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啊?陶洛洛又道:你不是很喜欢林静吗?
她……我听着陶洛洛的话,心里猛地想起刚才林静和童杰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叹口气说:她已经和童杰订婚了……说话的时候,只觉自己的嘴里像是正含着一枚苦橄榄,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涩涩的。
什么?陶洛洛吃惊的叫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从震惊中回过味来,继续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你真的放心林静和那个家伙在一起?
不放心又能怎样?我答道,顿了几秒钟,忽问道:你觉得我配得上林静吗?
在问这句话之前,我虽然一直在和陶洛洛对话,但我的头始终是垂着的。直到这时候,我才抬头望向了她。她显是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一时噎住了。我见她这副神情,又自无声叹息了下,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我根本配不上林静,而且,我做过太多伤她的事情了。我实在不想她因我再受到伤害了!
浮世到头皆是梦 半枚巧克力
我要从大山上给你采来欢乐的花,那喇叭藤花,
那褐『色』的榛子,那装满了亲吻的野藤花篮。
我要在你身上去做
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巴勃鲁·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吐出这番话,其实下午被林无敌威胁的时候我都还想着要努力挽回我和林静的爱情,可是现在,我却想要放弃了。也许是刚才林静依赖童杰的那一幕严重刺伤了我吧。我以往一直认为无论怎样林静都仍执拗的爱着我,可是显然,我错了。在她最失意的时候,她需要的人并不是我。
说完这几句话后,我复又垂下了头。陶洛洛在我身边无言的坐着,一如那次我被陆菲抛弃时那般。在这一刻我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也许,像陶洛洛这样的女孩子才是最适合我的。
正想着,忽然一只小手伸到了我的面前,那手的掌心里托着半块巧克力,接着,陶洛洛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以往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爱吃这种榛子巧克力。榛子代表着坚强,巧克力代表着甜蜜的幸福,在生活中只有坚强的人才会得到甜蜜的幸福!现在,我把它分一半给你……
我默然的听着她的话,默然的看着她的掌心,心里也在默然的咀嚼着她话中的意味。她要把什么分给我一半呢?是坚强吗?还是……甜蜜的幸福?想着,竟又蓦然忆起自己适才起的那个念头,一时间居然心虚起来。犹豫了老半天,方才从她的掌心里拾起那半枚巧克力。一面抬头再次望向她。这妮子温柔的笑着,那神情足以温暖任何事物。不知怎的,她这种温柔的表情让我猛的想起了小雪。若是小雪还活着,她见到我如此伤悲,会怎样来安慰我呢?她,一定会用她的生命来解救我的!
想到这里,不觉悲从中来,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滴了下来,落在了巧克力上。陶洛洛似是瞧见了我哭,在旁边轻柔的叹息了声。我没有抹眼泪,而是将那半枚巧克力一下子全塞进了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榛子的清香,巧克力的丝滑,还有我泪水的苦涩,种种味觉纷至沓来,我感觉就像是我吃的并不是巧克力,而是生活,有甜也有苦的生活。
将巧克力吃完后,嘴里顿时一空,心里仿佛也随之空了起来。正愣愣的不知该干什么的时候,陶洛洛将她的可乐递了过来。
我打不开!她道:你帮我打开一下。
我从她手里将可乐接了过来,然后将我的那罐放在了椅子上。正准备去开陶洛洛的可乐,哪晓得自己的那听可乐没放好,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沿着走廊远远的滚了开去。我急忙奔过去追,好容易赶上了它,俯身刚把它捡起,正准备站起来,冷不妨从走廊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双脚映入了我的眼帘。虽然此刻那双脚上穿着一对hermes的黑『色』长筒细高跟皮靴,可是老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双脚。
妈的,老子和那双脚可是曾经湿淋淋的热吻过的。
浮世到头皆是梦 无敌归天
想来就算我不说,各位看官也都已经猜出来了吧!没错,那双脚的主人正是赖嫂那『骚』婆娘。老子顺着那脚向上,依次看到的是黑『色』天鹅绒丝袜、黑『色』短裙、黑『色』紧身羊绒衫以及被羊绒衫紧紧裹着的一双豪『乳』。nnd,由于双峰 的阻隔,老子竟没能看到赖嫂的脸。
估计赖嫂也已瞧见了我,是以站在我面前并不再行走。我怔了好半天,方攥着可乐站了起来。站直了身子后,才算瞧清了赖嫂的脸。赖嫂的脸浑没了往日的妖艳,更加奇怪的是她的左眉骨处贴着创可贴,头发也异常蓬松,似乎不久前曾撞过头一样,颇有点狼狈的感觉。我见到她这般模样,心里猛的一闪,暗道:难道林无敌出车祸的时候和赖嫂在一起?
