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嫌弃这狗的毛色,郑叹却越看越觉得不错。
原本蹲着的狗崽,也随着郑叹的靠近而站了起来,一开始没怎么叫,但是盯着郑叹看了会儿之后就开始“呜呜”地哼了,小尾巴还甩动着。
卖狗那人刚才见一直黑猫跑狗篮子旁边还纳闷呢,菜市场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只黑猫了?还大摇大摆在这里走动,一般来说,猫狗在菜市场不会这么淡定,杀气太重,就像关笼子里那些即将被卖出去的狗那样,都在焦躁不安,而相比之下,这只黑猫就太过另类了点,既没焦躁不安,还不怕陌生人。
摊主正打算说什么,兰老头已经发话了。
“怎么的,黑炭,看中这只了?”兰老头走过去,蹲身,仔细瞧瞧狗崽。
他刚才没打算买,但见到郑叹的行为之后,就又转了心思。
“哟呵,老爷子这您的猫啊,胆子真大。”那摊主笑道。
兰老头“嗯”了声也没多说,仔细看着狗崽,还将狗崽抱起来瞧了瞧。
见这狗崽除了毛色有些难看,好像也没啥病,兰老头心里的别扭劲稍微缓和了一点,再看看旁边的黑猫,兰老头心里的天平又倾斜了一些。
见兰老头犹豫,那摊主想赶紧将狗卖掉,便说道:“老爷子,这最后一只狗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狗是好狗,不然刚才那两位老板不会买。不过我瞧您看不上这毛色,这样吧,我给您打个折,刚才那两只卖八十,这只就卖六十给您,怎么样?”
兰老头没出声,似乎还在考虑。实际上,他在观察郑叹的反应,对狗拿不定注意,他就将选择权放郑叹身上了,发现郑叹的视线确实一直盯着这狗崽,兰老头也起了买下狗崽的心思。
算了,不就是毛色不好看嘛,挑狗最重要的还是对狗的内在品格把关,外形方面,不必过于强求,要不就本未倒置了!兰老头心里安慰自己。
只是兰老头的沉默在摊主看来是对这价钱的不满意,看面前这老头的穿着也没啥特别的,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而且,他知道,这个年纪的老人们对钱看得紧,舍不得多出,于是,摊主便想着要不要再压压价。
听到有狗崽的叫声,摊主往电动三轮车那边瞧了瞧,见车上笼子里有一只狗崽,便问兰老头:“您车上那狗是在刚买的吗?”
已经有了决定的兰老头放下狗崽慢慢起身,“嗯,刚买的,六十还送个笼子。”兰老头实话实说。
不过,在摊主看来,这老头果然是对价钱有意见了,不过人家车上那狗崽比自家的稍微大一点,而且看着也精神很多,还送笼子,自己再喊个“六十”的话,估计这笔买卖就不成了。看周围也没谁对这只狗崽有意向,摊主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也想赶紧将这狗崽卖出去,我媳妇儿带着大狗离开,很快就要回来,在她带狗回来之前我想将狗卖掉算了,不然就四十吧,这算是半价了。其实,除去这毛色,这狗是真不错,成年了之后它看家绝对敬业的,您看这眼睛,这是见生人肯叫的类型,而且会叫得比别的狗更狠,不会因为吓唬而哑火。”
摊主看着很老实,说话的时候瞧着也很有诚意,但其实摊主心里想着,四十块钱也比他们原想的要多。怎么都是多赚了,不亏。至于夸狗的话,这纯属瞎扯,他哪会看狗啊,只是学着之前刘老板那样瞎编两句而已。
本来还打算直接付钱走人的兰老头一听又降价,顿了顿,看看摊主,沉默地摇摇头,然后掏钱递过去。
周围人都以为兰老头是对狗和价钱依然不满意,只是勉强接受而已。可郑叹知道。兰老头这是表示无语,老头压根就没怎么在意这几十块钱,却没想只是少说了几句话,摊主就直接降了价。
狗篮子摊主没打算送人。兰老头也没想要。车上笼子里还可以装一只狗崽。俩狗崽挤挤就行了,反正很快就能回去。
两只狗崽挤一个笼子里,都是小狗。也没怎么打架,倒是那只小黄狗活泼些,主动撩拨了几下。
郑叹就在旁边看着。两只狗崽,合起来不到一百块钱,多廉价。同样是狗,这价钱相比起那些名贵品种,相隔了成百上千倍,甚至更多。
