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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倾容女相
作者:小老板娘
她生为相府贵女,却因父含冤,为婢十四载。十四年的苦难之路,终造就凤凰涅槃。归来之时,她智计无双,风华绝代。生为人子,她救家族于危难之际;嫁为人妻,她不惜双手染血铺就夫君似锦前程;晋位国母,她亲入民间体察民生疾苦;封卿拜相,她用血肉之躯守护江山永宁。一双秀手,撑起了一个家族,扶起了一代明君,扛起了一个王朝的命脉兴衰。
内容标签: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云卿南景乾 ┃ 配角: ┃ 其它:
☆、楔子
? 南楚王朝版图的最南端,是一座名唤清州的小城。
南方大多富饶,可清州城却因常年战乱,城如其名,甚是清贫。
常年颗粒无收的清州城,却有一处雕梁画栋的府邸——白府。
白府并非有钱人家的别院,而是清州县令白符的府邸。白符固然贪财,明里暗里克扣了不少公款补贴家用,但在清州这贫苦地界,几辈子也攒不出这样一个院子来。白府如今的奢华,全倚仗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楚右相——楚致。
这桩事说起来也奇怪。
楚相爷的独子楚越焱,本是风流倜傥,腹有诗书的万千少女春闺梦里人,在东宫任太子太师,前途无量。突然不知怎得惹了当今圣上不痛快,以大不敬之罪被发配清州为奴。
楚家是所有世家里势力最庞大的,楚氏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而楚家家主楚相爷又是开国功臣,先帝知己,且老奸巨猾。当今皇上即便心有不爽,却也无法真正剔除楚家在朝政中的影响。既一时半会掀不翻楚相,只得寻个由头先拿楚越焱解解气。
楚相眼看着儿子拖家带口地南迁,儿媳病弱,孙儿尚小,一路上也没个人照顾,甚是心疼。故而他一听说楚越焱一家是遣往清州县令的府邸为官奴,便花重金修葺了白府,还遣了两个丫鬟跟着,方便起居照顾。
楚相爷虽然好生在清州打点了一番,却未向皇上进只言片语为独子求情,不知是真的大义灭亲还是另有隐情。不过楚太师能带着丫鬟到发配之地为奴,已是皇恩浩荡了,这天下怕是没有几人能如楚太师这般,贬得如此舒服。
世人皆道:“楚大人到清州养老去啦!”
可这一贬,便是十五个年头。
被贬的第二年楚夫人沐文君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已然十四岁了,名唤茉璃,十分伶俐可人。可见楚大人被贬的头两年,过得还是挺舒心的。
可是第三年便不是这般光景了。
缘是楚茉璃出生的那一年,白符发现楚相府竟对楚越焱这一家子不管不问,连个诞辰贺礼也没送来,像是没有楚越焱这么个儿子,更别说来接这刚出生的千金小姐回去了。
白符动动脑子便将缘由猜出了个大概:楚太师刚被贬时,楚相爷万般优待不过是为了把面子做足了,赚个好名声。如今京城怕是没有几人能记得楚越焱这一家子了,便也无需那些表面功夫。一个没用的儿子,有倒不如没有。
官宦人家大多如此。
白符这才把这一家四口真正当奴才使唤起来,楚越焱一家的日子便越发艰难起来。
这些年,楚越焱一家四口虽然寄人篱下,但好在都挺过来了。
不料第十五年,却又生了变故:楚越焱因常年积病,亡故。
曾经意气风发的七尺男儿,还未来得及将一身才学奉献国家,便病死他乡。更悲剧的是,楚越焱的头七之日,皇上突然下诏为楚太师昭雪,道当年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赐楚太师官复原职。可怜这万般“圣恩”,皆付黄土之下。
于此事上沉默了十五年的楚相府,终于下令将沐文君和一双儿女,楚云城,楚茉璃接回。?
