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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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逃亡-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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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都被下了药,还包庇别人?你有没有脑子!”曾帅不客气地骂道。

    胡柯心有不甘地横了他一眼,低下头不说话。

    “我看还是等他出来以后,我们再进房间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证据,然后跟大堂经理确认他的身份。”曾帅说。

    “可是他这么久不出来,我们不能总是等在这。这里是走廊,我们太显眼了。”黎小石不安地四下张望。

    不远处的电梯“叮咚”一声响,从里面走出的几个客人看到他们鬼鬼祟祟地隐在墙角,不由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里就是我妈的办公室,我有门卡,走!”他推着二人进了一个房间,就在服务生的房间隔壁。


第十四章 隔间里的秘密

    办公室很大,共有四个套间,一个大会客室、一个小会客室,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小的休息室,里面摆了一张单人床。

    办公室没有人,曾帅知道妈妈并不常来这里,更多的时间,她会呆在那层坐着所有职员的办公层。看这里的布局摆设,应该是用来招待重要或者特殊客人的。

    “你怎么会有门卡?”黎小石不解。办公室不是应该用来办公的吗?怎么能容许不相干的人随便进出?

    “我妈的东西,我存心想拿,能拿不到吗?我要来这里,是因为我想起一个东西。”曾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呆在门口,注意隔壁动静。”他对胡柯说,接着拉住黎小石,带他穿过小会客室,走进最里面的小休息室。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房间虽小,四面却贴满了水红色细花藤墙纸,枝蔓丛生,分外妖娆,与外间的会客室风格大不相同。家纺十分精致,一看就是上等桑蚕丝面料,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

    “到这里来干嘛?不合适吧。”除了母亲的房间,黎小石没有进过任何女人的房间,下意思地想要退出去。

    曾帅硬拉着他,在床头摸索了好一阵子,最后在床头墙纸的某一处找到了一条细缝。顺着细缝往里一推,竟是一扇门。因为门有半面墙那么大,因此只留下一条细缝,又有花哨的墙纸掩人耳目,所以不仔细找是绝对找不出来的。

    “我小时候来这里玩发现的。”曾帅笑道。

    黎小石进门以后,发现这里又是一个小小的隔间。里面只有一排黄梨木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一些古旧发黄的书籍,不少还是线装书,被放在书盒里。书籍中间零星穿插了一些摆件,在它们的装点之下,书架越发显得古色古香。

    “没想到你妈还有这样的收藏爱好。”黎小石说,看来外界的传言不够全面,一个爱收藏古书古玩的人,应该也有风雅的一面。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搞来这些破玩意儿,我印象中她从来不喜欢这类东西。”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在书盒之中翻找。

    “有了!”他摊开一本线装书,兴奋地叫道。

    黎小石伸过头去一瞧,顿时眼睛都直了。书上有一副简易的墨描图画,画的正是他在梦中石巷子里捡到的黑色太极阴鱼瓶,连雕刻的龙、蛇、龟等图案都全然相同。

    书本扉页用毛笔写着五个遒劲有力的繁体大字《巫仙方术考》,粗略一翻,内容似乎十分庞杂,既有医药方子,也有道家口诀,还有丹砂炼金,甚至还有一些房中之术,都是用毛笔写成。

    画有阴阳鱼瓶的那一页,反面有详细的介绍:

    “据史料记载,此为上古时期巫仙圣物混元神易鼎,自古密不外传,秦朝在中原地区出现,被献给秦始皇,并于秦始皇死后失传。一种说话是嬴政将它带入墓穴随葬,另一种说法是巫仙后人趁秦二世抢夺政权的变乱之际悄悄取回圣物。其中一瓶以南海火山岛上喷发出的火山玻璃晶体制成,呈黑色半透明状,雕刻青龙、玄武。另一瓶与其相对,以北疆和田羊脂玉制成,呈乳色半透明状,雕刻朱雀、白虎。”

    “圣物?秦始皇?随葬?”黎小石和曾帅惊讶对视,难道他们梦中所处的地方,是秦始皇墓?

    “隔壁那人走了。”胡柯走进来,一眼看到书上的图画,也是诧异万分。他四下看看这个小隔间,笑道:“你妈的秘密可不少啊!”

