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喊我小箭好了,在游戏里喊习惯了。”和追月热情地握手后,我招呼他坐下,递上一支烟后直奔主题:“追月,我打算搞一个网吧,想找你帮忙打点一下……”
战魂不等我话说完,接口道:“肥肥,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和龙少都有股份在里面。”
“哦?”追月显然有点吃惊,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天天喊穷,怎么一下子成暴发户了?”
战魂嘿嘿笑了一下说道:“小箭让我们占干股。”
我日,我一时疏忽,忘了给战魂这个脑袋进水的傻B办交代别乱插嘴,话已至此,我想不承认都不行。当下我也不兜圈子,照实说道:“是这样,我打算弄一个小网吧,不办证那种,分了几成干股给几个兄弟伙,找点零花钱。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活动活动,当然,也不会让你白帮忙。”说这话的时候我很担心追月提出要分干股,我就只剩七成,刀疤那面还是一个未知数,假如到最后我这个出钱的人不能占到五成以上,那还不如就此打消念头。
追月沉吟了一下问道:“多大的规模?要我怎么帮?”
我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另外还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能搞定当然最好,假如需要向上打点,我希望你找最关键的一个人。”
追月再次沉吟了一下:“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我可以试试,能不能成我不敢打包票。”
“试毛线,靠着你老爸以前的关系还摆不平啊。”战魂突然冒了一句出来。事后我才知道追月的老爸以前曾经当过市工商局的副局长,两年前才退下来。
追月望着战魂和龙少苦笑道:“你不晓得人走茶凉啊?放心,我不阻挡你们奔‘钱’程,我尽最大努力就是了。”顿了一顿,追月对了说道:“小箭,我们在游戏里相处的很不错,我也早想和你见见面、喝喝茶,你的事,我这个当兄弟的放在心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打点我们科长可能要花点血本。”
一听他的口气,我心中一喜,只要有门道就行,工商这方面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喝茶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我邀请追月去按摩厅按摩。根据龙少事前提供的资料,肥肥除了耍网络游戏之外,只有两个爱好:打牌和按摩。果然,我一提出这个提议,追月就眉开眼笑的望着我说道:“小箭你也好这一口啊,哈哈。”
晕,我心里暗自想道:“好这一口?这不都是为了把你老人家侍侯好么。”是不是胖子都喜欢这个调调?黄本元急色,追月也同样急色。
第四十二章 门道(下)
我是真的没想到追月竟然如此好打发,我做东请他享受了一次100元的推油按摩,就使得追月和我称兄道弟起来。这件微不足道的事让我明白:投其所好、送其所需,只要我手段对路,工商方面完全没有问题。
人就是这样,当一千元现金摆在你面前,或许你还嗤之以鼻;换成一万元,你还犹自抱着“贞洁牌坊”不放;10万呢?是不是有一点动心?再换成100万……直到开出让你就范的价码为止。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忍受住金钱、权力、美色的诱惑,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圣人,所谓清高、所谓情操,全是因为诱惑不够。
走出按摩厅已经是下午五点过,我邀请追月一起吃晚饭,这家伙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抽空去陪陪女朋友。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好一个未来的“模范丈夫”。我打眼色叫战魂、龙少随着追月一起离去,让追月小尝甜头之后,该打打友情牌了。
追月的话提醒了我,一整天没给田甜这妮子打电话,不知道她会不会责怪我。我摸出手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乖乖,我想你。”
“明天我到办公室找你,把报表上的数据再核实一下。”手机那端传来的话让我一愣,什么报表?旋即我就醒悟田甜是在家说话不方便,多半是家人在她身边。呵呵,这小妖精,还蛮机灵的。