正想着,对面的赖嫂已然说话了。
小白。她喊了下我,然后顿了好一阵子,才接着说:林总他怎么样了?她的神『色』间很有些闪烁的样子,和以往神定气闲的赖嫂大是不同。老子看在眼里,心中愈发敲定了林无敌出车祸时肯定和赖嫂在一起。因答道:林总怎么样了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赖嫂闻言一怔,张嘴似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时没有说出。我想起自己还欠她一件事,生怕她在这当提出什么要求,当下乘着她愣神的功夫,转身便往陶洛洛处行去。待行到陶洛洛身畔,冲那妮子使了个眼『色』,要她和我一起离开。
二人复又朝着急救室回转。没走几步,忽听身后脚步声响,却是赖嫂也跟了来。三人两前一后,缓缓的往急救室行去。离得急救室还有老远,便禁不住拿目光去寻找林静。却见她已然站了起来,正不安的来回走动着。陆菲则依旧坐在原处,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神情颇有些『迷』离。童杰那鸟人则在另一边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那人的眉眼和童杰很是相像,想来便是童杰的老爹,林静口里常说的那个“童叔叔”了。
正自观察着众人的表情,蓦的急救室门上的灯砰一下灭了,众人的目光纷纷向急救室门口处聚了过去。却见室门开处,几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林静第一个就奔了过去,陆菲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其余众人的眼光也都盯着那几个医生。我自然也不例外。因见为首的那个医生神『色』很是凝重,我心里不由一翻个儿;nnd,难道林无敌已经挂掉了?正想着,却见林静和那医生说了几句什么,那医生摇了摇头,满脸的沮丧。接着林静身子一歪,便似要晕倒。
我在远处看了,便想奔过去去扶林静。可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见一人已经将林静拦腰扶了住。然后那人在林静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就见林静一头扎进了那人的怀里,失声哭了出来。
那人正是童杰。他用双手搂住了林静,不停的安慰着林静。我远远的的看着他们二人相拥在一起,手一松,双手握着的那两听可乐同时落在了地上。
浮世到头皆是梦 赖嫂的眼泪
便在可乐落地的同时,陆菲呀的一下晕坐回了椅子里。我身旁的陶洛洛立时跑过去扶她。我也将目光移向了大咪咪。却见她已然靠着陶洛洛开始哭泣。我怔怔的站着,一会儿望望林静,一会儿瞅瞅陆菲,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林无敌对于林静和陆菲来说,是最重要的人,而这两个女人又是对我最至关重要的人,这些关系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些盼望林无敌归西的,最起码也要让他一直昏『迷』不醒才好。因为就在下午的时候,他还威『逼』利诱我要我滚回老家。可是现在看着林静和陆菲痛哭的样子,我的鼻尖没来由的也有些发酸。林无敌这一死,林静和陆菲可不成了孤儿寡母了么?她们以后就再没了依靠了啊~~~~
二女哭了好一阵子,才分别由人扶着入了急救室。进了里面后,想是两人见了林无敌的遗容,又俱都哭了出来。我默然站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听着我最心爱的两个女人撕心裂肺哭泣声,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看看她们,但却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迈步。当下只是呆立着不动。灯光下我的影子显得出奇的落寞。
许久许久,陶洛洛从急救室里出了来,她来到我身边,问我:你要进去看看林静吗?我的脑中浮起童杰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起步便向外走。刚迈出一只脚,忽想起陆菲车的钥匙还在我这儿,当下掏出来给了陶洛洛,一面对她道:这是你姐的车钥匙。顿顿,又道:好好照顾你姐。说罢再不回头,径直往外走。
沿着走廊行了十余步,刚拐过一个墙角,忽听身后有人喊小白。我驻了足,扭头看过去,却见竟是赖嫂。她背靠着墙壁,神情说不出的凄凉。
赖嫂见我回头,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我。她的嘴唇动了好几动,似乎是想和我说话,但良久也未发出半点声音。我们对视了足有一分多钟,这婆娘才道:有烟吗?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然后冲她摇了摇头。
小白。赖嫂叹了口气,垂头盯着自己的靴尖道:今天晚上陪陪我好么?
