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容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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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容女相-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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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边吩咐红笺道:“你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送去给我哥哥,顺便吩咐楚家各部调集所有可用的兵马。现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一切计谋都没用了,兵力才是实力。”
  红笺应声出去安排。楚云卿又写了一封信,吩咐陆峥道:“你秘密把这封信送到沐绍贤手里,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陆峥也应声去送信。
  红笺回来之后,楚云卿命她和素扇服侍自己换上朝服、朝冠,进宫侍疾。
  待太医都离开后,皇上才宣楚云卿进养安殿。行了礼,赐了座,屏退众人,皇上问起楚云卿的来意道:“你是替老七来看看朕还有几天好活的吧。不止你,今日来侍疾的人比朕的寿宴的宾客都多。”
  楚云卿起身,跪在皇上面前,叩了一个头,道:“微臣是预料到皇上安危堪忧,并非疾病难愈,而是有人祸害。楚家家训,世代以南楚皇上为尊。皇上安危,微臣自然担忧。”说罢,楚云卿见皇上不信,继续道:“微臣调集了楚家兵马,也送信给哥哥了。皇上若是信微臣,微臣便安顿兵马保护皇上的安全。皇上若是不信,微臣便命他们撤回。”
  皇上闻言看向楚云卿,有些担心。楚家和沐家一直为他所忌惮,就是因为两家皆手握重兵。楚家家训他也听楚致提过,确实是楚姓之人必守之则。斟酌了片刻,皇上还是应允了楚家兵协助禁军保卫皇城,以及召楚云城回京护驾。
  离宫路上,楚云卿回头看了一眼钦安殿的方向。她这一记孤注,算是定了四海沉浮。到底这江山谁主,才不算一场辜负?
  入夜,楚云卿“歇下”之后,换了一身黑衣,戴上面纱,连红笺和素扇都没有惊动,和陆峥趁着夜色出了府门。一路寻小道行至留香楼后院,与沐绍贤见面。
  沐绍贤见楚云卿前来,上前几步急切地问道:“你说娇儿没死?”楚云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筱小字阿娇,道:“你不关心一下,我想借此威胁你做些什么?”沐绍贤一改往日的冷漠,道:“只要你告诉我娇儿在哪,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楚云卿点点头,道:“若你早有这样的觉悟,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沐绍贤苦笑了一声,道:“你是来挖苦我的吗?”楚云卿摘下面纱,说起正事道:“我需要你的兵力,做件事。”
  谈了大约一个时辰,楚云卿和沐绍贤达成一致。在皇上病危之时,他会带领沐家兵攻进宫城,拥太子为帝。事成之后,楚云卿会将苏筱的下落告知沐绍贤。
  回府路上,楚云卿嘱咐陆峥,今夜之事,谁都不能告知,南景乾也不行。
  翌日,楚云卿只身一人秘密出城向北迎接楚云城带领的越尘军。
  楚云卿前脚刚走,陆峥后脚就进了南景乾的书房。
  南景乾见陆峥前来,脸色即刻变得严肃起来。陆峥行了一礼,道:“属下有事汇报。”南景乾抬手示意他免礼,道:“不愧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你先前的表现,本王都差点以为你真的被卿儿收服了。说吧,有什么异常?”
  陆峥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的汇报后,又道:“您说只要不反常属下就无需汇报。但是昨日之事,属下担心王妃是太子那边……”南景乾听罢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很想相信王妃,可是,我能在她身边安□□这样一颗深入内部的棋子。太子也一样可以在我身边安插……”
  南景乾思虑许久,决定将此事先搁置,只是让陆峥盯紧楚云卿。?

☆、自古帝王多无情

?  几日之后,皇上突然病危,似有驾崩之势。
  沐家兵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宫城,逼皇上退位,拥太子登基。
  陆峥问南景乾道:“王爷,属下是否带领府兵去协助禁军?还是,直接集中兵马……”南景乾看着手中楚云卿的信,道:“王妃信中说,让我按兵不动。”陆峥见南景乾迟迟未决定,问道:“那王爷如何决定呢?”
