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半天,鬼婴什么来头我还真不清楚,只知道鬼婴和我见过的鬼相差极大,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鬼婴的智商高出一般厉鬼一大截,这是我前所未见的。
“我哪晓得。”一野和尚在说起鬼婴事情的时候,一笔带过,结果把我糊弄过去了。
鬼婴是发洪水的时候被捞起来的,然而一野和尚还说过,师傅正在前线救灾,到底是救什么灾,需要一个捉鬼的道士去?
我愈发觉得其中有阴谋。
于是第二天,拉着二狗去了归元寺。
钟娜嚷嚷着也要去,我们想着没危险,干脆也她他带上了。
期间二狗把那个护身符还给了我,我立马带上,灵觉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归元寺人山人海,由于最近发洪水,来焚香祈福的人特别多,我们买了门票,艰难挤进去,但进去之后我们傻眼,上哪去找一野和尚?
钟娜被寺庙内的香火熏的眼睛都睁不开,扯着我的袖子捂鼻子。
二狗眉头皱着,四下望了望,摊手表示自己没辙。
我看他是指望不上,干脆拉着个和尚问:“大师,知道一野大师在哪吗?”
那和尚眉头一皱:“不知道不知道。”便走了。
我和二狗面面相觑,这人怎么这样啊……
钟娜说:“一野大师是谁?”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好说:“是个得道高僧。”
在寺庙内晃了一圈,没有收获。
我们只好出去,二狗肚子饿了,我才想起我们早点还没吃,但归元寺附近都是卖香火的,早点摊虽然也有,但是全堆满人。
我们好容易才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叫了豆浆油条,加三碗稀饭狼吞虎咽起来。
“你知道发洪水已经死了多少人吗?”“多少?”“不告诉你。”
“你知道调用了多少解放军过去吗?”“多少?”“你猜。”
“听说三峡那边一直在闹鬼。”“恩?”“是啊,知道都有些什么鬼吗?”“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们正吃着,边上传来这样的对话,我听到几乎吐血,而且有些这种风格的对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吃一半,猛然想起来:“一野和尚!”
回头一看,果然见到一个大光头,正在跟人海侃。
大光头穿着白汗衫、大裤衩、人字拖,十足一个早起过早的老爹爹模样。
“一野大师!”我喊。
老和尚回头看我一眼,也喊:“原来是蒋小朋友!来来来,过来一起吃!”
这哪里有一点高僧模样。
我转头端碗,看到二狗和钟娜一脸惊诧模样。待我们坐过去,这个老和尚又喋喋不休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二狗相视一眼,齐齐喊:“不告诉你。”
一野和尚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是来找我的?”
“你猜。”二狗和我相当默契。
钟娜在边上捂嘴直笑。
一野和尚的脸相当怨念,沉默一阵后,他问:“你们是来问鬼婴的事情的?”
我和二狗如遭重击,对方竟然猜的这样准。
一野和尚轻笑:“你们啊,还是太嫩了。”
我还想说什么,他让我们先吃完。
说实话归元寺附近的早点味道不错,这顿早餐我们都吃的听开心。
吃完之后,老和尚付了钱,带我们四下溜达,在附近转了一圈,然后直接上了一栋楼。
我心里直泛嘀咕,直到我们跟上去后,才知道,原来一野和尚住在这里。
开了门,屋内一阵熏香气,老和尚进屋之后,态度明显变化,他变得谨慎,且有礼节。
屋子是四室一厅,一间较大的房间被改造成了佛堂。
一野和尚进去上了一炷香,低头默念了两句经,来出来招呼我们坐下。
“你们要是来问鬼婴的事情的话,那可是问对人了。”他说。
我和二狗翘首以盼,钟娜迷迷糊糊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四下打望。
一野和尚清了清嗓子:“想知道鬼婴啊。”说到这里顿了顿,吊足胃口后,才接着说:“我不告诉你们。”
我终于忍不住跳起来骂出声:“秃驴!”
