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雏鹰摇头,“师傅很少和我提这些,不过,师傅本事大了去了,会倒斗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么说,我爹他们说的是真的?”三娘问道。
“他们说了什么?”雏鹰奇怪。
三娘随即便将翻地鼠他们的话和雏鹰说了一遍,雏鹰听罢,愣了半晌,猛地开口骂道:“他妈的,翻地鼠的脑子坏掉了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长生之谜(三)
每次雏鹰开口大骂翻地鼠,三娘都有些尴尬,翻地鼠是自己的父亲,她不好多说什么,按理说她应该阻拦雏鹰去骂,但翻地鼠对雏鹰做的事,也太过不厚道,而且,这里她自己还算是帮凶,因而,她没有什么权力去阻拦雏鹰。
可是,让她跟着雏鹰去骂,也是无法做到,因此,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雏鹰看到三娘的神色,轻声道:“我不是骂你爹,只是,这个翻地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我师傅要是知道什么长生的秘密,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方面的事,就算师傅保密吧,那师傅为什么不去?他们还推测什么封了可怕的东西,我看他们的脑子被封起来了吧,日本人说什么都他妈的信。”
三娘轻咬薄唇,不知该如何搭话。
雏鹰又道:“还他妈的想……唉,算了,和他们生气不值得,只要日本人有耐心,那咱们就这样耗着,以前没吃没喝,被人关在笼子里,都能睡大觉,这算什么……”
雏鹰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再说话。
三娘轻声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先给你上药,你现在身上有伤,也别那么激动,这事真假,我也不清楚,就是听他们这么一说。”
“怎么?担心我气坏了身体?”雏鹰看着三娘,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放心吧,这点伤,对我来说,没事的,我这人命大,死不了。”
“这可是枪伤,你别大意。”
“好了,我知道啦,不会让你做寡妇的。”雏鹰说着,又感觉有些来气,又道,“你爹这人也真是,他妈的还搞个大义灭亲,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女婿吧?人家都说女婿半个儿,他可到好……”
雏鹰说着话,看到三娘又低下了头去,便摇头,道:“好了,不提这些了,你吃过东西了没?别光顾着我。”
“我吃过了。”三娘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腿,看着雏鹰,“这次咱们离开之后,就做点小买卖吧,别在江湖上走动了。”
“行,听你的,要是能离开,就去干一票大的,然后咱们去南方,走远一点,做点小买卖,不行的话,就去那个什么解放区,不是说那里讲什么公平,救穷苦人吗?我也算是个穷苦人吧?让他们也救救咱……”
“这些国家大事,我不懂,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只要不是打仗的地方,去哪里都一样。”
“嘿嘿……”雏鹰笑了笑,“其实啊,我也不懂,只是听人说,解放区给人分地,这事我看真假也难料,打仗嘛,谁不说自己好,日本人不也给自己脸上贴金,在外面把满洲国吹的都没边了……”
三娘微微点头:“不管他们,咱们有手有脚,就是不再做贼,也能活,小时候苦日子过惯了,现在再苦也不会比小时候苦了吧。”
雏鹰深以为然,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苦也就罢了,没爹没娘的,很是正常,三娘按理说有父亲,又哥哥,那翻地鼠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一身本事也不能小瞧,日子应该过得不算差吧。
他看着三娘,见三娘不似顺口而言,好似幼年真的过的很辛苦,便道:“你爹对你不好吗?”
三娘低着头,道:“爹和哥哥,其实对我都不错的,只是……”
她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雏鹰见她如此,也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便故作疼痛地咧了咧嘴,果然,三娘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我给你换药吧。”
说着,就解开了雏鹰的衣服帮她换药,她的手掌纤细,手指上涂了药膏,轻触在雏鹰的皮肤上,让雏鹰感到很是受用,轻声道:“你的手真软,以后啊,什么事都不让你做,把手保护好了,好给我上药。”
“你又胡说,以后不许你再受伤了。”
“嘿嘿,好,听媳妇的话,有饭吃。”雏鹰说着笑了起来,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这时,门帘撩起,李舸走了进来,看到三娘给雏鹰上药,眉头一蹙,脸色就冷了下来:“很亲热啊。”
“那是。”雏鹰得意地瞅了李舸一眼,对着这位大舅哥露出了一个微笑。
李舸走过来,一把拉起三娘,将三娘搂到了怀中,怒道:“你不是忘记了你的身份?”