  南景乾心中打鼓,如今楚云卿是哪边的人还有待细察,她的话是否能对自己有利也是个问题。若是按兵不动,有可能太子一举得手,自己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毕竟光京城周边的沐家兵有十万,可禁军只有五万人。
  南景乾正在犹豫时,暗卫带来了新讯:禁军人数突增,竟有二十万人,大败沐家兵。
  此时,皇上宣各重臣亲贵紧急进宫的旨意也已经送到了璟王府。南景乾匆匆换了衣冠进宫。
  南景乾走进钦安殿时,皇上正端坐于龙椅之上,并无一丝病重之色。大殿左侧坐着嫔位以上的妃嫔,大殿右侧是众王爷和皇子。太子、皇后与沐绍贤跪伏于地上,一身战袍都未来得及脱下。南景乾见此便知皇上病危只是个噱头,目的是试探众皇子的实力和野心。
  南景乾行了礼,皇上却久久未言免礼。姜海见皇上正在气头上,命小太监给南景乾搬了一把椅子,安排南景乾坐在其他王爷皇子身旁。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王爷皇子便都来齐了。
  皇上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楚云卿进宫当日,给他献上了这个计策,还将楚家兵伪入禁军之中,为保万无一失。他原本只当会百忙一场,不想太子真的拥兵谋反。原本他也想过这可能是楚云卿为给南景乾铺路而设的计策,待宫内大乱的时候,楚家兵和璟王府兵会里应外合夺下皇位。故而他调了离京城最近的陆淮军来护驾,并未让楚家兵入宫助战。
  如今看来,太子拥兵入宫是事实,璟王未动一兵一卒也是事实。无论楚家到底是向着璟王还是向着自己,这个太子,是断断留不得。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太子,叹了一口气,一个帝王,无论何时都应该有威严和担当,无比失望地道:“辩解的话朕也听你说了不少了,也实在不想听了。姜海,传朕旨意,太子拥兵谋反,杀君弑父,天理难容,赐绞刑。皇后身为国母,教子无方,助太子谋反,按律当斩。朕念及旧情,废皇后之位,赐自尽。至于沐爱卿,丢失兵符,为失职之罪。朕不忍沐老痛失独子,罢免其职务,以示告诫。兵部尚书一职,由景乾暂代。”
  皇上一道旨意,彻底变了京城的天。
  南景乾回府之后,陆峥回报的内容让他对楚云卿有了新的看法。
  陆峥回报道:“属下仔细探问了钦安殿的宫女,那宫女说,王妃当日进宫,为皇上献了今日之策,还将楚家兵悉数献于皇上。王妃说,楚家家训,世代惟皇上是从。”
  南景乾心底一凉,自语道:“楚家家训,是每个楚氏之人必守准则。所以,若是父皇的遗诏上,不是本王的名字,那王妃,便会协助他人登基。楚家的实力,若是不能为本王所用,便只能毁了。”
  太子被囚于天牢之中,对着来探视的沐绍贤辱骂道:“难道不是你这个兵部尚书亲自把兵符交到本宫手里的吗?!难道不是你说今日必定得手的吗?!怎么到了父皇面前,就全改了口?”
  沐绍贤向太子行了一个大礼,道:“下官确实早已允诺会效忠太子殿下,今日出尔反尔,特来致歉。楚云卿手里,有下官珍视的东西,下官不得不按她的话去做。殿下放心,下官会照顾好东宫女眷,以报您多年栽培之恩。”
  被囚禁于太子对面的废后沐氏冷笑了一声,道:“楚云卿,又是楚云卿。她真厉害啊,本宫原想着,本宫的亲弟弟总不至于害了本宫,这才听了你的话,拥兵入宫。结果呢,骨肉亲情都比不过她手里的一个东西。真是讽刺啊!”
  沐绍贤站起来,俯视着废后,道:“我才是嫡子,沐家的嫡子!可是沐家大权全都把持在沐文含你一个人手里!你能决定你嫁给谁,我却连发妻的人选都不能自己决定!我才是未来的沐家家主!不是你!你有今天,是你的报应!”
