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中国陕西到英国Torquay一家公司留学的访问学者。Torquay是英国西南部一座非常漂亮的海滨城市,但是由于没有大学,因而也几乎没有什幺中国留学生。刚来英国时值夏末秋初,我常常喜欢在黄昏时分来到海边,放眼远眺湛蓝的大海,倾听大海不息的呢喃,想像海天交汇线之外过去或现在正在发生的一些故事,想像远在世界另一头正在酣睡的妻子和女儿。 在夕阳金色的光辉下,常常会有线条优美皮肤白皙的金发或棕发女郎或女孩子欢叫着从海中沐浴而出,身上珠光闪闪,宛若美人鱼一般。恍然之间,我会有一种身处世外桃源的感觉,在国内经历的种种纷争喧嚣嘈杂好像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这种似幻似真的美使我产生一种流泪的冲动,我细细品味这种远离尘世的甜蜜的孤独。 冬天来了,英国的夜色在下午3、4点钟就降临了。昼短夜长,天气寒冷潮湿,海滨萧条冷寂,我便不去海边了。我一般早早便赶回住所,像其他英国人一样,就者浑黄的灯光看报读书。 收音机里调频古典音乐台兀自放着优美的乐曲或寂寥的花腔女高音咏叹调,时常有冰冷的冬雨敲打着窗棂,一种深刻的孤独感像青苔一样覆盖着我的心灵。 尤其是圣诞节公司放假以后,我除了购买必须的生活必用品之外几乎整日蜷缩在狭小的卧房内,这种蚀骨的孤独感便变得有些难以忍受了。我终日深情倦怠,面色灰白,彷佛成了一个了无生机的古堡幽灵。冬日漫漫,寒夜漫漫,我甚至有些惧怕孤独了。 于是,当我在伦敦大学的朋友李君邀请我到伦敦游玩观赏伦敦人迎接千禧年盛况时,我便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1999年12月31日我乘坐Coach旅行近5个小时,到达了伦敦维多利亚汽车站。然后改乘地铁到达了李君位于Acton区的家里。李君出国前在国内和我同一单位,比我年长7岁。他出国已经十几年了,早已被单位除了名。他们的大儿子今年13岁了,去年他太太又生了个女儿。李太太在家照看孩子,李君在外奔波,生活的重担使40多岁的李君已经霜染两鬓。 开门寒暄后,李君指着太太怀中的女儿自我解嘲说:“总算是又完成了留学的一件任务。”我陪他笑笑。 这时我注意到李太太的背后还站着一位面相秀雅的女子,约摸30岁出头,颇具风情的乌黑短发,皮肤白皙,修长的脖颈,椭圆脸,大大的眼睛美丽明媚,嘴唇红润饱满,长得很像在电视剧《牵手》中演夏晓雪的蒋雯丽。 “这位是袁晋雅,也是咱们老乡。”李君说。 “是天龙文艺台的袁晋雅吗?” “没错。”李君说,袁晋雅也浅笑着点点头。 “啊,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我可是你的追星族喔。”我上前与袁晋雅手,她的手柔软细腻。 袁晋雅是我们陕西省一家调频电台的一个主持人,她主持一个夜话节目,很受欢迎。在一次街头现场直播活动中,我曾见过她。当时,她长发飘逸,在一群请求她签名的青年男女中,有一种非常出众的清纯气质。尽管我也很喜欢她的节目,但作为一个科研单位的普通研究人员,总感觉不是潮流中人物,所以我没有凑热闹。 事实上,最早吸引我的,是她的声音,那是一种极富女人味的甜美性感的声音。这种声音通过音响在夜色中曾激起过我无数遐想,尤其是她在与听众交流时喉头所发出表示会意的轻轻的“嗯”“嗯”声,几乎类似于作爱时情不自禁的呻吟,引起我多次性的冲动。 在异国他乡与一位我暗暗倾慕的漂亮的女性相见,而且这位女性又是我的同乡,彼此有着无形的亲近关系,这使我非常兴奋。 “您现在在英国做什幺?”落座后,我故作矜持地问袁晋雅。 “我刚出来几个月,在卡地夫学语言,我准备语言过关后读个学位。” “卡地夫我去过,比较灰暗沉闷,我不太喜欢。” “是的,我也不喜欢卡地夫。” 李君夫妇在张罗着弄饭,我和袁晋雅攀谈着。她穿着得体的牛仔裤,红色毛衣,饱满的胸部洋溢着成熟健美的气息。我装着不经意地看了看她的脚,果然不出所料,她足蹬一双棕色平底半腰靴子,很秀气性感。她常轻轻扬头用手往后梳拢秀发,这时她漂亮修长的脖颈便一览无余,白皙的脸颊上的几丝青发越发透出俏丽。我能感觉到她这一下意识的习惯动作中实际上有着炫耀的意味,她是在向异性展示一个漂亮女子的风韵。她在同性面前还会常常做这一动作吗?我暗自思忖。
