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锥子的脾气,他虽然是平常嘻嘻哈哈的,但这种大事上,会有自己的独主意,我说多了也是没用。
正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旁边那脸像是死人一样的罗正一突然暴动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斧子,摸出来,把手放在地上,一脸狰狞的就拿着斧子往手上砍,锥子离着他近,眼疾手快的把那烟头仍在小罗的脸上,然后一脚踹过去,把小罗给踹翻了。
锥子黑着脸说:别tm在我这里碍眼,要是你弄不死大厨,再给我尿性,你这命,是欠光头的!给我滚!老实去外面呆着!
我知道锥子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要是不这么说,小罗还真的有可能想不开,直接自己抹了脖子,眼看着天色已经晚了下来,我对着旁边一个人说:把锥子哥带去医院。然后我拍了拍锥子的肩膀说:要是你有计划不跟我说,我会很难受的,就像是你说的,你要是不说,咱们以后就不是兄弟了!
锥子听见我这话,那紧紧锁着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没说话,对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跟着那旁边的小弟走了出去,我跟着出去的时候,叫住小罗,说了句:这事不怪你,你也别埋怨锥子哥,那光头跟他六年了,今晚好好保护锥子哥,有什么事,跟我联系。
其实发生这种事,对于锥子来说简直是就是耻辱,自己是打听小道消息的,可是没想到关于自己的小道消息都没能打听出来,差点被人做了,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最近他确实这快放松了很多。
因为时间不赶趟,我先回了自己租房那里,把衣服脱下来,我苦笑着看着镜子中的那赤裸的上半身,又tm多了一条伤,关键今天头还被开了瓢。
要是去包扎一下,今天晚上这聚会我就不用去了,丢死人,我小心的趴在水管上把结痂的头发冲开,然后整好自己,擦了点药后换上一身衣服,至少是在外面看不出来了,不过自己一动,不少地方那是钻心的疼,开始我还想着这次干费四自己没受伤,可没想到今天遇见这事!
我回家就没见到二哥,但是他给我打电话催我好几次了,问我什么时候来,说自己已经到地方了,我来到那个酒店,其实挺高档的,外面停了全是好车,不过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没有我们这些人的,我们这帮人全是穷屌丝,大厅,七桌,已经是人满为患,这些混子聚在一起想不扎眼都难,吵吵嚷嚷的,幸好大厅里面就我们这些人,不然非得出事不可。
见到我一进来,这些吹牛逼侃大山的人都站了起来,大黑的那群小弟看我是一脸狂热,娘炮那边的东北人看我的眼神又惊又惧,还有点别的心思,不过这都不影响,虽然不齐,但一个个跟鸭子一样叫起来:陈哥,来了啊,陈哥!陈哥好啊!老大!
这七嘴八舌的,让本来就不安静的地方沸腾了起来,见到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对我点头哈腰的,在旁边远远观望,不敢过来的几个小女服务员咬起耳朵来,估计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笑着一一跟这些人打过招呼,然后来到二哥在的那桌,那地方空着三位子,最上面的一个座我知道是留给我的,剩下空着那俩,应该一个是给锥子的,但是另外一个就不知道是给谁了。
这一桌子算是骨干了,二哥娘炮,还有大黑手下的一个大熊,一个根子,这俩小伙是我看着不错,近期想要栽培的人,剩下的就是娘炮那边的人了,我谦虚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看了一周,纳闷说:大黑呢?他干嘛去了?
二哥摇头说:不知道,打电话不接。我寻思是别再出事,想给大黑打个电话,但是他先给我打过来了,那边吵吵说:老大,我一会就到啊!说完这话,居然就挂了。
看来应该没事,既然是庆功酒,那就没啥好说的了,大部分都是吹牛逼扯犊子,然后互相恭维,东北的人又特别能唠,加上这娘炮又是极品,我们这一桌子基本上就是被他叽叽喳喳的全说上了。
这气氛刚刚开始high,我看见门口进来俩人,一个背着另一个,下面是胡子拉碴,跟黑张飞一样的大黑,大黑背上的是个干干瘦瘦,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我当时感觉不可思议,但是略微一想,就知道这是咋回事了,肯定是大黑带着他娘来了!我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过去迎他俩,大黑还没说话,我张嘴就冲着那老太太喊了一声:妈!
