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钱虽然治不好他妻子的病,却能延续生命,这么多年来,陈子望一边让自己的老婆配合治疗,一边到处寻找治疗方法。
而长生湖,这是他妈多年寻找的结果,只可惜,这次进去没有找到长生药,却把自己也搭上了。
我听罢之后,唏嘘不已,没想到,那个日本女人口中关于陈子望的这一段,竟然是真实的。
如此看来,陈子望这个人,倒也坏得不彻底,虽然在长生湖内,做出了许多让人不耻的事,却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听保镖说完,外面的保镖也正好跑了进来,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点了点头,道:“去准备一张床,最好是透明的,放到灯的中间,然后,让陈先生趟在床上,尽量使得他全身都能被灯照射得到。”
陈子望的保镖,一头雾水,露出不解之色。
“按着我说的做,希望还能保他一命。”说罢,我便不再理会他们。
陈子望的保镖犹豫了一下,不敢耽搁急忙去准备了。
当陈子望被推到这个由各种灯从不同角度照射的床上之时,我的心里也十分的紧张,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管用,毕竟,我经历的那一幕,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幻觉和梦境。
用梦境里的事来解决现实中人的生死,对于我的压力还是十分大的。
陈子望的保镖,也是紧握着拳头,紧张地看着。
本来被灯光照射的陈子望,十分的安静,但是,过了约莫十多分钟,他猛地坐了起来,开始胡乱挥手,拍打着身旁的灯,脸色更是狰狞的厉害。
我看在眼中,心头不由得就是一惊,难道失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过去未来(二十六)
“小九爷,现在怎么办?”保镖想过去帮忙,又怕坏事,站在我身旁,焦急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盯着陈子望看着,只见陈子望的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但眼睛紧闭着,似乎并没有意识,这让我不禁想起了“石鬼”的状态。
小五变成的“石鬼”好似自身也没有意识的,眼睛虽然睁着,却十分的空洞,仿佛行动,变成了一种虫子的本能,这是不是虫子在影响着他的神经?
想到这里,我忙对保镖说道:“快拿绳子,把他绑到床上。”
“这、这行吗?”保镖有些担忧。
“绑又绑不死人?磨蹭什么?赶紧的。”我心中着急,说话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没想到,效果还不错,那些保镖顿时没了疑问,直接拿了绳子就走了过去。
我不禁摇了摇头,难道说,这些人平日里听陈子望的命令听惯了,用商量的语气和他们说,反而使得他们不习惯?或者说,他们怕陈子望醒来之后怪罪他们,所以,才不愿意自己拿主意,一切责任让我担着?
不过,不管怎样,好在找到了一种让他们可以提高效率的办法,接下来,我便再不和他们商量,做什么事,都是用命令的语气说话。
效果出奇的好,这些保镖都十分的配合。
陈子望被绑回到了床上,灯也重新地架好了,陈子望起先还在不断地挣扎,到后来,逐渐地安静了下来,他身上的那些小窟窿还在流血,这样也看不出来,是否有什么效果。
我便将那个医生又叫了过来人,让他将陈子望伤口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又上了药。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陈子望的伤口终于不再出血,血算是止住了。
我心里不由得的一松。
那医生也十分的好奇,悄悄地问道:“小九爷,这是什么疗法?”
我皱了皱眉,实在懒得和他提这些,不过,想到陈子望还需要他照顾,便说道:“这种寄生虫我以前见过,他们惧怕阳光,所以,我估摸着,强光应该也能够使得它们变弱,这个方法,我也只是姑且一试,没想到,还真有效果。陈先生现在的情况,不宜挪动,就这样先放在这儿,你照顾着,等到太阳出来,把他放在阳光下,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医生连忙点头。
那个一直照顾在陈子望身旁的保镖也走了过来,轻声道:“小九爷,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回头看了陈子望一眼,道:“走吧,咱们出去说。”
“好。”保镖答应了一声,跟着我来到了帐篷外面。
此刻,天已经亮了起来,只是太阳还未升起,外面的空气很凉,我深呼吸了几口,感觉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那保镖靠近了几步说道:“小九爷,我想知道二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他口中的二哥,应该就是板寸头了,虽然不知道板寸头叫什么名字,但是,陈子望他们一直都喊他老二,按照这些保镖喊陈子望老大这个习惯来看,估摸着,板寸头应该是他们这群人里的二把手,除了陈子望,就属板寸头说话好使了。
此刻听到他突然问起这个,我不由得疑惑:“陈先生没和你们说过吗?”
“老大只是说,二哥被虫子咬死了,再问,他就一直叹气,也不多和我们讲,我想知道二哥死的时候,是不是像老大一样,也是这个样子?他的尸体还在吗?我想带几个兄弟下去,把他的尸首带回来,也好入土为安。”
这保镖似乎和板寸头的感情很深,说话间,面露伤感之色。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看到他这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我估计,老二也会很欣慰,但是,这地方已经下不去了,就算你们想办法真的下去,找到了他的尸首,也不一定能带的回来,反而可能白白送命。他死的时候,和你们老大还是有区别的,并不是这种虫子,我是个外人,具体的,也不好说,还是等你们老大醒了,你问他吧。”
保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顿了一会儿,微微摇头,道:“谢谢小九爷,我知道了。老大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们对这种虫子的了解,也不多,你回去之后,最后找一些这方面的专家看一看,或许能有什么发现,我现在的这个办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能不能让你们老大挺过去,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了,有劳小九爷了。”保镖说完,就又回到了帐篷里。
不一会儿炮仗追了过来,哭丧着脸:“唉,老陈现在这个鬼样子,我看咱们的钱,算是泡汤了。你那个办法从哪里学的,真的管用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你困的话,就去睡一会儿,我在这边守着。”炮仗说道。
“你守着做什么?你不会是打算等他一醒来,就和他要钱吧?”我盯着炮仗道。
“哪能呢,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我只不过是在关心他。”炮仗道。
“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我和你说,不想让他的保镖喂你几颗枪子儿,最好别再提什么钱的事,再说,陈子望不是已经给了我们不少了吗?”