这狗是挑完了,至于以后这两只狗会长成什么样,郑叹可不敢保证,兰老头不说了么,以后养歪了是兰老头自己的责任,与郑叹无关。
回学校之后,兰老头就将两只狗崽安置在小花圃里,没有带回家属楼那边。翟老太太煮了些米糊糊掺了些绞碎的肉末给两只小狗吃,两只狗崽吃得欢腾。
兰老头给两只狗崽取了名字,那只小黄狗叫千里,虎斑的那只叫顺风,兰老头就希望这俩狗像千里眼顺风耳那样的能耐,好好守着小花圃,防着那些起歪心思的人。
那盆兰花还开着,比其他品种的兰花开花的时间要长,这让很多人惊奇。自打兰花寻回之后,兰老头的小花圃就不对外开放了,也不给人看,只有几个关系好的人才会放进去。媒体方面也冷了下来,不是他们不想报道,而是上面压着不让再继续大肆报道。兰老头也是这意思,他可不想再招来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狗崽还小,兰老头也没给它们分窝,用纸箱子做了个临时的狗窝放着,等以后这俩长大了再用木板分别做两个更大的狗窝。
兰老头带两只狗崽去宠物中心检查的时候,才从那里的人口里知道,“顺风”这种毛色的狗还有虎斑一说。
宠物中心的人是有特意安慰兰老头的意思,所以说的时候夸张了些,听得兰老头飘飘然的。
其实,不管怎么说,不就是只土狗么?很多人依旧看不上眼。不过,兰老头那别扭心思现在是一点不剩了,反而还有点捡漏的得意,回学校看到郑叹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黑炭哪,眼光不错哈。”
郑叹看着哼着小曲儿走远的老头,想着,这还小呢,等长大了就知道到底眼光好不好了。
不过,每次听兰老头喊“顺风”的时候,郑叹听着总觉得不得劲,心里会自觉加上“快递”两个字,后来兰老头估计也觉得听着像是送快递的,便改叫了“顺子”。
土狗好养,长得快,两只狗崽的适应力也不错,放小花圃里没几天就满院子跑了,而除去郑叹之外,这俩最先认识的猫,就是警长。
原来警长跑小花圃是为了啃花,现在跑小花圃跑得勤是因为这俩狗崽。郑叹早就知道,警长这货,对狗的兴趣比猫强。
一开始的时候警长还只是好奇,并没有过去跟两只狗崽子腻歪,而是站在花棚上面,看着下方正玩耍的两只狗崽,脖子伸得老长,恨不得长一副长颈鹿的脖子似的,视线一直跟着那两只狗崽。
发现花棚上蹲着的猫后,两只狗崽便来到花棚下方,小黄毛“千里”张嘴朝着警长叫,带着明显的稚犬的叫声。这个花棚顶是个斜面,最高的地方离地三米左右,最低的地方只有不到半米,而警长蹲的地方就离地一米的样子,不然那两只狗崽也不会注意到它。
“顺子”倒是没开口,不过它也仰着头盯着花棚上的猫。
郑叹看警长那尾巴甩动的幅度就知道这家伙非常想下去跟那俩玩,只是估计还想多观察观察。
见警长一直没什么表示,郑叹绕道它身后,一脚将它踹了下去。
ps:以前陈词的奶奶家养过两只狗,一只是黑背串串,个头很大,一只就是土虎斑,个子小很多。但看家的话,起主要作用的就是那只虎斑了,耳朵特灵,听到生人靠近家门的声音就叫,然后黑背串串才跟着叫。后来那里拆迁,听说土虎斑怎么都不离开那里,家里人把它带走了它还会回去原地守着,对着挖掘机叫,到死都没离开。那时候陈词还在上大学,听到消息的时候那只狗已经不在了。
第三八四章生病
警长的蹲点不高,一米对于一只成年的健康的猫来说简直就是小case,即便没料到会被郑叹在背后踹一脚,反应有些惊慌,但警长也能稳稳落地。
突然被踹下来,不只是警长自己惊住了,那两只小狗也吓了一跳,赶忙后退好几步。小黄狗“千里”还扑腾着叫了几声,土虎斑“顺子”倒是沉稳点,不过也是警惕地看着警长,尾巴都没甩动了。
不过,很快,厚脸皮的警长打破僵局之后,没几分钟,这一猫俩狗就玩一起去了。警长对于狗已经不陌生,应付两只狗崽子更是不在话下,习惯了这两只狗崽之后,便玩开了。
小狗崽长了牙,咬的时候警长还有点疼,不过它能应付,毕竟只是小狗而已。
郑叹蹲在花棚上,看着那两只狗崽跟在警长屁股后面跑得欢腾,心想,有警长带着,兰老头这花圃里是安宁不下来了。
