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飞僵啊!
老妖婆张狂的笑声响彻山崖。
之后记忆就是断断续续的,看来他很少被老妖婆放出来,能看见的,只是那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药汤,还有躺在石床上宁雪的大红衣。
我的意识退了回来,七星灯中盘坐着的我陡然站起,眼里面是疯狂的怒火:“那个老王八蛋,居然要把宁雪炼成僵尸!”
134:豪赌
说话之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浑身充满了力气,不得不说李长生的道法很是神奇。
我把自己所看见的告诉他们,听完之后李长生满眼都是凝重:“绝对不可以这样。若是她成功炼制出飞僵,那绝对是灾难。”
就是寡言少许的楚琛,也是说了一句:“要阻止!”
飞僵,跟之前的僵尸都不一样,这是个质的改变。像是血尸什么的,只是杀伤力更强,更加嗜血,但等级,其实还是在绿僵和毛僵之间,属于还能够对付的行列,可若是飞僵,那就有点玄幻了。
能够飞行,这就是一个让人惊骇的点,想想吧,一个僵尸,能够飞起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是何等的可怖?
杨羽卜算一番,说道:“我觉得老妖婆有些异想天开,飞僵岂是她能够炼制的?这种几乎超越想象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如今的世界上。”
这么说有没错,我其实也觉得有些扯淡,这个老妖婆就像是一个疯子,从她把自己炼制成毒人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完全不计后果的人。
“别管是不是飞僵,就算炼出来的是个毛僵,那也是灾难,徐铭,你还记得他们在哪里吗?”
李长生转头问我。
我回忆着那个画面:“在山崖之上。看起来很陡峭,周围长满了林木,距离我们应该是一百公里以内的范围。”
杨羽有些傻眼:“那这个范围有些大啊。”
在一旁未曾说话的干宏站了出来:“交给我吧,我用电脑调出卫星地图,一一对比。”
我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
我们将这里收拾了一下,朝着住的地方赶去,楚琛沉默着要走,被我拉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有说话,意思他肯定能懂。楚琛没有明确的回应,但也是跟在了后面。
心里面很沉重,关键是不知道老妖婆炼制僵尸的步骤是什么,希望宁雪的本命蛊能够守护住她吧。
干宏直接就开车回去。我拉住她的车窗,说了声:“谢谢。”
干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头一回,做一个警察感觉自己这么的差劲,什么忙也帮不上,对比这个叫宁雪的小姑娘,我似乎很失败,能够为了你做出袭警这种事情,你可要珍惜她啊。”
说完,她发动车直接就走了。
我望着她的车影,却是觉得干宏有些凄凉。
进入酒店,我给楚琛开了间房,他连灯也没开,径直走了进去,我发现他似乎很喜欢黑暗,总是用角落隐藏着自己。
杨羽拿着个龟壳,在房间里自顾自的卜卦,也不知道他在算些什么东西。
我跟李长生聊了会儿,主要是他这段时间的经历,李长生告诉我,主要是在养伤,自从认识我之后,危险系数呈几何倍数飙升,他受伤越来越多,但实力也相对的提升很快,我笑着说那你倒是要感谢我了,李长生捶了我一拳,什么时候把欠我的钱都还清了,再说感谢的话。
许久未见,本以为会是温馨叙旧,然而李长生却是突然间说道:“那个养鬼道的小子逃走了!”
“什么?”
我脸色微变。
上次我们分开的时候,可是将那个养鬼道叫赵铁柱的俘虏交给了李长生,他说要带回去给吴爷审问,怎么让此人逃走了呢?
李长生摇头说道:“我跟杨羽都带着伤,这小子倒是挺安分,但是在半路上,却是被一个黑衣人所拦,将此人劫走了,这人倒也奇怪,只是劫走了赵铁柱,却没有伤害我们。”
我眼神凝重:“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把我的恶魄放在百鬼墓里的那人?”
