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心里却放不下了,焦急无比,腿都不由自主的抖起来,说话有一搭没一搭,脑中开始构想我的女儿该是个什么模样。
那边上海人坐了少许,喝杯茶,就起身说告辞,又对我道:注意手机充电,保持联系。
我拿出五百美金付车费,他也不要,很大度地拍着我肩膀说,都是中国人,出门在外,相互帮忙应该的,不要客气。
上海人的车子离去,我就按捺不住,直接问:“我阿姐呢?”
老太太笑着指楼上,“刚睡。”
我又问:“孩子呢?”
老头子眯着眼道:“也是刚睡。”?
我心里急的,面上禁不住地笑,如此说就是母女平安。
老太太又道:“大前天下午出生的,六斤八两,大胖丫头。”
我说好,好,好极了。原地转了一圈,问:“阿姐的家人通知了吗?”
“通知了,他们的签证还没下来,等签证拿到手,就都来了。”
老头子却说:“我的意思,让他们不要折腾,等孩子出满月,我们就回去,回去见面。”
孩子满月就回去?我皱起眉头,“不太好吧,孩子满月我阿姐身体不能恢复吧?”
老头子不说话,老太太接口说:“没问题,阿燕身体好,生孩子顺产,都没怎么叫。”
我听了心里不爽,你自己在外面,人家在里面生,你哪里知道她叫没叫,真是的。
当下老太太给我下面条,先吃饭,等到下午两点半,楼上传出一声婴儿啼哭,声音嘹亮有力,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将心一横,就往楼上冲去。
推开门,我情不自禁地喜,阿燕侧躺在床上,手轻轻地推旁边摇篮,口里轻轻的哼,那是母亲的摇篮调。
我三两步跨过去,她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我的瞬间,也是欣喜,更多的是惊诧。
后面传来老太太的脚步声,我就打消了抱她的念头,转身过去看孩子。后面老太太焦急的道:“快点快点,宝贝饿了。”
不等她过来,我就伸手把孩子抱了,让孩子紧贴我胸口,感受到我的体温,瞬间,那原本震天的哭嚎,就没了声息,改成无声的嗫嚅,嘴唇上面吐泡泡。
老太见状,赞:“咦,不哭了呀,宝贝不哭了呀。”
我心说,这是我的孩子,我抱着当然不哭,嘴上却只能道:“我老婆去年也生过一个孩子,我有经验。”
如此,黄老头就赶紧去倒奶粉,换热水。我见了惊奇,“没有母乳?”
一句话,问的老太和阿燕都不好意思,老太不说话,只是泡奶粉,阿燕却低着头,无限娇羞。
我看看她……怎么就没母乳呢?
阿燕道:“不知道,不吃的时候向外溢,吃的时候又没有。”
我一听就燥了,要催奶啊,赶紧问老太,有没有猪脚?老太摇头,说去市场看了,买不到猪脚。
我见状把孩子往阿燕怀里塞,道:“不管,不要喝奶粉,让孩子吸,我去弄几只鸽子。”
鸽子下奶,我以前经常烧鸽子汤,熟门熟路。黄老太在后面道:“你要小心呐,鬼佬不让杀鸽子。”
我说知道,已经大踏步出门。
刚才来时候的路上,我见到前面草坪上有许多鸽子,又肥又大,拿来下奶最好,外国人不懂,不用理会。
抓鸽子难度比较大,最好的办法是醉鸽子,就是将米粒或麦粒泡浸白酒,然后撒给鸽子,鸽子胃口小,吃多几粒就醉倒,过去捡起就好。
幸好这是中国人家庭,米粒不少,换做外国人,只能用面包屑。
可惜的很,家里无酒,老爷子开车带我去了最近的商店,没有白酒,但有威士忌,就买了两瓶,在车上就开始炮制,等到草坪处撒上去,等了半个多钟,三四只鸽子不胜酒力,歪歪扭扭,站立不稳。
我口里叫着,哦,买嘎哒,沃茨爱次?将几只可怜的醉鬼捡起来,小心翼翼捧着,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哦,闹,闹!成功骗取了对面小女孩的同情心,顺利将鸽子带回家。
进去厨房三下五除二就给拔毛开膛,用瓦罐开始闷汤。这点上阿婆的经验比我老道,让我走开,她亲自料理下奶鸽子汤。
我将那些鸽子毛处理好,免得被人发现,据说有什么动物保护协会,一定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处理完,眼见老头子抓着猎枪,坐在门口向外望,老婆子却在烧汤,就一溜烟地上楼,去问:“孩子吃饱么?”
