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已经失传的文字我可有的机会好好学习一下了。
我恋恋不舍地盯着那字往城门里走,直到看不见了才把脖子转过来。
这世界真是有趣。我嘴角带笑,漫无目的在熙熙嚷嚷的人流中穿梭,看着街道两旁的物件,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真不愧是都城,比我的家乡叶县还要热闹,处处透着繁华。街上的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睱接;小摊小贩占满了街道两侧,临街的铺面也是人来人往,红火得很。
没想到这千年之前的商业竟如此发达,只可惜身上没带银钱,否则,可以买几件东西做个纪念。也不知道在此地得停留多久,没钱恐怕还怕真是不行呢。
按时间推算,这个时候佛教还未传入东土,应该没人知道和尚为何许人,更别说化缘了,人家恐怕只道你是个要饭的,世上哪有那么多象大婶一家淳朴热心肠的人啊?所以,得先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才行,总不能去食嗟来之食吧?
一百六十一章 揭王榜
正琢磨呢,就听见远处传来敲钟的声音,很多人都停住了脚步,然后开始朝一个方跑。
怎么跟青峰山下张家村似的呢该不会也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召集大家吧
管它什么事呢,先去看看再说。打定主意,便跟着众人的脚步随大流地来到一处广场。广场很大,广场正中立着一碗口粗细的柱子,上悬一口刻满回形纹的青铜钟。
我暗暗吐舌,这还真是一个模式下来的呀!转瞬一想,也对,张家人是蜀人后裔,有古蜀遗风也在情理之中。
再看钟下立着三个男人,左右两人皆穿黑色束腰紧袖的短打,脚登黑色皂靴,跨步而立,手握腰刀。
别说,跟张家村村民的服饰特点一样,都是交领左衽,其中两人头顶的髻也是歪在左侧的椎髻。
居中一人的地位显然要比其他两人高,头上戴了顶筒状的帽子,头隐在帽子里,看不出梳的什么式。也是黑衣打扮,却是束腰长衫。
此时,筒状帽正下巴微抬,双手背后,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一视、居高临下的模样。那眼神凌厉如闪电,不怒自威,盯在人的身上就让人心里毛,遍体生寒。
看到广场上的人聚得差不多了,筒状帽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上前一步,手中擎着一张帛书,高声道“大家都听好了,蜀王病重,今日张榜,望有能之士揭榜为王诊病。能治好者,必有重赏。”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嗡嗡声一片。
“什么我王病重这可怎么好啊”
担忧的居多,但人群中也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听见了吗治好有重赏啊”“您医术好,要不试试?”
。。。。。。
一时间议论纷纷,人群中真就有人蠢蠢欲动了。
筒状帽显然是听到了大家的议论,眉头皱了皱,对旁边人耳语了几句,旁边那人便敲了几下钟,高声喝道“大家注意我们说的是治好了重赏,若治不好,耽误了病情,杀”
人群立马安静了,刚刚还想上去的几人都退回到人群里,一个个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估计是在后怕,也在庆幸,多亏动作慢了点,好玄没偷鸡不成蚀把米,否则岂不是要枉丢了性命吗
我不觉哂笑,你以为这赏是那么好拿的吗蜀王和他的大臣若是都这般好糊弄,估计这蜀国也该亡了。
筒状帽的视线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对旁边的人又点了下头,旁边那人便将手中的帛书装进一个竹筒里,挂在嵌进柱子里的一个楔子上,高声宣布:“现在悬榜于此,望有高人前来揭榜。”
望着那高悬的竹筒,我不觉皱眉,心道这事情可有些蹊跷。要知道一国之君病重这是何等的大事啊,怎么能随便就召告天下呢?若是传到外邦,岂不是会让觊觎蜀地的国家有分之想吗?此时群龙无,若有外敌来袭,那可如何是好?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个正大光明接近蜀王的机会。
这时,有人高声问道“请问,王都有些什么症状啊”
筒状帽眉头一皱,“这个。。。。。。如果你有把握,见到我王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不知道王的症状,我怎么能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把握呢”
