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微微和刘喆就这个时候进来,他们两个一个帅气非凡,一个妩媚动人,如果不算环境的话,简直是一对璧人。
可惜两个都是出来卖的。
“哟,这不是小璐么。”先看到梁文璐的胡微微开口,看起来是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他一般:“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离开了夜色,哪里高就啊?”
“上次见面,也急切的很,连话都没好好说两句……”
梁文璐看到他们脸色就发白,往后退了一步:“没,微微姐,没事我先走了。”
“怎么刚来就要走?不进来转转?”
“不转了。”
等到梁文璐走远了,胡微微才转头问刘喆:“他来干嘛的?”
“我怎么知道?你这女人把人家吓走了还问个屁啊。”刘喆瞪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他们两个在日月明里都风头正劲,算是男女班里的当家,平素里争锋相对是常事,然而实际上也没有多大的仇怨,在老板看来,甚至觉得“相处融洽”。
“周哥这几天不在,你很嚣张嘛,”胡微微咬牙:“不知道老板从哪里招人来顶周哥的位子,最好能压压你。”
刘喆哼一声:“想得倒美。”他还要再说话,里面有人从走廊里出来。
“咦,梁文璐呢?”周吴郑王一边吃葱油饼一边问。
刘喆和胡微微两个脸色各异,成了鲜明的差别。
“周大哥,你怎么来了?”胡微微明知故为,声音喊的老大声,笑的好似中了五百万一样。
刘喆则脸黑的堪比锅底:“怎么是你。”他小声地嘀咕。
周吴郑王只做未闻:“梁文璐哪去了?”
“走了。”胡微微一挥手:“你找他有事?”
“没事。”周吴郑王摇头,他本来就不耐烦招待梁文璐,更何况梁文璐打的是靠他找赵钱孙李的主意,他自然更懒得搭理了,此时对方自己跑了,自然便宜。
又看刘喆脸色不豫,眼珠子要瞪出来一般,感觉就跟逗弄一个倔脾气又脑子不太好使的小宠物一样,周吴郑王顿时心情大好,吞下最后一块葱油饼:“我说微微……”
“嗯?”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啦。”他笑眯眯的说。
刘喆被他排除在外面,恨的嘴唇都要被咬出血来,那模样,倒和出门的梁文璐差不离。
起端倪
刘喆本来是想要看周吴郑王的笑话的。
他对周吴郑王向来没有好脸色,逮到机会就要踩几脚,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周吴郑王和他行事素来有差,让他看不顺眼罢了。
周吴郑王调到日月明来,他就等着看这人撑不起摊子,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
没想到对方居然生意兴隆,真是让他呕出一口血来。
从来是不把刘喆的挑衅和敌意放在眼里的,因为对周吴郑王而言,这等小事,实在是没什么值得计较的。
不过最近他感觉糟心事略多,因此反而起了几分戏弄后辈的心思。
上午生意清淡的很,几个人坐在小厅里,周吴郑王拨弄着投影仪想看电影。
“看什么好呢?”他琢磨。
“我要看铁蛋侠!”有人举手:“上次甄先生说要请我去,结果没去成。”
“怎么没去成啊?”旁边的人立刻就八卦了起来。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女人立刻就叹气:“哎,甄太太知道了,夺命连环CALL把甄先生叫回去了。”
周吴郑王实在是不耐烦听到这些东西,他一向自诩自己有极高的道德标杆,但是每每目见之事还是告诉他自己从事的行业着实不光彩,也踏在道德的边缘线上,十分煎熬。
但是旁人是肯定不会理会他的心思的,直觉这戏肉肯定十分精彩,已经是一个二个的都打起精神起来:“怎么,甄太太发现了?那有没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和甄先生是纯洁的交易关系。”当事人道:“在甄太太教训我之前,我寻思着她应该先教训甄先生才对,那个时候我早就有别的生意了。”
大家都点头:“就是就是。”