“唉,好吧,我认倒霉就是了。妈的,你说这他妈是什么虫子,怎么会这么厉害?”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说,我们身上会不会也有?”
“不知道。”我又摇了摇头。
“妈的,回去就做一个全身检查去。”炮仗一脸郁闷之色。
“还是看看陈子望的情况怎样,再说吧。如果,他都没办法活下来……”说到这里,我轻叹了一声,“你觉得我们的人力财力,能比的上他的医疗条件吗?”
炮仗沉默了……
我们两个迎风站着,都没有再说话,营地里也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这里依旧不见一只飞鸟,东方的天际,渐渐泛白,但见一轮红色的太阳,冉冉升起……
第一百八十章 过去未来(二十七)
中午时分,烈日当头,我和炮仗坐在阳光下,汗一直往下滴,炮仗更甚,擦汗的毛巾,一拧一股水。
我们身旁,陈子望的保镖放的一件矿泉水已经喝了一半。
炮仗有些受不了了:“我说,程诺,你的这个办法真的行吗?别他们折腾半天,咱们都晒成鱼干了,屁用没有。”
“这不是提前做预防吗?你看陈子望,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看起来,应该是有用的。”我说道。
“可问题,是我们身上不见的有那怪虫子啊?不是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吗?热也知道,愣也知道,疼也知道,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啊。”
“陈子望不也知道疼吗?还不是……”
“好吧。”炮仗低叹了一声,“只是,咱们能不能中午休息一会儿,每天上午和下午太阳不热的时候,再晒?你看老陈,都他妈快晒熟了,咱们不会也要晒成那样吧?”说着,伸出了手,“你看我以前白净的小手,现在都特么成熏猪蹄了。”
“少来,还白净的小手,别让我吐出来,就算不晒,你也最多是个泡椒猪蹄,还不如熏猪蹄呢。”我摆了摆手,不想再和他废话,“闭嘴,有这工夫,还不如喝点水。”
“这样下去,陈子望的水都该让咱们喝完了。要我说啊,这矿泉水真心不如泉水好喝,就你忌讳多。”
“这里的泉水,能和外面的比吗?万一有虫子……”我一把将他手中的矿泉水夺了过来,“算了,要喝泉水你自己喝,矿泉水给我留着。”
“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我和炮仗这扯着淡,一个保镖跑了过来:“小九爷,炮爷,我们老大醒了。”
“醒了?”我忙着站起身来,跟着保镖来到了陈子望身旁。
陈子望的眼睛半睁着,嘴唇有些干裂,脑袋上被人架了一顶遮阳帽,来保护眼睛,避免阳光直射到眼睛上。
他看到我过来,张了张口,让保镖将他扶了起来,轻声说道:“小九爷,谢了,事情我都听他们说了,这次多亏了你。”
我摇了摇头,自从出来,从陈子望的口中,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这个字,看着他现在的模样,谢不谢对于我来说,实在无所谓。
“陈先生,不用客气,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你现在的情况,身体受得了吗?”
“走吧……咳咳……”陈子望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意义,我估计是活不长了,想去见若芳最后一面。”
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我很是疑惑,抬头看了保镖一眼,保镖解释,道:“若芳就是我们大嫂。”
我点了点头,伸手在陈子望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一把。
随后,陈子望的保镖便做离开的准备,陈子望也是财大气粗,能不带的全部都丢了,只将一些必需品带上,而他自己因为里不的阳光,只能让人用担架抬着,全身上下,除了裤裆的位置盖了一块小布,头顶一顶遮阳帽之外,再无其他衣服。
他的手上,还插着输液管,现在他几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而且,被暴晒着,身体水分蒸发的很厉害,只能靠着输液来维持。
炮仗果然没有再在他的面前提钱的事,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肩头,说道:“表现的不错啊,居然没提钱。”
“我操……”炮仗一拍脑门,“刚才看到老陈那可怜兮兮的德行,我居然给忘记了,不行,我得和他说道说道,每次他妈的都说谢,一直不拿出一些实际行动来,光说就行了吗?”
“说你胖,还真就喘上了。少找事,老实待着。”
“唉,其实啊,有时候想想,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就拿老陈这两口子来说吧,老婆是癌症,自己满身虫子,两个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翘翘了,你说钱有什么用?老陈倒是能买得起那些大品牌的衣服,但是,他现在他妈的不就穿了一块树叶子吗?”
“哪里有树叶了?”
“就那么一点布,要不是用绳子栓着,早就让风吹走了,你说,和树叶有什么区别?”
“行了行了,你这张嘴,人家都那样还,还这么损。”
“我说的是实事。我想好了,这次回去,该怎么活就怎么活,每一天都要活得快活,不然的话,指不定哪天挂了,钱没花完,太他妈亏了。对了,你说老陈这人就他妈傻,他有那么多钱,什么人雇不到?还用自己来下斗?现在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何苦呢?”
“这很难理解吗?”我看了炮仗一眼。
“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炮仗反问。
“如果是一般的东西,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要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我低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他想找的是长生药,秦始皇都买不到的东西,你觉得他能买到?雇了人去,即便得到了长生药,还会给他吗?我估摸着,板寸头的死,也和他这份私心有关系……”
“这家伙狠起来,也真是狠,那老二……”
说话间,我看到陈子望的保镖似乎注意到了我和炮仗的话,便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