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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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天师-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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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走吧。”
  我们面面相觑,这时候老黄的电话响起来了,一接,里头传来一声吼:“把电话给老病鬼接!竟然敢挂爷电话!”
  这声音清清楚楚从电话那头传来,把我和大仙都吓到。
  原来先前并不是猫爷没把话说清楚,是这病老头还没等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病老头嘿嘿一笑,仿佛青白色的脸上都多了些许神光,他拿过电话,在那边嘀嘀咕咕一阵,然后把电话还给老黄。
  老黄又跟猫爷聊了两句,才说:“俺师傅说了,他会帮忙的。”
  病老头白我们一眼,视线依次在我们身上停留:“你就是老猫的徒弟?”
  老黄应了一声。
  “这娃儿个子高,哪来的?”
  大仙挠了挠后脑勺:“湖北人。”
  病老头吸一口气:“好家伙,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您可别打我。”
  大仙慌张摆手:“哪敢,哪敢。”
  最后他视线望向我,打量一阵,话也不说,又回去坐好:“事情我知道了,是要找一个叫陈志成的人,但是有苗疆的人拦着不让你们去是吧?”
  我们点头如捣蒜。
  “成,就这样,你们在这里住一天,我收拾收拾,准备些东西,明天陪你们几个小朋友过去玩玩。”病老头说。
  我们被安排在这里住下。
  当晚,我起夜,看到他在院子里对着院子里的那些瓶瓶罐罐发呆,每隔几分钟,就用一个汤勺样的玩意对着罐子敲打一下,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从罐子里捻出什么。
  借着月光,我吓一跳。病老头捻出来的都是些蜈蚣、蚯蚓等非常恶心的东西。
  病老头也不嫌脏,直接往兜里赛。
  好一阵他才心满意足起来,转头看到我,就跟没看到样,哼一声回了屋,仿佛我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撒完尿,回屋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日大早,老黄最先起床,然后给我们买来早点。
  病老头却不吃,自己出去买了两个馒头,就着家里的咸菜吃了——后来才知道,病老头一身病,吃不得别的东西,一日三餐都离不开药,家里的咸菜就是他用药腌出来的。
  吃完早点,我们出发去村子。
  到了村子门口,他四下看了看,说:“没事,进去。”
  大摇大摆到了村长家,老村长一见到病老头就跟见到鬼一样,咿呀叫了一声。病老头哼哼:“怎么了?”
  我心想,这两人认识?
  老村长连连摆手:“您……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病老头哈哈笑了笑:“在家闲得慌,出来透透气,顺便帮这两个小朋友找个人。”
  这时候我也看出了写端倪,老村长可能还真知道些什么。
  病老头又问了两句,老村长一开始还不愿意说。病老头也不勉强,在屋里转了两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个竹筒,啪一下把竹筒摔地上,顿时无数蚂蚁从里头钻出来,直往老村长身上爬。
  老村长连滚带爬往外跑,病老头嘿嘿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把粉末,往竹筒里一倒,刚才还爬的满处都是蚂蚁又乖乖的回到竹筒里头了。
  “小把戏,刚才那是糖粉儿,里头加了点料。”病老头解释。
  老黄在边上似模似样补充:“因为蚂蚁喜欢甜的?”
  病老头青白脸上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不愧是老猫的徒弟,领悟力不错,说清楚了,蛊虫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过一般人都怕虫子,而且觉得神秘,所以越传越邪乎。”他指着落荒而逃的老村长,“你看这施蛊人也就这样了,真厉害的没多少。”
  说着他让我们把老村长扶回来。
  大仙把老村长扶回来,病老头眼睛眯着,再加上他青白的脸色,就跟个恶鬼样的:“咱们能不能聊聊陈志成了?”
  老村长恨恨一跺脚:“你这样是不对的!”
  病老头说:“那你用睡蛊就对了?”
