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顾小凡挺好说话，也不是像会告状的样子，老雷更加倚老卖老起来了：
“小顾啊，咱们以后就是一个组的同事了，一定要多多交流啊，有什么不懂的你问我，我跟侯老师做舞台表演这么多年，别的没有，经验还算是很丰富的。”
顾小凡笑道：“好的，那这个月就请您多指教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雷与侯飞绝口不提他新节目的事情，也不说他该跟哪个组的事情，甚至连张桌子都不给他，根本就想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想要杀杀他的锐气。
看三组导演都不说话，顾小凡也没什么不安，自顾自的在脑海里打开了系统屏幕，看资料。
这样也好，不用太多客套的废话，还轻松一些。
顾小凡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一番熟悉之后，他还是很满意这个环境的。
那边抽着烟的侯飞，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然后直接递了他一个u盘：“这是我们春晚的节目单，你看看有什么小品喜欢的，我可以给你加个小角色露露脸，这u盘加密的，不能拷到电脑上，只能在里面播放。”
“谢了，侯老师。”顾小凡道，心想这侯飞是话里有话啊，说是给他露脸，其实意思就是不想给他新节目啊。
老雷微微皱眉，这侯飞果然是个老油条，说好一起给顾小凡一个下马威的，他现在又上去示好。
侯飞注意道老雷有些责怪的目光，心里不由冷哼一声。
你懂个屁，领导派下来的人，你直接打压还不如让他乖乖听话的好，只要他自己不主动搞新节目，抢了他们的节目时间，一切都好说。
侯飞看顾小凡一副老实模样，忍不住试探道：“顾导，麻烦你给我倒杯水来，你看我这腰疼又犯了。”
顾小凡笑眯眯地道：“行啊，我马上去倒。”
“我也来一杯。”老雷也乐了。
“行。”顾小凡边倒水，边见女金刚赵春芳没说哈，心里暗暗判断，三个组导演中，就这个女导演比较容易合作。
下午，顾小凡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里，把春晚的流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老雷与侯飞还让他整理文件，顾小凡也毫无怨言地去办了。
他一边做，心里也一边想着《不差钱》里怎么把赵本山老师请来，他是不是要去侯飞的语言节目组才有希望……但是他自己的节目，又似乎要去女金刚那组才行，这应该怎么办呢？
自己这才刚来，就说自己要搞两个新节目是不是太突兀了些呢？
老雷看着顾小凡这么老实厚道的样子整理资料，也不由摸了摸自己大胡子，低声道：
“咱们是不是过分了些啊？”
侯飞却是弹了弹烟灰，沉声道：“什么过份不过份的，你非让他抢我们节目你才高兴吗？咱们也要为全国观众负责啊。”
顾小凡迟迟没有表态愿意在现有的小品里加个角色，明显就是自己要加新节目。
老雷一听到说顾小凡要抢节目，立马就紧张起来，瞪眼道：“他是演员，不会来我们歌舞组。”
“我们语言组也不需要半吊子。”侯飞瘪了瘪嘴，目光却望向了赵春芳，老雷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还是把顾小凡这麻烦，直接推给“魔杂戏创”组吧。
下午休息，到吃饭时间。
侯飞过来，主动了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小凡，你今天第一天来，咱们这些老人请你一顿，走～”
顾小凡点头道：“那就谢谢侯老师了。”他也想去探探口风。
老雷，赵春芳也过来，三人一起到央视食堂里用餐，在排演大厅的走道里，他们遇到了很多春晚排节目的演员，******，郭达，s·h·e，冯巩等一大堆人。
就看到花白头发的赵本山电梯口，一直和宋丹丹排小品，连连皱眉，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顾小凡不由眼睛一亮。
。。。
第441章残酷的淘汰
“赵老师看起来对《火炬手》这本子还是有情绪啊，你怎么也不请人好好改改呢？”老雷在旁边挤兑侯飞道。