第五十一章 深山水库
老和尚不肯说,只是告诉我们,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去找他。
我闷闷不乐,后来回到学校,钟娜提出要去游泳,二狗提议去叶家村附近的水库玩。
我无所谓,反正学校是热的呆不下去了。
钟娜不乐意,他要去水上乐园,我和二狗一掏兜,零零散散只摸出十块钱,连门票钱都凑不够,更何况还有路费、泳衣什么的都要带。
钟娜只好妥协,问:“那里的水干净吗?”
“怎么可能不干净。”我拍胸脯打包票,叶家村附近池塘很多,有很多地方甚至没人来过,我和二狗他们贪玩,叶家村附近都被我们摸便了,在山里头,发现一处水库,水特清澈。
我们简单带了几件衣裳回去,叶老头见到我们回来,热烈欢迎,叶老太太也开心,做了一大桌子菜,二狗他娘也送来了一大碗冰镇绿豆汤。
绿豆汤很浓,上头飘着些冰渣,喝下去连心都能冻住。
这顿饭吃的开心,钟娜是第一次在叶老头家吃饭,显得很拘谨。
叶老头和叶老太太连连给她夹菜。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去了山里头。
叶家村后面是一大片山,群山里头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背着包,包里头装的衣裳,一路边采果子,边聊,时间过的也很快。
我们去的地方在一个山溪边上,山溪清澈,原先的农户都喜欢从这里引水灌溉稻田。
到了那里,钟娜问:“游泳的地方呢。”
我们接着往山里头走,然后到了一处水库边上。
水库露天,建成了很多年,但是随着改革开放,许多人外出打工,山下的农田荒废了许多,这处水库也荒废了。
由于离村子远,这里也基本没什么人来。
二狗看到水库,脱了衣裳,穿着裤衩就往里跳。
钟娜到底是城里姑娘,吓的羞红脸。我把二狗纠上来,让他穿上短裤。钟娜这才张开眼。
我脱了衣裳,在远处换好短裤,把护身符好生放好,才下水。
钟娜换衣裳慢,而且跑的远,好一阵才过来。
由于没钱买泳衣,他现在穿的是我的深色短袖,裤衩也是我的,女孩子虽说发育比男孩子早,但是钟娜的身材还是比较单薄,穿我的衣裳显得异常瘦小。
等她下水,我们就在水库里玩起来。
水库中的水特别深,虽然清澈,但还不至于一眼就能看到底。
二狗喜欢潜水,就经常扎一个猛子,跑到底下拉我们脚。
我每次都狠狠踹他一下,骂:“狗日的!”我脱了护身符之后,灵觉没法压制,再加上深山老林,孤魂野鬼也多,虽然他们不害人,但我对这些事情特敏感,所以受不得别人扯我脚。
于是二狗转移目标,专门去逗钟娜。
钟娜吓的啊啊直叫,玩了一阵后,二狗从底下出来冲我喊:“不找叶晶来玩?”
我一愣,头皮发麻:“找她干什么?找她来打死我?贱狗!你真狠心!”
二狗哈哈大笑,又潜水来扯我脚,我踹他,他转移目标,钟娜怕的直叫。
我哈哈大笑。
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不对劲,钟娜脚被扯了一阵,人直往下沉。
我全身一凉,水库中的水仿佛骤然变的冰冷,四周阴气大盛。
紧接着脚尖仿佛触摸到了一些像头发丝的玩意,等回过神,脚踝就被什么缠住了,不过就在我脚踝被缠住的同时,心脏一紧,大概是十世鬼胎的煞气从心脏中冒出,然后那东西就松了。
“卧槽……”我大骂。
赶紧游到钟娜身边,想把她往外拉,钟娜还哭喊着:“叶帅!别闹了!求你了!”
我的乖乖,我在心里骂,底下可能不是叶帅!
钟娜却像被固定住了一样,怎么扯都不动。
我猛吸一口气,扎到水底,顿时吓一大跳。
只见到一个头发像水草一样的鬼影子扯着钟娜的脚往下拖,二狗也在它的发丝中挣扎。
我去扯二狗,那头发丝却跟钢筋样的,怎么扯都扯不动,二狗在水底绝望看着我,然后停止挣扎,指了指钟娜,那意思是让我先救钟娜出去。
我在水里骂不出声,否则肯定要骂死这个畜生:“你要死了,我怎么和大仙、三胖子交代?”
