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也机灵,见人一多,就转头跑了,这次停都不带停的。
周围的学生有嚷嚷着要去找狗的主人问责,不少人附和,还说要将这事情公布到校论坛上去,让大家以后小心这只狗,说不定这狗染了狂犬病什么的。
还有人好像认出了撒哈拉,毕竟撒哈拉在学校也已经五年多了,跟郑叹在这里待的时间差不多,一些经常往这边走的学生也能认出来,知道是学校里老师家养的,但说不准到底是谁家的。不过,也可能有人能知道,郑叹离开的时候那些人还在议论。
郑叹追着撒哈拉过去,一直到接近大院的拐角那里,撒哈拉躲在几棵树后面,郑叹追过来的时候,那家伙还探头探脑,见到只有郑叹过来,胆子立马又回来了,那尾巴还甩得欢腾,不知道是看到郑叹高兴,还是为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得意。
郑叹看到那张狗脸就想抽几巴掌。
躲那儿有屁用啊!
这货给自己主人惹祸了还不知道。
不过,回想一下,刚才撒哈拉推的那个女学生,是不是跟之前那两人一伙的?他们肯定认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参与作案。如果那女学生是无辜的,对方还要追责的话,撒哈拉这次估计得倒霉。
第三五一章真相
撒哈拉这家伙记仇。
平时的撒哈拉看似很好相处,跟大院很多孩子也玩得起来,可一旦惦记上谁,那估计得惦记很长一段时间,这是郑叹认识撒哈拉这五年多来总结出来的经验,以现在的情况看,那几个人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上撒哈拉了。
很多动物对人的印象深刻并不一定只有相貌,还有声音和气味,不管哪种,撒哈拉是记上那三个人了。
郑叹不是撒哈拉,也不懂狗语,只能从这几年对撒哈拉以及大院里其他狗的了解上,从它们的行为中粗略解读它们要表达的意思,却并不能知道事情的缘由,想要了解的话还是得自己找。
想着最近反正没什么事,小郭那边元旦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也不忙,所以郑叹有时间在学校遛。
撒哈拉刨了会儿土玩之后开始无聊,现在冬天也没什么蚂蚱之类的昆虫让它解闷,乱刨那些用来绿化的花草是要挨骂的,所以只能刨刨土,现在刨土刨饿了就打算回家,一点都没有惹祸的自觉,它也压根不知道自己可能会给主人和主人相关的一些人带来麻烦。
肚子饿了就要吃饭,要吃饭就得回家,回家之后就开始叫着催食,这是每一只城市里家养宠物的生存要领。
看着撒哈拉往大院那边走之后,郑叹没有跟着回去,而是返回到刚才撒哈拉推人家车的地方。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围着了,来去走动的人也压根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过一起狗推人的事件。
郑叹找了找。没看到那两男一女,看时间差不多就回去了,回去晚了他也得挨批。
第二天,郑叹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打开了电脑,看看楚华大学的校论坛。事情闹得大不大,只要看校论坛就知道了,网络越来越发达的今天,那些学生们有点啥事就放到论坛里去讨论,买车讨论,买耳机讨论。连臭脚丫子用啥药水也能讨论个几百帖。即便现在是期末考试期间,论坛里照样热闹,甚至比平时更甚,卖作弊器的。兼职黄牛党卖火车票的。组团拉人一起回家的。应有尽有。
郑叹上网不知道干啥的时候就逛逛校论坛。
翻到相关讨论区,郑叹一打开那里就看到一个热议的帖子,点开之后。撒哈拉那个逗比的照片就放在那里,是撒哈拉昨天推人的时候周围一个学生抓拍的,拍摄效果并不好,但熟悉的人能够很容易就辨认出撒哈拉来,毕竟,在学校里,三血脉长成这样的狗也就这么一只,其他养哈士奇和拉布拉多等的都比较纯。
发帖子的学生是昨天的路人之一,平时就比较爱在校论坛里混,他说昨天和同学准备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目睹了一只狗将一位骑自行车的妹子推倒的事情,拍照的就是他同学。言语之中透着对校园这起事件的不满,担心这狗有病,会伤及学校其他同学,实在是个危险因素。
下面很多人回帖,里面有不少认出撒哈拉的人,还扒出了撒哈拉的主人阮英以及阮英他爷爷阮院士的资料。
自然少不了一些冷嘲热讽的人。
“这事得去保卫处反应吧?”