“小雯,你这眼光不怎么样啊。”胡微微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被她挑剔的正是八卦的当事人,虽然胡微微算是他们的头,但她还是当即摔下脸色来:“微微姐,你这话我真不爱听。”
小雯转了个面向向着胡微微道:“我眼光自然是好的,也想像微微姐你一样傍个有钱有势的太子爷啊,只是这天生的老天爷赏的天分不够,没微微姐你的好皮囊好风情,又什么办法。”
“哟,你这话说的,”胡微微放下手,微微前倾了身子,一抬手臂指着周吴郑王:“要说好皮囊,周大哥才是顶厉害的,但是当年在淮海市,还不是被周彦和刘喆他们给压住了,然后如今周大哥来了日月明,刘喆还年轻的很,这却没几天就被周大哥盖了个风头,你以为是靠脸?”她笑出声,又端详了一下周吴郑王:“嗯,不过周大哥的脸确实不错,”然后才继续:“是靠手段罢了,脸长的好看自然是资本,但怎么能让每个人都觉得你好看,就是手段了。”
周吴郑王和刘喆两个人神色都不太对劲。
没办法,胡微微教训那边的女人,他们两个男公关双双躺枪,这叫什么事儿啊。
尤其是刘喆,向来和胡微微不对付,此时听到对方拿自己做垫脚石来抬高周吴郑王,更是气得眼珠子要瞪出来。
倒是周吴郑王,听了胡微微这一通教训,笑出声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他道,转头对刘喆谆谆教诲:“阿喆你也听听。”
刘喆眼皮子一跳,听到这个称呼就痛苦,仿佛回到多年前在这人手下被□着做男公关的不堪回首的岁月:“有什么好听的,狡辩而已。”他哼声。
周吴郑王摇摇头:“这可就不对了,”他凑近些,在茶几上敲敲:“就拿挑客户来说吧,我们好多人,一门心思的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挑个大款自己也好跨出这门,进取精神可嘉,”周吴郑王作势表扬的道:“但是对于可行度的计算很不切实际。”
“还有的人呢,想着自己是新手,慢慢学,先找个靠着,以后骑驴找马慢慢挑,总能挑到好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周吴郑王虽然这两年业绩不显,但是到底是多年来的不倒翁一般的奇葩存在,更不要说这些天在日月明里把刘喆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因此其余些小辈们,也都熄了打闹的心思,真把周吴郑王当做教练般来认真听课起来。
“只是你们不要忘了,对客人而已,我们是人吗?不,不是,我们是商品。”
“而且要做高端的商品,那些低端的,夜莺,只是在街头游荡的,”周吴郑王做了个手势:“不在我们的目标之内,他们的客户也和我们不是一个客户群。”
“所以我们的待客手法,也要截然不同。”
“人们找夜莺只是为了泄/欲,客人也大多没多少闲钱,对商品的需求只有最低的要求,但是会来我们店里的客人,想要泄/欲,有大把的对象,何必巴巴的找我们?”
“首先,我们要把自己定位在高端奢侈品的行列。要端得起,你把自己当成LV,就自然有人愿意以LV的价格来买你,要是你把自己当成阿迪王,那别人十块钱三双的把你们带回家也不要哭着不公平得红眼病。”
“奢侈品的要素就是经得起攀比,人们来买奢侈品,是给自己用的吗?不,不是,是拿出去,给别人看的。”
“类比到我们身上,就是,”周吴郑王顿了顿,冲胡微微略带点歉意的笑笑,然后在胡微微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道:“比如微微这一次傍上陈少,那么要么一举成功赚个够本,日后过起自己的小日子,要么就是半途回来,继续钓鱼,但是下一次钓上的,绝对,比陈少要次一档。”
“和陈少一档的,为什么要来点陈少都不要的人的台?”
“这样下去,久而久之,客户的档次就会越来越低。”
“所以,要么不要轻易撒网,你始终做台,就呆在这,和谁都有生意但和谁都不亲密,他们也不会心生攀比而嫌弃你,要么,你就一把抓住。”
插在周吴郑王膝盖上的箭被他亲自插回了胡微微的膝盖上,这些天都为自己傍上陈少而略有些得意的胡微微脸色难看的堪比旁边的刘喆。
“这次傍个亿万身价的,下次可能就只是个千万了,再下次说不定就是百万了。”
“到最后,人老珠黄,只能回家了。”
周吴郑王做总结:“所以要么不要动,就朴素点赚钱,老老实实的做台,要么就快准狠。”
经验之谈啊……大家窃窃私语,直到有人举手。
“什么事?”
