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正伸着手在街边拦出租车呢,就看见一辆宝马X6忽然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我心里乐了这年头开宝马的都要拉客了?但我心里还是芥蒂的往后退了退,谁他娘的知道是不是连皓找人来崩我的!
这时候,副驾驶座的车窗拉了下来,一个带着茶色眼镜的女人从里面探出了头来,媚着一张脸说:男人,不是今天走么,怎么,还没走?
这疯娘们怎么来了?
我反问段红鲤鱼,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今天求佛,签上说,我会在东南方向有艳遇,然后我就过来了,男人,我就知道是你!
我心里好想骂她一句荡妇,但是看见她那张笑的有点没心肺的俊脸无力吐槽了。
见我不说话,她推下眼镜来往我身上扫了几眼问:男人,我知道,是不是舍不得我,不想走了?
去当个好人!我有气无力的说。
我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说着就拽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我朝着驾驶座位置扫了一眼,开车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直板着脸不苟言笑,似乎对段红鲤有点发憷,但是听见她这没心没肺的给我调笑,眼里想看这狐狸精,但又不敢,忍的有点辛苦。
段红鲤重新把眼镜戴上,说:去哪,小男人要去当好人了,刚好我吃斋念佛的,不要跟男人当狗男女了。估计是我就要走了,这段红鲤说的话越来尺度越大,我这次忍不住的骂了一声:你快行了吧,疯娘们!
听见我气急败坏,她笑的开心像孩子。
毕竟她也不是外人,于是我也就没瞒着她,把在监狱里韩卓托付给我的事跟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茶色眼镜下的她看不出表情是什么,但是她这号人物,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牵心的,末了她红唇里吐出一句话:滚下去。
当时我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呆了,卧槽,这娘们是疯了吧!可是没等我反应,旁边那壮汉就像是老鼠见猫一样,屁滚尿流的滚了下去。
段红鲤这才重新恢复了笑脸,说:男人,这下就我俩了,我要看小男人怎么去做好人。
段红鲤这娘们发疯,不让我开车,自己拉着我沿着公路一阵狂飙,把车玻璃摇下来,一路自己尖叫,天知道这娘们是在放荡什么,她技术不如傻子好,可是开的比他娘的傻子都刺激,一辆好车在路上蹭了好几辆车,快到TF的时候才想起问我韩卓姑姑家的地址来。
七拐八拐的到了那个地方,比起刚才那兴奋来,这次的小鲤鱼有点意兴阑珊,这娘们不会真的喜欢上做好事的,估计能来,全是看我面子,她在车里不肯下来,我就自己跑了下来,敲了一阵子之后,就听见一串虚弱的脚步声从门里面传来,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神情没落的中年女人随后给我开了门,问我是谁。
我心想这个肯定就是韩卓的姑姑没错了,刚要说话,段红鲤的声音却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您好,我们是韩卓的朋友,特地赶过来看您的,大半夜的,打扰您了。
说着话,段红鲤把手从后面掏过来缠住了我的手臂,我回头一看,她笑得异常清纯甜美,疯,疯子!我的手肘刚好能碰到段红鲤那胸口的柔腻,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不过,我喜欢!
一听段红鲤提起韩卓来,韩卓的姑姑赶紧激动得把我们都让进了屋里,屋子里乱糟糟的,显然已经很久没收拾过了,我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番,那些桌子、椅子、衣柜的样式,一看就至少得有十几年的历史了。
韩卓的姑姑把我们让到沙发上之后,给我们倒了两杯水,又说:谢谢你们来看我,可都这么晚了,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吧?
我也没客气,直接点了点头,说:是呀阿姨,我们是为韩卓表妹的事情来的。
我话一出口,韩卓的姑姑直接愣了住,不自觉地眼眶就开始湿润了。
我看了一眼段红鲤,刚好是见这疯癫娘们冲我似笑非笑,天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498章 你见过这种段红鲤么
我感觉这一辈子见到的那红鲤鱼都是没心没肺,什么都不会挂心的,除了那次左麟事件的一点意外,但是我忘了,段红鲤是女的,是个女人,你就不能揣摩这个动物!