☆、少小离家老大归
? 深夜人初静,月催更漏声。
深夜时分,一队绘着紫色图腾的马车打破了清州小城的宁静。清州常年战乱,各家各户听到夜里有动静都纷纷熄灯,闭窗,生怕沾上什么不该沾的事。
突兀的马蹄声在寂静漆黑的夜里疾速奔向城西的白府。
“璃儿这身衣裳真漂亮。京城的贵女都是这般着装吗?这样好的料子我可从来没见过呢。”身着嫣红浮云锦的白夫人拉着一个浅紫华服少女的袖摆,笑语盈盈地说:“果然璃儿与我们这些乡下人不同,往后我们家翡翠还劳烦您多照顾提点。”
这浅紫华服的少女便是楚茉璃,而白夫人提到的“翡翠”则是白夫人的三女儿,因为深得楚夫人喜爱,所以被楚夫人收了养女,大楚茉璃两岁。
白夫人絮絮叨叨地奉承着,楚茉璃却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平日里白夫人对她万般苛责,如今接了圣旨才转性讨好,未免太晚了些。
“吁——”马车队在白府门前停下,为首的马车里走下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少女,袖口的缠枝莲与耳际的碎玉簪子在月光下衬得少女尤其秀丽,盈盈一拜尽显大家风范,看得白府小厮们眼睛都直了,想着这该是楚府的哪位小姐。
不料那黄衣少女却道:“小姐,少爷已然在客栈安住下了,奴婢是来接夫人和小姐的。”
黄衫婢女的话让白府一干人等心中一惊,这样华贵的穿着在楚相府竟然只是个婢女,那楚相府的小姐可得贵重到什么地步?
想到这里,白府夫人不自觉地将楚茉璃的袖摆拉的更紧了些,嘴角的笑意也更深了些,想着等翡翠嫁个好人家后自己便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而楚茉璃却甩了甩衣袖,甩掉了白夫人的手,盯着腕上的白玉镯子出神,似是要将这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饰看出花来,清冷而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重重地落在所有人的心上:
“楚相府的奴才真是好教养。”
说完便再不开口,继续把玩着玉镯,仿佛自己刚才什么也没有说过。
死一般的沉寂。
白府众人皆不明白此话何意,可那楚相府的黄衫婢女却明白。楚太师的孝期未过,她这身艳丽着装,犯了大忌。可是她不怕,反正这里天高皇帝远,她又是楚相爷身边的大丫鬟,平日在府里谁不卖她几分颜面?莫说如今这楚小姐还没正经回府,即便是回府做了大小姐,也未必能处置了自己。
内府的门突然打开,沐文君一身靛色的粗布长衫缓缓走到府外,斥责道:“你祖父一向喜欢你们年轻一辈穿得明艳些,你看连派来的丫鬟穿得都是这般娇俏的颜色。璃儿你穿得着实素净了点。以后莫要在衣着上如此失礼,丢了楚家的脸面。”
楚茉璃听到母亲的训斥,轻轻一笑,看着黄衫婢女道:“美人不倚装,佳人不倚色。父亲孝期,哥哥特替女儿选了这身衣衫以显端庄,他平日里最厌那些庸脂俗粉。小姐就该有小姐的样子,总不该和丫鬟一般穿得小家子气。这丫鬟在父亲孝期里穿这样的颜色,才是犯了忌讳!”
楚茉璃嘴上不说,可心中却不平,衣着素雅,是对父亲的孝心,怎得到了母亲那里,便成了错处。也罢,这些年,她做什么,在母亲眼里都是错的,她早已习惯。
沐文君打算打个圆场,把这事结了,便道:“她一个丫头不懂规矩,带回去好好教导就是了,你在别人家门口教训丫鬟,实在有失小姐风范。还是赶路要紧,莫让你哥哥在客栈等急了。”
楚云卿却是似没听到一般,走到黄衫婢女面前,拔下了她头上的一支步摇,道:“哥哥最爱秋海棠,你这身上绣的,头上戴的,脚底踩的,都是秋海棠的花样,真是下足了功夫。”
黄衫婢女的身子僵了僵,她确是有备而来,想着楚云城长在乡下,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见到她这身精心收拾过的衣装还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且楚相爷只有这一个嫡孙,若是能成为楚云城的侍妾,便是此生荣华无忧了。即便是被楚夫人看到,也顶多说她没规矩。没想到这个大小姐竟一语道破了她的心事,再不敢言语。
沐文君经楚茉璃点醒,看向黄衫婢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防备,她的儿子身边,可容不得这样有“心思”的女人。?