“说的是啊。”人群中又是一阵嗡嗡声。
筒状帽听了,却并未生气,而是跟个木雕泥塑似的闭了嘴,神态自若,好象早知会如此似的,其他两人亦是如此。
我脑中突然闪现一个词,“钓鱼”。
莫非蜀王有病是假可故意制造这种假像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引某人上钩
什么人能让蜀王下这么大的力气,不惜以自己,甚至整个国家的安危为诱饵呢
昨日那大婶说,蜀王给杜宇夫妻建了墓立了碑,而后又有杜宇化鹃的传言,那显然是为了掩世人耳目。
杜宇夫妻未死,他应该是心知肚明,如果一个处心机虑想让对方死,而对方却消失无踪的话,那么作为当事人会怎么做呢
灵台突然一亮,我知道了,与其在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地寻找,还不如守株待兔,坐等鱼儿上钩来得轻松呢
作为逃亡者来说,听说始作俑者病重,当然会认为反攻的机会来了,借机回宫夺取大权,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我看着高高悬于柱上的竹筒,心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搅搅局吧。如果净空他们也回到了这里,没准真能被吸引来呢,那倒省了我的很多力气。
想到这儿,我走出人群,踱步上前。先前敲钟的那个黑衣人见了,急忙上前拦住我,呵道“你要干什么”
我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揭榜啊。”
人群一片哗然,对我指指点点,“这小伙子赚钱不要命啊,这么多名医在这儿都不敢揭,他去揭,这不是找死吗”
“可不是,这小伙子肯定是想钱想疯了。”
而三个黑衣人不出我所料,皆是一愣,拦我的人回身去看筒状帽,筒状帽给他使了个眼色,把下巴向前扬了扬,看样子,是想让他尽快把我打了。
果然,黑衣人回过身来横眉冷对地冲我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不是能容你闹着玩的,我就当你没说,快退下吧”我未搭言,直接越过黑衣人。
“诶,你这小子怎么不听劝呢”
黑衣人急了,转身伸手欲来抓我,孰不知我的全身哪一处不是眼睛?距离被我掌握得恰到好处。看似要被抓住,却刚好就差那么一指宽的距离,让他抓了一手的空气。
柱子下的另两个人见状也过来拦我,我则看似不经意地左躲右闪,让他俩扑了个空。
我快步来到柱子下,毫不迟疑,伸手将竹筒取下,举在手中向人群晃了晃。
筒状帽看着我,冷冷地说“小伙子,你现在将竹筒挂回去,我可以当你年少无知,网开一面,就当这事没生过。”
一百六十二章 是他?
我不以为意,“多谢大人为我着想,不过,请放心,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我自有分寸。”
“你。。。。。。”筒状帽被我怼得气结。
事已至此,面对人群,筒状帽憋了一肚子的气没法发,无可奈何,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好似要从我脸上剜下块肉一般,阴沉着脸,转身道:“哼,放着好好的阳光大道你不走,偏要往鬼门关上撞,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着一摆头,另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上前架住我就走。
我看着人们交头接耳,对我直摇头,目露惋惜之色。
“多俊个小伙子,这脑子怎么就缺跟弦呢?”
“哎,等着瞧吧,小命要没了……”
“真是不懂好赖,不知死活呀。”
……
我在众人如芒的视线中淡然地任由黑衣人将我带离广场。三个人就象突然变成了哑巴似的,闷着头不说话,直管嗖嗖嗖地往前走。
嗯,脚力不错,不知是不是当初抓瑶尘去见杜宇时的那伙人。看来,这儿的人是走路不靠马,全凭两只脚呀!
看看他们脚,又瞅瞅三张泥塑一样的脸,我在脑子里浮想联翩,开起了小差。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宫殿前。宫殿规模不是很大,看起来应该不是正殿,但也是颇具王家气派。
整个建筑采用的是那种柱上架梁,梁上又抬梁的叠梁式结构的木框架建筑,有一圈汉白玉的栏杆围着。殿前是十几级的台阶,每隔三两步就有个侍卫把守,戒备十分森严的样子。
筒状帽正欲与侍卫通报,一个身着黑袍窄袖、头发盘在前额像羊角一样高高耸起的笄发男人从远处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看着那一脸的刺青,我的心突的一跳,难道是他?