“反应什么呀?没看人家的爷爷是院士吗?”
“阮院士是谁?很牛吗?”
“楼上的哥们儿平时没听过校广播?大名鼎鼎的阮院士不知道,这位出现频率挺高的,这个讲座那个讲座,成就一大堆,名人啊,就算是我导师站在人家面前也得装小孩。”
“有个词叫狗仗人势。”
“下次网上评教的时候直接给差评!”
“或许这其中有误解呢。”
“屁的误解,听说那狗平时就比较疯。”
“哎,阮英现在还教我们呢,挺好的一个人,不过阮院士就不知道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有啥样的狗必有啥样的主人。对阮院士的印象一下子掉到负值了。”
“一堆loser,有种你们当着人家的面说,在这儿唧唧歪歪,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找老师套套题,挂科了打算明年跟师弟师妹们一起上课吗?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取消的补考政策,艹的!”
……
帖子后面大大的“hot”字样显示着这个帖子关注的人不少,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郑叹意识到这次撒哈拉估计真闯祸了,里面很多学生压根连事情的起因都知道的就在那里起哄,估计是期末考试期间的原因,有些压力大的人就直接在这儿找乐子了。
别看只是一只狗,有时候很多事情,爆发只需要一根不起眼的导火索。
可惜狗不能言,撒哈拉就算真的有委屈也说不出来,阮英也只能去给人家赔罪。现在还扯到阮院士了。
上层有上层的博弈,别看阮教授是个院士,这学校也不只这么一个院士,也有敢跟阮院士对着干的,这帖子里就有不少是其他派系的。
搞研究搞不过就搞“战略”,这是一个普遍的让人很无奈的现象。
关了电脑,郑叹来到撒哈拉他们那栋,在楼下还能听到撒哈拉从鼻子里发出的呜呜声,听起来那是相当的委屈,可惜现在也没办法,将它放出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中午的时候,郑叹就听到大院的人议论说撒哈拉被阮英关起来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放出来,阮英正在找人道歉。
郑叹下午去了昨天撒哈拉往自行车上撒尿的地方,没有带尿骚味的车,估计已经被那两人卖了,等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两人。
接下来几天郑叹就在学校里转悠,专找那三个人。终于有天被郑叹看到了,不过并不是在学校里面,而是在校门口附近。
那天郑叹中午去焦威他家的小饭馆吃完饭往回走,顺便看了眼“武太郎烧饼”店,人依旧很多,虽然现在过了饭点,不会排很长的队,但排成的队里七八个还是有的。
一位背着书包的女学生骑着车来到烧饼店靠着一棵树停下,估计觉得锁车太麻烦,买个烧饼而已费不了多少时间。便没锁车。直接停那里之后就往烧饼店走,而就在她走到烧饼店那里排队排到她的时候,郑叹看到一个人走到刚才那女学生停车的地方,很淡定地将车推开。跨上去骑走。
郑叹在旁边看得愣了愣。可别人看到这一幕并不会有其他想法。太自然了。
但当之前那女学生拿着烧饼回来没看到自己车大声喊“我的车呢”的时候,郑叹知道,那女的果然有问题。
骑走车的就是撒哈拉那天连人带车一起推倒的女学生。而在附近,郑叹还看到了另外一张面孔,正是那天被撒哈拉撒了狗尿的自行车的车主。
郑叹也来不及多想,骑走自行车的女学生郑叹已经看不到了,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将视线挡住,但另外一个人郑叹还是能跟上的。
那个男的骑着一辆看起来有些破的旧自行车,并不快,郑叹跟着很轻松。
那人骑着车并没有往校内走,而是往离开学校的方向。
郑叹犹豫了一下,毕竟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要去哪里,不过很快郑叹就不多想了,继续跟着过去。
骑个自行车不至于会跑多远,再说了,如果确实太远的话,郑叹到时候不继续追就行了。
好的是那人骑的并不远,大概只跟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一家自行车行,这里修车同时也卖新车和二手车,店面初步估计有个五十来平的样子,里面放的都是车,修车就在外面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有两个学生在那里借气筒打气,一个学生推车来修车链条。