虽然只是小狗,但因为是土狗的原因,两个月大的小狗已经有些重量了,还活跃,两只小狗齐上阵,警长也承受不来,不过打打闹闹,关系越来越好,最后腻歪到一起去了,警长还去小狗的狗盘子里吃了点狗食,然后跟两只小狗挤一个窝里睡觉。
那盒子本来是兰老头给小狗崽准备的,两只小狗睡里面还有点空间,小狗长得快,在兰老头的计划里,这个盒子怎么也得挺一个月吧?可现在警长挤里面就显得窄了,警长那两条后腿还露在外面呢。
不过。猫嘛,软骨头似的,什么姿势都能睡,郑叹看着那仨在纸盒子里面挤着的样子就乐呵。他估摸着,过不了几天,这纸盒子就得报废,不是被挤废,而是被折腾废的。
看了看天色,郑叹跳下花棚离开,该去吃午饭了。再过会儿的话学生们就下课了。人多了行动不方便。
郑叹决定今儿的午饭就在焦威他家小饭馆解决,从小花圃离开便往校门那边过去。
不过往校门跑,路过学校后勤部那边的一栋房子时,郑叹心里正暗乐着兰老头以后会有多少麻烦。没注意周围。突然听到一声“小心”。下一刻一盆冷水就浇了过来。
郑叹身上毛全湿了,侧头,无奈地看了看端着盆子站门口满脸惊讶的一个大妈。那大妈很显然也不是故意的,一般情况下这里也没啥人过来,习惯了往外直接泼水,谁知道会突然窜出一只猫来。
估计是洗水果的水,郑叹还能闻到一点水果的气味。
那位端着塑料盆的大妈愣了愣之后就对郑叹道:“哎,咪,来,过来阿姨给你擦一擦。”说着还掏掏兜,摸出一包纸巾,朝郑叹招手。
郑叹看了看那大妈的身材,一位……嗯,女壮士,那胳膊一看就是很有力道的,郑叹想了想,还是算了,抬脚离开。
等离开那儿之后,郑叹见周围没啥人,停下来抖了两下毛,没抖多少水下来。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阳光还不错,晒会儿应该就行了。郑叹也没当回事,带着一身水渍往校门外跑。
不过,今天虽然有太阳,但眼瞅着就十二月了,气温也不会高,风一吹,还真有点冷。
焦威爸妈看到郑叹的时候,郑叹身上的毛还没干,焦威他妈还开玩笑说郑叹是不是去游泳或者去抓鱼了,话是这么说,焦威他妈还是拿了个吹风机给郑叹吹一吹。
吹干之后果然感觉暖和多了,只是,郑叹在小饭馆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感觉有些晕,还打了好几个喷嚏,似乎流鼻涕了,郑叹一时也找不到纸巾之类的东西擦,便抬手擦了擦鼻子。先擦毛上算了,回去再洗。
原打算再去小花圃那边看看那仨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有没有在小花圃里造反,因为感觉微恙,郑叹还是决定先回家好好睡个午觉再说。
郑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这气温降了点,有些冷。
快步跑回家,跳上沙发,顺手捞了放在茶几上的一卷卫生纸,扯过来一截擦了擦鼻子。
头更昏了。
懒得动弹,郑叹就直接趴在沙发上睡觉。
原本只打算小睡一觉而已,可这一睡,就超过预想了。
下午六点多,焦妈回来。附中那边五点多下最后一节课,再坐班车回来,每天到家的时候也都六点多了,所以焦家的晚饭现在一般都在七点以后。
小柚子现在初三了,初中最后一年,学校抓得比较紧,虽然学校没有成立实验班之类的,但对于几个尖子生,老师们还是会在课后开小灶,留下一些学生给他们解惑,所以,小柚子比焦妈还回来得晚一点。焦爸几乎是到了吃饭的点才回来,所以,焦妈是回家最早的一个。
焦妈站门口的时候还在想自家猫是不是在外玩忘时间了没回来,因为,郑叹平时如果在家的话,会将客厅的灯打开,木门也不会关。开灯开门这事,焦家的人都知道,这几年下来早适应了。
掏钥匙开门之后,焦妈见屋里一片漆黑,楼道的灯光并不算明亮,照进屋里也照不了多少范围。
摸开关打开客厅的灯,焦妈就见到沙发上的那一个黑毛团。
“黑炭,在家怎么不开灯?在沙发上睡觉别着凉了,旁边还放着毯子。”焦妈将菜放地上,在玄关换拖鞋,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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