  老村长哑口无言,病老头再三追问下才知道,他是被陈志成威胁了……
  老村长只是初通蛊事,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就连前天晚上那条蜈蚣都不带什么毒性,只不过能够变色且听从主人指挥罢了。
  陈志成却不一样,这人养鬼非常厉害,他初到村子的时候,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他带着一个婴儿。老村长人热情,见到有人进村,而且还带着个婴儿,自然想尽办法帮忙。
  只不过陈志成这人非常孤僻,一向不与人来往,每周大概只有那么一两次出门买些吃食。
  老村长看不过去,准备找他谈谈,却被打了出来。
  老村长当然不服啊,于是准备用‘睡蛊’教训教训他,岂料人没教训成,他家当晚就遇鬼了。那天晚上,老村长和媳妇睡的好好的,忽然感到鼻子上有些痒,挠了半天依然痒,一张眼,就看到一个红鞋子。
  再顺着往上看,一个青面,舌头伸出老长的人掉在他家房梁上,直勾勾等着他们夫妻两。
  村长媳妇差点吓疯,当场晕了过去。
  这时候陈志成进来,威胁老村长以后别再烦自己,并且不准把事情说出去,这才离开,陈志成离开的时候,那吊死鬼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之后老村长再没管过他的事,两者也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陈浩出事,他让老村长开证明,两者才有了另一次的交流,再紧接着是有外人来村里调查陈志成的事,老村长在陈志成的授意下,说出了‘村里没人见过他的真实样貌’这样的话。
  但说实话村里真见过陈志成长什么样的除了老村长,还真没别人。
  老村长和陈志成最后一次交谈是在前天,我们来村子的时候,也是在陈志成的授意下,老村长对大仙施了蛊。
  “陈志成现在在哪?”我问。
  老村长苦着脸:“我也不知道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无巧不成书(一)
  我有些感慨老村长好好一个苗蛊传人竟然被陈志成这样玩弄,这苗蛊未免也太不堪了?
  我的想法似乎被病老头察觉到了,他青白脸色变得更加青白,仿佛是在生气:“苗蛊和槐字派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要是真斗起来,我保证槐字派休想讨到好处!”
  “厉鬼大多怕煞气重的玩意,苗蛊中煞气重的虫子可不少。这老头只不过是个门外汉罢了,算不得苗蛊传人。”病老头义正言辞说。
  老村长连连点头称是:“我不过是小时候在苗寨里住过一段时间……”
  我更加好奇病老头是什么人了,老村长为什么这样怕他?
  病老头哼哼不说话,老黄说:“俺就想知道陈志成前几天是不是还在村子里?”
  老村长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前几天你们来的时候,他还在村里,老远看到你们就说让我把你们拖住、赶跑,然后人就不见了。”
  见再从老村长嘴里问不出什么话来,病老头赶他走。
  我算了算,陈志成带陈浩来村子的时候是十八九岁的样子,直到现在陈浩读大学,陈志成今年应该四十左右,是六零年代的人,而且可能还更早,因为听老黄所说,南派人养鬼因为常年不见天日,皮肤一般都很白,而且由于养小鬼的诸多禁忌,他们也不会接触很刺激性的食物,所以皮肤也很好,这就更加难以判断他们的年龄。
  老村长说陈志成来村子的时候是十八九岁,那时候陈志成二十五六也说不定。
  陈志成明明比陈浩好大两轮,为什么要自称是陈浩的哥哥?
  我想不通,问老黄,老黄顿了顿说:“师傅提过,北派当中,往往害怕厉鬼反噬报复,会加害到自己亲近的人,所以有时候会父子以兄弟相称,兄弟以朋友相称。俺师傅说了,这叫降辈。”
  大仙忽然问:“就是大爷变二大爷,二大爷变三大爷?”
  我们都白他一眼。
  病老头病怏怏站起来:“没事了,咱们可以走了没?老人家我忙着呢。”
  老黄看我一眼,有病老头这个护身符在,咱们也不会再怕苗蛊的事情,联想到那天钻入林子的那个黑影,我们都有进去找找看的意图。
  “老师傅,能不能陪俺进林子找一找?”老黄问。
  大仙兴高采烈,一听到要冒险比谁都开心。
  病老头看了看我们,幽幽说:“你们还真会麻烦人!回头非让老猫出回血不可!”
