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七个人过去找,结果,那七个人也一去不回!
这下子,警察局就知道不对劲了,连忙把这件事情报了上去。
这事情来的蹊跷,疑点很多,不像是天灾,又不像是人祸,只要是干我们这行的人一琢磨就知道这事儿准是脏东西在作怪,于是这件事情捅来捅去,最后落在了张震麟他们的特别事件专案组,张震麟这人心肠热,一听这波及这么大,哪里还能坐得住?于是当天就带了俩好手去了广灵县下面的白羊峪,结果,他去了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带着俩同伴退了回来!!!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叔,你看出啥了到底?”
“阴煞!”
张震麟长长呼出一口气,轻声道:“一种聚集了大量阴气、煞气、怨气实质化最后凝聚出来的恶气,就是这些恶气笼罩了整个白羊峪,但凡出现这种恶气的地方,那一定是六月飞雪的冤屈之地,恐怕……白羊峪有大冤没有昭雪啊!我估计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诞生出了不得的东西了,那边的风水八成也是极恶的,可惜我没机会进去仔细查探,要不然就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这个白羊峪有大秘密!”
我听后陷入了沉默,犹豫片刻问道:“那么叔你找我……”
“我需要一个能看穿阴煞的人!!”
张震麟缓缓说道:“葛家杀气破妄,也只有你们葛家人才能在阴煞里来去自如了,我需要你帮我带路,最起码把我的我的两个徒弟带进白羊峪,这样的话,白羊峪的几百条性命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
第0265章 必死之相
于情于理,张震麟的请求我没办法拒绝。
倒不是说我真的关心那几百条人命,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淀,我整个人的性子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曾经那些天真的想法被现实一点点的捏成了粉碎,荡然无存!
我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一次次的看着朋友、伙伴为了我倒在血泊中,我他娘的有什么资格去怜悯帮助别人?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没那个本事,就低调点。
这是岁月和磨难教给我的东西,我的性子也在一点点的收敛。
去帮助张震麟,说白了也是出于我个人方面的考虑,其一,张震麟和我爸是朋友,这是人情,不好拒绝,人活这一辈子,谁能逃得过这人情世故四个字?其二,张震麟这个人看样子分明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现在跟我好好说,那是因为他是看在我爸的情分上,如果我拒绝了,恐怕就要拿出政府的大帽子来扣我了,这种人他想做什么事情是拦都拦不住的。
也就是说,这趟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往难听了说就是我压根儿没有选择的权利。
于是,当天我就收拾了一下行囊,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太原武警医院。
这一次出任务我本来是不想带周敬的,结果这小子死活不肯,说什么他爷爷把他托付给我,我不能不负责任,那幽怨的小眼神瞅的我都有点头皮发麻,整的我就跟他娘的陈世美似得,属于提裤子不认人的那伙,最后实在没招,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然后我就和周敬回了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装备,招呼了林青就出发了,反正自从干了这行以后,野外生存的家伙事儿我都是随时随地的在家里备着呢,没什么需要采购的,把装备、包裹往车子后面一塞,就让林青开车带着我们直奔太原东客站那边,在那头一家拉面店里和张震麟碰了面。
这一次,我这边是三个人,张震麟那头却足足有七个人。
其中,有两个是张震麟的徒弟,一个叫张显宗,一个叫张宪昌,是张震麟的徒弟,也是义子,学了道门的本事,却因为张震麟叛出道门的原因算不上是道门弟子,能耐稀松平常,和我差不多,水准也就是三段上下。据说是早年张震麟在大凉山那边收留的两个孤儿,原本是留守儿童,结果他们的爹妈外出打工的时候在矿井里面被活埋了,怨气不散,最终化成厉鬼为祸人间,张震麟解决这几条厉鬼的时候发现,这几条厉鬼的唯一心愿竟然是放不下自己留守在大凉山的孩子,希望张震麟能收养这俩孩子,张震麟这人古道热肠,于是也就答应了那几条厉鬼,把张显宗和张宪昌带在了身边,让他们跟着自己姓不说,一直带着俩人走到现在。
至于剩下的四个人,全都是穿着警服的。
张震麟跟我说,这四个人警察全都是省里面派下来跟进这件事情的,毕竟因为白羊峪的事情已经失踪了十个警务部门的人了,看现在这情况,失踪的人八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这可是近些年来的大事儿,早惊动上面了,哪怕国家特殊事件调查组已经派出,省里也不能在这事儿上不闻不问,干脆派了四个刑警精英跟我们一起走这一趟。
这四个人警察三男一女,一个叫周兴平,是个三十岁上下看起来比较温和的男人,也是这四个人的队长,大家都喊他周队;一个叫陈文,是个面皮白净的警察,一双眼睛很明亮,显然是个精明的人;还有一个叫段腾,大家都喜欢喊他外号“蛋疼”,人高马大的,一米八好几的个头,林青跟我说这人是练铁砂掌和硬气功出身的,估计是从部队里面转业到警察局的,手上的功夫不弱,估计最少也得是英雄连那种王牌部队出身,搞不好还是个特种兵。除了这三个,还有一个女的,名字叫王笑笑,特别可爱的一个的女孩儿,岁数不大,长得特清秀,一笑起来脸上有俩酒窝,只不过她每次一笑的时候就看的心里直抽,从她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曹沅的影子,甚至都有些恍惚,心里忒难受,只不过我一直在尽力克制、掩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张震麟他们也没看出来。
不得不说,这四个刑警精英倒是改变了我对警察的一些看法。
没有一般政府人员的那种傲慢和圆滑,态度特别诚恳,上来就和我们说因为任务的特殊性,所以他们这一次完全服从我们的调遣,光是那股子谦虚劲儿就得让我竖个大拇指——要不然人家是警务精英呢?水平就是比那些个尸位素餐的强!