那老太太就是一个乡下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六七十口子在这吵吵,还不少人纹龙画虎的,还冲过来一个人张嘴就喊妈。
见到老太太的窘迫,大黑红着眼说:娘,这就是俺大哥,就是他给咱钱看的眼睛啊!老太太一听这个,也不窘迫了,眼圈红着那嘴巴干瘪的说不出话来,下面一个动作让我浑身冰冷,这老太太居然还想着冲我下跪,这可让我下地狱啊,我赶紧冲着大黑喊:赶紧把咱娘拉起来,干什么这是!
老太太这一来,这让我们这群大部分以地痞流氓混子为主体的人硬生生的多了一丝人情味,那几个服务员看我们的眼光就更奇怪了,他们能感觉出来,这老太太不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不过从我到下面的绝大部分人,对着老太太那叫一个态度好,我们这群人,是黑社会吗?
不对,应该这样问,难道黑社会就没有人情味么,谁都是娘生爹养的。
大黑都没想到,今天晚上带他娘过来的这举动,让我们以后沾了多少光,别管什么时候,人味,才是最重要的。
剩下的事就是各种敬酒,从娘炮开始,一直到我这边铁杆的小弟,我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我酒量不小,但是这次直接是上头了,加上上午也喝了一点,所以有点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我大着嘴巴跟旁边的大黑他娘说自己小时候的事的时候,旁边的二哥捅了捅我,我摆了摆手,说:让我给咱娘说完,你,你别闹!
二哥使劲拽了我一下,把我拉过来,低声说了句:有人来了!
我瞪着眼睛往外那边一看,感觉还有点晃,不过真切的看见这门口涌进来十几个人,而且,这人数在慢慢着的增多。
我打了一个酒嗝,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现在脑子里已经清醒了很多。
难道,我是被肖潇给阴了吗?
我不是菜刀 说:
今天没了,大家晚安。
第456章
事实上我是不相信肖潇会阴我的,虽然我知道这娘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黑喝的不少,也看见了进来的那些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由于速度太快,直接把身后的椅子给带歪了,我醉眼惺忪的对着那怔怔发呆的小服务员喊:那谁,过来一下!
七八个小服务员,敢过来的就一个,还是脸色惨白,我笑着说:别怕,把咱妈领到楼上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也想学着人家电视上那种老大,刷的一下直接抽出上千的毛爷爷仍在小姑娘脸上,可是我没钱。
不过小服务员心挺好的,贴心的把老太太扶着,上了二楼。
我看着她俩去了二楼之后,松开刚才拉住想要暴走的大黑,现在大厅里面五六十个人,全都站了起来,不过倒是谁也没先动手,甚至连骂的都没有。
谁是陈凯?那门口进来越积越多的人中传来这么一个声音。
我现在正在坐着,试图要点上一根烟,听见这动静装不下去了,可是我面前都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爷们,虽然我不矮,但是这些人还把我挡了一个严实。
找我们老大干嘛,你tm又是谁?想干一茬么?大黑喝了酒,本来就莽的他,现在恨不得找个人直接上去干一架。
大黑这么一说,我们这边就跟连锁反应一样,看样子差点动手了,我在后面喝了一声:干嘛呢,干嘛呢!想干什么?你知道人家是过来干吗的?
前面挡着我的那些人听见我的声音,分开,我从里面有点飘的走了出来,看见那边带头是个戴眼镜跟大学老师一样的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他见到我之后,礼貌性的笑了笑,说:您就是陈凯先生吧?
我一听这话,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也缓和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人长的那么像我大学的辅导员,他见我点头,冲着我摆手说:误会了,大家误会了,我是替我们老大过来谢谢陈哥的!