“你他妈干什么?”雏鹰大怒。
“关你屁事。”李舸轻蔑地瞅了雏鹰一眼,又低头看了三娘一眼,“怎么?被睡了两天,还睡出感情来了?”
三娘握紧了拳头,手臂都有些颤抖,咬着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三娘这个模样,李舸看到三娘这样,脸上的怒容更甚,伸手抓向了三娘的胸口,使劲地捏了一把。
三娘痛呼,猛地推开了他,想要跑开,却被李舸一把拽住了头发,又拉了回来,卡着脖子,搂在了怀中。
雏鹰见状,怒吼道:“你他妈放开他,你个牲口,还他妈是人吗?”
李舸看了雏鹰一眼,没有理会,低头又瞅着三娘,道:“怎么?现在碰都不能碰了?”
“你别……”三娘刚一开口,就被李舸捏住了嘴,猛地亲了上去。
雏鹰看在眼中,只感觉气炸了肺,也不管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挣扎着想要睁开绳索,口中大骂:“你他妈的,那可是你妹妹……”
雏鹰骂着,三娘却在使劲地推着李舸,只是她的力气哪里有李舸大,根本就推不开,挣扎之际,突然,李舸痛呼一声,抬起了头来,反手甩了三娘一巴掌。
三娘捂着脸,躲到了雏鹰身旁。
雏鹰瞪着李舸,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李舸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看了看手背上沾染的血迹,唾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妈的,还学会咬人了。”
“你他妈的,老子弄死你。”雏鹰使劲地挣扎着,身后的木桩子跟着微微摇晃,但怎么也挣脱不开。
“怎么?感觉自己吃了亏?”李舸看着雏鹰,猛地提高了声音,“你他妈的少给我妆模作样了,吃亏的是老子,老子的女人给你睡了半年了,你还他妈不知足?”
“你他妈放屁……”雏鹰骂了一句,猛地反应了过来,刚才李舸好似说什么他的女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舸冷笑了一声,“她没有和你说?哦,对了,她说我是她哥。”
雏鹰看着李舸的神情,只见李舸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望向三娘,他也顺着李舸的目光朝三娘看去,只见三娘的脸色煞白,双手护在胸前,十分的紧张,就连脸上刚挨的那一巴掌,似乎都有些泛白起来。
看到三娘这个神情,雏鹰知道,事情恐怕没有三娘说的那么简单了,难道说,三娘真是……
他有些不敢往下想了,但是,他不去想,李舸却替他解释了起来:“说我是她哥,倒也说的过去,她是在我家长大的嘛,小时候都这么叫,不过,她不是什么养女,更不是我爹的女儿,她他妈是老子的童养媳,你懂了吗?”
这个年头,童养媳并不少见,尤其是穷人家更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娶一个媳妇的成本,在当时也是很高的,家里有儿子怕以后娶不起媳妇,就在家里养一个女孩等长大了给儿子做媳妇,很是正常。
不过,一般有钱人家养童养媳的倒是少一些,至于翻地鼠他们家,倒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们是专业倒斗的,随便取一个外来的女人,可能会不放心,家里自己养一个,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雏鹰怎么也不愿意去想三娘是个童养媳,还是李舸的童养媳,但是,回想之前的种种,即便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翻地鼠对三娘的生死不那么在乎,为什么三娘说自己小的时候过的很苦,为什么李舸对三娘表现的这么亲近。
尽管雏鹰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但是,还是怒吼,道:“你他妈胡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长生之谜(四)
雏鹰破口大骂着,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他越是这样,李舸反倒是越放心,因为,雏鹰表现的越愤怒,也表示他对这件事的怀疑越低,如果不是绝望,岂能这样愤怒,如果不是相信,岂能如此痛苦。
“我胡说?你好好想想,我是不是在胡说。”李舸不紧不慢地说完,舔了一下嘴唇处的伤口,看了三娘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在雏鹰的身上,“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爷爷死了,我爹让我守孝,我还没来得及和她圆房,就被你抢了先,你用过了,应该知道,是个原装的,我以前最多也就摸几下,亲个嘴什么的。”
“闭上你的狗嘴,滚你妈的……”雏鹰感觉李舸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上一般,难受的厉害,一双眼睛几乎快要瞪出血来,大声地咒骂着李舸。
李舸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雏鹰兄弟,你这气生的没有道理,你占了我的女人,按理说要骂人也该是我骂人,你哪里来这么大的气性?”