李长生不敢确定:“很有可能。”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若是这赵铁柱逃回养鬼道,我无法想象会招惹来多大的麻烦,那个叫乌十三的领头者,他的父亲可是养鬼道的长老啊,若是知道我杀了他儿子,定然会雷霆震怒,这种歪门邪道,向来喜欢暗箭伤人,有句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看,在将来的日子里,养鬼道肯定会对我造成很大的阻碍,只是不确定他们的报复何时到来。
与李长生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同样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思索,小水晶,宁雪,养鬼道,还有我自己的剧毒,匪夷所思的麻烦一窝蜂的朝着我涌过来,实在是让我招架不住。
实力,迫切的需要实力啊!
我一骨碌爬起来,眼里满是疯狂,咬牙说道:“拼了!”池讽大巴。
盘膝坐好,我的心神沉淀下去,灵魂深处的磨盘再度出现,我没有忘记楚琛说的那句话,短时间里不能再吞噬怨鬼的记忆结晶了,因为一旦承受不住,就会变成精神错乱的疯子,但是时间太过紧迫,根本不给我消化的时间,与其等着危险降临而没有任何作为,我宁愿赌一把!
磨盘转动起来,我的命魂毫不犹豫的迈入其中,痛苦,无法形容的痛苦让堵在我的喉咙里,张大嘴巴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又是一颗记忆结晶落下,汹涌的记忆碎片如同海浪一般瞬间将我吞没。
这个人,是一个武将,作为明末时期的一名参军,纵然有满腔报国之志,但却仍然逃不过人微言轻四个字,一身抱负,不得施展,整日郁郁。
统领忙着捞钱,大发战争财,别说是遇到如狼似虎的叛军了,就是一群山贼,都能像是赶猪一般赶得他们到处乱窜,这让他非常的愤怒,有一日饮酒,他受够了这种贪官污吏,提着铁剑,在越烧越旺的怒火中,一剑斩落统领的头颅,他笑着,仿佛多年来的郁闷终于能够宣泄出来了。
然而,他的笑声很快就遏制住了,被其他军士用长枪捅穿胸膛,在痛苦之中,他看见了怒骂,看见了杀戮,看到了这些因为失去了统领而乱成一锅粥的军士们,他的妻女,被人亵玩之后同样砍下脑袋,血终于流干了,他的怨气也是一点点的扩散……
相比于上两个吞噬的记忆,这个人明显更加复杂,尤其是生前当兵,本就有一股子坚韧,我吞噬的时候,还有着很强烈的反抗意识,好不容易,我才将其彻底吞噬。
然而,足足有一个小时,我的思维陷入了混沌,面上满是痴傻之色,根本记不起我是谁。
真正苏醒之后的我,浑身已经出满了冷汗,我像是一直晒干的青蛙直挺挺的躺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又是从鬼门关走了出来,我喃喃说道:“反正不过也就是三个月的生命,与其死亡,倒不如拼个痛快!”
以前从未发现,在我的骨子里竟然隐藏着如此疯狂的基因,又是一枚记忆投入进来,新一波的痛苦让我更加无力承受,第二枚,第三枚,一直到第四枚,我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酒店的床单被我抓的破破烂烂,我的毛孔之中,也是渗出细密的血迹。
但我的气息,却是一点点的壮大着。
这是一场豪赌,为了救宁雪,我已经不惜代价!
第二天早晨醒来,李长生敲着我的房门,却是没有任何回应,他预感到不好,高喊着我的名字,杨羽跟楚琛也跑出来:“怎么回事?”
李长生指着我的房门,满脸都是担忧。
楚琛眼中寒光一闪,就要准备一脚踹开门。
然而这个时候,门锁却是咔嚓响动一下,门打开了,我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那一瞬间,李长生三人都有一种错觉,明明站在这里的是我的人,但却有一种初次见面的陌生感,这主要体现在我的眼睛,我的眼中乍一看似乎是空洞,细看之时却发现里面非常复杂,有冷漠,有怨毒,还有柔和,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一时不敢相认。
事实上我也有这种感觉,记不太清自己是谁,脑子昏昏的,就像是有很多种人格混在了一起,我揉着脑袋,却发现越揉越痛,最终扶着门框,软倒在了地上。
135:死人沟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脑袋痛的要裂开,正要用手去摸,却是听见杨羽说道:“别动!”
