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衬托出修长的腿和细长的蜂腰,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来。虽然女护士无视他的存在,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目不转睛注视着这么美好的景色。他就是搞不懂这个护士干吗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的神情来,在照面时相互对视一下招呼一声有什么难的,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嘛,他真是搞不懂女人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只好把目光继续聚焦在她身上,然后慢慢远去,直到完全消失在病房里。
显然,女护士是故意作出这个样子来的,在他的印象中,女性天生喜欢并擅长在异性面前装模作样,那种独特心理是男人无法理解的。说实话,江成焕心下的心理落差还是有的,似乎这一切跟自己无关,女护士不理睬他,同时,他又不能也不敢靠近病房,生怕又会因为他的因素遭来那个女孩的一通咆哮,他只好远远地注视着,看着护士那优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病房里,同时,期盼着那优美身影能够再次快快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可是,他等了再等,却始终没再见到那优美熟悉的身影再次出来。
究竟是因为怎么了呢,按说,不就是推了女孩出来,前后不过三、五分钟嘛,哪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呢,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个女人间会发生什么意外。忽然,他想到了马尚魁和卞海波,难道说,是同他俩发生了什么嘛,应该不会啊,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又等了一会儿,仍旧没见推车出来,他有点按奈不住性子,试着往前探去。
渐渐地,他果然听到了病房中一个女孩的声音,是那种既陌生,又有那么点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叙述什么,他能够断断续续听到,却听不真切,噢,对了,确实是那个病榻上的女孩子发出来的独特声音,只是,女孩的声音不再是咆哮,不再是神经兮兮的,而是轻声细语,心平气和,十分柔和。咦,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跟之前判若两人,难道说,女孩恢复正常了嘛,难道说,宝灵观之行的确有效嘛,还是因为昨晚上那个男人呢?江成焕不觉一惊,于是,加快的步伐,他恨不得一步跨入进去。
“……唉,真是不好意思,这么多天来,给你们增添了不少的麻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分明是病榻上那个女孩子的声音,江成焕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女孩居然知道感恩,据此,那同样不应该继续纠缠自己了,于是,他蹑步探了进去。
咦,怎么回事啊,女孩一脸笑靥,正同大家招呼着,果真是那个女孩呢。
这种笑,显然不同平常,若是平常,总是痴傻着,是跳跃式、扑闪式,甚至,是歇斯底里式的那种,不在格调上,现在的笑,明显是正常人的表情,是理性、礼貌、通情达理的,那一瞬间,前后一比较,似乎是他们不正常。
女孩站立在床前,不再赤身裸体,不再拖蹋,一套淡蓝色棉毛睡衣,衬托出别致的凹凸来,端庄大方,十分抢眼,让在场的人看得是一楞一楞的不知所措。果然判若两人。那么暴戾的女孩,见了他跟疯子一样不依不饶,生拉硬扯,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一张笑脸,脉脉含情,根本看不到一丝仇恨,满脸的和善。他盯着女孩那洁白的牙齿和薄如蝉翼的嘴唇,似乎要从这儿着手,仔细瞧出一点什么可疑来。
“真是太谢谢你们。”
女孩根本没有注意混入人堆的江成焕,继续彬彬有礼一一道谢。
原本,他以为是轩然大波,孰料,根本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女孩继续说着,似乎根本没注意他的出现,即使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也是一脸陌生的表情,跟之前判若两人。咦,这究竟是怎么了,自己是透明人嘛,他甚至希望女孩能够看到自己,并且,如之前一样对着自己咆哮一番。然而,这样的情形没有出现。那种失落别提有多么悲惨了,他深深地意识到没有什么比被别人忽视更加难受的了。
显然,女孩恢复了理智,能够从容地面对眼前的一切。
原本,他觉着很难对付失去理智的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张狂、暴戾,犹如豹子咬刺猬无处下口。现如今,他完全改变了看法,猛然恢理了理性的女人,才不好对付呢,你无法恰到好处地把握现在的状况,会不自觉地将眼前的人带入以胶,反倒是把你的思维搅乱了。江成焕面对这个已经把自己忘却了的漂亮女孩,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同她交流。
护士转过身来朝他们扫视了一圈,最后,在江成焕脸上停了下来,那分明是在问他们,究竟该怎么办呀!护士目光中有询问,更有羞涩,在那绽放的表情中,江成焕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抵御的热,他“咯噔”了一下,直觉血流往上涌,本能地摇了摇头,那一刻,他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马尚魁。
马尚魁很快转了过去,分明是故意避开江成焕的目光。江成焕直觉受到一种污辱。他知道马尚魁心中不快,可怎么着也不能够怪他啊!
正在这个时候,女孩说话了,她是要出院,希望尽快办理出院手续,说完,把目光落在马尚魁脸上。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转了过去。
马尚魁却把目光偏了偏,对着卞海波说道,“是这样,我一会儿有个会议,我得先离开一步准备一下,你俩再详细地问一下,看看究竟怎么了。记住,要注意方式方法。”说完,瞥了一眼江成焕便走了。
见状,他俩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说实话,在潜意识里,大家早已习惯了同那个一直躺在床上疯疯癫癫的女孩用一种不寻常的方式交流,现在,忽然直面这么娇美、干练的女人,心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稍有不慎,有失周全。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对眼前的一切不解,将信将疑,都在想,这个女孩怎么会是这样呢,难道回光返照嘛?
