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将她就地放平,掐了下她的人中穴。没一会儿,瑶尘便“嘤”的一声醒转过来,不过,在睁眼的瞬间突然象见了鬼似的抱头大喊大叫起来:“啊!别过来,别过来,我兄弟很厉害的,你要是敢碰我一个指头,他饶不了你的!”
“净心!瑶尘她怎么了?”
外面传来净空焦急的声音,我忙喊道:“没事!不用担心!”
我摇晃着瑶尘,“醒醒,醒醒,清醒点,没事的,那是阿吉婶的尸体,没事的。”
瑶尘这才清醒过来,看清楚是我,猛扑到我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顺着她的毛,安慰着她,心里却在默默地叹息,“哎,胆子这么小,真是空有了这千年的修行,纵使有再大的本事又有什么用啊?对手还没怎样呢,自己先晕了,真是服了她了。”
叹了口气,有些恼怒,仰头大呵了一声,“玩够了没?还不下来,想等到什么时候?”
第二百二十章 江源捉鬼(七)倒霉的兰巴
话音刚落,就听到梁上传来一阵窸窣之声,紧接着我就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后被一圈圈地缠了个紧紧实实。
紧接着,惊天动地“叭嗒”一声响,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砸在地上,震得整个房子都跟着颤了一颤,满屋子的尘土飞扬,呛得我直咳嗽。
“太好了,我们终于见面了!我和烛龙都要想死你了!”
“松手!”
我在眼前人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忙收了触手,抱怨道:“好久不见,怎么也不知道改着点,还那么暴力!”
我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看把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离眨巴了两下乌黑的大眼睛,伸出触手将瑶尘扶了起来,“对不起啊,吓着你了。不是故意的,就是突然见到你们,好开心,就开了个玩笑。”
离那边去道歉,烛龙这边早爬到我跟前,把大脑袋凑过来,一个劲儿往我怀里拱,贱到不行。
真是太久不见了,我抱着它的大脑袋亲了又亲,那货也不客气,突然伸出长长的大舌头把我的脸扫了个遍,弄了我一脸的口水,气得我一边用袖子擦脸,一边怒道:“烛龙!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舔我的脸,你怎么还舔?”
那货就跟没听见似的,得意地看着我在那里发飙,木讷讷的眼睛里闪着“诚挚”的喜悦。
“净心!到底出什么事了?”净空显然急得不行,连声音都抖了。
我光顾着高兴了,听他一喊才猛然想起那老兄还在井下呆着呢,忙冲到井边,跳下去,把他带了上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上来,净空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嘴乐得都要合不上了,激动地说:“师兄,离和烛龙找到了!”
净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真的?”
“嗯!”我开心地使劲点头,“他们就在屋里呢!”
我拉着净空进了屋。这时,瑶尘已止住了哭,见了净空,也不管我们大家都在一旁,就一头扑了过去,扎进净空怀里,委屈得大哭起来,好象谁欺负了她似的。
净空搂着瑶尘一通哄,我站在一旁尴尬得不行,必竟是离和烛龙恶作剧把人家给吓着了,作为他们的老大,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那两个始作俑者这时候也蒙了,知道玩得过火了,都消停老实地呆在我身边,蔫了。
我在他俩脑门上一人点了一下,瞪了他俩一眼,走过去,抱歉地说:“瑶尘,对不起啊,他俩就是好玩,跟咱俩开玩笑的,不是真的要吓你,你别介意啊。”
净空用眼神问我怎么了,我就把刚刚发生的一切跟他讲了一遍。净空叹了口气,道:“谁也不怨,过会儿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瑶尘才抽抽嗒嗒的止了哭泣。净空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也看出了他的心疼,我心里不免又多了一丝愧疚。
“诶?兰巴哪去了?”我突然发现折腾半天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兰巴都没有现身?便有些急了,转圈找了起来。
离把乌黑的眼珠翻了翻,一只触手抚着额做沉思状,然后好象想起了什么,用触手一撑,跳到院子角落里的一口大缸旁,把上面竹制的盖帘一揭,指着里面道:“噢,净心,你说的兰巴是不是他?”