太阳!当偶听到赖嫂这句话时,我忍不住在心里暗爆了一句粗口。同时后退了一小步,做出了一个自我防卫的姿态。妈的,上次弄得那一屁股烂帐到现在偶还没还清呢,现在又想来玩我么?
赖嫂说'完那句话后抬起了头,见到我一副全神戒备的姿态,这婆娘先是一怔,接着她似乎想笑,但她终是没笑出来。相反,她不知道陡然间想起了什么,竟从眼眶里涌出了两行泪水来。眼泪流出后,这婆娘将头扭了开去,似是不想我看到她哭。
我万没想到赖嫂这『骚』狐狸也会哭,不由呆住了。看来为林无敌哭泣的女人不止是两个,而是三个。而这第三个女人和我的关系依然是纠缠不清的。
浮世到头皆是梦 你丫太嫩
我最终还是陪着赖嫂一起出了医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她走,也许是她的眼泪触动了我吧,又或许是因为此时在这里只有我和她是没人理睬的,就如那两听被我遗弃在医院走廊上的可乐。再也许,我就是一个天生的贱胚,明知赖嫂是不安全的可还是抗拒不了她的诱『惑』。总之我几乎是和赖嫂肩挨着肩出了医院的大楼。
外面是朗晴的天,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超然的注视着人间的一切。乍从大楼空调中出来,颇觉有些寒冷。当下下意识的将外套的领子立了起来。赖嫂却似丝毫不觉得冷,垂头默然走着。我一面随她走,一面在心里忽想:我之所以会跟着赖嫂出来,会不会是因为她此刻的这种落寞呢?毕竟,她的这种落寞曾深深的打动过我的心。
如是想着,竟也如赖嫂般垂头行走起来。脚下是被朔风刮的很干的路,月光铺泻在上面,仿佛涂了水银一样白。我们二人的影子也并排在地上摇晃着前行,时不时会交叠在一起,像是诉说着我俩关系的暧昧。
两人一路出了医院,来到了马路上。因见赖嫂没有开车,我的心中愈发敲定了她是和林无敌一起出的车祸。沿着马路又无声的走了一会儿,已是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小白。赖嫂驻了足,开口喊了我一声。我尚自埋头闷走,听到她这声喊才猛的一怔,回头望时,却见赖嫂正抬着头定定的凝视着我。她脸上那种神『色』似极了那晚在江边,犹如一丛『插』在花瓶中的黑郁金香,说不出的落寞动人。我看着她这副情状,心脏不争气的跳了几跳,张嘴正准备说句什么,却听赖嫂又道:你和林静是怎么回事?
我不防她居然会提起林静,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适才林静扎在童杰怀里的情景,胸中那点对赖嫂的心动立时飞到的九宵云外。赖嫂唉了口气,又道:我不是让你追回林静吗?你怎么?
这句话赖嫂前两天也对我说过,只不过那时她说这话时充满了威胁的意味,现在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我心里忽然一动,有了一种很怪的感觉。妈的,难道赖嫂也有点关心我吗?
刚想到这里,只听得赖嫂继续道;你得赶紧想想办法啊!你别忘了你还差我一件事呢?你不追回林静,怎么帮我做那件事?
我听到赖嫂如是说,心下不禁暗骂自己:白文豹啊白文豹,你刚是不是痰『迷』了心窃?居然会认为这婆娘在关心你?想着,就没回答赖嫂。赖嫂因又道:你别给我装聋作哑的!我这才省过来,说道:林……林总已经……了啊!
我说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来我认为赖嫂要我做的第三件事肯定是与她和林无敌的情事有关的,现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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