一想通这点,我马上笑着调侃道:“小小年纪就早恋,我要告给你爸妈听。”
田甜大概已经走到了一边,压低声音急急地说道:“你敢,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哈哈,麻烦你现在就来收拾我嘛。”我笑得很大声,惹得了几个路人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不和你说了,明天见。”田甜急急地挂了电话。我心里暗自好笑,原来田甜在家还是一个乖乖女。
左右无聊,我打电话把残剑叫上,一起打的士去刀疤那里蹭晚饭。刀疤开的情人旅馆就在大路边,距离教院仅仅五、六百米的距离,一看旅馆名字我就想笑,“和平旅馆”?还好不是和平饭店,这么土的店名也只有刀疤才想得出来。旅馆只有五层楼,外表装修的还将就,楼下有一个台球厅,聚了二十多个社会青年和教院的学生在玩。
我正自打量,斜刺里跑出一个人来,“方哥,来了啊。”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在游泳池里碰见的卷毛,这小子满脸堆笑,手里还提着一根台球杆。我和残剑接过他递来的烟,“是你啊,刀疤呢?”黄毛给我和残剑点上火,回头指了一下身后的旅馆说道:“疤哥在五楼办公室训人,这两天他火大。”
没要黄毛陪同,我和残剑径直找到了刀疤那间所谓的经理办公室。刚走到虚掩的门外就听见刀疤在里面咆哮:“你妈B一天到晚就只晓得睡女人,当老子的话是耳边风,出了事才想起找我。”靠,听刀疤的口气是在训斥小弟。
我故意大声咳嗽了两下,敲了敲门,室内里的骂声马上消失,随即传来刀疤嚣张的声音:“死眼镜来了啊?进来就是。”
一进门我就看见两个混混垂着头站在屋子中间,刀疤正端着茶杯喝茶。见我进来,刀疤摇了一下头喝道:“你们两个先回去等消息,顺便叫服务员过来泡茶,告诉厨房多弄几个菜,老子晚上要招待朋友。”两个混混面露喜色地去了,看来我这个好人来的真是时候。
见我和残剑站着,刀疤站起身走过来招呼:“站着和我比高矮啊,坐坐坐。你叫残剑是吧?说老子淫荡的就只有你一个。”
残剑刚落坐,一听这话马上站了起来摆着手说道:“疤哥,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我撇了一下嘴对残剑说道:“怕他个球,你随便考他一句英语,他都不球晓得。”残剑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居然把刀疤开玩笑的话当了真。
“不败,我都说不来几句英语。” 残剑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我和刀疤都逗乐了,齐声笑了起来。
刀疤笑着说道;“方眼镜,你这个小弟很不错,我喜欢。”
“不是小弟,是朋友。”我纠正了一句。
刀疤一把拉过来一张藤椅,在我和残剑对面坐下。这时走进来一个打扮时髦,笑得很媚的年轻女人,在刀疤的吩咐下给我和残剑沏茶,一弯腰可以瞟见胸口里面的风光。靠,刀疤这个淫荡的人,连旅馆里的服务员都穿得这么风骚。
等那女人走后,我冲刀疤竖了一个大拇指说道:“你招的服务员长得还可以哦。”
“都是恐龙谁还来住店?你要是喜欢,晚上叫她陪你。”刀疤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我背过气去,难怪大家背地里叫情人旅店,感情这里的服务员都是出来卖的啊,一对情人可以入住,单身男人只要有钱,也照样可以在这里挑选“情人”。
见我愣着没说话,刀疤坏坏地笑了起来:“骚眼镜,心动了啊?哈哈。”
我冲着刀疤比划了一个中拇指,“你以为人人都象你那么淫荡?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帮忙。”
“说就是,帮你老子不收好处费。”刀疤很豪爽地说道。
“我要开一个黑网吧,想找你疏通一下警察那边的门道。”
听了我的话,刀疤奇怪的问道:“网吧和警察有毛的关系?你应该疏通工商、文化、税务部门。”
我嘿嘿一笑,把我准备在网吧里搞包间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话音刚落,刀疤激动地跳起来口沫四溅的吼道:“眼镜你这个奸商,不做生意真得可惜了。我的旅馆住一晚上才三、五十元钱,在你网吧上一个小时的网就要收二十元钱?”
我接过话头说道:“注意你的口水,打得死人。你旅馆里有电脑?我说的是包间,有沙发那种。”
“你也玩这个?”刀疤眼睛瞪的老大,我知道我的想法超出了他对我的认知。
“要是正规网吧我还大老远跑来找你做什么?只准你放火,就不准我点灯么?”我嘿嘿一笑,油然说道。
刀疤脸上浮现出淫荡的笑容。“我以前就说带眼镜的都是骚人,你还不承认。找关系没问题,准备在哪里搞?”
