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局势在向我们有利的一面发展着,不过白小茶跟蓝月亮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了,毕竟是孪生姐妹,至于你死我活的?
看来,这其中还有别的事儿,不见得都是七娘的缘故。
白小茶没事人一样,轻飘飘的走到蓝月亮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虽然在笑,可神色却凶到了极点。
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出现在一张脸上,叫人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蓝月亮痴痴的笑,满嘴鲜血,那忽近忽远的目光是那么复杂。
白小茶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向着七娘,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些事情吗,难道你就打算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听到这里,我跟铜锤对视一眼,七娘到底隐瞒着多少事情,白小茶似乎也蒙在鼓里呢。
蓝月亮已经没有力气去争辩了,淡淡道:“我的命运跟七娘是拴在一起的,我不想知道什么真相,那样实在是太累了,其实你的离去,也挺叫我羡慕,你起码可以活得洒脱。不过事到如今,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别去找七娘,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白小茶笑笑:“你这是对我变相的示好吗?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就算我不追究了,李九成他们也得要你偿命!”
蓝月亮无比坚定的说:“我早就说过,除了七娘能杀死我,你们都不行。”
铜锤来了脾气,说俺真不信这个羊上树,整死你还不是手拿把攥的?
说着,就跑到了她面前,手中的藏刀便要刺下。
白小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子,说这是我们俩的恩怨,跟你没关系,别掺和。
铜锤对她有些意思,只好悻悻的收了手,还不忘提醒她要小心一些。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这犊子也快废了。
谁知白小茶根本不领情,说道:“我看你和李九成,还是赶紧去二楼看看吧,你们的东家有大麻烦了。”
我日,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赶紧招呼铜锤一声,转身就跑。
铜锤恨恨的看了一眼蓝月亮,有些不甘心的意思。
不过有白小茶看着她,她肯定跑不了。
可就在我俩下楼的时候,忽然感觉这方天地,猛地就安静了下来。
我仰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空中的乌云,雨点,甚至是雷电,全都消散一空。
已经偏西的烈日,又开始绽放光芒,估计现在已经下午三四点了。
铜锤说邪门了,这雨真邪乎,说停就停了。
我眼珠一转,想到了七娘布置的阵法,貌似阵法一破,雷雨就散了。
这雷雨是在林平之的家里出现的,那时候刚破了三魂舌咒,也就是说,七娘知道不好,赶紧布阵,所以才引发了天气变化。
这也是日了狗了,阵法跟天气又有什么联系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来到了二楼,发现这里的墙壁,出现了很多大坑,到处都是碎石头,我甚至都看到了隐藏咋墙体里的线管。
水泥地面也不平整了,坑坑洼洼,好像被炸弹给炸的。
我都吓傻了,心说这不会是东家和山魈打架造成的吧?
铜锤大吼:“东家你在哪儿?”
半天没人言语,我是真急了,一间房一间房的去寻找,最后在一个很隐蔽的屋子里找到了他和山魈。
这俩人浑身破破烂烂,全都半靠在墙上,脸色煞白,汗如泉涌,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剔走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看来他们是两败俱伤了!
心疼的我差点儿掉了眼泪,我跑过去,说东家你伤哪儿了,要不要紧?
东家看到我,灰暗的眼睛里迸射出一道精光,咧嘴笑了笑:“你们回来的真是时候,刚打完。”
对面的山魈直勾勾的看着他,退去了冰冷,也没有了仇视。
他说你别装了,你只用了八分力。
东家愉快的笑。(真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愉快,给人感觉很贱,额,暂时就这么比喻吧。)
他笑道:“你明明也用了八分力,怎么好意思说我?”
山魈有些尴尬,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或许,我们打心眼里都不想变成生死仇敌,今天,就这样吧,我不拦着了。”
东家点点头,说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你仁至义尽,对得起七娘的承诺了。
然后他看向了外面的天空,一道阳光透过窗户射在了他的脸上,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问我:“没找到七娘吧?”