老妇人,半百年龄哭的时候让人心酸,我想着安慰一下,可是段红鲤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一看韩卓的姑姑竟然哭了,赶紧站起来凑过去扶住了她,柔柔弱弱地安慰说:阿姨您先别哭,您这样的话,韩卓妹妹看见了也会难过的,您放心,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来帮您解决这件事的。
我从来没见过段红鲤这一面,从来没有,就连当时面对左麟那件事的时候,她都是万林从中过片叶不沾身,今天是怎么了?
哎,还能怎么解决。韩卓的姑姑摇着头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激动得站都站不住了,又摇摇晃晃的哽咽着说:你们能体会我的心情吗?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一辈子的希望都在她身上,可是,可是她就这么被那个杀千刀的给
我轻轻问了声:阿姨,那人叫什么?住哪儿?
谁知道我这么一问,倒是韩卓的姑姑愣了住,抹了下眼泪之后,有点儿戒备地打量了我一番,说: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违,违法的事我们可不做。
一听这话,我立刻就想起韩卓之前的话来了,看起来当初韩卓姑父的死,确实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我正要解释呢,段红鲤竟然抢在我前面说:阿姨您放心吧,我们都是好人,我男人可是公务员,除了肾不大好,其余哪儿都好,可是个大好人。
她说着不怀好意地望了我一眼,我气得差点骂出来,我一直抱着铁饭碗这倒是不假,可我怎么就突然成她老公了?我怎么就又肾不好了?我肾好不好她还不清楚啊?
而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还好意思说出我们都是好人这句话来,我确实是好人这倒是没错,可她怎么也突然变成好人了?
看我气得咬牙切齿,趁着韩卓的姑姑不注意,段红鲤立刻朝我挑逗般眨了下眼,又笑眯眯说:男人,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啊?
我,我
你什么你啊?吞吞吐吐的,怎么,难不成我不是你老婆啊?我是骗你了还是骗阿姨了?
她还真阴险,这种节骨眼上我当然不敢否定她的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可段红鲤竟然更过分的说:既然我没骗人,那你还不快叫我老婆?
老,老婆。我艹你大爷的,段疯子!
我俩这么一闹,倒是让韩卓的姑姑彻底放下了戒心,于是赶紧又请我们坐下,沉默了一下之后,开始给我们讲起了关于那小子的事来。
那小子叫杨龙,据韩卓姑姑所说,他是周边这一带出了名的地头蛇,仗着以前在TS市区里混过一段时间,现在玩儿的也算是风生水起了,不过主要是因为周围那些大混混平时懒得搭理他这种小流氓,而他也没有犯法的胆子,就是每天喝个酒打个架到处不务正业而已。
平时这里的人见了他一般都躲着走,倒也不是怕他,主要其实就是懒得理他这种人,可韩卓的姑姑万万没想到,上个月那小子竟然盯上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韩卓的表妹小双。
韩卓姑姑说,小双从小就是个老实单纯的孩子,又大学刚毕业,根本可以说是不谙世事,完全不晓得这个社会的阴暗面是多么的可怕,结果刚刚毕业回来就被那个小子给盯了上,并且被他耍着各种花样一通猛追,因此很快小双就错以为对方是真心对她好,结果最终在那小子的几番要求下,小双的心理防线彻底沦陷了,最终把自己的身子也彻底交给了他
而最可气的是,事情并没有就此告一段落,杨龙不单骗了小双的身子,更拍下了当时的照片,以此来威胁小双用钱换照片,小双这才知道上当了,但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自己上学时省吃俭用存了几年的生活费给了杨龙,但杨龙还是没有收手,甚至前不久用那些照片威胁小双出去,把她领到一间出租房之后小双才发现,屋子里面正有好几个男人在虎视眈眈的朝着她冷笑
听到这里我确是发现了一点别的事,眯着眼睛说:阿姨,既然小双不了解社会,可是我听你的意思,你对好像是知道点,你早干嘛了?
被我一说,韩卓的姑姑再度哽咽了起来:我倒是想管,可我要工作的,要养家的,我根本没办法每天待在家里照顾她,更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她都做什么,连这事情还是小双出事之后才回来告诉我的!我比谁都着急,可我有什么办法?