☆、倚门回首青梅嗅
? 时隔两月,正值京城的除夕夜,华灯盛放,灯火阑珊。连夜长燃的烛光,在漆红的城墙上跳跃欢歌,承载着百姓们的心愿,喜庆至极。
今夜,正是楚夫人携一双儿女回京城的日子。朝中、后廷,有许多人都难以安心的度过此夜,三皇子南景朝和七皇子南景乾便在其中。
这些年皇上费尽心思在打压先帝一手栽培的楚家和沐家。奈何楚老和沐老到底是跟着先皇打天下的,比他多吃了几年饭,老奸巨猾。当年他将楚太师远贬,京中便一阵动荡。如今楚太师已然亡故,他若是再让他含冤入土,怕是会影响江山安定。
楚府嫡孙归京,这意味着京城的势力又要风起云涌了,朝中各皇子的势力也会有难以预料的变化。这焦心第一人,当属皇后,如今太子好不容易一枝独秀,若是楚云城静默不语还好,若是支持了其他皇子,她先前的努力可能就要付诸东流了,她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七皇子南景乾同样着急。他与其他皇子不同,不会被皇后使计排挤打压之后就一蹶不振,他想得到的,一定会争取到最后一刻。他害怕楚云城回京投靠皇后,那太子之位便真难撼动了。若是那般,他必须先下手除去楚云城。
不能为他所用的人,也不能为他人所用。
三皇子南景朝替南景乾卜了一卦,猜今晚皇后会在楚太师一家回府的路上出招试探,所以和南景乾特地来看看楚云城这个楚家接班人有几斤几两。
南景乾摘下脸上的面具,将身形隐入树林中,低沉的声音如鬼魅一般:“时辰到了。”站在一旁的南景朝打开折扇赶了赶萤火虫,云淡风轻地道:“不过是个从偏远之地回来的人,皇后那个多疑的性子出手试探不奇怪,倒是你,未免草木皆兵了些。”
南景乾回答道:“依楚家那个老头子的性格,不会让嫡长孙真的成为一介山野莽夫的。即便他真的是一介山野莽夫,今日我也要来。”南景朝不解。
过了一会,南景乾才又道:“我不是来看楚云城的。”在南景朝疑惑的眼神中,他继续说:“我的探子来报,楚家大小姐在清州白府门口将楚相派去的大丫鬟当街杖杀。”
南景朝愣了一愣,陷入沉思,忽尔,又神色严肃地说:“乾,若我的直觉没错,这个女修罗会是你的王妃。”南景乾有些意外,道:“三哥的直觉和占卜一向准得可怕,那便借三哥吉言了。”南景朝一头雾水:“吉言?若消息不假,你还真想娶了这个女修罗啊?”
“一个在偏远小城为奴为婢多年的女子,居然有胆子杖杀了楚老爷子的大丫鬟,若说她天性狠厉,偏偏这些年清州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既不是天性使然……那足见这女子心思不一般。”细细品了南景乾的话,南景朝越发觉得这楚大小姐必定不同寻常。
但南景朝又想起了另一桩渊源,试探地道:“即便她确有过人之处,但毕竟楚家与湘淑妃娘娘的死……”听到湘淑妃这几个字,南景乾的眼中涌出一丝苦楚,但转瞬即逝。他沉着声音道:“我不会忘记母妃是因为楚家才死的,但楚云城和楚家大小姐若是真的于我有用,我可以忍。”
稳健的马蹄声将乾朝二人的目光齐齐吸引过去。
突然,一个乞丐冲到路中间拦了马车,哭天抢地地喊着些什么。南景乾重新戴上面具,南景朝亦合上折扇,齐齐向闹剧的“戏台子”走去。
“我那苦命的女儿啊!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啊!”这是乞丐的台词。
未等到马车内人的回应,行人先纷纷议论起这桩子事来。
“这是怎么了?”
“像是楚相府的马车。”
“听这乞丐的话,像是闹出人命了。”
“唉,这些当官的就是这样……”
“嘘,可得小心着说话。”
终于,半柱香的时间后,第二辆马车上走下一个绿衫的小丫头,仰着头问那乞丐:“我家小姐问你女儿闺名如何?在府中什么地方侍奉?又有什么冤情?”
乞丐表情悲怄,回答地倒是很顺溜:“小老儿那苦命的闺女叫秋心,是楚相爷身边的大丫鬟,本是好好的在侍奉着,前些日子却突然说秋心闺女在清州被乱棍打死,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呦!”说着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边骂:“哪个杀千刀的拿我那苦命的女儿出气……”
这便是两个月前的那桩事了。
当日那黄衫婢女虽说只是打扮得不合规矩,却也不是什么大罪,但是这丫鬟好巧不巧撞上了楚茉璃要立威的档口。
楚茉璃当即下令当街杖杀了。
京城中参与朝局的人一向只关注楚越焱和楚云城,没人会去打听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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