我惭愧的点头,但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件事,刚才都把蓝月亮制服了,怎么没问问七娘的下落呢?!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说我们破了阵法,蓝月亮也被白小茶看着呢,我这就去问她。
东家很诧异,说你们破了阵法?
同一时间,我耳边出现了我女朋友的声音:“除了铜锤外,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尤其是东家!”
我浑身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井盖
听她的话,好像非常忌惮东家,可我们是一伙儿的,藏着掖着恐怕不好啊。
我本想询问几句,可是自己跟自己说话,一下就露馅了,索性就听她的吧,回头再说。
所以我对东家说:“阵法是误打误撞破的,阵眼就在楼顶,貌似是块玉。反正没了阵法,七娘就成了没牙的老虎,你等着,我去楼顶一趟。”
东家一摆手,说不必费劲了,我貌似猜到了。
这都能猜到?
东家说咱们进了楼就一味的向上冲,因此忽略了一个问题。
铜锤来了精神,说啥问题啊,难道七娘根本不在这里?
东家摇头:“恰恰相反,她应该一直都在的,只是不在楼上,而是在楼下!”
楼下?
我真想来一句,您都累成这德行了,怎么还卖关子,就不能痛快点吗?
东家说指了指水泥地面,说:“我怀疑这栋楼有地下室,七娘就在地下室里!”
我和铜锤都傻了,心说真有这个可能,毕竟地下室最为安静,也最是隐蔽,换做我,也会选择那里的。
我说既然如此,咱们就去找找地下室,来,我扶你起来。
我和铜锤一人一条胳膊,把东家搀了起来,可是离得近了,我就感觉东家浑身冰凉,并且皮肉都硬邦邦的,就跟冻住了一样,尤其是心口位置,显得生息皆无。
我心里挺那啥的,因为我总有一种感觉,东家似乎没有心脏。
东家站直之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山魈看我都起来了,也双手用力,颤颤巍巍的弓起了腰。
他俩何等的威猛,可现在都成了软脚虾,并且只发挥出八成力道,这要是撒了欢儿,这栋楼都得塌了。
只听山魈说:“为了一个承诺,挨了一顿打,我也是够了。”
说完他径自离开了屋子,可每走一步,身子就挺拔一分,三四步之后,那股冰冷彻骨的气势又拔地而起了,并且那种孤狼的凶狠和寂寞,无形的冲击着我们的心灵。
铜锤跟我嘀咕,说这犊子是不是装的,怎么一转眼就生龙活虎的?
没等我说话,山魈猛的转过了身体,直勾勾的看着东家:“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十天之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身子一动,飞快的走远了。
我和铜锤对视一眼,感觉云山雾罩的,东家又答应他什么事儿了?
反观东家,只有苦笑,说不用你扶我,我能走。
我撞着胆子,说你俩又偷着合计什么事儿呢?
东家抬步往外走,说没什么,山魈无非是想知道那场浩劫的来龙去脉,已经他自己的来历。
闹了半天是这个,我说他既然这么想知道,跟咱们一起去找七娘不就结了。
东家说这个人太倔,像不回头的狼,他答应七娘要阻拦我,现在却自己走了,他多少有些惭愧。
铜锤说惭愧个鸟啊,他都把你打倒了。
东家摇头,说人心不同,山魈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挺愿意跟他交朋友的。
说着,我们来到了一楼,我就问东家,说我有一件事始终不明白,山魈这么厉害,怎么总需要别人救他?当年他到底遇到什么磨难了?
东家面对这个话题挺犹豫,但是面对我追问只有如实讲道:“十年前,山魈冻在了上白山的冰坨子里,是我把他刨出来的!”