“我觉得你这附近不错,有个教院,住家户也多,我主要针对的是年轻人。”我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我的话让刀疤苦笑起来:“你想抢老子生意啊。”
“网吧只适合耍朋友的年轻人,萌芽阶段那种,来你这里的都是开了花,可以结果的人。不仅不存在竞争,相反我在帮你培育客源。你想嘛,一个小时能做什么?调调情都要半个小时,要想爽透,自然还得跑到你这里来开房间。食髓知味,你懂不?做了一次,难道你不想做第二次、第三次?”我一边组织思路一边游说刀疤,看得出他在很认真地听。
“你说的好象还有点道理。”刀疤摸着脸上的那道疤痕思考我说的话。这小子,这么么多年过去了,老习惯还是改不了。
“我不是老蒋,你别动不动就立正。”我用手示意刀疤坐下来说话,这鸟人一米八的个头,我仰着脖子说话很辛苦:“不是好象,是肯定。我不做这个,以后肯定也会有人插手做这个,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
“你的鬼点子多,每次都说不过你。其他人想在我地盘上搞这个?哼哼,活得不耐烦了。”刀疤没好气地说道。
残剑这时候摸出烟来散烟:“来,疤哥,点上。”
刀疤抽了一口烟,徐徐说道:“我倒不是怕你抢我生意,我是担心你娃娃血本无归。你确定能赚钱?”
一听刀疤这话,我心里踏实下来。“亏我的钱你会心痛?放心,你帮我把警察那边的门道疏通就可以了,需要多少钱说个价。”
“谈钱就俗了,你怎么跟我说这样的话?凭我这张脸还是能管几个钱的。”刀疤把胸脯拍的砰砰响。
我站起身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晕,谈了接近一个小时,都快7点钟了,冲刀疤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肚皮饿了,一会把车费吃回来,包子之类的别端上来丢人。”
第四十三章 网吧开业
刀疤对我这个老朋友真是没得说,在吃饭闲聊的时候得知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场所,马上就吩咐手下小弟第二天帮我在附近打听。人生在世,当交几位有情有义之友,做几件可喜可贺之事。虽然我方休尚未做出令人侧目的大事,但拥有一群热血的朋友,已经不枉此生。
刀疤手下几个小弟陪同我们吃饭,席间不停劝酒,啤酒、白酒轮番上阵,若不是残剑帮我接了几招,估计我会来个“现场表演”。饶是如此,一顿饭下来,我跑了六趟厕所,被刀疤取笑肾虚患有尿频。尿频就尿频吧,总比硬憋成膀胱炎好。
吃饱喝足,我和残剑从刀疤处告辞闪人。回到家我给老销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给我留二十台电脑,并过问了一下前几天在他网吧门口发生的械斗事件的处理结果。
“处理?我刚从最强那里回来,他和怒斩活的比你我潇洒。”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让我很吃惊,蛮以为在广州发生这样大规模的械斗事件,会多少闹出一点动静来,哪知道泡都没冒一个就沉下去了。
“没上报纸吧?”
老销的回答很肯定:“没有。这种事发生过不少,一般来说稍微有点关系都可以捂住。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略微顿了一下,老销象突然想起似的说道:“你老婆今晚上了线的,刚下线,你上线陪我们耍一会儿不?”
“今天就算了,我也是刚喝完酒。对了,转告一下在广州的兄弟,不要把我现实中的事拿到游戏里说。”
老销果然精明,一下就猜到我这句话的意思:“你是指拍拖?鄙视你,现实中抱一个,游戏里还要占一个名额。”
对于老销的鄙视,我完全无视。“谁说耍了女朋友就不能网恋?我和雪菲儿又没从游戏里走到现实中。”说这话的时候我发觉自己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无耻,毕竟在几天以前,我还盼星星盼月亮地渴望知道菲儿的一切,想和菲儿见上一面。一念至此,我感觉胸闷起来,对菲儿没有遐想,那只是自欺欺人,我还真有点怕在游戏里失去菲儿。
挂了电话,我很想登陆游戏给菲儿留言,忍了又忍才作罢。哎,网情飘渺,就这样随缘吧。
第二天上午,我到总经办和田甜聊了几句,就到十四楼财务部领了广告提成的支票,几笔大广告加一些零碎的小策划,我总共收入十万两千多元。十万啊,靠倒卖游戏装备,估计直到游戏公司倒闭我都还不能挣够这个数目。以前人穷,没接触过支票,怕出洋相,于是我中午把夏姐叫上,在她指点下把支票倒腾成了银行卡。说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