店子里面有个四十来岁的人坐在一张绒布椅子上玩着手机,看到来人,没说话,只是微微侧了侧头。
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彼此都明白。
郑叹看着那个男的推着车往车店旁边的小巷子走进去,郑叹也跟了过去。
没戴猫牌,也没谁会怀疑一只猫,看到的人只当是周围谁家养的。
那天撒哈拉闹事的时候郑叹并没有出来,所以也就没被他们看见,因此,走在前面的人回头的时候见到郑叹也没当回事。
车店后面有个小院子,两米高的院墙,那人打开后院门推着车进去。
郑叹走到边角的地方,跳上院墙,往里看。
院子里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年纪都差不多,正在说笑,其中三个人在撒哈拉闹事那天郑叹见过,还有一人比较陌生,看上去也像是个学生,没染黄毛没穿非主流的衣服,乍一看上压根没谁会往坏处想。
院子里停着两辆车,其中一辆就是刚才那个女学生骑过来的。
郑叹没见过的那人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旁边放着工具,这是打算将车重新翻一遍,将原有的漆磨掉再喷新漆。
看着几人的架势,干这个不是一两个月了,手熟着,就之前那女的骑走别人的自行车那副淡定的样子就知道这种事没少干。看着挺文静的一女孩,那天撒哈拉将她连人带车推倒的时候还惹了不少同情,可谁知道她会干这样的事?
这几个人,没谁看着像做坏事的,但偏偏事实就是这样。
这几人偷车估计哪次惹到撒哈拉了,撒哈拉盯着他们,但偏偏方法不当,口不能言不能解释,又没有人帮它伸冤。
光知道这些人偷车有屁用。
对方人多,口多,能辩解,相比之下,撒哈拉简直瞬间就能被秒成渣,被冤枉了也只能关在家里呜呜。
郑叹其实很想将这个车店里面的车全部拔掉气门芯气死他们,但现在还不行,容易打草惊蛇。
蹲院墙上看了会儿之后,郑叹悄然离开。
要让撒哈拉洗脱冤屈,只能拿证据。
郑叹一边往学校跑,一边想着:这次可不是我惹事,只是帮撒哈拉一把。
同时,郑叹不得不承认,每次干这种事情,心里都有点小激动。
果然是闲不住啊!
ps:今天有个书友给我发私信说:“陈词,马上开学了,你敢不敢来个三更!”
看了看,今天27号,按照9月1号开学,还真没几天了。
三更这事我真不敢保证,就算是周末也不能保证有时间,只能抽空了。今天就一更,继续码字,今晚码多少,明天晚上都一起更出来。
大家晚安。
第三五二章拍照
既然决定帮撒哈拉洗脱冤屈,郑叹立刻就开始行动,他得抓紧时间,再过一周,大批学生就开始回家了,那时候就算公开真相,效果也会差很多。
搞不定这事,以后撒哈拉那货估计别想在学校里撒欢了,还得被人嘲讽。虽说它听不懂那些太复杂的人言,但很多动物尤其是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动物,对于人们带着情绪的视线很敏感,好感、恶意,都会有一定分辨力,这点郑叹见过不少例子了,撒哈拉也是这一类。
当动物也并不容易。
而那几个偷车的似乎也打算在寒假放假之前多捞一笔,因为一些比较贵的自行车在学生离校前都会搬到学生宿舍里放着,平日里很多人嫌搬上搬下麻烦,尤其是住的楼层比较高的,可等到放假的时候就不了,都会搬到宿舍或者住低楼层同学的宿舍里放着,防止被偷,也防止放在外面风吹雨淋,搁车棚里总没搁宿舍里安全。
好车都被搬到宿舍里锁着,还有楼管们盯梢,偷车的人不会朝那里下手,而随意仍在外面的那些旧车,偷到也卖不了多少钱,他们自己也不愿意干,所以,他们这段时间会多干几笔。
郑叹不算这方面的职业者,再加上现在还这个样子,能用到的方法比较局限,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照片和视屏,但郑叹不可能给这里安个摄像头窃听器什么的,没装备他也没那能耐。不过,偷偷拍几张照还是可以的。
说到拍照,身边的工具能用的好像就只有手机了。
来到老瓦房区,蹲在那个旧木桌前面,郑叹看着打开的抽屉思索。
抽屉里放着两个手机,一个是他以前用的,另一个是六八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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