铜锤直接蹦起来了,说这不是扯呢么,长白山零下二三十度,冻在冰坨子里早死啦。
东家说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因为砸碎了冰坨子之后,山魈已经冻僵了。可是没过五分钟他便睁开了眼睛,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冰碴子,在原地愣了半个小时还多。
不论我怎么跟他讲话,他都不理我,后来我也懒得开口了,就这么看着他。
当时的山魈给我一种很迷茫的感觉,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可紧接着他就问我,是不是我救了他,我说是,他当机立断的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可以答应你三个条件!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事情经过。
不过山魈迷茫,你就不迷茫吗,你不是也只有这十来年的记忆吗?
铜锤嘴快,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
东家说我也不瞒你们,我是在长白山的原始森林中醒过来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晕倒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有脑海中那些灿烈的片段。
后来我一步一步离开了森林,在一座大山的山腰发现了冰坨子,救出了山魈,我们就双双离开了那片绝地,而后各奔东西。
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但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说你来县城一定是追查自己的身世吧?
东家的身子一僵,说咱们还是先找地下室吧,有些事情我会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
关键时刻又给我掐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唉声叹气,暗中说了句不厚道。
紧接着,我们兵分三路开始扫荡一楼,最后把目光汇聚在一个类似于卫生间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一块可以活动的井盖。
井盖是老式的,纯铁打造,得有一米多的直径。
铜锤用藏刀磕了磕,传来当当的脆响,东家沉着脸,说死马当活马医,掀开看看。
我找来一条生了锈的钢筋,撬开了井盖,铜锤力气大,抱起来就摔在一旁,发出咣的一声。
可同一时间,一大片黑影,从井里噼里啪啦的飞出来,差点儿吓我个跟头,定睛一瞧,原来是蝙蝠。
我日,这井盖可是封闭的,怎么会有蝙蝠?!
东家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还有另外一个开放性的出口,蝙蝠就是从那个出口进来的。
正说话呢,一股恶臭从井口里飘荡出来,我弯腰开始干呕,因为这个味儿太恶心了,有腥气,还有死耗子味儿。
东家说有个手电就好了,这里面太黑。
可是话音未落,一道昏黄的灯光,瞬间撕裂了黑暗,好像井里有灯泡。
铜锤龇牙咧嘴的,说里面有人!
东家小声来了一句:“希望是人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六扇门
东家的话叫我浑身发冷,按说阵法都破了,这里的冤魂厉鬼也会死的。我看呐,七娘就在里面,是她故弄玄虚,打开了点灯,想用这种诡谲的伎俩吓跑我们。
铜锤说咱们到底是下不下啊,总在这儿渗着也不是事儿。
东家眯起了眼睛,这么会儿功夫,他的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说我先下去看看情况,没问题再喊你们。
我当时就不愿意了,你刚才跟山魈大战了三百回合,刚喘口气就去冒险,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啊,所以我斩钉截铁的说,这次咱们三个同进同退,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扛着。
铜锤说没错,自打来了化工厂,就处在危险当中,可七娘这么牛逼,也没拿咱们怎么样,俺看啊,她已经油尽灯枯了,不然藏在地下室干嘛?
我本以为东家会很欣慰,谁知他深潭一样的双目中浮现出了担忧。
铜锤怕他不同意,手脚麻利的就往井里钻,井壁上有钢筋的梯子,一直顺到了地下室。
东家叹息一声,说九成你也下去吧,我断后。
我没有犹豫,几乎踩着铜锤肩膀下去的。
说实话,这里面的恶臭更浓了,呛得我都想吐了。
等落地之后,铜锤虎着脸,说这是不像是地下室啊,怎么像下水道?
我们面前是一个一人高的水泥管道,头顶贴着很多昏黄的灯泡,一条线延伸出去很远,不过有的灯泡不亮了,还有的还一闪一闪的。以至于我们看不清这条管道的距离。(这就是光源)
不过这个化工厂废弃这么久了,怎么会有电源?难道这附近有一个发电机在运转吗?
我正琢磨呢,东家也下来了,他看到这个情况,明显皱了皱眉。
这时候前面不远处突然出现两团亮光,一眨一眨的,我心里一哆嗦,以为是邪乎玩意儿,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