凑近底下这团乱糟糟的头发,先前这玩意也准备缠我脚脖子,却被我体内的十世鬼胎唬住,我一咬牙,冲上去抱着它,心想,怎么也能唬住一下了。
没想到人还没靠近,水底的这团头发突然拨开,露出了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脸上没有眼珠子,皮都给泡烂了。
我吓的胸中一口气全跑了,后来心里一骂,干脆用力咬破舌头,喷出一口舌尖血。
人体三大阳,还少有鬼魂不怕的。
这一口舌尖血喷出,水底顿时红了,缠着二狗和钟娜脚上的头发丝儿也消失不见。
我赶紧带着两人爬上岸。
二狗心有余悸,直喘气。
钟娜还没看到底下发生什么,掐着腰骂:“叶帅!我要和你绝交!”
二狗讪讪笑着,一张脸惨白:“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我刚才那一口咬的太重,现在疼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附和点头。
这一闹,我们都没了心思再游下去。
钟娜拿着毛巾跟衣裳去换了,二狗偷偷问我:“那是什么?”
我吞口口水:“还能是什么?水鬼呗。”
“没听说过这个水库有水鬼的啊,咱们以前不是来游过很多次了?”
我们的确是来游过很多次,别说水鬼,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过,这时候钟娜换好衣裳出来,我们闭嘴,带她回到叶老头家。
期间我去小卖部,偷偷给钟老师打了个电话,给她汇报了下钟娜的情况,钟老师在那边唉声叹气,嘱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她,然后一个男人接过话筒:“是蒋三正同学吗?”
我一愣,问:“请问您是?”
“我是娜娜的爸爸。”
“……”
之后我们聊了很多,我这时候才知道那天见到的西装男是钟娜的爸爸,为什么钟娜和他的关系这样差,他没说,他也不会和我一个小屁孩说这些的。不过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他也很关心钟娜,还让我们劝她早点回来。
之后他还对原先钟老师家闹鬼的事情表示了感谢。
我愣了愣,怪不得他对自己的女儿跟两个男人在一起这样放心,原来是钟老师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
后来又说了两句客套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叶老头家,钟娜正坐在小板凳上啃西瓜,叶老太太坐在一边,慈祥看着她,两人聊的很开心。
我凑过去问:“说什么这么开心呢。”
钟娜撇嘴,白我一眼:“不告诉你。”
叶老太太呵呵笑着,我才注意到她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了:“没什么,就说你小时候的事情。”
我哇呀一声叫了起来:“奶奶!”那时候我早把叶老头家当自己家了。
叶老太太哈哈大笑:“才说到你被晶晶痛扁呢。”
我大叫丢人,跑出去找二狗了。
和二狗汇合后,他神秘兮兮告诉我:“我爹说,村里没发生什么大事。”
我拧着眉头:“那水库里是什么情况?”
二狗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会不会是村里谁不小心在那里淹死了?”二狗问。
“我哪知道。”想了想,我说:“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村里早闹翻天了。但很有可能是哪个孤家寡人淹死了,由于平常与人接触太少,所以没人发现,当年王凤轻不就是这样?”
二狗被我说服,建议:“去打听下。”
我一拍大腿,说:“当然,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第五十二章 喊死魂
我们在村子四下打听,终于得到一个消息。
张寡妇许久不见人影。
张寡妇性格孤僻,独来独往,平日乡亲们爱打牌,喊她她都不去。
她丈夫死了十年,膝下无儿无女,四十多,留一头特别长的头发,村里小孩看到她都躲得远远。
我和二狗对视一眼,就是她了!
我们摸到张寡妇家,张寡妇家空无一人,我们翻墙进去,四周灰尘堆积,她家也没养个猪,喂个鸡什么的,因此判断不出张寡妇离开多久了。
我们又打听了一下,邻里左右说,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三个月前。
我们算了算,那时候差不多是五一劳动节期间,村里许多妇女回娘家探亲,于是也没人在意张寡妇。
我对二狗说:“十有八九就是她了,你应该也看到了,底下那水鬼头发有多长。”
二狗吞了吞口水,问:“那咱们怎么办?”
我有些纠结,水库离村子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