赵不忧登时便是一窒,眼中闪过一丝的厉色,口中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算做回应。
  如今东西两盟表面上还未破裂,所争的俱都是口气,便似这一阵,旁人只要不算愚笨,便看出谁胜谁负。
  常承言这时自也不再沉默,当下哈哈一笑道:“年轻人便要有些朝气,有些冲突也自无妨,今日说过,明日便就忘去,不打紧。”
  常天赐得父亲这一言,当下再朝赵不忧行过一礼,转身坐了回去,脸上无喜无忧,就似方才寻机撩拨赵剑的并不是他。
  “那赵剑好似草包,以常天赐的能耐,若非是争两盟的脸面,怕是根本就不会与他理会。”
  唐逸在旁冷眼看着闹剧,同时把眼一扫,就见在座的几人,亦都没有将此当回事,也就只有那赵剑满面通红,坐在座上直盯住常天赐不放,倒好似他比唐逸还恨这崆峒派的天才。
  至于那武帝来与不来,却早便被他抛到了脑后。
  当然,赵剑不去顾及,并不代表便没人着意。萧亢见华山和崆峒不再争吵,这才点头道:“正如常师弟所言,那武帝本应早到,可今日寿宴已开,怎还不见人来?”
  唐逸闻言却只微微一笑,这些年轻人他并不熟悉,虽说以后定要一一接触,可如今没有真正了解之下,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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