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低着头,有些愧疚,原以为事情没有办好是应该的,毕竟原因在那儿呢,但是小姐一介弱女子居然把自己没有办到的事办妥了,这让灵溪对自己相当失望,同时也稍微原谅了因为岚芷导致公子受伤的事。
慕渊微微一笑,“阿云,看来你很喜欢跟在小姐身边呐?那你就去小姐身边伺候吧。”
“啊?”阿云看看公子,又看看岚芷,呜呜……公子不要阿云了……心下有些伤心又有些赌气,就这样就把阿云赐给别人了?
“喏,殿下。”
岚芷听着阿云语气里的一丝哭腔,心下不忍,毕竟自己要去行走四方,寻访强大自身的道路,跟着自己,阿云会遇到太多危险。
“殿下……”
“不用说了,本宫自有深意。”慕渊打断了岚芷想要说出口的话,久久看着她。
“既然三日之约已解,那接下来,灵溪,宣旨!”慕渊淡淡的声音响起。
灵溪抬首应喏,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拿出了一卷圣旨。
“晚娘接旨!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今有渊潭晚娘,慧明淑静,谋不输男儿,乃国之才,特赐钦差,驻东吴二郡,解荒年之困,救民于难。钦此。”灵溪清脆的嗓音响在岚芷的耳朵里。岚芷愕然,呆呆地杵在那儿。慕渊唇角勾着一抹微笑,他喜欢看她呆呆的样子。
“阿晚,还不接旨?”
岚芷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众人不语……不是你还有谁?
上渊帝都,三皇子府。
“禀主上,余秋传来消息,太子已经到达弋阳。另外,姜小姐也在那儿。”一身着青衣的男子躬身说道。只见对面那人隔着一个鸟笼,逗弄着笼子里的小鸟。闻言,蓦然转身。
“不愧是我五弟,真让人费心呐……不过,那女人明明在帝都,哪里跑到弋阳去了。问问余秋怎么办事的?另外,让他教唆那群灾民,让咱们的太子殿下好好与民亲近亲近。”哼,既然你那么爱护你的子民,那你就在那里呆着吧。荒灾没解决,我看你怎么脱身!
江国,兴庆宫。
“啪!”一声茶杯碎地的声音砸响在兴庆宫偌大的宫殿里。
“太后息怒!”
“没用的废物!杀一个弱女子都这么费劲,哀家养你何用?徐福,斩他双手作为惩戒!”萧太后娇美的脸因为生气而有些泛红。
“啊,太后,太后……”黑衣侍卫被拉下去了。
眉头微皱,那贱人命还真硬,不行,这样下去对我皇儿的地位迟早都有威胁,“徐福,给我传离鬼!”
徐福是萧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他心里知道太后所优何事,却又劝阻不得,无奈叹气,只能尊旨去请离鬼。
不一会儿,徐福带着一个身材矮小,年约四十的男人走了进来。
“离鬼参见太后娘娘。”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眼神阴狠,仿若地域里的厉鬼!
“免礼,哀家此次请你来是要你杀一个人。我知道你的规矩,要美色不要钱财。这江国美女若干,你想要哪个哀家都能给你弄来,问题是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得到?”萧太后明白,像离鬼这种命中率百分之百的一等杀手,一般钱财是请不动的。不过那小贱人太难缠,不用离鬼,萧太后还真有些不放心。至于公子渊,她还没有打算刺杀,先不说能否成功,关键是刺杀公子渊对萧太后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江国与上渊还有其余两国形成的盟国圈能够保护江国安全度过现在这种朝廷空虚的时期。同样的,萧太后还相信公子渊一定不愿意她皇儿的秘密曝光,因为她们是盟友。国家间的利益关系大于一切。不过看公子渊对那小贱人的维护程度,怕是不会杀她,公子渊萧太后放心,可是白岚芷她不放心。而且涉及十几年前那场旧事,她心里很恐慌,生怕是命运大报复!