简单和张震麟带来的人碰了个面认识了一下,我们一行十个人就分别上了三辆车,在太阳落山之前从东客站附近的高速路口上一头扎进了漫漫旅途。
谁知,车子上路没多久,一直都沉默的周敬忽然凑上来和我说:“哥,那姓张的好像是在把咱们往火坑里推,这回咱们这一去好像不太平,会死人的,而且死的还不少!”
周敬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当时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扭头问道:“你是不是看出啥了?”
“那四个警察都会死!”
周敬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们几个的命宫里一股黑气挡住了一切,看不到生机,这分明是近期要死的人才会出现的症状,估计他们活不过一个月!!哥你自个儿想想,他们四个人一起挂,这不就是应在咱们执行的这次任务上面了么,那姓张的把咱们给坑了,那白羊峪活人去不得!”
去不得?
这个似乎由不了老子啊!
我苦笑一声,整个人也凝重了起来,忍不住扭头又问了周敬一次:“你真确定那四个人会死?”
“当然确定了!”
周敬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张震麟还有他那俩徒弟的命我看不出来,因为你们道行比我高,青姐的命我也看不出来,因为她杀人太多,命数早就不由天了,我也看不准!但那四个人,那就是四个凡人,我能看不出他们的命?别说会死,他们这一次是死定了!我刚才为了确定自己的相卜结果,专门起了一卦,卦象上也是一样显示他们死定了!”
这……
略一犹豫,咬牙拿起电话准备把这事儿和张震麟说说,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四个警察去死吧?谁知道,我电话还没拨通呢,就被林青一把夺走了!
“没用!”
林青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你也不仔细看看那边的七个人,哪个不是那种主意特别硬的人?能成为警务精英,那都是一群要求任务必须百分之百完成的变态,你觉得他们可能会因为你一句话离开?不光不会,我估计他们都得直接怀疑上你,担心你是不想让他们去白羊峪!不信你就去说,说了准得挨笑话!”
我一愣,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个情况,当下等不住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凉拌!”
林青冷笑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原本天堂有路他们不走,非得闯进地狱,那能怪得了谁?走一步看一步吧,被张震麟逼到了这地步上,咱还能怎么样呢?”
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听林青的——事实就是这样,我说了人家也不相信,没用,还不如不说!
我不在说话,蜷缩在副驾驶上静静望着窗外的夕阳如血……
前方,等待我们的到底是什么?
第0266章 天地大旱,阴煞围山
从太原到大同广灵县的距离不算很长,我们下午五点出发,一路高速,差不多是在晚上12点左右就到达地方了,这个时候的广灵县基本路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小县城里休息打烊的早,基本上没有大城市深夜霓虹的喧嚣和热闹,我们到了以后找半天都没找着个问路的,在县城里兜兜转转的绕了挺久才终于找到一家小旅馆。
深夜摸黑进恒山总归不太安全,所以我们就在这小旅馆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七点钟左右的时候才出发进山的。
白羊峪的位置就是在恒山东麓向里延伸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是一个坐落在山谷里面的小村庄。其实这一路上我没少和张震麟通过对讲机探讨整个事情,可惜一直都得不出什么比较有用的信息,因为白羊峪的事情来的太突然了,除了那个打电话的白羊峪村民说的情况以外,我们再没有进一步的情报了,阴煞封山,只进不出,派了几拨人都是有去无回,带不回任何消息,那里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也是个未知之数,搞不好已经变成一座无人鬼村了,毕竟距离那村民失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白羊峪断粮,村民能不能挺得了这么长的时间可就是两说了,搞不好全都被饿死了都是有可能的!
我们探讨了半天都没个结论,甚至一致认为——于情于理,白羊峪都不应该是一个能出这种事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白羊峪是在恒山,恒山为天下五岳之一,是道教主流全真派的地盘,教主尹志平曾经在这里修炼了很多年,民国之前这里的香火一直都特别鼎盛,只不过到了近代才渐渐没落了,眼下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真道士了,就算是有,也都是在恒山深处零星的有那么一两个隐居的真道士。
不过,这里聚集了无数香火那是真的。
但凡香火聚集之地,诸邪退避!
这白羊峪挨着全真派的道场,能出了这种事情也着实是诡异的很!
最后,实在得不出什么结论我们也就消停了,在车上休憩养精蓄锐,我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整个人格外的困顿,甚至车子进山以后都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约莫在中午的时候,才被对讲机里一阵嘈杂的声音给惊醒了,是张震麟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好了,都停下吧,我们到地方了!”
到地方了?
被张震麟一惊醒,我就一咕噜从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朝窗外看去,发现我们的四周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弥漫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就像是深秋季节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雨一样,山林间尽是雾气,回头一看,草木凋零,远去的千山山头都荡漾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氤氤氲氲,煞是飘渺!
这时候,张震麟和周队那边的人都已经下车了。
想了想,我就招呼了周敬和林青推开车门跟了下去。
呼啦啦!
一阵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席卷起地上一层黄叶,我刚一下车,被冻得登时一阵哆嗦,人也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阴风?
眼下是北方阳历十二月,山里冷而有风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这风却有些不一样,吹在人身上皮冷肉不冷,就像是冰块擦着皮肤以极快的速度抹过去一样,分明就是阴风、邪风!
我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喉咙间异常干涩,也终于明白了这白雾的不同寻常。
寻常雾气入喉,湿润清新,可是这雾气入喉却跟雾霾似得,刺得人喉咙难受,想必这应该就是张震麟说的阴煞了!
“你们快看那边!”
这时候,四个警察里头的段腾忽然朝西南方向指去,我连忙循着那边望去,也是被吓了一跳,在我们眼下