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逮到也不好,还好之前他们没注意到你,不然你早藏不住了。另一个就是,这学校里有不少我不想惹也惹不起的人物。”
当初六八追踪到楚华大学这一块的时候还是犹豫过的,考虑之后才再次下决定继续找。
“你知不知道,光你家那栋楼就有至少三个人我不想招惹,查都不想往他们身上查。”
郑叹心里一惊,至少三个?
见郑叹看着自己,六八继续说道:“三楼两个,一楼一个,这还只是我见过的。至于没见过的就不知道了。”
三楼两个?
兰老头夫妇吗?
不对!三楼还有一个,二毛一家虽然在外有房子。但时不时也会过来住几天,听说明年等他女儿二元大些了会过来常住。
另一个莫非是二毛?
至于一楼的,应该就是大胖家的老太太了。
“干我们这一行,很多时候不用多查,只一眼就能从很多看似细小末节的东西里得到初步信息,要不然惹到不该惹得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那个脑子和眼力,在这行也干不久。”六八说道。
六八一直觉得自己属于眼力还不错的那一类人,但偏偏在这只猫这里碰壁了。不过换了其他人指不定还不如六八。一般人谁会将怀疑对象放在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猫身上?
“一楼那位老太太用的手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看一眼我就知道这人好不好招惹了,就算接到相关的单子我也会多考虑考虑。”六八可不想对抗国家机器。
郑叹回想了一下老太太的手机,他记得那个手机好像是没有牌子的,也一直以为大胖家的老太太用的手机只是一般的老人机。没想人家用的手机比焦爸还要高大上。不过想想老太太他儿子的身份也能理解了。或许她儿子又高升了也说不准。
见郑叹怀疑地看着自己。六八摆摆手,“我们不会泄露客户的信息,也不会去打扰无关的人。这次的事是特例。除了这次的事情,我还真没乱查过人,我们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操守……这玩意儿值钱吗?郑叹心道。但很快又想,麻痹的,这个世界太不安全了,搞不到那种高大上的手机,与其被更多的人发现,自己这只猫还是不用手机算了,一想刚才六八说的校内这方面的能人多就心里发毛。
在郑叹垂头考虑着是不是要将那个手机扔湖里毁尸灭迹的时候,六八拿着树枝伸过来戳了戳郑叹。
“哎,那什么,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这一行?”六八期待地看着郑叹。
老人、小孩、女人都是容易令人们放下戒心的一类人,而动物,更甚。
见郑叹无动于衷,六八继续道:“这个来钱很快的。如果咱俩合作的话,五五分账怎么样?你放心,也不会接很危险的单子。”
干这一行?侦探么?这种事情好像早就干过了。
学校周围已经遛得有些乏了,再远也不方便,而郑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了猫,也遗传了猫的那些不好奇就会屎、一段时间不动就爪子痒的病,总会自己找点乐子。但要说真正跟六八合伙的话,郑叹还是犹豫。
六八说帮郑叹保守秘密,郑叹信,但合作这事,郑叹暂时不想。一个是跟六八不算太熟,二是他刚回来,直到过年也不想到处跑了,再说这次拍电影郑叹的片酬也不少,暂时不缺钱,再在过年期间到小郭那里加加班,捞点现金过年好包红包,其他的事情郑叹不想管。
六八待会儿还有事,而郑叹也不想继续听六八啰嗦,一人一猫便各自离开。六八让郑叹考虑一下,如果有决定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郑叹考虑了一晚上,不是在想合作的事情,而是在考虑要不要将手机扔湖里去。至于暴露这事,只要六八保密就暂时没事。
其实,就像湖边别墅区那个老太婆所说的,郑叹身边装糊涂的人不止一个,就算知道郑叹的与众不同,也不明说,反而还明里暗里提供诸多帮助。如果事情真往坏的方向发展,就去找帮手吧。
第二天,郑叹晃悠着来到老瓦房区,藏手机的那里。
一翻进屋里郑叹就嗅到了人来过的气味。
是六八。
在一张靠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看着七八成新款式并没啥亮点的翻盖手机,以及一张新的电话卡。
手机牌子郑叹没见过,按键比郑叹之前用的那个大一点,按起来挺好使。
在手机和电话卡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
“如果想合作的话,callme~”这句话后面还画着一张大笑的猫脸。
没开机也没装上电话卡,郑叹将手机和卡放进藏旧手机的抽屉,推拢。转身离开这栋瓦房。