“改什么改，我觉得这小品够不错了，是他太挑剔。”侯飞不以为然道，赵本山是多年春节晚会小品王，管他演什么，大家都喜欢，何必折腾呢？
女金刚赵春芳在旁边冷声道：“哪里不错了，他跟宋丹丹那个白云黑土的套路演了三年了，观众早就看腻味了。”
“那你们‘魔杂戏创’组出个本子让我们学习一下嘛。”侯飞吸了口烟，轻声讥讽道，让赵春芳无话可说。
顾小凡这下倒是听糊涂了，这什么情况，怎么语言组的还能让“魔杂戏创”的出小品剧本？
老雷看顾小凡一脸疑惑，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咱们这三个组虽然各有所长，但是其实是不限编排节目类型的，只要有好的作品，完全可以互相竞争，就像是这次‘魔杂戏创’组的魔术节目没出一个好的，侯老师语言组反而让主持人李咏出了一个互动魔术《随心所欲》，就把小赵老师的饭碗给抢了。”
“什么抢了？现在还没最终确定呢！？”女金刚赵春芳中气十足反驳道，唯一的魔术节目，竟然让语言组的人给抢了，这令她很是不甘。
顾小凡却是听乐了，笑问道：“雷老师，您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加入了‘魔杂戏创’，我不单单可以表演魔术节目，我也可以出小品节目？”
老雷还没说话，侯飞却哈哈笑了起来道：“是啊，但前提是，你出的小品，你必须比我小品质量好。”
语言组是极为需要幕后编导出创意与编排剧本的节目，而歌舞组与‘魔杂戏创’组则主要看能不能请到什么大牌表演者，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
所以历来，语言组的导演是除了总导演之后最有发言权的，语言组也经常能出其他节目抢另外两组的，可从来没有听说‘魔杂戏创’能抢语言组的节目。
顾小凡却是笑了，这下好了，他的难题迎刃而解了，原来一个组可以抢另外组的节目，那他去哪个组都无所谓了嘛。
下午，春晚的剧组又举行了一次内部的排演，也是内部第12场的节目审核。
所有节目都按照晚会模式排演，观众都是央视内部的职工，最终结果由央视的几位高层以及总导演陈健飞决定。
顾小凡与导演组一起，在最前排全程观看了这次演出。
侯飞与老雷都是满脸的平静看完全程，而赵春芳却是一直紧紧捏着拳头，只要轮到自己组员的表演，她都是紧张地满头大汗。
一组组的表演者们，都倾尽全力演出，现场欢笑声与掌声四起，但是也有反应平淡，以及失误的节目。
排演结束，央视的领导们根据现场观众们的反应，又淘汰了一批节目。
王保强的小品《特殊采访》，魔术师秦鸣晓，姚金芳的魔术《魔幻手》，蔡国庆的黄梅戏《夫妻观灯》，小沈阳，毛毛的《我要当明星》，都被宣布正式淘汰，进入元宵晚会的备选节目名单。
而杂技《吹火灯》，《百叠罗汉》则直接被淘汰出局。
越临近春晚开始的日期，就会有越多这样的节目被淘汰。
每天春晚剧组的上千人，排演完后第一件事，就是看一楼墙上挂着的公告栏上节目通知单，看看谁进入了暂时正选，谁是备选，谁又被彻底刷下去了。
各个全国各地剧组选送的节目组，都是面临7选一的比例。
无论你是谁，只要更好的同类型节目涌现，立马就会被人替换。
排演结束之后，顾小凡就看到有不少节目组的人坐在楼梯口满脸痛苦的哭着，有些是低着头，沉默着发着呆。
节目被刷下来了，那些歌手演员们明年换个节目还能再来，可这些辛苦半年的幕后人员，却不一定再有机会在春晚这个重要时刻留下自己的名字了。
这被刷下来，就等于他们这半年的努力都白费了，那些费尽心血编排的节目一旦被淘汰，且没有进入元宵晚会的备选名单，就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因为央视的规定也绝对不能出现在地方卫视的春晚上。
顾小凡有些同情这些落选的人，不由在大楼的自主贩卖机上买了奶茶，给他们每人送了一瓶，安慰了几句，他也第一次感觉到春晚背后的辛酸与残酷。
次日，央视大厦。
“各位老师早～”
“小顾来了？”
“小顾导演，早上好。”
侯飞，老雷都跟顾小凡打了声招呼，只有女金刚赵春芳拿着电话，苦苦哀求着：
“唐台长，你能不能再给秦鸣晓，姚金芳一次机会，他们可是我们中国最好的魔术师，我知道他们排演失误，是他们的不对，但是是道具组没准备好啊……”