“嘿嘿……娘娘真是爽快人,离鬼一定能为娘娘拔去心头刺!至于美人……嘿嘿……不知兰儿郡主有否婚配?”离鬼笑得猥琐。
兰儿?他胃口不小啊,竟然看上的是萧兰儿,这……萧太后略微迟疑,最终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她很清楚虽然离鬼给的是问句,但显然这就是他的条件,也就是请动他的筹码。也罢,为我皇儿的皇位,牺牲一个侄女不算什么。
“郡主并未婚配,只等离先生得胜归来,哀家便做主将她许给你。”
“哈哈……太后果然爽快!那离鬼就先行退下,稍后请徐公公告知详细情况。请太后放心,离鬼一定为您拔去心头刺。”
萧太后挥挥手,便让离鬼离去了。舒了一口气,想着那小贱人的死期不远了。
弋阳城,知县府衙。
岚芷端着一碗药向着慕渊的房间走去,没办法,阿云那丫头赌气,说是不来了,把药往她手里一搁就走了。岚芷无奈,只有自己给他端去了,毕竟他的伤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不过自己也正要找他问问今日圣旨的事,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给自己改了名字,还封成了钦差?也罢,见见也好,也不知他的伤势?是否好些了走着走着,便走到一处花园。花园里花没怎么开,倒是树长得有些葱郁。岚芷的眼睛朝着树移去,却看见叶孤一袭天青,正在动身练剑。岚芷的小心思飞快的转动着,我被人掳是因为我自己没有实力,还害慕渊受伤,如果我有自保的能力,不会再拖他后腿了。或许连岚芷自己都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慕渊。
☆、第十八章:与叶别离
一念及此,岚芷便笑容的走近叶孤。
“闷葫芦,你这是什么剑法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以教我么?”
叶孤收剑转身,看着一脸讪笑的岚芷,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什么时候又对剑术感兴趣了?
“此剑法名无痕,非我所长。”
“哦,非你所长你还练?难道不知道扬长避短么?练就要练自己最擅长的,把自己最锋利的一把刀磨得更锋利。哎,对了,既然剑术不是你最擅长的,那什么才是?”说完这句话岚芷就后悔了,因为她突然想起平日里叶孤总是背着一把刀。
果然,听到岚芷的话,叶孤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愣是突突的被岚芷读出几丝委屈的味道。叶孤怔怔的盯着岚芷,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岚芷想,这娃甚是可怜,平日里尽被人无视了,我算与他最为相识之人了,竟然连这般细节都 不曾注意,生生伤了这孩子的心。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动物,常常慈悲心乱发,还美其名曰母爱。就像此刻的岚芷,看到因为自己一句话而陷入伤心境地一言不发的叶孤,岚芷走近了几步。
“呃……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善使刀,平日里天天见你背着那把大刀,我又不是瞎子,又怎会不知道呢?呵呵……刚刚……刚刚那是我逗你玩呢……呵呵……逗你玩。”有些人就是喜欢做这种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的事情。看着叶孤依旧呆呆的脸,岚芷终于发现了一丝不正常,她又往前挪了几步。两人的距离挨得及近,岚芷看着叶孤面无表情的脸,注意到他光泽极佳的皮肤,骛的伸手戳了一下。
“啊!”
“啊。”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岚芷很窘迫,心想,老天,我干了什么……我我我……我居然摸了叶孤的脸!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当然此刻不是窘迫的时候,破解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
“咳咳咳……那个……对了!你刚刚在干嘛?干嘛一副呆呆的表情?”一副呆呆的可怜又委屈的表情。
叶孤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被某人戳过的小脸。
“我在想问题。”
“……”岚芷无语,想问题?嗯?想问题!想问题你干嘛一副比小媳妇受气还委屈的表情,害的老娘还可劲儿的安慰你。
“等等!也就是说,我后面说的话你完全没在听?”
感受到某人强大的杀气,叶孤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不准备教你。”
“嘎?”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费这诸般口舌却让你小子戏耍了一道!某人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为!什!么!”咬牙切齿的语气念出这三个字还真是不容易啊……
叶孤默然看了她一眼,
“你的问题真多。”
呀!岚芷要被气疯了,小脸有些微红。
“第一,非我所长的东西也要练,我知道扬长避短,但师傅跟我说作为杀手,最致命的永远是是缺点。”
岚芷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刚刚她提出的问题。哟,小伙子不错嘛,居然知道短板效应。
“那第二呢?”