雏鹰紧咬着牙关,恨不得把李舸一口吞了,但李舸的话,却是站在理上,让他根本无法反驳,只能靠着愤怒辱骂来缓解自己的心情。
李舸见雏鹰不再说话,又道:“一个女人而已,做兄弟的可以吃些亏送给你,不过,你也应该做些朋友该做的事,把铁鹞子的住处告诉我,我就把她送你了。不然的话,今天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这破鞋,即便老子拉回去做小,也不会便宜你,你自己想想吧。”
“滚!”雏鹰大骂。
李舸整理了一下衣服,缓步走了出去。
帐篷里,只剩下了三娘和雏鹰两个人,三娘此时已经是满脸的泪水,雏鹰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
过了良久,三娘起身来到雏鹰身旁,看着雏鹰那还没有包扎好的伤口已经出血,知道是因为他刚才用力过度所致,忙道:“你流血了。”
说着,伸手去帮她包扎。
“别碰我。”雏鹰猛地转头望向了三娘。
三娘伸出的手已经碰触到了雏鹰的皮肤,去被雏鹰这一句吼得停了下来,手搁在雏鹰的身前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雏鹰原本不想和三娘说话,但盯着三娘看了一会儿,见她脸上那个巴掌印此刻已经肿了起来,加上满脸的泪珠,十分的让人怜惜,不禁心中一软,问出了一句。
三娘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先帮你把伤包好再说……”
“别动,你先说。”雏鹰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三娘的脸。
“你流血了,最后再听我一次,好吗?”三娘此刻也是伤心欲绝,她一直都不敢告诉雏鹰这些话,只想着这次如果能和雏鹰逃出去,就远远的躲起来,再也不去见翻地鼠父子,本来翻地鼠父子想用她来说服雏鹰,也没有将这件事讲出去,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李舸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说出来。
她觉得愧对雏鹰,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心里难受的恨不得此刻就撞死在雏鹰身旁,但又担心雏鹰,提不起勇气来。
雏鹰此时也是百感交集,不知改如何是好,本来不想再让三娘碰自己,可是,看着三娘哭泣的模样,再听着三娘几乎有些绝望的话语,心里很不是滋味,最重绝情的话没有说出口,只能闭口不言。
三娘见他不再动弹,便去帮他重新上药包扎,处理好了伤口,又把衣服给他穿好,这才双手抱着膝盖,在雏鹰的面前坐了下来,说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雏鹰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想知道,李舸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是他的……”
雏鹰本来想问,三娘是不是李舸的童养媳,但最后这三个字却怎么也出不了口,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三娘见他如此,将牙一咬,回答道:“是!”
这个“是”字一出口,雏鹰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脑袋里嗡得一下,思维都好似停滞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我师傅?”
“是!”三娘又答道。
“妈的,贱人。你和我睡觉也是为了我师傅了?”雏鹰瞪大了眼睛,只感觉气得不知该怎么发作才好,怒声道,“你他妈怎么会这么下贱,你有了男人,又招惹我做什么?”
“是,我是下贱……”三娘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为防自己哭出声来,猛地将小臂咬在了嘴里,呜咽之声却依旧传了出来,心里越是难受,她咬得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