就跟上课一样,得到周吴郑王的首肯对方才站起来,一脸兴奋加好奇的问:“那周大哥,你是怎么样在被赵少嫌弃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行情呢?”
周吴郑王没料想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时候被会心一击,顿了一顿。
幸好他向来反应快,立刻回答道:“我们那叫和平分手,而且我是个直男,不是他嫌弃我才抛弃我,而是赵少见掰不弯我,急流勇退。”
居然让他说的好似赵钱孙李很珍重他一样。
不过赵钱孙李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周吴郑王也纳罕的很,赵钱孙李那么轻易就放手,居然让他觉得很有危机感。
赵钱孙李还不知道自己“被”珍重周吴郑王了,他正在和贺明德打电话。
这几天他忙的要死,公司正在起步,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他是老总,好多事情何飞扬拿不定主意,都要靠他,因此也没什么闲暇想东向西。
结果今天难得闲下来,居然觉得憋闷的慌。
“怎么想起来找我?”贺明德在那头笑:“小吴,帮我把我衣服拿过来。”
“你新对象?”赵钱孙李兴趣索然的问,他感觉干什么事情都不得劲,心烦意乱的,破坏欲爆棚,看谁都不顺眼,只觉得长这么丑也敢活在世上真是胆大妄为,只是自己也知道这委实无理取闹,这样不好。
“什么狗屁,”贺明德在话筒里骂:“我新司机。”
“司机?”赵钱孙李哼声:“还是你保姆啊?”
“也差不多。”贺明德回他:“你知道你上次出那个事情,把我们都吓一跳,我家老头给我配了个警卫。”
赵钱孙李想了半天自己“上次”出了什么事儿,半会儿才想起来时自己腹部中枪的事情。
随机念头又转到那个时候周吴郑王才被他搞回家,如今连人影都没得了他还没啃上嘴,兴致又低下去两分。
“我说二崽……”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钱孙李喝住:“滚!”
“赵少,赵少好了吧?你身边要不要也配个警卫,虽然赵叔在外面,但是拉个警卫也是好的。”
“没事搞这些干什么,我这边也有人……”后半句被吞回嘴里,赵钱孙李脸色阴下来:“不说这个了,晚上出去玩玩吧。”
“好啊,难得你有兴致。”
正是因为没兴致才想出去玩的。
思无邪
贺明德给的地点是日月明,赵钱孙李有些奇怪,这地方即便是靠了贺明德的大树没错,但也没理由得到他这样的青睐啊。
他们想要找地方玩,多得是地方,偌大的四九城,还没有几个他们没得玩的场合。
但是既然贺明德说他们兄弟几个都在日月明,赵钱孙李也就过去了。
断了同周吴郑王的合同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周吴郑王,反而是因为太喜欢的缘故,他看这个男人越看越顺眼,向来挑剔如他也觉得周吴郑王无一处不满意,无一处不光彩,大约只有职业算是些微瑕疵。
然而这偏偏是他的软肋。
赵钱孙李从小遭受变故,就性子激烈,赵司令开始时还找了颇多医生关照,到最后也实在是忙碌,就任其自行发展,大约是军人的缘故,虽然心疼孩子,到底认为若不能自己坚强起来,也算不得有什么造化了。
因此,赵钱孙李的性子长歪了不说,还越来越歪,堪称一棵歪脖树,等到赵司令想起来自家老二,已然是无法纠正了。
因为小时候的磨难,赵钱孙李最恨事情发展超出自己的控制,简直达到了病态的控制欲的地步,对他而言,事情总要在他的掌握之中才是最顺心的。
可对周吴郑王的感情明显不是。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快刀斩乱麻,试图早早的断了这个念头,免得越来越严重。
“赵少来了。”一到日月明,赵钱孙李就听到招呼声,出来的是程家乐,旁边还依偎着个女人,赵钱孙李点点头算是见过,同两人一起进去了。
贺明德靠在沙发上,慵懒的很,看到他进来才略抬抬眼皮子,笑出声:“最近真是难得请到你的大驾,忙什么呢。”
“不过是些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