那人见到我也是一愣怔,但马上神态自若的叫住筒状帽,指着我问:“什么人?”
筒状帽忙给他施礼,恭敬道:“回大巫师的话,是揭榜给王诊病的人。”
还真是兰巴!
这听人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当兰巴真真切切地站在了面前,那种穿越的即视感的确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只见大巫师眉头微微地挑了挑,喃喃地象自言自语似的说:“是嘛?这么年轻!”
筒状帽附和道:“可不,怎么劝都不行,好心都被当成了驴肝肺,非要揭这个榜,您说他这不是找死吗?”
大巫师闻言瞥了我一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说:“还有这事?不过,掉脑袋的事谁会当成儿戏?没准他真有些个本事也说不定。这样,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正好去看望王,顺便把这事跟王通报一下。”
筒状帽连忙施礼,“那最好不过,有劳大巫师了。”
大巫师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转头拾阶而上,把门的侍卫将门推开,把让他了进去。
看来,这兰巴的地位可不容小觑啊,出入宫闱居然可以不必通报。
一会儿功夫,门开了,有侍者传话,“把人带进来。”
筒状帽三人几乎是押着把我带了门。
室内空荡荡的,光线昏暗,地当中摆放着一架超大号的雕花床榻,上面悬着玉璧,支着厚厚的帷幔。两个青铜跪立人对称地摆放在床榻前不远的地方,头上顶着灯台,灯台上跳跃着蓝芯赤焰。
隐约可正见帷幔之内躺着一人,被纱幔挡着,看不太真切,而大巫师此时正站在床榻旁,看着我。
“你确定你能治好王的病?”他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我全无惧意,朗声道:“我既然敢来,就断然不是为了送命而来的。”
大巫师沉了沉眼眸,往旁边微微让了让,道:“好,那就请吧。”
我站着没动。
“怎么?”大巫师疑惑地问我。
我用眼睛瞄了瞄身边架着我的那两位,耸耸肩,“难道蜀王就是这样对待臣民的吗?”
大巫师冲黑衣人摆摆手,“你们都先下去。”
筒状帽有些不放心,“大巫师,这。。。。。。”
“你们都去门外候着,放心,我不是吃素的。”
三人忙向大巫师施礼,然后退了出去。大巫师对一旁的侍者说:“你也暂且去门外候着吧,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
“是。”侍者也躬身退下。
此时,屋里除了榻上那位,就只剩下我和大巫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
“实不相瞒,我也通些医术,你若胡言乱语,全为了蒙事,那是骗不过我的。”
他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象要恨不得把我看穿了似的。我也不避让,直接与他对视,气势不让分毫。
最终,他的眼神弱了下来,往边上一侧,身体微躬抬手道:“请。”
我走到近前,看着帷幔中的人静静地躺在里面,身上盖着大被,骨瘦如柴,面色萎黄憔悴,二目紧闭。若不是尚有轻浅的呼吸在,谁能想到那是一个大活人而不是一具干尸。
“请问,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去年。”
去年?我听了眉头忍不住微皱,心道,去年,那不是净空他们离开的时候吗?为了确认,我又问了一句,“是去年年底?”
大巫师一惊,抬头看了我一眼,答道:“是。”
“什么症状?”
“四肢倦怠乏力、不思饮食、经常晕倒。昨天病情突然加重,满地打滚喊疼。疼得死去活来的,宫里的医生都看过了,毫无办法。”
“那大巫师您呢?”
“我?我也没办法,只能用药让王睡上一会儿。”
哼,用药?不骗人成不成?
其实,早在在门外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从殿内飘出。当时还十分纳罕这屋内的血气是来自何人的?是看病失败的郎中,还是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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