我很喜欢她梳拢秀发的动作,成熟而又妩媚,诱人而又含蓄。在国内,我曾留心过介绍她的一些报刊文章,闲聊时我便谈到了围绕她本人的一些话题,并很准确地问她5日前才过的生日是如何庆贺的,这使袁晋雅喜出望外。她毕业于西安公路学院,我一直暗暗惊叹一个工科学校居然也会有这等有品味的美丽女子。 吃饭时,我和袁晋雅坐在一起,我闻到了她身上幽幽的香水味。李君的大儿子用浓重的伦敦口音跟我探讨计算机和电子游戏的问题,我装着饶有情趣地与他讨论,但我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袁晋雅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有时我们同时向对方扭过脸去说话,她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近在咫尺,使我心弦振颤。 吃完饭,已经快9点钟了。我们匆匆把用过的碗碟堆进厨房,便乘坐李君的二手尼桑车进伦敦市中心。李太太抱着小儿子坐在前边,我、袁晋雅、李君的大儿子坐在后排。我和袁晋雅紧挨着,膝盖相触。 我们一路谈笑风生,然而我的心却在怦怦狂跳。有几次汽车拐弯时她的头发蹭到了我的耳根,痕痒撩人,美妙无比。如果不是同时留学异国,我一个普通科研人员哪能有机会与国内公众偶像并肩而坐?我暗暗庆幸命运的这种安排。 车子驶下40号A级公路,上了501号环路,驶过蜡像馆不远右拐走了一端路程便停了下来。李君说,前边封道了,车子不能再往里走了。我们便下车步行往鸽子广场方向走。刚才落过雨,也许是喝过酒的缘故,并不感觉冷。空气湿润,街灯明亮,许多高大古老的建筑被仰射灯打得如梦似幻。 走到牛津街与瑞金街的交叉口,人便多了起来,纷纷向鸽子广场方向走。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吹哨,还有人手持酒瓶肆无忌惮地狂笑叫喊,空气中逐渐弥漫着亢奋的情绪。我注意到尽管是冬季,还是有许多女子穿了薄而露的晚装,足蹬纤秀性感凉鞋。李太太说人家真不怕冷,我留心看袁晋雅的反应,她抿嘴而笑。 我们走过皮克的利圆场,这里人更多了,头顶巨型灯光广告牌变幻闪烁,地上有好多被人随意丢弃的酒瓶、快餐袋,还有一些形迹可疑的污物液痕。丘比特雕塑下站了好多年轻人,道路两侧还有好多华人(这里靠近唐人街),外表像是偷渡过来的南方人,他们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当我们走过时,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盯着袁晋雅看。 “咱们跟紧一点,别走丢了。”李君提醒。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安,走到外侧护着袁晋雅,袁晋雅也很不生分地倚着我走。 我们来到了特拉法加广场。这里人山人海,但灯光又不够,比较黑暗。高大的纳尔逊将军雕塑半腰临时搭起了一个了望台,上边站着警察。广场中央挪威人送的圣诞树松松垮垮,上边的灯饰稀零小气。广场西边加拿大大厦的墙壁上安装了巨屏电视,正在播放BBC电视台的世纪庆典专题节目。 我们沿着白厅大街向大本钟方向走,白厅大街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两旁房屋窗台上、树上到处是人,人们兴高采烈。这里有一群人喝酒唱歌,那里有一撮人顶气球调笑,许多人口含哨子不住吹鸣。有几位少女坐在公共汽车候车亭上,其中一位站起来冲着人群歇斯底里叫喊:“Ha~ppy New Year~!” 好不容易挤到了议会大厦广场边上,却发现这里的进入广场的道被封了,议会广场上人山人海,等着聆听大本钟的新年钟声。不明真相的人仍然蜂拥而至,我们一行人很快被挤在了人群中间。 这时已经23点20分了,而在这里却又看不见大本钟。抱着孩子的李太太一脸惊惶地说:“咱们还是退出去吧,呆会儿说不定会出事的。”说话间有几个黑人不管不顾的往前拥。 袁晋雅也说:“带着孩子不方便,撤吧。”她是对着李君夫妇说话,但又看了我一眼,彷佛是征求我的意见。 我本来是想设法挤到大本钟下边的,但听袁晋雅这幺一说,便毫不迟疑地应和:“咱们还是撤到鸽子广场,哪里人相对少一些。”于是,李君从太太手里接过小儿子,李太太拉着大儿子,袁晋雅跟着,我殿后,一行人往回挤。 白厅大道上的人彷佛在几分钟之内又增加了好几倍,喧闹声也逾来逾大,大部分人往议会大厦广场方向走,只有我们少数人背道而驰,可谓逆潮流而动,步履维艰。李太太回头喊:“咱们靠紧,别走散了。” 这时有几个印巴人长相的半大小子呼啸而来,嘴里喊着“Happy New Year!”