我哦了一声,我还以为又是当代苦情剧,娘逼闺女攀高枝呢!
为什么不报警?我问。
小双不同意。韩卓姑姑抽泣着说:而且,这些年来我们孤儿寡母受了多少委屈,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周围有太多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了,如果这件事传出去的话,我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老太婆无所谓,可是小双她她还要嫁人的,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
我和段红鲤听完都沉默了,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千百年来的规则只有一个,弱肉强食,虽然我无法感受韩卓姑姑现在的心到底痛成了什么样,可她的处境和无奈我完全能够体会得到。
事情我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段红鲤看来是这角色扮演上瘾,又安慰了韩卓姑姑一阵子后,我站了起来,又问她:阿姨,那个叫杨龙的小子平时都在什么场所混?我想见见他。
这个你,你们不会闹成人命来吧?
段红鲤拍了拍韩卓姑姑的手,笑得更加乖巧甜美了:阿姨您放心吧,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动手的,我们只会很耐心很耐心的去开导杨龙,请他主动把拍的那些照片交出来,然后给小双一个交代,你说对不对?男人。
啊,对,好人。
我赶紧点了下头,这时候韩卓姑姑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又对我们千恩万谢了一番之后,告诉我们杨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和几个狐朋狗友混迹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叫美乐迪的夜总会里。
临离开前,我拿出韩卓账上五万块钱放在这,说是韩卓交给她的,韩卓尔姑姑估计是被黑道事吓破胆,这钱还不大敢收。
韩卓的姑姑说的美乐迪是县城里最大的夜总会,果不其然,我们开车找了没多久,就看到了美乐迪三米多长的霓虹灯牌匾高挂在店门上,于是立刻靠边停了车,朝着我眯着眼睛一笑说:男人,你打算怎么收拾那个小子?
还没想好,进去了再说吧。
我说着就要下车,段红鲤说了声:男人,这事你别管了。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段红鲤的眼神有点异样,我稍微一想,这娘们估计是知道我前段时做了连皓,怕我这次在得瑟,被那边抓到把柄了。
段红鲤毫不在乎的说:咱们要做好人,但是三合里面这么多双手,肯定有不干净的。
那依着你的意思,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打电话叫人过来,要么就把那小子大卸八块后给埋了,要么就勒死后扔火车道上去,咱们是好人这娘们说的风淡云轻。
这话听得我都有点不寒而栗了,但还是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这种小瘪三不值得你们动手,交给我就行了。我不会让那人抓到把柄的!
我说完下了车,一摇三摆地就朝着夜总会里走去。
进了夜总会之后,我先找地方坐了下来,随手叫了个服务生问:兄弟,杨龙在不在?
服务生竟然反问我说:你找他干嘛?
听说他在这边罩得住,兄弟我是慕名来投奔的。我随口应付说。
可说完就见那个服务生撇了下嘴,有点不屑地朝着吧台的方向指了指说:看见那个浑身上下就穿了条花裤衩的小子了吗?他就是。
说完话服务生就走了,我朝着吧台一看,果真有个穿着花裤衩、赤裸着上身的小子正背对着我坐在吧台前喝酒,后背上还纹着一幅关公立马,但还是无法遮盖住悲伤那两条清晰的刀疤。
我立刻又嘀咕了起来,心说这小子看样确实是混过几天,不过显然不是什么狠角色,要不然也不会打架时刀刀都被砍在后背上了,看样子肯定没少脚底抹油。
而他身边还围着几个小混混打扮的年轻人,正陪着他嘻嘻哈哈吹牛X呢,我仔细一观察,有俩混混裤子口袋撑了起来,估计不是装着刀呢,就是藏了甩鞭,我手无寸铁,这又是人家的地盘,真要是动起手来,我肯定占不到便宜。
我正琢磨该怎么办才好呢,这时余光里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美的像是狐狸精一样的女孩儿从我身旁一摇三晃地走了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段红鲤。
她怎么还进来了?
我正纳闷呢,这娘们居然冲着杨龙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