第39章 已婚女人
那个美丽的女护士见马尚魁走了,又把目光扫了过来。显然,这是在问他俩究竟该怎么办。嗨,这个马尚魁,究竟是唱得哪出戏啊,关键时脚底抹油跑了。江成焕忽然联想到断魂坡上一幕来,那天晚上,马尚魁也是表现的怪怪的不可理喻,难道说,他认识这个女孩子嘛,同这个女孩子果真有什么不便不说出来嘛?江成焕真是难以为继,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无奈之下,他用胳膊轻轻地碰了碰一旁的卞海波,示意他说点什么,采取什么措施。
孰料,卞海波被江成焕一碰,迅速退后一步,腾出空间来站在一旁继续不吱声。显然,卞海波会错意了,他以为是江成焕嫌他站在那儿碍事,如此一来,直接将江成焕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噢,出院啊,不用太着急嘛,”江成焕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儿飘拂,似乎没有什么力道,“现在,你感觉好多了吧?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只是,不过,还是得看医生,不知究竟……”
江成焕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他本能地抬起头来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女护士。
“究竟,究竟怎么了?”女孩靓丽的眸子大方地盯着他,完全是不认识的眼神,又看看护士。
“噢,不知医生怎么说呢,我们是在担心你呢,现在看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卞海波似乎想说点什么,刚张嘴,女孩又开口了。
“哈哈,我说嘛,谁见了都会担心,”女孩爽朗地笑,眉宇间有种摄人魂魄的美丽,“我知道你们一定感到意外,你们不了解我呢,其实,我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不同寻常的人?”江成焕追问。
他有些不解,大家谁也不解,正等候着她能够解释一番呢。
然而,女孩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江成焕不吱声。
江成焕见状,心生一丝忌惮,生怕接下来又是一阵疯癫,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因为,这种眼神是他熟悉的那种歇斯底里前的那种,心下有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于是,他赶紧微微低下头避开。
然而,他的这种担忧是多余的,因为女孩很快抬了抬眉头舒展开来。虽然没有吱声,没有解释,却用她的肢体语言传递一种令人信服的信息。比如,用双手整理了一下发髻,撇了撇嘴唇,拉了拉衣角,包括刚刚抬了抬眉头,别看这些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能够全面反映一个人的内心活动状况。
看来,她真的是痊愈了。
“即,我有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有非同寻常的想法,有非常之举……”
“喂,你怎么好端端的半夜三更一个人在断魂坡上呢?那么偏僻的地儿,多吓人。”卞海波见女孩开始解释不同寻常来,便急忙打断了女孩的话头,接着问下去。
女孩的目光从江成焕的脸上转移到卞海波脸上来,一副若有所思状,然后,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下,显得格外姣美,“唉,你们别问了,别再问了,再问,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是好了呢!”
大家听她这么说,都盯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是我自己跑了去。”
啊?……
他俩异口同声地惊叫了一声。
在场的人都楞在那儿了。
见大家异常吃惊,女孩收敛了一下表情,嫣然一笑。
“其实嘛,我这个人有时候是很糊涂的,因为糊涂,因而也是很大胆、很异类的,你要问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连我自己都不甚清楚原因呢。”
女孩接下来侃侃说道,因为小时候被惊吓,半夜发烧并胡言乱语,之后,便表现出不同寻常来,如这类半夜跑出去,跑到没人的地儿,甚至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方,都算是小事情了。更有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比如说,一个人半夜三更跑去坟地里睡上一宿,或是,跑去狼窝里逮小狼仔,或是,捉蜈蚣、蚯蚓、虫子吃……
这女孩子说出这类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是一套又一套的,显得是那么平常,毫无障碍,然而,江成焕听了,半信半疑,心中直犯嘀咕,根本不相信这么美丽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些令人作呕的癖好。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犯糊涂,但从她那富有逻辑性和条理性的叙述上来看,她的思维理应是异常的清晰,并且,更显精神,更显妩媚。江成焕一旁默默地听着她的叙述,都有那么点痴痴的,有种心灵深处的共鸣,似乎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同她交流才好了。他内心不觉思忖,世上果真有这么表里不一,前后矛盾的人精嘛,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神合一的美丽佳人嘛!
江成焕胡思乱想着,同时不知卞海波会作何感想,便瞟了他一眼,正好他瞟了过来,俩人会心一笑。
卞海波知道,再问下去,一定很尴尬,他是学医的,他猜想她大脑中应该有着某种病变,她所说的这一切不同寻常,理应是在突然发病时发生的。他不理解的是,一般来说,在发病状态下发生的事情,清醒之后是不应该记得的,偏偏一一记得,而且,还能够这么平静地叙述出来,真是不可思议。于是,他转身对一旁的护士问道,“医生都知道这些情形嘛?”
漂亮的女护士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不吱声,忽然被问,一下子楞住了,脸部表情顿时有了一个急速调整的过程,“啊,噢,医生,医生嘛,不知道耶……”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用力一推移动病床,转身快步出了病房。
江成焕和卞海波楞楞地盯着穿着高跟鞋的护士屁股一扭一扭地出了病房,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碎步走进来一个老医生,江成焕一看,就是他跑去医办室问询的那个老医生。
老医生用十分惊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病人,似乎不认识。
“你叫什么名字?”
“马凯丽。”
“在哪儿工作?”
“在保险公司,当保险员。”
“你家人呢,你丈夫呢?”
呵呵,一旁的江成焕不觉暗自发笑,他用不屑的目光瞪了老医生一眼,心想,这个老家伙,呵,真逗耶,什么话都敢问呢,居然对这一个小姑娘家的这类不着边际的话题,问人家有没有丈夫,干吗,没有丈夫,你就下手嘛,哼,真是越老越不正经呢。
事实上,男人没有一个是正经的,即使年龄再长,体质再弱,心思都不会变化的。
“周因,是个教师。”女孩十分平静地回答。
“啊,……”江成焕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惹来大家惊异的目光。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孩的确只是一个小姑娘,理应没有成家,居然结婚有了丈夫,哪有不吃惊的道理呢。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他,他反倒不自在起来。缩了缩脑袋佯装没事人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