李长生拿过一面镜子,让我看自己的模样。脑袋上扎满了针,就跟刺猬似得,怪不得这么痛。
杨羽一边为我拔针,一边说道:“你他妈的真是疯了,怪不得你突然间就能修道了。原来用的竟是这种法子,你知道自己这是在玩火吗?”
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楚琛,这应该是他说的吧,嘴角露出勉强的弧度,我说道:“玩火就玩火吧,都这个时候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反正我不也是成功了吗?”
“成功?”李长生冷笑:“你真以为修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修行,修是时间,行是经历,岁月与人生结合在一起,才是修行,你这样取消,将来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事实上这我也是知道的,秦家道书上也曾多次提过一句话。修行是没有捷径的,那些妄图寻找捷径的人,都被称之为歪门邪道,可是,我还有选择吗?这是我踏入修行路的唯一办法,望着天花板。我逐渐的坚定起来。庄找见巴。
杨羽用银针为我舒缓痛苦。摘下之后,感觉思绪清晰了许多,那些错乱的情绪似乎已经不会对我形成干扰了,但实际上,影响根本是无法抹除的,我的心,比以往更坚硬了许多。
干宏很靠谱,拿来了自己寻找的地图:“你看看这个是不是?”
我接过照片。映入眼帘的是个山崖,崖底是一片林海,崖上则是光秃秃的,从照片上看,倒像是一只鹰嘴。
紧紧捏住照片,我点头说道:“就是这里!”
干宏的神色突然间凝重起来:“此地叫做鹰嘴崖,距离我们这里有八十公里,在三十年前,那边其实是有个县城的,叫做白河县,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搬到了二十公里之外,而这县城的边上的林木,则是开始疯涨,没多久就形成了这一片林海,我找到这照片的时候,碰巧局里有个以前白河县的同事,他告诉我,老人们以前之所以搬离白河县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古怪。”
李长生问道:“什么古怪?”
干宏坐下来,继续说道:“应该说是个传说吧,鹰嘴崖底下,在很多年前有条河,叫做白河,原来的白河县也是因为这条河得名的,后来这条河干枯了,成为一条水沟,村民们上山打猎,总是受伤,会将那些死在山上尸体运不下来的伙伴,埋在这白河沟里面,久而久之,人们都称之为死人沟,距离死人沟不远的白河县,每到晚上都能听到哭号声,还有人敲门,打开门却又看不见任何东西,并且家畜经常丢失,找到之后却已经莫名死在了死人沟,老百姓意识到不寻常,就开始逐家逐户的搬迁了。”
杨羽拿出龟壳,卜算了一卦:“卦象大凶,这死人沟定有蹊跷。”
楚琛冷冷开口:“有什么蹊跷,去了不就知道了。”
李长生掏了掏耳朵:“废话。”
眼看着二人又有要掐起来的意思,我赶紧叫停,说道:“出发吧。”
干宏说道:“我开车送你们去。”
几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这个前白河县的遗址,从外面看已经毫无县城的样子。
辞别干宏,她冲着我们挥手,喊着:“活着回来。”
我们逐渐的走远了,杨羽还有点舍不得往回看,眼巴巴的问道:“那啥,我一个算命的,不用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吧?就不能让我回去吗?”
李长生用胳膊肘揽住他:“想走也行,把你身上的这些法器都留下,你去哪都成。”
杨羽一听就炸毛了:“不可能,这都是我的家当,凭什么给你?”
旁边的小和尚慧明美滋滋的吃着猪蹄,含糊道:“杨羽师叔就是小气,算命的都小气。”
杨羽气得揪住慧明的耳朵:“你这个破戒的小和尚,回头我肯定告诉你师父,让他打你屁股。”
慧明疼的哇哇直叫,还不敢反抗,因为两只手都拿着猪蹄,害怕反抗的时候掉下来。
往日,若是看着这样的画面,我心里头应该是很温馨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丝毫没有感觉,我低头看了看左手掌心的毒点,缓缓握住拳头。
李长生察觉到我的异样,拿出一把用布裹着的长条形物件给我:“这个是那一日被你所杀的养鬼道领头者的黑剑,我拿回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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