  说着我们找老村子要了些馒头当干粮,准备在大白天进林子找找看。
  到了那天黑影钻入的林子,我和大仙在贵州时候,跟王道士学了些追踪术,干脆就在前面领路。山路不好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广西的山比贵州的山多了许多虫子,什么癞蛤蟆、蜈蚣、爬蛇等虫豸很是常见。
  我和大仙在前头走的头皮发麻。
  病老头身子看上去虚的很,但走起山路来却连个气都不踹一下。
  他摸出几包香囊,香囊里是粉末,粉末气味非常重,有点像是硫磺,又有点像是别的玩意,把香囊分给我们一人一个,他才说:“防虫的,一般虫子肯定不敢近身,不过要真碰到蛊虫,这玩意没用,你们自求多福吧。”
  我们诚惶诚恐接过,果然佩戴了香囊之后,那些虫豸见到我们都避开走。
  在山上走了一阵,我和大仙的追踪术都不过关,只能停下来,病老头看我们一眼说:“不继续啦?”
  我们讪讪点头,他说:“那回去吧,正好再往里我也不想走了。”
  这时候还不到中午,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有非常细小的唢呐声传来,声音很远,在看不见的山路另一边。
  老黄小声嘟囔:“谁家要成亲?”
  唢呐声喜庆,听上去的确是有人在成亲的感觉。
  大仙望着前边,提议:“咱们看看?”
  我也挺好奇的,心想山村里头嫁女儿是怎么嫁人的?
  病老头病怏怏站在山路边,笑道:“你们真想看?”
  那自然想看,最近诸事不顺,沾点喜庆味转转运。
  病老头嘿嘿笑了笑,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我们等在路边,一会之后,远处有三人正行来。
  一人打头,吹着唢呐,穿着那种苗族常见的服饰。另两人在后,扛着一顶轿子,架子上挂着红布,看上去非常喜庆。但轿子很古怪。它很小,一个正常成年人肯定坐不进去,即便是身材苗条的女人坐进去应该也很勉强。
  这三人远远行来,我这才看清楚领头那人是个老头,年龄大概和病老头差不多,抗轿子的则是两个年轻人,岁数不大,非常精神。
  吹唢呐那老头远远看到我们,脸色一变,但转瞬恢复如常。
  我们站在山路边静静看着,心想难道是娃娃亲?
  他们路过的时候,吹唢呐那老头斜暼我们一眼,然后迅速转过眼去,紧接着一股清风吹来,那时候正值十二月,虽然广西的十二月不算太冷,但我们依然被这股风吹了个哆嗦。目送这行送亲的队伍离开之后。病老头嘿嘿笑着说:“回去吧。”
  结果走到半路,突然身上奇痒无比,特别是胸口那一块,火辣辣的,又麻又痒,扣了几下依然毫无缓解迹象,恨不得把胸膛都给抓开。
  老黄和大仙也和我一样,我们疑惑对视一眼,连忙把衣服扯开,当场就吓的炸了毛,只见到胸膛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痱子,越扣越痒。
  “别抓了,痒个一天就好了。”病老头淡淡说。
  我们都急了,胸口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仿佛都沁入心肺一般,出奇的难受。
  “别扣别扣,忍一天,我说你们也是好运,等今天过了,今后这片地区的苗蛊看到你们都不会再出手了。”病老头说。
  我们连问,他才告诉我们原因。
  刚才我们碰上的成亲队伍的确是在送亲,但是送的不是人,而是虫豸,苗寨与苗寨之间,常有这种情况——将一方需要,但是培养不出的虫豸嫁到其他苗寨当中。当然这其中要付出的‘嫁妆’是很珍贵的。
  一般人如果碰到了这种情况,看看就算了,如果有什么冒犯之举,少不得大‘病’一场。
  我、大仙、老黄三人是运气好,正好是病老头带我们来的,所以没有受那个苦头,相反还得了个好处。
  吹唢呐那老头路过我们的时候在我们身上释了蛊,不过这蛊不害人,是在人身上留下一个印记,好让苗人辨识出我们,我们今后再出入这片深山,倘若不小心碰到了苗寨的人,并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别人,别人也不会刻意用报复了。
  病老头得意洋洋给我们解释。
  老黄忍着痒感恩戴德:“谢谢老师傅!”
  我们回村,那麻痒感觉几乎要人老命。由于身体不适,我们干脆就没准备回市区,就在村长家住下。
  大仙忍不住要去泡澡,被病老头阻止:“泡完蛊虫就解了,必须等一天,这样的好事都不干?”
  大仙回来哭诉:“老子要泡澡,老子要抓痒,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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