“第二自然是我不准备教你习武。一来,你年龄已大,筋骨已成型,就算练习也没多大进步。二来,你是女子,我所擅长的刀道不适合女子。”
岚芷自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此刻的心里的气愤已经被沮丧取代,耷拉着个小脑袋,默默转身。
说话的时候,叶孤悄悄的瞥了瞥她两眼,不知为何,看到她满脸的沮丧,他的心里便有些难过。
“你莫要伤心,待我此次回去,问一问师傅,或许她有什么办法。再说……再说……别怕!有我护你。”他有些紧张,最后一句话出口,他的脸也不自觉的红了。
岚芷闻言忽然转身,几步走近了他。
叶孤从未这么紧张过,他一向都是个极其冷静的人,此刻看见岚芷走了过来,叶孤却感觉到手心里捏出了些许湿润的汗水。
“回去?你要离开?”岚芷看着这个一路默默护她之人,突然有些不适应往后的分别。
叶孤松了口气,知道她是只听到了前半句,但不知为何,心里也有微微的遗憾。
“是,我接到师傅的消息,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保护自己。”她不用自己好好保护自己,自然会有公子渊保护,一想到这,虽然对她的安全很放心,可是其他方面根本不放心!
岚芷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走?”
“明日一早。”
“还回来么?”就像刚刚那样,说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回来?回哪儿?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个罪臣之女何处可归。
叶孤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
“我,会来找你的。”叶孤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是宛如冰雪的冷。但是此刻的岚芷听起来却像是看到了春天,冰封雪融之后便是暖暖的春日,就像叶孤一颗暖暖善良的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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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好,阿景来迟了。又到期末了,大家都在忙着考试,阿景也一样,更新推迟的话,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第十九章:新官上任
岚芷进门的时候正看见慕渊伏案急书,果然如她所料看来上渊帝京的局势已乱成一片了,想来慕渊这个太子之位,怕也受到了威胁。
“你来了。”依旧是那般温温柔柔的语气,慕渊抬起头,用一双如水的眸子细细的看着她。
“嗯”
“来,过来。”他温柔的唤她,示意她到他身边去。岚芷没有抗拒,她也不会抗拒,想来一直以来只要是他提的要求,她十之八九都不会抗拒。
“今日里,那道圣旨,你可知是何意?”他牵过她的手,低眸细细的打量着,他看得极是认真,仿佛这双手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岚芷的耳根有些红,挣了挣,却又被他大力的箍住。
“知道,你希望我留守此地,替你处理好饥荒之乱。”她垂了垂眉,神色有些黯然。
见她这样,慕渊心里微微有些刺痛,猛地一把抱住她,却又温柔的揉进怀里。
“我明日一早就离开了,如不是情况紧急,我是绝不会让你一个弱女子独留此处的。”他说的有些焦急,有些愤然。岚芷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亲切的情绪。世人印象中的慕渊,高傲智慧,不近人情,甚至有些狠辣绝情,毕竟他有一个那样辛苦的过去。是的,是辛苦,身为皇子,却小小年纪进入军队,别人不知道,可是岚芷知道。灵溪曾今说过,慕渊的母妃是一个连名讳都没有的卑微宫女,就在他封王那年,他的母妃就病逝了。小小年纪的他,如何在虎狼并存的京都生存下去?他知道不可能,所以他选择了参军,抛弃了皇子的身份,从一名小小的 冲锋兵做起。历经磨难之后,终于在军中有所建树。这时候,一直把这个儿子忽略的他的父皇才终于发现,他比他所有的儿子优秀千倍百倍。可以说,慕渊的成长之路,是由无数的鲜血铺就的。倘如还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如何能有今天?每每想到此处,岚芷的心里便会默默的难过……她伸出食指挡在他的唇上。
“我愿意。”她温柔的说。
“你说……什么?”最后两个字,带着他声音中的嘶哑蔓延开来。
“我说,我愿意留在这里替你处理烦忧。只是……”她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