  太子突然想起一事,自语道:“不对!珊瑚明明说楚云卿准备出兵谋反,怎么可能还让你……”沐绍贤嘲讽地看着他,道:“你是说你安插在楚云卿身边那个名叫红笺的丫头吧,你真的以为楚云卿信她?楚云卿约我相见的当日,并没有带她前来,还特地嘱咐我要防着她。”
  太子似崩溃了一般怒吼道:“不可能!本宫为了让楚云卿相信珊瑚是忠于她的,在此事之前,没有让珊瑚给本宫传过一次消息!本宫叮嘱过她,楚云卿心细如发,一定要在最重要的时刻传递最重要的消息。”
  沐绍贤摇了摇头,道:“亏你还是太子,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耍了。我不知晓楚云卿是如何知道那个丫鬟是你的人,但是我能猜出,她大约是笃定你在此事之前不会让那个丫鬟给你传递消息,才什么都没有瞒着那个丫鬟,让那丫鬟以为真的得到了主子的信任。然后,在最重要的时刻,把她最想让你知道的消息告诉你。”
  太子跌坐在地上,自语道:“若不是珊瑚说楚云卿要谋反,若不是你将兵符交于本宫,本宫不可能在父皇将要驾崩之时出兵。她太可怕了,竟将本宫算得一步不差……”
  入夜,皇上宣了端嘉贵妃侍寝。说是侍寝,其实是召她来陪自己说说话。
  皇上问起楚嫣悦:“悦儿,你说朕是不是罚得太狠了?他们毕竟是朕的发妻和嫡子……”楚嫣悦替皇上宽了衣,握着皇上的手安慰道:“皇上是帝王,帝王本该无情。”皇上听了楚嫣悦此语,终于为自己的狠心寻到了个理由,笑道:“对,帝王本该无情。”?

☆、自古红颜多薄命

?  翌日,听闻楚云卿和楚云城带领的越尘军即将入京,南景乾为防楚家坏他的大事,召集手中府兵和兵部备用军,到城门口围堵。
  越尘军与南景乾所率军队于城门口对峙。
  看到此景,楚云卿已然明白南景乾必定是误会了什么。故而,她命楚云城在城外等候,自己只身一人步行入城。她要将此事解释清楚,不然平白折损兵力。
  见楚云卿踏进城门,南景乾举起手中兵符,向全军将士扬声道:“璟王妃私自带兵回京,必为太子同党。本王今日便为国除害!”众士兵举起手中兵器,喊道:“为国除害!为国除害!”
  楚云卿提起轻功欲赶至南景乾面前解释,却只听到南景乾的一句“放箭!”
  楚云卿手中无任何兵刃,连一个字都未来得及喊出来就被流箭所伤。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在心底嘲笑自己:“楚云卿,你跋山涉水替他将最后一支可用的军队调回京中。他呢?以万箭穿心来迎接你吗?真是个盛大的接风仪式呢。”
  楚云城见楚云卿负伤,将手中圣旨高举,策马入城,高喊道:“越尘军奉旨进京护驾!”
  南景乾看到圣旨,心中一惊,即刻下令停止放箭。
  楚云城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病重,恐有不臣之人危害南楚江山。特命右相为使,远调越尘军进京护驾。钦此。”
  听到圣旨内容,南景乾更加确信,楚云卿是效忠皇上的。如今楚云城手持圣旨,他便不好再为难他们,故而下马行了一礼,道:“本王不知父皇密旨,还请抚远将军海涵。”
  楚云城却没有功夫回答他的话,连忙下马跪在楚云卿身旁,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悲痛地道:“璃儿,你怎么这样傻。你看看他如何对你的?你做的这些都不值得啊!”
  楚云卿将家主信物放到楚云城手中,道:“当初父亲落难,连祖父都不曾出言相救。湘淑妃娘娘却因为父亲进言而落难,这份恩情,母亲可以忘了,哥哥也可以忘了,但是我会记得。以后,楚家就交给哥哥了。”说罢,她拔出楚云城的佩剑,以剑为杖,支撑着走向南景乾。
  她一步一步靠近,南景乾的属下连忙拔剑护在南景乾身前。只见楚云卿那张绝色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几分失望,几分解脱,几分狠毒,还有几分悲伤。她用尽气力施展轻功刺向南景乾,却在南景乾属下的剑刺穿她身体的那一刻把剑刺进了站在南景乾身旁的陆峥的心口。
  陆峥瞪大了眼睛,和楚云卿同时喷血倒地。
  楚云卿极其魅惑地对着南景乾笑了一下,道:“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又转头问陆峥道:“你是南景弦的人?还是南景翰?”听到楚云卿的问话,南景乾心中打鼓,陆峥真的是其他皇子的人?还是楚云卿死前也不死心要挑拨他和陆峥?
  突然,禁军护着一辆马车向城门口而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楚嫣悦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眼前的情状,愣了一愣。回神之后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卷圣旨,双手捧起,道:“皇上有旨!”在场众人闻言皆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七子南景乾,聪慧机敏,又承其母之仁善,酌封为太子。右相楚云卿为顾命大臣,辅理天下。”
  南景乾被今日许多的突然逆转弄昏了头,堪堪接旨之后便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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