    曾帅一听他的口气,便觉十分厌恶:“走走走,出去。这算什么秘密?不过是收藏爱好。”

    黎小石没动,他看着满架的古书道:“你妈看来对这方面感兴趣,她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把这个奇怪的梦告诉你妈,也许她能帮我们呢?”

    曾帅略微犹豫:“那不等于告诉我妈,我偷偷进了这个房间?”曾帅虽然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但从来都自认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以偷鸡摸狗为耻。

    胡柯抱着肩膀,冷笑道:“不就是收藏爱好么?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曾帅逼近他一步,盯着他的眼睛道:“胡柯,你胆子肥了?”高中三年胡柯一直是他的跟班,但这个人身上没有一点是让他喜欢的。只是他需要这么一个人,需要这么一种派头,所以一直容许他站在身边。

    胡柯没有后退,顿了二秒钟,眼神里的锐光消失了,最后说道:“隔壁那间空了,要不要进去?”

    曾帅转过脖颈,双手插在裤兜里往外走。刚要推开隔间之门,只听办公室门“咔嚓”一声响,高跟鞋“登登登”气势凌厉地走进来,显然是曾帅的母亲樊丽回来了。

    他连忙缩进来,把隔间门留一条缝,把眼睛贴上去。

    樊丽年过五十,但因为天生丽质再加保养得当,所以风韵犹存。她走进办公室,在大会客厅的单人座沙发上一坐,自然地将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身板挺直,坐姿优雅,就算是即刻录节目上电视也不过如此。

    三人在隔间的门后,透过小休息室、小会客厅,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抽起一根香烟,说道:“进来吧。”

    一个妇人从门外进入,她伛偻腰背、头发花白,看起来沧桑衰老。“妈?!”黎小石吃了一惊,不禁脱口而出。

    “这个老太婆是你妈?”胡柯奇道,单从外貌上看她至少六十岁了。

    黎小石没理会他的戏谑,只是一个劲眨眼睛细看,确实是母亲。她怎么上这儿来了?

    黎小石的母亲赵秋菊站在樊丽面前,叹道:“阿丽,你看起来真年轻!还是那么漂亮!不过,你当年就是出了名的美人,羊石胡同上百个姑娘,就数你最美。”

    曾帅小声说:“你妈和我妈,好像挺熟啊?”

    黎小石低下头想了想,继而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她嫁给我爸以前的事儿,说的很少。”


第十五章 借钱的羞耻

    “呯!”樊丽重重地关上了门,回头甩过一句:“不许你提羊石胡同!你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提以前的事干什么?”她狠狠地盯了一眼赵秋菊,赵秋菊把目光缩了回去。

    曾帅说:“羊石胡同?我记得好像是开酱油厂的。那地方怎么了?”

    黎小石摇了摇头。

    胡柯笑道:“从前可不是开厂的。是开舞厅的。好多舞厅都挤在那条街上,一到晚上就热闹得很。我爸从前经常去那儿,他舞跳得好,还说,曾经有舞厅小姐为了能跟他跳舞而打架呢!把对方的脸抓得稀烂!”

    曾帅和黎小石一愣,羊石胡同是舞厅一条街?那么自己的母亲……

    曾帅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压低嗓门叫道:“你小子再敢胡说!我妈不可能是舞女!”

    胡柯喘着粗气道:“去那种地方的只有两种人,男人和舞女。”

    黎小石哑着嗓音制止他们:“别出声!”

    外间,赵秋菊干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提过去的事,也不喜欢我们这些老姐妹来找你。你已经洗白了,飞上枝头变凤凰。要不是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照片,也不会想到你如今混得这么出色。”

    樊丽轻轻吐一口烟圈,算是对她的话的肯定。赵秋菊说的没错,她现在今非昔比,虽说是借助嫁人攀上富贵枝,但是结婚后她并没有止于做一个豪门阔太,而是在生意场上闯荡打拼,披肝沥胆。如今她拥有的一切,大部分都是自己双手挣来的,对此她心里着实非常自豪。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她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很多公务等着她办。