第三五零章惹祸
冬日的下午,阳光正好。
东区大院变得枯黄的草坪边,木质的长椅上并排趴着四只猫。
四只猫都是同样的姿势,揣着爪子眯着眼面朝外,趴在木质的椅子上晒太阳。
郑叹刚开始是不会这样揣着爪子的,因为这一看就是个猫样,郑叹心里有些膈应。但当看到周围的猫都这样踹着的时候,不知不觉也就跟着揣了,还别说,这样揣着爪子挺暖和,也不累,这天气揣着正好。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习惯,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了。现在郑叹经常学着它们将前爪往里折着揣好。
大院里时不时有人走过,看到木长椅上的四只猫也不惊奇,只是笑一笑。凡是在大院里住的时间久一点的都知道这四只猫,对于这里的老人们,这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道风景,或许哪一天这道风景消失,人们还会回忆一下。
虽然四只猫都用的同一个姿势,看着像是都在打盹,但一丁点响动就能看到长椅上面四只猫的耳朵同时动动。
另外三只猫在想什么郑叹不知道,他自己只是觉得阳光太晃眼,眯着眼睛想事情。
郑叹已经有一周时间没去开手机了,六八给他的那个手机他关在瓦房里面旧木桌的抽屉里就没再动过,而且他决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没有特殊事情就不去碰这两个手机,虽然他很想用手机跟焦家的人发发短信。但现在看来,还是先别了。
老瓦房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拆,要拆的话提早就会贴通知,郑叹也不担心这里拆掉,他就算不会每天过去看,但只要出来遛弯,过去那边看一眼知道手机还在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郑叹先不想管。
合作?
等想合作了再说吧。
原有的旧手机郑叹早就删掉了所有的短信和通话记录,虽然郑叹知道专业人士也能够从中得到很多信息。但那也没办法了。好在被专业人士发现的概率很小,如果被发现的话,只能去找六八他们帮着解决,只要六八不说。谁会知道那手机的真正归属其实是一只猫呢?
没有立刻拒绝六八提议还一直保存着那个手机的原因。郑叹防着真的遇到什么事。还能有个后路,有个解决的法子,能用那个手机找人帮忙。六八这人的能耐郑叹还是信的。这一星期下来。六八也没有再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忙新的活。
正想着,郑叹听到家属楼那边撒哈拉的主人又开始喊了。
睁开眼,很快郑叹就看到撒哈拉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了出来,后面的人越喊它跑得越快。
眼瞅着狗都跑出大院门了,撒哈拉它主人阮英喘着气,也不跑了,看到木椅这边趴着的四只猫,慢慢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抱怨。
“玛的,不就是洗个澡吗?跟对待阶级敌人似的。”
撒哈拉这家伙夏天对洗澡不咋排斥,有时候还爱冲水管,但冬天的话,那就是另一种态度了,听到“洗澡”俩字就撒脚丫子跑,关家里的时候阮英还能将它堵角落里然后往浴室拖,可今天运气不好,让这丫跑了。
今儿阮英正好下午没事,回家见撒哈拉好久没洗澡,打算跟这丫刷一刷,那时候撒哈拉正啃着碗里的狗食啃得欢,没注意阮英拿沐浴露和洗澡工具的动作,不巧的是,那时候阮英他爷爷回来,还有一位跟阮英爷爷阮院士关系不错的老教授过来,看到阮英带着的手套拿着工具就道:“阮英,你这是要给撒哈拉洗澡呢?”
几乎在下一刻,撒哈拉就一阵风似的从还没关着的门缝里挤了出去,没吃完的狗食都不管了。而楼下也有个老师刚从外面回来,打开了门禁,直接让撒哈拉逃了。
正因为知道撒哈拉天冷的时候讨厌洗澡,阮英动作都是悄悄的,生怕提前搞出声响让撒哈拉知道了。很多猫狗都会对一些声响和词语产生反应,大院里一只不管冬夏天都讨厌洗澡的京巴就是这样,一听到它专用的洗澡盆响就立马夹着尾巴躲到窝里去,任它主人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过去,每次都是被人从窝里抱出去放澡盆里洗的。
撒哈拉一旦跑了,一时半会肯定追不回来,所以阮英也不打算直接跑出去追了,那样能累死。等那蠢狗饿了自然会回来,一般情况下撒哈拉不会跑出学校,都是在校园里躲,不用担心。
阮英看了看木椅上的四只猫,心想撒哈拉还没人家猫听话,视线最后落在郑叹身上,说道:“黑炭哪,你去玩的时候要是看到撒哈拉就替我抽它两巴掌,越来越不听话!玛的,太能折腾人了!”