见了姑娘就突然袭击往嘴上亲。一个家伙冲着袁晋雅要搂住她吻,袁晋雅忙转过脸掩住嘴说:“Sorry; sorry。” 我伸手拍着那家伙的肩膀笑着说:“ (喂,她是我女朋友。我是成龙。)”那家伙一嘴酒气,比了下笨拙的武打招式说:“Wow; Jackie Chan; you are so lucky。”斜眼冲袁晋雅坏笑了一下走了。 “谢谢你,刚才我真不知道怎幺办好了。”袁晋雅又窘又羞地笑道,脸颊布着红晕。 我原以为在国内作为公众偶像人物袁晋雅见多识广,没想到她居然还像少女一样惊惶失措。经过这短暂的虚惊,我一回头看见李君人一家只顾专心往前挤,已经随一股人流漂出好一段路了,我便大着胆子对袁晋雅说:“跟着我,保证你没事儿。”我顺理成章地拉住她的手,为她开道前行。袁晋雅像个小女孩一样无助而又顺从地跟着我。 她的手是凉的,但是很细腻柔滑。我一面装作焦急地注意李君一家的行踪,往前赶路,一面故意夸大障碍,拖延时间,细细品味与我倾慕已久的美丽女子执手相握的美妙感觉。我再次庆幸这天赐良机,手上使了暗力,紧紧攥住袁晋雅的手。 我拉着袁晋雅总算走出了白厅大道最臃塞的地段,快到特拉法加广场了。我们东张西望找李君一家人,看见有人难抵内急冲着墙跟撒尿,有一位男子甚至对着一家麦当劳店的门缝往里尿,我笑道:“这些英国人也不讲绅士风度了。” 袁晋雅红了脸转过头去说:“快找李君吧,你往哪看。”并用被我攥着的手捏了我一下。 这时我们又进入了一片人潮之中,人们热烈地欢叫,我拉着袁晋雅乱喊着: “Excuse me; Happy New Year。”一气冲到了鸽子广场东侧坡道接近国家画廊的地方。这里总算有了点空地,不那幺挤,灯光也比较亮,并且可以居高看见鸽子广场中央的人群和西边墙上的巨屏电视。 袁晋雅喘着气说:“累死我了,咱们就站在这儿看电视感受新年气氛吧。这人山人海的,到哪里找李君他们呀。” 我一方面替李君一家担心,一方面又巴不得能与袁晋雅独处,说:“对,就呆这儿。也许李君他们也会到这儿。” 这时已经23点40分了,广场另一侧的巨型屏幕上是正在格林威治公园举办的音乐会的盛况,一位短发、清瘦、戴墨镜打扮得像男人的女歌星调动全场观众手舞足蹈跟着她唱歌,不一会儿画面又切换到在千禧大厦举行的盛典活动,出现了伊丽莎白女王和布莱尔首相站在一起的镜头。我和袁晋雅正好站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旁边,1镑钱2个面具,生意挺好。 袁晋雅的手还攥在我的手里,我不想松开,但使的劲比较柔了,我想如果袁晋雅抽回手去,那我便顺其自然,但她没有这样做。女孩子敏感,她不会意识不到她的手还握在我的手里。我把这理解成一种鼓励和暗示,抑或是一种期待。我继续“不经意”地握着她的手。 这时有一对恋人站在了我们的前面。男的穿白棉衬衫、土黄色筒裤,健壮结实,精明干练。女的穿着一件雪青色的细肩带露背裙装,性感细跟皮鞋,臂膀圆润,金发碧眼,浅笑盈盈,窈窕妩媚。他们约有30来岁,从外表看是来自那种家境殷实,生活富足的人家。他们俩不停地抚摸拥吻,调笑亲昵,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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