阿燕可怜兮兮地摇头,“她力气好小,吸不出来。”
“笨!”我说,而后掀起衣服,自己凑上去。
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必须爸爸亲自出口,一定要把道路疏通,孩子才好吃,那憋着憋着,就憋回去了,不会有了。阿妹当时就是我亲自给吸的,有经验。
不多时,感觉到甘甜腥,我就换另一个,好家伙,七八斤重的大包子,怎么可能给孩子吃奶粉?这不是坐守金山哭穷吗?
阿燕在那头嗔怪,“谁让你不早些来。”说完眼里就流泪,低着头哭。
我知道她心里苦,却没办法安慰,只能紧紧抱着她,低声道:“阿姐,我不管了,我要跟你过一辈子。”
……
梁思燕只当我讲胡话,事实上我说的是真心话,来时候路上不觉得,但当我看到孩子的那一瞬,心就化了。
这可是我的女儿啊,不是儿子。
用何若男的话说,女儿是用来疼的,儿子是用来打的,这不一样的。
当孩子那柔嫩的脸贴到我胸口时,我的心就跟她紧密的连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分开,尤其是孩子大哭时候,我心里难受的不行不行。
整个下午,我都在房间里陪着她们母女,根本不在乎两个老人的看法,反正孩子又拉又尿,需要人伺候。新生儿拉的绿色屎,跟树胶一样粘,老太要用湿巾擦,我都嫌不细心,要用热水洗嘛,女儿来的。
那老太见我照顾孩子一把手,还高兴地道:“真是太好了,阿发你替我照看一会,我去休息下。”
阿燕道:“昨天上午回的家,一直到现在,阿妈都在管孩子,几乎都没睡觉,正好你来照顾孩子,替她一会。”
我问为什么不在医院让护士照顾,阿燕撇嘴,说护士是黑人,老太太见不得那黑手在自己孙女身上捏来捏去,还动孙女小屁屁,这不行的,把孙女染黑了怎么办?不行的,必须回家。
这话说的,人家是黑,但人家不掉色啊。
我又问,老爷子干嘛总抱着猎枪在下面?有麻烦吗?
阿燕摇头,叹气,“收安家费的,一帮福建人,都是些烂人。”
收安家费?
阿燕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四五个福建青年,说我们是贪官家属,男人在大陆当官,家属就躲在美国享清福,要求我们每个月交十万块的安家费。上个月交了,这个月就变成五十万,老爷子来气,拒绝了对方请求,就吵了起来,要不是警察路过,对方当场就要收拾老爷子,这不,老爷子早上买了双筒猎枪,在门口守着,那几个烂人再来,就要他们性命。”
好家伙,这老头子厉害啊。
阿燕道:“打过仗的,婆婆劝他破财消灾,息事宁人,他不同意。”
有血性,我说,“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奶奶的,异国他乡,国人不抱成团,竟然还窝里斗,而且斗到我老婆头上,这我能忍?
阿燕担忧地看着我,“阿发,你不要乱来,孩子满月,我们就回去了。”
“不是这个事。”我恨恨地道:“从今天起,任何人,别想欺负我老婆跟女儿,任何人。”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声枪响,跟着还有人大叫,接下来伴随着男人肆意的笑声,有福建口音的声音传来:“老爷子,枪法不行哦。”
挑那星!我闻言转身走,阿燕忽然一把抓住,急切道:“阿发,给他们钱,我们不缺钱的。”
我回头看她,她满眼都是担忧,连连摇头,我心里莫名地暖,冲过去,在她唇上热吻,意乱情迷,而后低声道:“梁思燕,我还要你给我再生一个,必须的,你不能反抗。”
说完,就甩开她,大步向楼下走去。
挑那星!一班烂仔,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竟然惹到我周发头上,不给他们点颜色,他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我这里下楼,楼下阿婆也从房间出来,看到老头子正哆哆嗦嗦地往猎枪里面装子弹,张着手大叫,“老爷,不要跟他们打,给钱他们,破财消灾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 战利品
屋子外面,站着四条汉子,都是普通身材,瘦小,却精干,做古惑仔打扮,身上穿的都是皮衣,上面佩戴金属饰品,叮叮哐哐,每个人耳朵上都扎着耳钉,有个鼻子上还带着鼻环,站在外面嘻嘻哈哈笑。
其中一个面相着急的,看上去都有五十,跟后来大火的某小宝有一拼,手里提着一把黑色手枪,上门牙咬着下嘴唇,鼻子里哼哼,目光中都是讥笑。
另有一个则在院子吹口哨,挑衅着:“阿伯,瞄准一点。”
我这边要开门,黄老爷连忙提醒道:“不要出去,他们不敢进来,进入屋子我打死他们不犯法。”
我则道:“进入草坪都属于闯入私人领地了,往死里打。”说话间拉开门,双手高举,对着外面笑,“嗨,几位大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呢?”