阮英就这么一说,他并不指望郑叹能够听懂,很多养宠物的人都会直接跟宠物这么说话,这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并不认为宠物能听懂多少,就像大院里很多老人们看到郑叹他们几只猫的时候也会像逗小孩那样逗两句。
等阮英离开了,郑叹在木椅上又趴了会儿,到三四点钟太阳不怎么给力的时候,再继续蹲着就有点冷了,阿黄和警长也打算去树林里找找有什么好玩的。
同样是短毛,但大胖这一身肥膘的胖子就比较耐冻,它能保持同一个姿势蹲到太阳落山,任北风那个吹,坚定不移,这忍功估计是蹲方便面蹲出来的。
就这样,大胖继续在木椅上打盹,阿黄和警长去找乐子,郑叹出大院去遛弯。
遛弯的时候郑叹看到撒哈拉了,那家伙在一排停自行车的地方来回嗅着,然后看了看周围,走到一辆自行车旁边,抬起一条后腿,对着那辆自行车就开始嘘嘘。
郑叹:“……”
那边撒哈拉尿完之后还刨了两下腿。似乎很高兴得意的样子,可惜它的得意没多久,有两个男学生走过来,看到之后,其中一个脸上顿时显现出怒色。
“我艹!那狗又来撒尿了!!它就盯着我了是不是?”
又?
郑叹疑惑,虽然撒哈拉有那么点恶趣味,喜欢恶作剧,但一般出来的时候是不会乱撒尿的,再说它自己跑出来的时候少,大多数时候都是被人牵着出来的。这还能当着阮英他们的面对着车撒尿?找打呢?难怪阮英说这家伙越来越不听话。说这话的时候阮英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
那自行车的车主朝这边跑过来,撒哈拉一见人就赶紧跑,和以往做完坏事就直接撒腿跑的时候不同,这家伙跑两步还回过身对着那两人吼几下。见人家再追过来。它再跑。跑点远了又对着吼。
这是结仇了吗?
不然撒哈拉那家伙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拉仇恨的吧?
郑叹趴在一棵树上,看着那边骂骂咧咧却追不上撒哈拉的两人,再看看呆在百米远处看着这边却不跑的撒哈拉。郑叹想着是不是过去将撒哈拉给带走,就听那边两人低声对话。
“哎,你说,是不是咱上次被它看到了,所以一直盯着我们?”一个说道。
“那不能啊,不就是只狗吗?它还能知道这个咋地?再说咱顺走的那车也不是它的,它多管个什么闲事?”另一个拿出一包纸巾打算擦擦,可看了看湿湿的车轮,连脚踏板那里都溅上了,嫌弃地皱皱眉,将纸巾又放进包里,踹了那车一下,“这车我不要了!到时候直接卖掉,反正也不值钱。”
郑叹听他们两人的对话,有人走过的时候他们就不吱声,等人走过了继续说,虽然声音放得很低,但郑叹的耳力还是能听到的。
原来是偷车的,之前偷车估计被撒哈拉看到了,就说撒哈拉的态度怎么那么不好呢。不过,这两人偷车怎么联系到撒哈拉的?偷到撒哈拉家里去了?郑叹记得撒哈拉他家主人阮英是有四轮轿车的,阮英家的人好像也没谁骑自行车。
疑惑着,郑叹看向那边的撒哈拉,这一瞧过去,郑叹就发现撒哈拉又盯上人了,还是个看上去挺斯文的女学生,人家正骑着车呢,撒哈拉就跑过去连人带车一起推倒,吓得那女生尖叫起来。
这边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卖车的两人听到动静,骂了句之后跑过去,而那边也有经过的热心学生们开始帮着安慰那个摔倒的女学生,并且有围攻撒哈拉的意思。
郑叹看着不对劲,赶紧跑过去。
撒哈拉也机灵,见人一多,就转头跑了,这次停都不带停的。
周围的学生有嚷嚷着要去找狗的主人问责,不少人附和,还说要将这事情公布到校论坛上去,让大家以后小心这只狗,说不定这狗染了狂犬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