看着这女金刚眼睛发红，对电话里的人哀求着，顾小凡不由问道：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老雷摸着自己大胡子，很不屑地吐了地道：“昨天节目排演，小赵老师组的魔术表演里面出现了穿帮镜头，几个台里的领导晚上开会总结，说要是这么失误，元宵晚会都不要魔术了。”
说着老雷也是叹了口气道：“在晚会舞台有限制，又是电视直播，再好的魔术师也难免紧张，现场出一点纰漏，全国人民都看到了，直接成茶余饭后的笑料，台领导宁愿保守一点撤掉现场魔术节目，也是情有可原的。”
原来，这次赵春芳的‘魔杂戏创’组不是没有魔术节目，而是先后提了三个节目。
可这三个节目在排演时候都因为春晚太过明亮的光线布景，或者摄影机角度没布置好的原因，不是效果不好，就是出现镜头里的穿帮。
要知道，直播晚会的魔术，对任何魔术师来说都是困难无比，场地灯光不熟悉，很多因素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再加上排演时一紧张，魔术师再好的手法也会有失常的时候。
结果这么几次排演下来，三个正经的魔术都被刷下来了，反而言语组另辟蹊径，直接用大屏幕上电脑换牌，取代人手换牌的魔术，连魔术师都不用，让主持人李咏直接上，效果反而不错，这才抢了赵春芳组的魔术节目。
。。。
第442章魔术组困境
赵春芳这么不甘心的原因就是，他召集了全国最优秀的魔术师，到最后竟然让李咏这个外行把魔术节目抢了，这不光光他这个负责魔术节目的导演的耻辱，更是要整个中国魔术界的耻辱。
她甚至可以想象，在春晚播出之后，有多少魔术界的老前辈会骂她赵春芳是无能之辈……
老雷在旁边忍不住道：“小赵～你也别这么懊恼了，不就是个魔术吗？直播晚会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魔术节目出彩的，春晚历史上也没有，你又何必强求呢，说白了，晚会魔术就是个串场节目，观众们**看的还是语言类的……”
而侯飞却是一脸得意地抽着烟，似乎享受赵春芳这着急上火的表情。
顾小凡看着赵春芳为了自己组的魔术师，殚精竭虑的样子，伸手不时抹着眼泪，再看看侯飞与老雷那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也下定了决心。
他上前忍不住过去给女金刚倒了杯水，安慰道：“赵老师，您别着急了，一定会找到好的魔术节目的。”
赵春芳转头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安慰，可眼中的懊恼却丝毫没有减少。
“快别浪费时间了，马上陈总导演要来了。”侯飞嫌弃地道：“小赵，你快去洗把脸吧。”
话音刚落，总导演陈健飞便进来办公区，注意到4位导演神色各异，他只是装作没看到，刚干咳两声准备说什么，赵春芳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哀求道：
“陈导，您一定要在给我们那个魔术节目一次机会啊，他们真的只是因为练习那个魔术太用功伤了手腕，这才出现失误的。”
“好了。”陈健飞安慰地拍了拍赵春芳的肩膀：
“组织已经决定了，我个人很同情两位魔术师，但是我们责任是让全国观众在春节看到好节目，不能因小失大。”
说完陈健飞也不再理会赵春芳，让四人坐好，然后转头望向顾小凡：
“顾导，你也来了一天，应该了解我们晚会剧组的情况了。”
顾小凡心说，终于要说正事了，笑着道：“恩，我觉得可以上手了，新节目大致已经想好了。”
“那就好。”陈健飞满意点了点头，望向其他三人：“你们三个组商量好了没有？顾导可是人材啊，你们谁想让顾导进组帮忙，现在可以开口了。”
话音刚落，老雷就连连摆手道：“陈导，我这歌舞组节目都已经确定了，人手调不过来，顾导要加新节目，我这没资源啊～您知道歌舞的排演人太多了，我这组实在忙活不过来了……”
陈健飞微微皱眉，跳过了老雷，望向了语言组导演侯飞，侯飞轻轻弹了弹烟灰，语气平静地道：
“我们语言组这边情况也差不多，很多节目都还在修改，人手严重不足，顾导演来我这组，只怕委屈了他。”
这两人说得虽然客气，但是已经摆明就不想给顾小凡做嫁衣了。
这倒是让陈健飞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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