我忙冲过去看,可不是,躺在里面的不是兰巴还能是谁?
赶紧把他从缸里拽了出来。一摸鼻孔,呼吸都没了,吓了我一跳,忙去按压他的胸部,大喊他的名字。
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缓了过来,大家都松了口气。怎奈烛龙和离不自觉,凑到跟前看热闹,兰巴一眼对上他们,立马白眼仁一翻,又昏了过去。
少不了又是一翻折腾。等可下把人又救过来了,兰巴扯着我的胳膊问:“法师,他们是谁呀?”
我忙拍着他的手安慰他:“没事,不要怕,这都是我的朋友,离和烛龙。”
“烛龙?”
兰巴突然来了精神,仔细打量起烛龙来,紧接着扑倒在地,便磕起了头,弄得我们大伙都莫名其妙。
“兰巴,你这是做什么?”
我去拽他起来,他却死活不肯,抓着我的胳膊道:“法师,我就说您是天神,您还不承认。”
兰巴长跪在地上,激动万分,“法师,我们蜀国祭祀或者需要与上天沟通的时候是要借助青铜神树的,神树上伏着一条神龙,据说是守护神树的神灵。
我在家传的羊皮书上见过神树和神龙的照像,原以为那只是某种意义的象征,真实并不存在,可是万万没想到,竟有这样的福分能在这儿见到神龙真身,我兰巴此生无憾了!”
我扭头去看烛龙,它倒是真不客气,大大方方,大模大样地受了人家的跪拜,好象理所应当然似的。
看它那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忙把兰巴拉起来,对他说:“你想太多了,哪来那么多的神灵,这烛龙是我朋友,那就也是你的朋友。”
哪知兰巴又要倒头拜我,嘴里还虔诚而恭敬的念叨:“那哪成啊,兰巴可不敢高攀呐。”被我一把扶住。
他现在这是过分激动,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了,我扭头去问离:“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一指阿吉婶,“是她,都是她干的好事!我们来的时候,只知道阿吉婶家是在这条街上,但摸不准是哪家。本打算趁着夜色挨家挨户慢慢的侦察,谁知忽然听到这个院子里传来两声入水的声音,我和烛龙就赶紧溜过来看。
本打算爬个墙头看个究竟,结果刚露个头,就瞧见那女人站在这男人身后抡起个木板打在了他的头上,男人连声都没出当场就倒地上了。后来,那女人就把他拖到这口大缸这儿。
净心,我跟你说,这女人可了不得,相当有两下子,只两手一提,就把那男人给拎了起来,在屁股上还踹了一脚,把他大头朝下给踹了进去,然后又把盖子给盖上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江源捉鬼(八)轻松一刻
兰巴揉着脑袋愤愤道:“我说我这头怎么这么疼呢,还有个大包,敢情是被这婆娘打的。”
离用触手掩嘴偷笑了下,接着说:“这时候,我隐约听到井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就听出是你们了,正想着要不要过去跟你们打声招呼,就见那女人直奔井的方向去了。
我想,这女人连人都敢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啊,她奔井边去,八成是要对你们不利呀。我就急忙进了院子,拿了她刚扔下的木板悄悄跟在她身后,照她脑袋给了一下。
本想跟你们相认的,可一听你们要出来找工具,就一时兴起,起了逗你们的心,于是就让烛龙爬上屋顶冒充房梁,我把那女人卷了,把她倒挂在上面。
我只是想和你们玩玩,真没想到能把瑶尘吓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出的主意,烛龙就是跟着凑个热闹。”
听了离的诉说,我真是哭笑不得,狠瞪了他一眼,道:“离啊,你可真是越来越天真,越来越没谱了。人吓人,吓死人啊,你知不知道?
再说了,你不觉得幼稚啊?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我早八百年前就不玩了,你怎么还玩?还让烛龙当房梁?它多大分量你不知道啊?再多呆一会儿,房子都要给它压塌了!”
“我知道错了。”
离嘴里说着知道错了,可那眼神里却是美滋的,可没看出来有认错的意思。
拿他没办法,只能以后再慢慢教育了。叹口气,转头将离的话说给净空和瑶尘听。
净空怔怔地问:“阿吉婶为什么要这么做?伤我和瑶尘还有情可原,兰巴可跟她没瓜葛啊?”