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他手直接往怀里摸去,这个动作差点让我们这边的人暴走了,不过好在那人手里掏出来的是一个红包,看见我们反应,只是笑着,说:陈哥,这是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走过来,把那红包递给我,估计这这人压力也挺大的,走来的一路上,头上都出汗了,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红包,没有第一时间接,反问了一句:你们老大是谁,我认识吗?
那人笑着说:陈哥,可能是现在不认识,但是以后肯定会认识的,到时候我们老大要请陈哥过去,陈哥一定要赏光啊!见到我还是不接,他凑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陈哥干了费四!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马变的阴毒起来,现在喝了酒,那眼睛通红,加上这样的眼神,直接吓的那人往后一退,不过我又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红白,拍着他的肩膀说:原来都是兄弟啊,早说啊,这事闹的!来来来,请兄弟们过来都喝点!
这戴眼镜的刚才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我跟个神经病一样,讪讪笑了一下,说了声:我替我们老大敬陈哥一个!说着让服务员拿过来一个杯子,直接倒满了一杯白酒,说了声:陈哥,我干了,您随意!说着一仰脖子透了。
喝完之后,抹了抹嘴唇,笑着说:那就祝陈哥跟兄弟们吃好喝好,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头带着刚才进来的那些人就走了,来的快,走的更快,留下我们这几十个人面面相觑。
二哥在旁边纳闷的说了声:你认识这些人?我摇了摇头,脑子里在飞快的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是这件事明显是到这还没结束,这些人走后,几乎是前后脚的,又进来一批人,这些人不多,也就十几个,这次带头的是个胖子,一脸横肉,不过是笑着进来的,进来就喊:陈哥,陈哥在哪?
跟刚才那个戴眼镜的一样,也是喝完酒早就走了,给我留了一个红包,之后前前后后的,总共是来了六波这种人,我敢打赌,这些人我一个不认识,他们之前肯定也不认识我,但是他们一个个的就跟拜码头一样,客客气气的过来敬酒,敬酒完就走。
别说是那些快要看傻的小服务员们了,就连胖边的那些东北人也有点hold不住了,这是多拉风的一件事啊,摆个庆功酒,道上这么多势力过来祝贺,还留红包!我在他们这些人心中的形象本来就挺高大,现在瞬间又拔了几分。
至于我们那边的小弟,除了惊愕,就是自豪了。我这当老大的这样,他们自然而然的跟着脸上有光啊。
本来我都快要醉了,但是被这些人一杯杯的敬过来,反而是清醒了过来。
搞什么飞机?这些人是哪里钻出来的?
我们这群人折腾到晚上一点多才离开这,娘炮非要拉着我们去他的夜场玩,玩什么,大家都知道,这种场合我是不想去的,但是又怕扫了大家的性质,只能硬着头皮去,不过正往那边赶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一看是个陌生号,接起来后,那边的人声音很着急:陈哥,不好了!锥子哥找不到了!
我一听这话,那酒劲直接给吓没了,让他们赶紧停车,自己说了声有要紧事,让二哥陪带他们去玩,这种事暂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问清小罗在哪之后,打车就往那边去,路上又接了一个电话,是温杰的,他开口就问我说:听说锥子受伤了?被人偷袭了?
人家温杰是三合里面的大人物,知道这件事也没啥奇怪的,我恩了一声,之前我跟锥子还有傻子把温杰从白虎那边救了出来,这温杰还是对锥子的事挺上心的,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简单的说了一下后,又提到现在锥子找不到了,那温杰二话不说,问清楚地点之后,然后赶了过来。
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到的小罗那那边,现在小罗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见面就跟我说:陈哥,我下午听锥子哥的吩咐,把大奎的后事处理了,然后去医院找锥子哥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我说:你们不是线人么,怎么这种事还用来问我?
小罗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我们是线人,可是我们不能调查自己的老大啊!
这说的也是,这当口小罗接了一个电话,脸上露出喜色,说了声:真的?得到那边确切消息后,小罗冲我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