说话间我向外走,几个人都把目光瞄向我,那个长相着急的小伙子拿着手枪在手里转,抬头,眼睛向下看,想用他一米六的身高鄙视我。
其他三个手上没武器,但神态是一样的,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其中一个问:“你是这家的什么人?”
一句话问完,我就到达他跟前,拿枪的立即举起,对着我胸口,勒令:“站住!”话音落我的左手就猛然下去,将手枪格挡开,跟着右拳直击,将他那一百二十斤的小身板砸倒,同时也抢了手枪在手,经典的空手夺白刃,跟着摆拳向后,攻击另一名。
我是怀着满肚子火,只恨自己没带武藏刀,不然今天就要把他们了结在这草坪上。美国几十个州,法律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关于居民保护私有财产和自身安全方面,这个黎先生特别跟我提过。
当房主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候可以开枪自卫,外面这四个小伙子显然不是来作客,老爷子刚才一枪警告过了,他们依然不离开,这是自己作死,我怎么处置他们都不过分。
毕竟,那厮已经用枪指着我了,这就属于我的生命受到威胁范畴。
几个瘦猴子没料到我悍然出手,更没料到我的战斗力凶悍,都想要去摸后腰,他摸后腰我就打他脸,一手卡脖子一手连环猛击,同时操纵对方挡在我身前当肉盾。
还有个侧面直接攻击上来,被我一拳击中喉咙,直接ko倒地。后面的小子举着枪朝我指,我身子藏在他的队友前面,腿却踢出去,奔的就是裤裆。
争强斗狠吗?
那捂着裤裆的手还想再举起来,被我抓着,膝盖对准他反关节,猛地一抬,就听咔嚓一声响,那厮发出非人般的惨叫。
还有个正从地上爬起,被我当脸一记大脚,直接给踢懵过去。而后也给予同样待遇,一只脚踩着细胳膊,另一只脚猛踢。
对于结果我很有自信,毕竟我现在也是条体重一百七,身强力壮武威的汉子,有的是力气。我的连环脚能把藏獒踢懵圈,踢个人还有什么困难?
三个被我弄断胳膊,还有个则是满脸血,看着我满眼都是惊恐,躺在地上用屁股磨着往后退,被我两步赶上用脚踩了,问他:“跟谁混的?”
那厮听懂了,惊慌失措,“跟独眼军的。”
独眼军?什么鬼,我脚下松了,对他道:“给独眼军打电话,我跟他说两句。”
那厮惊恐地摇头,“我没有军哥电话,他在纽约。”
纽约?纽约的华人追到费城来欺负人?本地帮会干什么吃的?这些疑惑先抛开,对他道:“告诉你老大,再敢骚扰这家人,我就叫他变成瞎子军哥。”说完也不忘在他脸上用皮鞋尖来一下子,给他盖个戳。
四个人连滚带爬地起身,那个矮个子还不服,剩下的一只手去摸枪,被我赶过去当头一胳膊肘,砸翻过去,而后抓着他四根手指,向上扳……
“来,再抓枪试试?”我说,那厮哭嚎着向栅栏外面走去,外面停着一辆蓝色福特小轿车,几个人钻进去,麻溜地跑了。
与此同时,街道那头有警车驶来,隔壁出来一个白人胖太太,对着警车一阵哇啦,警车立即警笛大作,朝着福特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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