    曾帅也着急地看着赵秋菊,他巴不得二人快点谈完赶紧离开。

    黎小石一颗心悬了起来,他似乎猜到了什么,紧张地注视着母亲的嘴,害怕从那里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

    “我……”赵秋菊支吾起来,脸有些泛红,“我想找你借点儿钱。”

    樊丽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她在见到赵秋菊的第一秒钟,就猜到了。

    曾帅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不自觉地把头转向黎小石。

    黎小石脸色通红,恨不得立即打门口逃走,远远离开这里,再也不见到曾帅。

    “我辛辛苦苦挣的钱,给我那赌鬼老公翻到了,拿去赌得一分不剩,那是我给儿子准备的学费啊!我儿子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我答应要供他,可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你看在我们曾经姐妹一场,借我一点儿吧!不要很多的,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赵秋菊低声哀求道。

    “你当我这儿是慈善机构吗?要是你那些老姐妹个个都跑上门来,我这酒店还有人愿意光顾吗?你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樊丽厉声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提及自己的过往,更讨厌的是跟过往历史有关的人接触,这样就把她精心打造的一切都毁了。

    黎小石双手紧紧攥住裤子两边,像是要把它抓破,两颊已经由红转白,双目不看任何人,只死死盯着地面。

    刚才母亲一开口,他就想逃走,可是现在他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

    曾帅见他这副模样,自然也揣摩到他心里不好受,要是在外面,他一定会马上离开,可是如今困在小小隔间,二人被迫面对面,他也做不了什么,只得把视线移开,尽量不接触黎小石。

    胡柯斜倚在墙边,一会儿看看门外的二人,一会儿又看看门内的二人,几乎要抚掌大笑,真是一出滑稽戏!

    “不会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就这一次。”赵秋菊诺诺答道。

    “谁知道呢?这么容易来钱,别说你那个赌鬼老公,就是你自己,以后想起来也是心里痒痒。”樊丽冷笑道,生意场上她看多了不劳而获之人,明白他们的贪婪。

    她话锋一转:“所以,不可能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看在姐妹一场,我给你五千,不用还了,拿去花吧!姐妹嘛,值这么多!”她从皮夹里捏出一叠钞票,轻轻抛在茶几上。

    “这……这不够呀……”赵秋菊眉宇之间满是苦涩,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没有想到,樊丽会这样刻薄无情。

    “好了,我还有会。你是自己出去呢,还是我打电话叫人?”樊丽腾地站起,在驼背弯腰的赵秋菊面前,她把身板挺得笔直。

    赵秋菊抬头看一眼樊丽,从她眼神中看出决绝之色,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再借到更多了。她瞥一眼摊在茶几上的钱,想要狠下心不拿,甚至把钱甩在樊丽脸上,昂首挺胸走出去,可是她做不到。能凑一点是一点,否则今天的屈辱就白受了,现在不是讲骨气的时候。

    她咽了一口水,弯了弯腰捡起那些钱,随即一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樊丽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把皮夹放进坤包,这个坤包里常备的现金少说也有五万,公关活动的时候这些现金往往在一二个钟头内就花完了。

    黎小石在门缝里看到母亲弯腰捡起那些钱,只感到脑中天旋地转,耳中蜂鸣蛙鼓,额角豆大的汗珠滴落,裤子竟被双手渗出的汗珠沾湿。

    高跟鞋“登登登”响起,方向朝隔间而来。

    曾帅急忙拉过黎小石,关严隔间的门,三人躲在里面大气不敢出。

    胡柯靠在隔间门对面的墙上,手掌无意间摸到一块书架背后的一条细缝,身子才刚刚靠过去,冷不防一下子靠了个空,细缝又是另一道门,他一下子摔在地上。

    这道门后的房间十分宽阔,看起来像是另一个套房。“我们到隔壁房间了!”他一惊,这就是那服务生进出的房间,两个套房是连通的。

    曾帅、黎小石一见此情形,也吃一惊,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顾不得其他,赶紧进入隔壁套房,关闭隔间之门。

    三人所进入的房间布置成了卧室,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衣柜、书桌、躺椅俱全,只是床铺凌乱不堪,床品杂乱地堆在一处,地上还散落着几件男人的衣衫。

    这回轮到曾帅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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