我看了他一眼,叹道:“一个心理不健康的人你还能指望她做出什么正常的事?有些人总想从别人那里讨便宜,得不到时不但不自省反倒还会怨恨他人,认为谁都欠她的。这种人的心思不是你我这种人能够理解的。”
瑶尘点头表示赞同,“净心说的没错,阿吉婶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她当初收留我并非发自内心,而是被利益驱使。后来出卖我和净空,不但没得到奖赏,还被灭了口,虽说是罪有应得,但她自己肯定觉得冤得慌,心中必是怨恨难平。我想,她杀兰巴只是顺手,目标还是我们。”
兰巴揣测道:“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被人操控的,还是自己成了精?按理说,一个一年多的新粽子总不会有本事使什么障眼法的吧?”
“管她呢?是自己成精也好,被人操控也罢,总之,只要我们能离开此地,就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她爱怎样就怎样,咱们管她做甚?”
我话一出口,几个人都点头释然。瑶尘先拍了手,道:“可不是就是这么个理嘛!”
我抬头看看天色,“这一闹耽误了不少时间,咱们还是抓紧找工具,清一下井吧!”
几个人都没意见,正欲去寻找工具,烛龙却用身子将众人围住,我点它脑门,训道:“你要干嘛?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
谁料,离却嘿嘿的笑了起来,见我们不明所以,便解释道:“烛龙的意思是有它在,还找什么工具呀?”说着还用下巴冲烛龙一点,“我说的没错吧?”烛龙还果真点了点头。
行啊,这两家伙都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了!我自叹弗如。
我用巴掌一推烛龙的大脑袋,嘻笑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烛龙得了令,欢快地出溜到井边,歪头向里看了看,便一扭身,把尾巴探了下去。露在外面的部分看不出来,但能想象得到它是在用尾巴搅里面的泥。
搅了几下,烛龙突然神情有异,停止了搅动,拿眼睛看了我一眼,虽然还是木讷讷的,但我知道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忙招呼大家让一下,果不其然,烛龙下一刻就将尾巴甩了出来,把样东西摔在地上。
大伙围过去一瞧,竟然是副人的骨架,摔到地上时劲儿大了点,摔得头颅骨碌碌的滚到了一旁。
烛龙又把尾巴伸进井里,来来回回总共弄出了大小不一的五具骸骨,从骨架大小可以看出是四个大人一个小孩。
大家唏嘘惊惧不已,怎么井里会有这么多的尸骨?
“天啊,他们太狠了,一个活口都没留啊!”瑶尘小声啜泣着说。
我疑惑地问:“你知道他们是谁?”
瑶尘深吸口气,道:“我们投宿那晚,阿吉婶的儿子一家三口也在。”
大伙顿时沉默了。
过了一阵,我提议,“找个地儿埋了吧,让他们都入土为安。”
瑶尘突然指指地上的骸骨,又指指屋里,愣眉愣眼地问我:“如果这里有阿吉婶,那屋里的那位又是怎么回事?”
说的是啊!我忙瞬移至屋内,哪还有阿吉婶的影子?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叫。我暗叫一声“不好”,忙瞬移出了屋子,只见五具骸骨忽忽悠悠地立了起来。
瑶尘把头埋在净空怀里正瑟瑟的发抖,烛龙歪着脑袋象看大戏一样老神在在地在那儿看热闹;离的八条触手在背后都立了起来,末端慢悠悠地舞动着,似乎在准备伺机而动;兰巴则象炸起毛的野兽,全神戒备地盯着它们。
真是的,本来还打算让它们几位安息长眠呢,看来它们是不想好了。
我走过去,倚靠着烛龙,抱着双臂,看着那些骸骨直摇头,也跟烛龙一样,等着看大戏,看它们几个到底还能整出什么么蛾子来。
头被摔掉的那位摸索着走到自已的头颅跟前,蹲下身去把头骨捡了起来,然后直起身子就往椎骨上放。
那哪放得住啊?!一松手,脑袋就掉地上了,把下颌骨都给摔掉了。完,这回更没法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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